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離吸了一口冷氣,拍開他的手:“站著說話不腰疼,讓他揍你兩拳你試試。”
這個暴君,不知道他那砂鍋大的拳頭有多硬嗎?
嘶,可真是能下得了狠手!
祁若翎吩咐服務生去拿冰袋,然後倒了一杯酒給邵青離:“我又不嘴賤,人家揍我做什麽?”
邵青離......
一整晚,其餘三人在喝酒,隻有邵青離一手拿著鏡子,一手在臉上敷著冰袋。
嘴裏還念叨著:“千萬別留疤......”
顧傾寒回到別墅時,旁邊的屋子黑著,穆羽聶已經睡了。
他看了看手表,淩晨兩點。
洗了澡,他躺在**,卻是毫無睡意。
顧傾寒起身,靠在樓道的欄杆上點燃了一支煙。
目光,不自覺投向了樓道那邊盡頭。
自她離開,那個房間的燈,便再也沒有亮過了。
可她的影子,卻好像刻在了他的心裏,總也揮之不去。
他咳嗽了兩聲,胃有些抽痛。
顧傾寒進屋掐滅了煙蒂,彎腰拉開床邊的抽屜,取了藥,就著水喝了下去。
晚間祁若翎調侃他,問他是不是愛上了哪個女人。
嗬,怎麽會?愛這個字,對他而言,好陌生。
以前,他以為他是愛穆羽聶的,可後來他才發現,他對穆羽聶沒有愛情,隻有恩情。
對簡真......
嗬,都放手了,怎還會愛?左右,隻不過有些不甘心罷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滿天繁星。
夜濃如墨,群星璀璨,她便是最亮眼的那顆。
隻是他看得見,卻抓不著......
回到京都後,兵荒馬亂的秋宅恢複了平靜,也有了往日的歡笑。
外婆生日臨近,簡真一方麵準備著設計師大賽的一切事宜,一方麵在書房內勾勒著送給外婆的生日禮物。
那塊玻璃種翡翠,已經按照她的要求做好了成品首飾,其餘十幾塊玉石的工藝也已完成,悉數交到了她的手上。
看過後,簡真很是滿意。
這樣便好,家裏人手一件,也還算送得出手。
她又拿起那塊羊脂白玉。
這塊基本沒雕刻什麽繁複的花紋,隻在正麵刻了一個心字,做成了一塊淨心石。
摸了摸它滑膩的觸感,簡真將它細心地裝進了絲絨盒子裏。
想起要送之人,她便眉眼彎彎。
這會兒是早上十點,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新銳集團。
回來這幾日,虞重樓都在忙堆積成山的事務。
除了抽空給簡真打電話,他都沒時間去看她。
這日他剛處理完手頭的工作,蘇慕華敲門進來了。
“總裁,虞氏集團的虞思禮和虞思甜在樓下想要見你。”
虞重樓眉頭微蹙。
他們來見他做什麽?
想了想,他吩咐道:“將人請進會客室。”
蘇慕華附身應是。
蘇慕華離開後,虞重樓繼續忙著手中的工作,好似忘了還有人在等著他。
幾近下午五點時,他才起身出了辦公室。
老遠,便有抱怨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裏:“你個狗奴才,我們可是你們總裁的親大哥和親妹妹,你這樣對待我們,虞重樓知道嗎?
你送過來的這是什麽破茶水?扔給路邊的乞丐怕是都不會喝的。
還有,我們等了都快三個小時了,你快讓開,我要去他的辦公室找他,耽誤了正事,你擔待不起!”
“就是,我要告訴我二哥你慢待我們,讓我二哥開除你們!”
男子和女子的聲音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虞重樓凝眉。
嗬,他們還真當這裏是他們的地方了。
虞重樓推門而入,沒看那兩個跳梁小醜一眼,端起蘇慕華送上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虞思禮一看見他,莫名覺得脖子一涼,禁不住縮了縮肩膀,隨即幹咳一聲說道:“二弟......”
虞重樓將杯子擱置在桌子上,發出了不小的響聲,嚇得虞思禮和虞思甜臉色微變。
虞重樓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頸,聲音清冷:“有事?”
虞思禮有些發怯,給虞思甜使了一個眼色。
虞思甜瞪了他一眼,然後壯著膽子說道:“二......虞總,周末是爸爸的生日,父親說想請你和奶奶回家吃頓飯。”
虞重樓抬眸,眸裏的寒光似有實質性的利劍射向了虞思甜:“你爸爸過生日,與我有什麽關係?”
虞思甜遍體生寒,微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虞思禮有些氣結。
這個喪門星,真是給臉不要臉!
要不是因為集團出了很大的問題,他哪裏會舔著臉來找他!
可是現在,他又不能不對他低頭。
“虞總,你生父親的氣我們不怪你,但我們好歹也是有著同一血緣關係的至親。
奶奶年紀大了,你也不想看著她老人家不能與家人團聚而心情煩悶嗎?
你放心,隻要你和奶奶回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們......”
我們同甘共苦,有難同當。
隻是最後這句話,他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虞重樓打斷了。
“來人,送客。”
他語氣平淡,不徐不疾,清冷的寒眸中,沒有一點溫度。
嗬,還真是諷刺啊。
十年置之不理,現在想起是一家人了,不覺得可笑嗎?再說,那個女人生的孩子,從來就與他毫無幹係。
蘇慕華立即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二位,請。”
虞思禮豁然站起身:“你別不知好歹!父親給你台階,你便順著下,別以為你有了新銳集團,就可以如此頤指氣使!”
虞重樓將身子靠在椅背裏,雖是坐著的,可渾身的氣勢,硬生生壓住了暴躁的虞思禮。
“你若是有這個資本,你也可以如此的。而且,我與你們,沒有半點幹係,我最後再說一遍!若是下次再聽見我們是一家人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們永遠說不了話!”
他麵色如常,可說出的話,卻是讓虞思禮和虞思甜心底發寒,禁不住閉緊了嘴巴。
這個人的溫潤都是表麵裝出來的,實際他的心腸,比狼還狠!
想起前些年他去挑釁被虞重樓虐打的場景,虞思禮禁不住往後瑟縮了一下。
兩人再不敢多說一個字,隻好拿起包,悻悻然離開了新銳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