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江時婉立刻上樓給言恒語打了個電話。響了幾聲兒過後通了,說話的卻是一道清冷玩轉的女聲兒:“喂?”

江時婉本以為自己打錯了,於是說道:“不好意思,我打錯了。”

“你找言恒語?”江時婉剛要掛電話,那邊卻適時的阻止了她。

江時婉為自己的犯蠢懊惱了一把,言誌恒的手機被個女人接起來,太正常不過的了。

“對,能把電話給他一下嗎?”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的笑了兩聲兒,有種故作嬌、媚的聲兒,說道:“他在洗澡,你找他幹什麽?要我幫你轉達嗎?”

江時婉拒絕:“不用了,帶會讓你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就行。”

“等一下,她出來了。”那女人說。

江時婉剛要掐斷電話的手又頓住了,耐著性子等這女人將手機給言恒語。

“你的電話。”這次女人的聲音有種漫不經心的輕慢。

“誰?”言恒語並沒有因為她接了自己的電話而生氣,反而聲音有種淡淡的柔和。

“我怎麽知道?”女人的語氣冷冷的酸了一把,其實根本沒什麽起伏,“估計是你外麵的小情人吧。”

“我的小情人不就隻有你嗎?”

江時婉扯了扯嘴角,有些尷尬,不知道這樣聽人家打情罵俏是不是不太禮貌。或許她應該掛了電話。

“是麽。”女人依舊不以為然。冷清的語調不徐不疾。

“據我以前所知,你的小情人可不止我一個。”

但是言恒語卻隻是好笑的說了聲兒“別鬧了。”隨後接起了江時婉的電話:“喂?”

“言先生,我是江時婉。”

“嗯,你說。”

江時婉把自己的想法跟他直說,大概就是還請他不用插手江浩聲的事兒,拒絕他就是了。

言恒語想了下,似乎很為難,但是不知道他的為難是真的,還是隻是為了調侃江時婉。“這似乎不好吧,那是閆文林的嶽父,閆文林又是我兄弟,說什麽我也該賣一個人情,總不能讓你白白嫁給老閆,你說對吧?”

江時婉在婚禮時候說的那些話,他多少是有耳聞的,更何況,因為藜麥,言恒語江時婉的印象本來就不好,想著閆文林被人擺了一道,多冤枉啊!

江時婉還不至於聽不出言恒語話中的深意,那句:“總不能讓你白白嫁給老閆”江時婉聽著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但是沒表現出來。

“對,麵子是要賣,但是閆先生是商人,總該權衡利弊,隻要你讓人一查數據就能發現南部這個建築項目是撈不到錢的,這項目是江浩聲提出來的,說不定到時候會被董事會否決。”

否則的原因嗎,自然是因為江浩聲已經不在是第一大股東,江家大伯肯定要趁機擠掉他,第一步就是要收回就江浩聲手中的決策權,所以江浩聲才會這麽急著招攬資金,多做幾個項目穩定根基。

言恒語嗤笑:“你怎麽知道?”

江時婉笑而不語,聽起來言恒語挺不待見她的,所以也就隻是點到為止,“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

“江時婉。”言恒語半認真半打趣的叫住她,因為吸了澡的緣故,嗓音中帶著淡淡的沙啞,“不管你的初衷如何,既然嫁給了閆文林,如果還有別的心思,最好收起來。”

說完,言恒語掛斷了電話。

江時婉可以理解他,是在替閆文林不值吧,她還能有什麽目的?總不會再去傷害他,不過在他的那些朋友心中,她應該是個心機深沉又多算計的女人。

第二天下午江時婉接到了4S店的電話,通知她去提車。

江時婉在去A市出差前就預定了一輛新車,她剛提了車回來的路上,接到江浩聲的電話,讓她回家吃飯。

“否則外麵的人說你跟家裏關係不和。”

江時婉不為所動,說道:“說他們的唄,反正是事實。”

江時婉簡直到,這不過是江浩聲的借口而已。

“可是你讓閆老爺子知道了,總不太好吧?”

江時婉答應了,在回去悅園的路上改道去了江家。

她到家的時候,別墅前麵的草坪上還停著另外一輛黑色的轎車,江時婉認的,那是鍾越城的。

別墅的門開著,江時婉直接走了進去,江時悅和鍾越城坐在沙發上,小鳥依人似的枕著他寬大的肩膀。江時悅聽見腳步聲兒回頭,看見江時婉時候愣了一下,語氣有些別扭的打著招呼:“你來了,爸爸在樓上書房。”

江時婉本來是要上樓的,但是聞言,反而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問道:“他到底是找我來吃飯的,還是來談事情的?”

“飯還要等一會兒才好。”

那天簽股份轉讓書的時候,江時悅也在場,就因為股份一下子少了百分之十五,大伯知道了,聯合一眾股東要罷免江浩聲董事長的職務,江時悅這段時間也是四處奔波跟人談合作項目,但無一不是持拒絕態度,她過的可謂是精疲力竭。

如此一來,她看見江時婉,連笑著應對的心思都沒了。

江時婉便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看,鍾越城手搭著江時悅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看著江時婉低頭翻看手機,對周圍一切包括他,都沒有再多看一眼。

這頓晚飯吃的很沉默,連李慧蓮都意外的沒有多嘴。

江浩聲吃完飯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對江時婉說:“婉婉,你往來一趟。”

這本就是意料之中,江時婉不緊不慢的跟江浩聲上樓。見二樓的書房門一關上,李慧蓮踏著拖鞋,聽著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急吼吼的往樓上走,輕手輕腳的靠近書房,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江浩聲坐在真皮座椅上,取下眼鏡兒捏捏眉心,看著交疊著腿坐在對麵亦梓上的江時婉,好言相勸道:“婉婉啊,你為什麽就要跟爸爸過不去呢?”

“嗯?我什麽時候跟你過不去了?”江時婉很不解,“如果你是來跟我說這些的,那我的答案跟上次也不會有什麽不同,閆家給了你聘禮,你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