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摯友離去

(六)摯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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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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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茉莉華

章茉茉不知道是怎麽回到家的,隻隱約記得,安靜過後,周圍又嘈雜了,來了警察,來了記者,拉起警戒線驗屍,清理遺物,記者的鎂光燈一閃一閃的……

武梅梅撲天搶地地嚎號大哭,她哭,她鬧,她不願相信這是事實,她抓著肖啟彪狠勁搖晃,要他說個明白。肖啟彪血紅著眼睛,臉色蒼白,任憑別人猜測,議論,咒罵,譏諷,始終一言不發……

章茉茉精神有點恍惚。她不停地在房間尋找有關洪月的所有線索,所有記憶,在她心裏,洪月始終不曾離去,那個精致優雅,溫柔恬淡的洪月,她剛剛二十八歲,燦若夏花的年紀,怎麽會如一片秋葉般就此飄零?

第二天,本市身價千萬的美女富豪飛身橋下的消息,上了報紙的頭版頭條。那些觸目驚心的照片,褒貶不一的措詞,刺激著章茉茉的每根神經,她拿起報紙撕得粉碎,她知道,她的身價千萬卻做人低調的閨密,她的情同手足的摯友是真的走了,今生她已經永遠失去她了!

章茉茉真正體會到”情同手足“的含義,沒有了洪月,仿佛是失去了雙手還是雙腳,總之,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完整的自己了。她不吃也不喝,靜靜地躺著,任憑淚水一夜一夜濕透枕巾,她象一隻受傷的羔羊,一個人默默地一遍一遍舔舐自己的傷口。

記得去年平安夜,洪月邀請武梅梅,章茉茉去撕夜放歌過節,武梅梅經常會有出人意料的舉動,那天一首經典老歌《瀟灑走一回》被武梅梅演繹的很到位,幹練灑脫,武梅梅的邪乎勁又來了,拿起車鑰匙將包間裏粉色氣球做成的裝飾牆“啪啪啪”全部紮破,嘴角泛著壞笑,是一種破壞的快感吧。

洪月尖叫“耶!耶!”幾杯嘉芙麗幹紅下肚,已經有點微酗的她臉上泛著粉粉的光芒再次舉杯說:“來,我們姐三為新年的到來再幹一杯,我洪月,努力在五年之內將我的洪氏企業做成濱江最大最強的企業,做成上市公司;梅梅,你要做成那一行的龍頭老大,把業務做到千家萬戶,你就算成功了。”

武梅梅壞壞地笑到:“那是當然,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全國人民都性福了,社會就和諧了,來,姐們,為我崇高而偉大的事業幹杯!”說完,“咣咣”主動向洪月和章茉茉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洪月又對章茉茉說:“茉茉,你不是才女麽?你要在最短時間裏努力成為濱江的名記,我企業外宣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到時候,你就是洪氏的功臣……”

武梅梅搶過話頭說:“是呀,是呀,努力成為濱江的名妓。” 更新愛情那些事(六)摯友離去

章茉茉說:“拜托,是名記,不是名妓。”

武梅梅笑著說:“你又漂亮,又有才,名記,名妓都可以。”

章茉茉要擰武梅梅的嘴,追著武梅梅滿屋子跑。

洪月拿起話筒大聲唱:“駿馬奔馳在遼闊的草原……”

三個女人一台戲,那時候她們多快樂呀!

“可是,洪月,你年輕,你漂亮,美麗和智慧並存,富有和高貴兼備,你是上帝的寵兒,是大家羨慕的對象,是我最最親愛的摯友,你為什麽就不懂得惜福呢?你的公司還沒有上市,我也沒有成為名記,你為什麽就走了呢?你真的很殘忍,你知道嗎?”

眼淚象沒擰緊的水籠頭,隻是一個勁“嘩嘩”流。章茉茉就那樣躺著,在心裏一遍又一遍質問洪月,蒼白無助,氣若遊絲。

手機鈴音,短信提示音,一遍又一遍,章茉茉置若妄聞,仿佛世間一切都不複存在,隻有憂傷的呼吸和摯友遠去的哀痛。

又一條短信鈴聲,章茉茉終於用蒼白纖細的手指抓過手機看了一下,十多個未接電話,十多條信息,有雜誌社的,有武梅梅的,還有林樺的。剛剛這條信息就是林樺發來的:不接電話也不回複信息,真讓人著急,請你節哀順便,想來看你,可我這兩天在總部開會,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太心疼!”章茉茉就抽抽答答哭出聲來,滿腹的委屈,如果林樺在,她真想撲進林樺懷裏狠狠哭一場,然後,逼著林樺發誓,今生今世不離不棄,永不分開。 更新愛情那些事(六)摯友離去

可是,發誓有什麽用呢?洪月不是也和章茉茉武梅梅發過誓嗎?“苟富貴,不相忘”,但她還是匆匆走了,真的好突然,讓人沒辦法輕易接受。

十年前的夏天,武梅梅和章茉茉回湖南老家過署假,相約去沅陵借母溪森林公園玩,那裏風景秀麗,莽莽林海,有傳說中神奇的野生蘭花,章茉茉和武梅梅借住在山下一農戶家中。傍晚,章茉茉和武梅梅正伴著涼爽的晚風侃得起勁,掩著的門被“咣當”一聲撞開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跌跌撞撞闖進來,滿麵倦容,嘴角起了亮亮的水泡,姑娘嘴巴倒是很甜,見麵就喊:“兩位姐姐快救救我!”

這個姑娘就是洪月,那年她剛剛高中畢業,一個人跑到這偏遠的山區徒步旅行,沒想到危險遠遠超過她的預計,不但迷路而且帶的水,零食,不小心掉進穀底被溪水衝走了。又餓又累的她好不容易在這山下發現一戶人家。

理所當然地,洪月在這裏住下了,等身體稍微恢複,三位姑娘結伴而行,穿過了整片原始森林,完成了她們夢想中的探險之旅。在這次旅行中,姑娘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章茉茉和武梅梅是大學同學就不用說了,閑聊之中,原來,洪月就是濱江市人,而章茉茉和武梅梅正好在那座城市醫學院讀大三。經過一座不知某朝某代人刻下的石碑前,上麵的字跡早已模糊難辨,洪月堅持說能看清,上麵刻的是“苟富貴,不相忘。洪月在樹林間揮舞著太陽帽邊蹦邊喊:“我們也要苟富貴,不相忘,那是前人專門留給我們的!”

回到濱江後,洪月常常穿越大半個城市去醫學院找章茉茉和武梅梅玩,後來她們才知道,那個經常穿黑白JOJO戴闊邊太陽鏡的燦若夏花的洪月是千萬資產的繼承人。

彈指一揮間,十個年頭過去了,十年,多少浩如煙海的點滴記憶,多少兒女情長的青春往事,彼些分擔,彼些分享,一起快樂,一起成長,“可是洪月,你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了麽,苟富貴,不相忘?”

章茉茉晃晃悠悠從**爬起來,她剛才看到武梅梅的一條信息,洪月的深深陷入悲痛的親人們想見一下章茉茉和武梅梅,一是她們是摯友,二來她們都是現場目擊者,親人們都想再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章茉茉這才知道,她已經在**躺了整整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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