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說起結婚的時候,她頭腦一熱,心說這孩子開竅了真好,結果卻忘了問他為什麽結婚。

閆文林麵不改色的抬起眼,“我們的感情深厚,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兒受影響。”

“屁!我是女人還是你是女人?你以為我看你不出來啊,平常婉婉連吵架都不跟你吵!”

夫妻生活在一起。注定是要經過磨合的過過程,有磨合就有爭吵,但這也是增進夫妻感情的渠道,在這兩個人身上根本就看不到平常夫妻該有的情趣!

閆文林有些不耐煩,“吵架難道還要當著長輩的麵吵?”

盛韻櫻一愣,興致盎然的偷偷問:“那你們私下有吵架嗎?婉婉那麽年輕,這麽年輕的姑娘嫁給你,肯定是沒有足夠的安全感,她會跟你鬧小脾氣嗎?”

盛韻櫻覺得自己像是偷窺狂,但是沒辦法啊,她不問清楚不安心。

“吵,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女人不都是這樣嗎?”閆文林三言兩語將盛韻櫻打發了。

盛韻櫻半信半疑,也暫且放過他了。

閆文林回到房間看見江時婉正歪在沙發上看雜誌,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的問道:“回來了?”

隨後又將視線落在手裏的雜誌上。

以前他很不喜歡吵鬧的女人,可現在覺得不吵不鬧的女人還不如會鬧騰的女人省心。

看著江時婉那個樣子,閆文林心裏就來氣,這女人是個什麽態度,一副又欠收拾了的樣子。閆文林向來做事有效率,執行力甚強。

江時婉被閆文林收拾的徹底。

其實盛韻櫻的疑惑,江時婉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麽,心裏還是多少有些想法的。

倒不是說她在意不在意閆文林的從前,可是即便是她想要在意,她又有什麽權利呢?

江時婉想著,自己應該抽個時間跟趙齊見一麵,好好問問如果她和閆文林離婚的話,怎樣才能減少對閆氏的傷害。

趁著閆文林上班,江時婉跟趙齊約好時間便跟公司請了假出去。好死不死的,閆文林的車剛剛從地庫上來,就看見江時婉拉開車門上了車,那車上是個男人,閆文林雖然沒看清是誰,可是司機卻是不傻。停好車以後立馬去查剛剛那車的車牌號,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給鄭陽打電話,鄭陽如實匯報給了閆文林。

閆文林皺皺眉,江家的股份已經到手了,江時婉約趙齊還能有什麽事兒?

“讓人查查,他們是因為什麽事兒見麵。”閆文林的聲音裏透著沉冷。

閆文林又要出差,上次閆文林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江時婉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惹到他了,可是目前作為他妻子的自己到底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跟著到機場一起去送閆文林,下了車,誰知道閆文林竟然拉著了她的手往前走,江時婉下意識的就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想了想還是作罷了,她也沒有什麽理由把手抽回來不是嗎?

可是閆文林卻放開了手。

畢竟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公眾場所,江時婉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抬起手用食指往上推了推墨鏡,起色不算好的臉頰浮現稱呼兩片淡淡的紅暈。

她有些羞澀的轉開了臉。閆文林凝眸看著又將手揣回了口袋臉朝向人群的江時婉,嘴角微翹,隻是江時婉沒再看他,自然也沒發現那抹淡淡的笑意。

“回去吧,困就在睡會兒。”閆文林終於鬆口。

江時婉如蒙大赦,半垂著頭點了點,沒有絲毫留戀,轉身就走。閆文林轉頭看著那抹越來越遠的身影,纖細單薄,他凝視著,眼中泛著冷光。高挺的鼻梁下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這種時候她跑的比誰都快,昨天那些話,想來她也沒怎麽聽進去。

過了會兒,鄭陽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江時婉的背影,還在看什麽呢?人都走那麽遠了。

“閆總,該走了。”鄭陽提醒道。

閆文林轉過頭,線條分明的輪廓有些陰鬱,過了安檢,有工作人員引路閆文林去VIP候機室。

閆文林一身剪裁挺括的手工西裝,帶著鄭陽和助理,給人的直觀感便是成功的精英人士,渾身透著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氣場,本就生的好,更是吸睛。

閆文林問鄭陽:“最近她還跟趙齊有聯係嗎?”

鄭陽說:“除了那次私下見麵之後,把股份轉讓給程初為,手續繁複,估計治好後還是會見麵的。”

閆文林腳步未停,單手抄著口袋往前走。

見他沒說話,鄭陽問:“要幫太太換個律師嗎?或者派人監聽?”

閆文林沉默了一下,說道:“不用。”頓了下,又補充道:“她不喜歡。”

江時婉一路出了機場,機場外麵天光大亮,但是太頭望向天空,卻不見太陽之間一輪光圈,透過雲層散發出大雨之前的晃眼的亮,這種不正常,就像是人將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安城機場是過內吞吐量自大的機場之一,不時又能 聽見飛機升降滑過跑道的轟鳴聲,司機將車開過來,江時婉上了車,看見剛升空的一架飛機,估計不是到紐約的航班。

車子逐漸遠離航站樓,江時婉取下墨鏡,雙眼中的紅血絲清晰可見。眼睛酸澀得有些發疼,她靠著車座閉上眼睛,悠悠晃晃的睡著了。

但是顯然睡的不夠安穩,她做了個夢。

夢裏她聽從閆文林的話,安安心心的做閆太太,閆文林也對她寵愛有加。

但是畫麵一轉,閆文林和藜麥站在教堂裏,一個黑色西裝,清雋完美,一個白色紗裙神聖潔白,藜麥那身婚紗比她結婚時候穿的那一身還要隆重美麗。

盛韻櫻摸著那身婚紗滿麵和煦的笑容說道:“這可是我的設計師朋友耗時幾千個小時精心縫製的。”

就在神父問閆文林願不願意去藜麥為妻的時候,江時婉挺著大肚子一把推開了教堂的大門,雙眼含淚的說道:“閆文林,你不是說對我有感覺嗎?那你怎麽能娶她?”

兩側千百賓客齊刷刷的轉頭看著她,一陣唏噓,有同情,有譴責,也有看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