而樓下,差點被閆文林仍出別墅的安靜,一轉頭發現兒子不見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掙脫了閆文林,“我兒子呢?”
傭人剛好送了點心從樓上下來,說道:“小孩子嚇哭了,太太把他帶到樓上去了。”
安靜一聽眼淚一抹,狠狠的瞪著閆文林,說道:“誰準她碰我兒子的?”
閆文林冷聲說道:“那誰準你碰她了?”
安靜又哭又笑的點點頭,說道:“閆文林你真是好樣兒的,維護的這麽緊?”她指著自己,身心俱疲,嗓子泛著沙啞的問道:“你當初這麽維護過我嗎?無情無義的悔婚,你有沒有良心不安?”
閆文林漠然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原因是什麽你自己清楚,我沒有興趣喜當爹。”
“那是你兒子!”安靜急的直跺腳。
閆文林不再理她,斥責了她一聲兒:“坐在這兒等你哥。”
“你狼心狗肺!”安靜裹著單薄的線衫,身子顫顫的發抖著,原本一張漂亮的五官哭的花了妝,卷發也淩亂的披散著。
閆文林坐在沙發上盯守著她,安靜鬧的精疲力竭了,癡癡的發出了幾聲兒哭腔,痛苦的將手指插入發間。慢慢的蹲在地上嗚咽著。
安徐琰午覺都沒睡就被安靜帶著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從別的城市飛過來,吃完東西之後,困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就睡著了,江時婉將他抱到**去。
沒過多久,隱約聽見樓下有開門、關門的聲音,隨後就聽見安靜哭著喊“哥!”
江時婉將安徐琰抱起來走了出去,走到走廊,從上往客廳下麵看去時候,入目所及的是一抹穿著軍裝的身影,江時婉覺得有點熟悉,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安家與盛家的關係,隔著一個二嫁的女人,這兩個人雖然姓氏不同,可是卻是親兄妹。
江時婉就說麽,為什麽會在婚禮上見到盛鬱崢,後來就醒了回想起來,覺得盛鬱崢是軍人,可能是因為盛家的關係,所以才來參加婚禮,卻沒想到,他們之中還有著這麽一層關係。
當事實被一件件的擺在了眼前,才又再次證明這世間的巧合很容易忘一堆兒湊數。江時婉心裏頓時覺得不是滋味,盛鬱崢一開始幫她的時候,估計也沒成想她會嫁給一個差點成為她妹夫的男人吧?
江時婉當然知道人心都是有偏袒的,看到妹妹這個樣子,盛鬱崢估計心裏會對她有點膈應了,而她之前還在人家麵前鬧了笑話。
此時,幽幽轉醒的孩子趴在她的肩頭,虛睜著的眼睛看到樓下的男人的時候,懨懨的叫了一聲兒:“舅舅。”
盛鬱崢聞聲看了過來,表情很是平和,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朝著江時婉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而江時婉扯出個牽強的笑,抱著安徐琰下樓,盛鬱崢走到樓梯口處將孩子接了過去。語氣還是一慣的謙和,說道:“麻煩你了。”
江時婉卻不怎麽笑的出來,看了他一眼,說道:“沒事。”
安徐琰被盛鬱崢抱過去之後,抱著他的肩膀繼續睡了過去。
盛鬱崢來的時候,安靜早就哭累了,站在一邊低垂著頭,此時見到盛鬱崢,走過來就要伸手抱孩子,盛鬱崢不卓痕跡的避開,沒把孩子給她。
安靜抿了抿唇,又要哭出來了,但是也順從的垂下了手。盛鬱崢處於禮貌,還是要跟閆文林道歉的:“安靜太胡鬧了,給你們添麻煩了,抱歉。”
閆文林和江時婉都還沒出聲兒,安靜率先梗著脖子怒聲反駁到:“我怎麽胡鬧了?我隻是帶我兒子來找……”
安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盛鬱崢嚇止道:“你住嘴!”
盛鬱崢難得沉下臉色,硬著聲兒斥責著這個還嫌不夠事兒大的妹妹,安靜眼淚直掉,卻也是委屈的不敢再出聲兒。
“告辭!”盛鬱崢跟閆文林說完,手上抱著孩子離開,經過安靜身邊的時候,沉沉的說道:“跟上。”
盛鬱崢讓安靜坐在後座上,然後讓她抱著孩子,隨後才坐進駕駛位,開車離開。
夜已經深了,路上的車輛稀少,路燈昏黃,有夜風吹過,營造出一種安靜的寂寥來,昏暗的車廂中,因為路燈的光線而時明時暗,不久後座傳來了輕輕的哭聲。
盛鬱崢皺著眉看後視鏡,安靜正抱著孩子,用下巴輕輕的抵著安徐琰的額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隻聽見她抽噎的小聲兒說道:“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
盛鬱崢知道安靜的情況,也從不對她說重話,見此雖然心疼安靜,但是有些話也是不得不說的。
“安靜,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去找閆文林了,當初閆家沒有把DHA鑒定書公布出來,那是給安家和盛家留了一絲臉麵,咱們不要再糾纏於此了好嗎?”
安靜聽了盛鬱崢的話,抬頭看著開車的盛鬱崢,眼睛裏的憤恨卻是隻多不少的。
“那份DHA一定是被人做過手腳的。”安靜倔強的說道:“這個孩子一定是閆文林的,一定是他的!”
安靜的狀態愈發的不好起來。整個人恍惚的很不正常。
終於安靜了。
江時婉站在原地,想著自己站在這兒也是著實的尷尬了,自己與閆文林的婚姻本來就是因為相愛,說不好聽的是自己“搶”來的。此時的自己有什麽資格去問他曾經的重重,可是即便是不問,她心裏又有著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正要轉身上了樓,閆文林卻難得的開口說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哦。”江時婉應了一聲兒,頭也沒回就要往樓上走,誰知道還沒邁出下一步,就被閆文林一把拽住了胳膊。
江時婉轉頭,一雙眸子裏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知道了,很累,我想去休息了。”
她這般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原本就心煩的閆文林更加不悅了。想著之前,江時婉被安靜打傷的肩膀,閆文林幹脆一個公主抱,直接抄起眼前這沒心肺的女人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