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離輕佻一笑:“又沒領證,她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虞重樓淡笑:“領不領證,她都是我的。”

簡真小臉微紅,她沒有反駁虞重樓的話,隻是看著不斷往這邊匯集的人,悄聲在他耳邊說道:“我們走吧,師娘身體不好,這裏太嘈雜了。”

答應老師的,她做到了,便也沒了與他人虛與委蛇的心情。

再者,這樣嘈雜的環境,對師娘來說,確實不好。

虞重樓點頭。

他也不想待在這裏了。

簡真給雷頌和涅普詵悄悄打了一聲招呼,便想要起身離開。

見他們要離開,邵青離忙說道:“簡真啊,相逢不易,賞臉一起吃個飯唄。”

邵青縵搗了自家哥哥一胳膊肘:“別搗亂,我要去師姐家蹭飯。”

邵青離......

他有些生無可戀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幾人,第一次覺得,他們有些礙眼。

若沒有他們在,今日他也有機會去簡家老宅的。

他的美景美食美人啊,又泡湯了!

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顧傾寒眼眸閃動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再一次,被簡真華麗麗地忽視了。

幾人出門後先是回老宅吃了飯,然後一起送了餘曼楨去了醫院。

畢竟,她還有一組藥液要輸的。

期間涅普詵打來好幾個電話詢問餘曼楨的情況,他怕一早上的勞累,會引起她身體不適。

簡真知道學校那邊他暫時脫不開身,說道:“老師不必擔心,師娘輸了液已經休息了,醫生說她的身體沒什麽大礙。您安心處理那邊的事情,這邊有我們在呢。”

涅普詵聽她如此說,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謝謝你小真,那麻煩你們先照顧著點曼楨,我盡快回來。”

掛了電話,簡真看著**熟睡的餘曼楨,心裏一時覺得有些不好受。

為何身邊的人,都要生病呢?

但願師娘能夠早點好起來,她記得,爺爺就是因為生病離開了她。

她拿出手機,又看了一眼存在文檔夾裏的那條信息。

虞重樓見她麵色不虞,走過來摸摸她的額頭,然後拉著她坐回了沙發裏。

“別著急,我已經派人去灃城調查了,一有消息,他們會將消息立即傳回來的。”

簡真吸了吸鼻子,掩去了眸中的淚意,默默地點了點頭。

“後日一早我們便離開吧,景瑜的電話都快將我的手機打爛了。”

簡真摸了一把眼角,笑意漫上臉頰:“是該回去了。”

也就短短幾日,家裏的每一個人催促她回去的電話每日都能接到好幾個,她也很是想念他們的。

晚間涅普詵回來後,簡真與虞重樓才起身回了老宅。

翌日一早,兩人照舊去醫院看望了餘曼楨,隨後便去了孤兒院。

老遠,便看見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大門口往這邊張望著。

一看見簡真的車駛了過來,他竟激動得有些手舞足蹈了。

他身上穿著昨日給他的衣服,顯得很是陽光出塵。

簡真暗歎:果然衣服是挑人的,哪怕是很普通的一件衣物,穿在俊美之人的身上,總能穿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不待車輛停穩,他便跑到了車邊,目光炯炯的看著車內的簡真。

簡真淺笑,在虞重樓的陪同下下了車。

她從身後保鏢提著的袋子裏抓出一把巧克力遞給了他:“洛玄衣,給你。”

洛玄衣孩子般純真的笑臉霎時展開。

她記住了自己的名字呢。

他將雙手在大腿兩側使勁蹭了兩下,然後接過了簡真遞過來的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裏,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謝謝。”

隨後而來的衛遺娥聽見他的聲音,激動的眼眶蓄滿了淚水。

這孩子,真的開口說話了!

十五年了,她以為,他不會講話,原來,他不是不會,而是不願。

洛玄衣扭頭看向衛遺娥,俊美的俏臉上掛滿笑意,衝她微一點頭。

簡真看著洛玄衣,又看了一眼激動的衛遺娥,心中了然。

記憶裏,他好像不與人說話的,一直都是自閉沉默的樣子。

現在開口說話了,衛奶奶自是心緒難平的。

看著身後跟著的大卡車,衛遺娥有些不解的問道:“小真,你這是......”

簡真拉住了她的手:“衛奶奶,這裏的大門和圍牆有些太過破舊了,所以我找了些人過來,想要將這裏大概維修一下,這樣,你們的安全保障也能提高一些。”

孤兒院,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也是最沒有安全感的地方。

這裏的孩子,運氣好的,小時候便會被人領養走,許多孩子一過十五歲有了自保能力,便也會受不了這裏的清貧,會選擇離開這裏自謀出路。

母親是個例外,還有站在一邊的洛玄衣。

衛遺娥神情激動,拉著簡真邊往裏麵走。

簡真回頭看著虞重樓,虞重樓笑著說道:“你先進去和院長說會話,我安排好他們便進來。”

簡真點頭。

帶來的人和材料不少,也確實離不開人的。

洛玄衣靜靜地跟在她們身後,目送著她們上了樓,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樓門口鋪著報紙的椅子上,看著門外忙碌著的人,嘴角揚起了笑。

進了辦公室,衛遺娥掏出那張支票放在了簡真麵前:“小真,錢你拿回去。這些年,你給孤兒院寄來的錢夠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

簡真坐著沒動,隻是眼中閃著一抹紅漬:“衛奶奶,您別為錢的事情糾結,我現在,可是個小富婆呢。

這些錢,是我用自己的雙手掙回來的。

那次我去古玩街淘回來了一件古畫,爺爺將它捐給了國家博物館,這錢,是國家給的獎勵呢。

外祖家家世很好,對我更好,我不缺錢的。

這些您先拿著,您養育了我的母親,沒有您,便也沒有我,哪怕是再多的錢,也報答不了您對我們的恩情。”

衛遺娥很是動容。

這張支票上的金額數目是很大的,她定是在裏麵添上了自己的不少錢。衛遺娥不忍心收,但她,卻是沒有駁了她好意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