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樓聞言,淡笑一聲,對身邊那些議論之聲,倒也不再理會。
隻是被人當做猴子看,他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早知道,該要間包廂的。
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被簡真和虞重樓所吸引,免不得會多注意他們兩眼,然後懷著激動的心情走至一邊,坐定。
但也,沒人主動過來打擾。
矜貴脫俗的兩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自然也讓剛進入餐廳的顧傾寒為之一怔。
他們,也來這裏吃飯了。
還真是有緣分。
婉兒一直吵著要吃火鍋,還非要他也過來相陪。
這麽辛辣刺激的東西,他現在是吃不得的,但他的母親再三強調要他過來,他也就沒有推辭。
這些時日因著穆羽聶的事情,爺爺和母親的心情都不太好,抽時間陪陪她們,也無妨。
顧傾寒腳步頓了頓,朝著簡真的方向看了兩眼,這才提步往著包廂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何蘇陽順著顧傾寒的目光,一眼便看見了靠窗坐著的,氣質出眾的兩人。
在進入包廂前,何蘇陽忍不住問了一句:“您,不過去打個招呼嗎?”
簡小姐現在,可是他們顧氏的另外一個執行總裁呢。
顧傾寒拉著把手的手指一頓,隨即苦笑。
“待會兒吧,先讓她好好吃頓飯。”
若不然他現在過去,一定會影響到她的胃口的。
顧傾寒眉頭微蹙。
嗬,他什麽時候,才能不讓她覺得倒胃口啊。
簡真和虞重樓悄聲寒暄著,大口吃著美味的火鍋,時不時看一眼窗外的夜景,隻覺得心情很是順暢。
美景,美男,美食,她啊,過得如同那傳說中的女皇一般了。
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麽可遺憾的?
還有什麽可計較的?
看著為她剝著蝦殼的虞重樓,簡真笑得一臉滿足。
知足者,貧賤亦樂;不知足者,富貴亦憂。
她想,她會是前者,知足常樂。
吃了一會兒,打了一個飽嗝,簡真拍了拍自己的胃。
“這冬日啊,守著這熱騰騰的火鍋,就是過癮。”
虞重樓好笑地拿著紙巾擦了一下她嘴角的油漬。
“這裏的火鍋倒是不錯,你喜歡吃啊,老公有時間就陪你過來。”
隻是有些辣了,下次選擇吃個三鮮鍋吧,太辣的東西,吃多了,對胃不好。
看了一眼還在翻滾著的紅湯,虞重樓思忖著。
簡真莞爾一笑,喝了一口水。
今天,吃得有些飽了。
兩人正說著話,桌旁突然多了一個人影。
簡真抬眸,男人刀削般的容顏便落入了她的眼簾。
他一直等著她停了筷子,才鼓起勇氣過來的。
但願,她不要趕自己走。
簡真抬眸。
他怎麽,也在這裏?
虞重樓挑眉看了一眼顧傾寒,很是有風度地站起身,坐在了簡真身邊。
“沒想到顧總也好這一口,請坐,吃什麽,我請。”
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讓顧傾寒太過難堪。
畢竟,兩家現在有著好幾項合作項目的。
顧傾寒看著那片翻騰的紅油,微蹙了一下眉,與虞重樓輕握了一下手,便坐在了兩人的對麵。
這個腹黑的男人,本就知道自己吃不了辣的,他這是,怎麽都不願放過任何一個埋汰自己的機會。
火鍋的辣味竄入鼻翼中,讓顧傾寒忍不住以手抵唇幹咳了兩聲。
虞重樓見狀,讓人關了火,端走了料盆,並為他斟上了一杯茶水。
剛好,簡真也是吃不下了。
“忘了顧總忌口的東西太多。
服務員,菜單拿過來,讓顧總點兩個菜。”
這家除了火鍋,有些粥品和燉菜也是很不錯的。
雖不喜他老來自己麵前晃悠,但麵對一個病人,虞重樓倒也不願計較太多。
顧傾寒端著茶水喝了兩口,這才壓下了喉中的不適感。
“不用,我已經吃過飯了。”
過來,隻是想要和他們打個招呼的。
顧傾寒的眸光,不自覺便落在了簡真的身上。
隻見她一身高定的休閑灰色褲裝,精致到幾乎完美的卓越五官,在燈光下,閃著潔白瑩潤的光。
許是因為有些熱,那絕美的小臉褪去了往日的冷白,泛上了一層淺淺的紅暈,更是讓她本就粉潤的飽滿紅唇顯得嬌豔欲滴,格外誘人。
這樣迷人的小妖精,讓冷清許久的顧傾寒隻覺呼吸有些不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迅速加快。
他忙垂下眼眸,掩去了心中的慌亂。
嗬,隻有她,也隻有她,才能迷亂自己的心智,讓以往那些近乎冷漠的鎮定,土崩瓦解。
三人的相對,莫名有些尷尬。
一些旁觀者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有些曖昧和莫名。
前任和現任啊,有意思了。
“顧總還真是,無所不在啊。”
吃個火鍋,都能碰見他。
簡真有些不悅。
大庭廣眾之下,他來幹什麽?
顧傾寒抬眸。
“多日不見你,過來看看。”
簡真......
這人怎麽回事?
說這麽曖昧的話,是誠心要給他們添堵嗎?
“那還真是難為顧總屈尊降貴了。
不過,看也看過了,顧總是不是,該離開了?”
虞重樓淡笑看著顧傾寒,但說出口的話,卻帶著一絲別人無法察覺的強硬。
當麵無視於他,是覺得,他好欺負嗎?
簡真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顧傾寒,她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扒開他的腦袋,看看他究竟在想什麽。
他生病了,難道是發燒燒壞了腦子?
怎麽最近老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按照那些傳言來說,他對她,可是很淡漠的。
橫了對麵的男人一眼,簡真在虞重樓耳邊低語了一句;“老公,我去洗下手。”
回來,就該走了。
和這個人待在一起,莫名會影響自己的情緒。
看著簡真離開,虞重樓臉色一沉。
“顧總,這是什麽意思?你別忘了,簡真現在,是我虞重樓的老婆。還請你不要再將時間,浪費在不該浪費的人身上。”
顧傾寒將身子靠在沙發上,眸光,看向簡真離開的方向。
“我和簡真初次相見,便是那次她將我從冰冷的海水裏救起。
老天有時候,很愛開玩笑,它給了我和簡真生死相纏的緣分,也給了我們一場無法挽回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