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聲頓時急了,“可我的股份都已經還給你了,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我跟人談事兒?現在董事會還等著我做出幾個項目,才能彌補回來……”

彌補他失去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江時婉很無辜的聳聳肩,“我什麽都沒做啊!”

“你這個小賤人,你就是見不得我們一家人過好過!”書房的門突然就被擰開了,李慧蓮穿著一身長裙,頂著小腹衝了過來,不改往日的潑辣,反而變本加厲的想要動手。

江時婉眼尖,動作比李慧蓮利索,立刻從轉移上起身閃過。

“李慧蓮你幹什麽?”江浩聲蹭的一下站起來去抓發瘋了似的李慧蓮。

“小賤人,這世上就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懂不懂?股份給你,你總要拿點東西來交換吧,你以為你嫁給閆文林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李慧蓮齜牙咧嘴的氣得不輕。

江時婉退到離她幾步遠的安全距離,皺著眉說道:“股份本來就是我的,憑什麽要我拿東西來交換?”

江時婉說完,不準備再在這兒繼續耽誤時間,轉身要走,卻不知道李慧蓮是怎麽掙脫了江浩聲的束縛,猛地朝著江時婉撲去。

江時婉處於被動的位置,被李慧蓮從後麵吃住了頭發,而李慧蓮腳下絆倒了茶幾腿兒,傾身時候又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另一隻手本能的就去抓住了江時婉的肩膀,江時婉腳下一崴,竟然被她拽著倒在地上!

江時婉反應及時,用手撐住了地上受了些力,不至於摔得那麽的很,隻是腳踝傳來了劇痛,李慧蓮就沒那麽好運了,江時婉隻聽見咚的一聲兒後,李慧蓮的驚叫傳來,“肚子,好痛!”

江時婉的肩膀一顫,忍著頭皮和腳踝的疼痛扭頭去看,李慧蓮的臉色如同蠟色,驚恐的表情泛著慘白,她登時張開了抓著江時婉的手,咬牙切齒,滿目猙獰的說道:“我的孩子要是沒了我就跟你沒完。”

這時候江浩聲怒意橫生,抬起手朝著江時婉一指,老臉漲紅,狠狠的瞪著她,許久才從牙縫裏吐出三個字:不孝女。

以前就算是江時婉將他氣的再急,他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像是仇人一樣的瞪著她的。

江時婉忘了反駁,她訥訥的看著李慧蓮身下的米白色的地毯,緩緩侵出一抹紅色來。

而聽到了動靜的江時悅和鍾越城現在也感到,看到了這一幕,江時悅重重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鍾越城二話不說上前就將李慧蓮抱起來往樓下走。

江時悅臨走前留下一句話:“江時婉,沒想到你夠惡毒的,要是我媽有個好歹,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江時婉這個時候才有空想,明明是李慧蓮自己摔倒還要拉她做墊背的,什麽時候她卻成了心腸歹毒的那一個?

書房裏的人走光了,安安靜靜甚至能聽見樓梯傳來的踢踢踏踏急促的腳步聲兒。

她看了眼自己明顯紅腫起來的腳踝,一碰就傳來刺痛,她脫下高跟鞋,扶著沙發勉強站起來。

管家推開門進來,趕緊將她扶住,說道:“小姐,受傷了?一起去醫院吧。”

江時婉這個情況也沒法自己開車離開了,前後兩輛車去醫院,鍾越城開車帶著李慧蓮,江時悅和江浩聲,江時婉跟著管家坐江家司機看的車。

閆文林晚上九點飛機落地,剛開機就發現藜麥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

他回了一個過去,一接通就傳來她幹幹啞啞的聲音“喂。”

閆文林察覺到異常,眉心微微擰了一下,問道:“打電話什麽事兒?”

“就是想你幫我查點事情。”藜麥話說的有些有氣無力。

“查什麽?”

“查一個車牌號,看看這個車主跟我哥認識不認識。”

“怎麽回事兒?”

鄭陽將行禮放上車,閆文林坐進了車裏,情緒未見波動,但是不可避免的皺了皺眉。

藜麥沉聲憤然,說道:“我想知道是不是他讓人撞我的。”

閆文林頓了頓,問道:“你現在在哪?”

“我在醫院,出了個小車禍,我明明讓了路,但是那車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

閆文林很沉著,問道:“你一個人?言恒語過去了嗎?”

藜麥霎時就陳默了幾秒鍾,驀然好笑,當真自嘲著笑出了聲兒來,問道:“閆文林,我為什麽要叫他來?”說完忍不住哽咽了一聲兒,然後立刻將電話掛斷。

江時婉跟著一群人先上了婦產科,李慧蓮疼的直叫喚,江時婉忍著腳傷一步一步的跟在後麵,醫生和護士推著病床,表情凝肅,輪子刮過地麵的聲音,回響在深夜的寂靜的走廊上尖銳又刺耳。

“懷孕了還這麽不小心,本來就是高齡產婦,這次保不保得住要看運氣了。”醫生在進急診手術室前說道。語氣很是不友善。

緊接著,手術室的門關閉。眾人被隔絕在外麵,而江時悅將目光投向一瘸一拐走在最後麵的江時婉,忍不住冷嘲熱諷幾句:“你跟著來幹什麽?等著看她怎麽流掉孩子嗎?”

一片沉默中,江時婉無意間碰觸到鍾越城的眼神,一片溫淡的冷色,冷凝的眉眼間,隱約可見江時悅看她時候露出來的憎惡,除此之外還有失望和難以置信。

江時婉推開管家的手,別再這個時候讓江家人覺得他胳膊肘往外拐,免得他在江家混不下去,他這個年紀了,再找工作也難了。

於是江時婉輕輕的靠著牆,在江家這些人一片惡狠狠的瞪視下攢了個笑容出來,說道:“請你們搞清楚狀況,是李慧蓮撒潑朝著我撲來的,她自己被自己絆倒的,你們像是看殺人犯一樣的看著我是什麽意思,江浩聲,你看的最清楚了,你說呢?”

江浩聲鐵青著臉,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為江時婉作證了。

“還以為你多大的能耐呢,怎麽,敢做不敢當?”江時悅像是多日來積攢的怨氣終於是有處罰了,說道:“要是出了什麽事兒,你看看這次閆文林還能不能包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