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越城臉色有些動容,眼神黯淡了些。冷聲說道:“難不成讓你摔在地上?”
“比起被你抱著,我寧願摔在地上。”江時婉一邊說著,一邊從他的臂彎中離開。
鍾越城就像是沒有看到階梯上的閆文林,抿著成直線一般的薄唇,看了江時婉一眼,轉身往酒店裏走。
江時婉看著站在台階下的閆文林,有瞬間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江時婉定了定心神,抿著唇勾出了一個彎起的弧度,笑著問道:“你怎麽來了?”
她站在那等閆文林走上來,結果閆文林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皺著眉吸了一口煙,然後撚滅了。拉開車門,上了車,升起半開的車窗,似乎是懶得再看江時婉一眼。
司機開著車從她麵前疾馳而過,江時婉看著遠去的車尾,腳步不自覺的抬起追了一步,腳下傳來不適,也算是個讓她停下腳步的理由。
江時婉緊緊的站在酒店門前,秋夜裏的風吹來,仿佛每一陣都夾帶著從冰水裏撈出來的碎冰碴子,她被這寒意冷得打了個寒顫。
江時婉踩著十公分的細高跟慢慢的走進酒店,背著包,渾身都無力的感覺。
這個時候酒店大堂來往的人還算多,她進了電梯,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是閆文林升上車窗的側臉,冷硬分明的線條跟堅冰似的,江時婉撐著電梯的扶手,心中複雜。
閆文林昨天不是還在出差嗎?怎麽今晚就已經到了A市?
本來平靜的夜晚,被閆文林的出現的那一眼打碎,江時婉閉著眼,揉了揉額頭兩側,她實在是猜不懂閆文林的心思了。
閆文林坐在後座,從前置後視鏡中看著那抹單薄的身影越來越遠,風將她披著的頭發吹的亂舞,然後她愣愣的勾著手,然後轉身進了酒店。
坐在前麵 副駕駛的鄭陽苦不堪言,為什麽不再剛才的酒店下榻呢?不是已經都定好了嗎?又是時差,又是連續飛行了十幾個小時,他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閆總,丟下您太太走了,是不是不太好啊?”鄭陽看見後視鏡裏閆文林抬起眼睛冷冷的看著自己,說道:“換一家酒店。”
閆文林說完又沉聲的補充到:“誰讓你找這家的?”
鄭陽立即禁聲,心裏卻是不甘願的想,不是你走之前讓我問林文招標人員住在哪家酒店的嗎?誰知道會看到那一幕?估計是膈應到了,鄭陽現在也不敢多想,立刻找了另一家閆文林出差時候經常住的酒店辦了入住。
頂層的總統套房中,鄭陽剛把行禮搬進去,卻見閆文林又往外走。
“閆總,你去哪啊”
嘭的一聲兒,門關上了。
江時婉回到房間裏洗了頭洗了澡,吹幹了頭發出來,明明累極,沾床卻是越發精神了,她拿過床頭的手機滑開,鬼使神差的點開了微信,往下滑著,找到了閆文林出差那天給她發的微信。
看著這條信息,心思卻是越飄越遠,江時婉想她是不是應該針對剛才門口發生的事兒做個解釋?至少顯得她清白又坦**不是嗎?可是閆文林真的很不分青紅皂白就甩臉子。想來想去,最後所想算了,鎖屏準備睡覺。
剛要放下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來點的人正是閆文林,江時婉被手機震動嚇了一跳,手指一顫,就點了接聽。
事已至此,江時婉也隻好把手機放在耳邊,嗓音還算是清澈“喂?”
“下來。”閆文林很沉穩的聲音透過長長的電波傳來,帶著一慣的清冷。
江時婉更是不明所以,她沉默了幾秒,說道:“我已經睡了,有什麽重要的事兒嗎?”
閆文林稍作停頓後,隻聽得低沉磁實的聲音說道:“很重要。”說完又恢複了那股子不耐煩,“行禮收拾好,快點。”
“收拾行李幹什麽?我明天還有工作。”江時婉本能的以為閆文林要她現在一起回去安城。
“要我上來幫你收拾?”閆文林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帶著一絲冷硬了。
江時婉抿了抿唇,低低的應了一聲兒,想著她過生日的那個淩晨,閆文林雖然方式比較特別,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生日快樂,不過還算是少有的溫柔。
還有昨晚的那個電話。對於閆文林這樣的男人來說,什麽鐵血柔情,也就是天降紅雨的時候偶爾出來放放風,剛才酒店門前和方才電話裏的那個他,或許來的更加真實。
江時婉收拾完東西,換了身簡單的牛仔褲和襯衫,外麵套了件薄線衫後拖著箱子下樓。
剛走出酒店門口就看見了路邊停著的黑色轎車,有門童將她的行李放在了後備箱,江時婉走到後座想拉開門,發現是鎖死的,江時婉還以為看錯了,這並不是閆文林的車,結果下一秒車門就從裏麵解鎖,然後被人推開了一道縫隙。
江時婉拉開車門做了進去,閆文林坐在另一側,車廂內光線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見閆文林半天沒說話,江時婉率先打破沉默,說道:“我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閆文林所謂的到了就知道了,不過是另外一家酒店,江時婉越發的覺得閆文林簡直是令人費解。大半夜的把她從一家酒店挖到另一家酒店來。
到了頂層的總統套房,偌大的套間,視野開闊,的確是比她住的那邊舒服太多了。
閆文林洗了澡出來,江時婉已經換了自己的睡衣坐在床頭看手機,聽見他走進房間,抬頭看了閆文林一眼。
“你出差回來?”
“嗯。”
“那你怎麽不直接回安城?”江時婉是因為看到了閆文林立在一邊的拉杆箱,才知道他不是從安城過來的。
閆文林擦著潮濕的頭發,腰間隻圍著一個浴巾,沉沉的嗓音漫不經心的說道:“航空管製,臨時改簽。”
江時婉放下手機坐起來,說道:“吃飯了嗎?要不要叫客房服務?”
“那麽晚了,不用麻煩。”閆文林將擦短發的毛巾扔在了一旁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