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逃離魔掌

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單子,他抽出來的一刻,幾乎沒有勇氣去看,卻又極度迫切地想要知道結果,糾結至極全文字小說。

終於,他還是緩緩將指尖下移,然後看到了那兩個字——陰性。

陰性?他不敢置信地再仔細看了一遍。

真的是陰性!

狂喜從心中騰起,他用手捶額,興奮地不能自已。

過了許久,他才能勉強壓抑些自己的情緒,又去醫生辦公室再一次確認結果好看的小說。

醫生對他說了聲“恭喜”,他又疑慮地問了句:“不會查錯吧?”

醫生隻是笑看著他:“很多人都會和你有一樣的反應,但要相信科學。”

他終於徹底地鬆了口氣,整個人輕鬆下來,精神煥發地道謝出門。

走出大樓的時候,他覺得陽光都仿佛比之前,更明亮了幾分,周圍樹也綠了,水也清了,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朝他微笑。

一路到了住院部,進了病房,葉初曉回頭見是他,便又默不作聲地轉過臉去。

他走到她身後,忽然將那張單子,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這是什麽?”

葉初曉以為是米粒兒的檢查單,便接了過去,當她看見上麵寫著的“hiv”三個字母,頓時一愣。

“我過了窗口期了,剛才去查了,陰性,我沒得艾滋。”齊禛的雙手,按上了她的肩,力道很緊:“初曉你聽見了嗎?我沒得艾滋!”

若是以前,葉初曉必定會為他高興,可他此刻聲音和動作裏透出來的那種急切和瘋狂,卻讓她感到害怕。

果然,下一刻,他將她抱進了懷裏:“初曉,我們以後能在一起了。”

“你放開我。”葉初曉奮力掙紮,猛地搡開了他,他一個站不住,撞在桌角,痛得皺緊了眉,眼神也變冷:“你有必要對待我如同對待石磊那樣麽?”

聽他提到石磊,她全身的血都直往頭頂上衝:“你現在難道不像石磊嗎?”

齊禛畢竟不是石磊,眼神驀地一轉,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的神色,主動退後坐到沙發上,對她微笑:“別生氣初曉,我是剛拿到結果,太驚喜所以才這麽失態,很抱歉好看的小說。”

可如今的葉初曉,已經再也不敢信他,戒備地來到另一側的床邊,遠遠地和他對峙。

“好了,我去看看呂主任回來沒。”他對她擺擺手,隨即出去。

她獨自坐著,心裏卻越來越惶然,如果真的離開了醫院,他一定會更加肆無忌憚,防得住一次,又怎麽能防得住一百次?

沒過多時,呂主任和齊禛一起來到病房,檢查了下米粒兒的狀況,正要說話,葉初曉忽然開口:“我不同意出院。”

呂主任一愣,看向齊禛。

“初曉,別任性了。”齊禛在外人麵前,總是表現得夫妻恩愛:“回家住一段,你自己也能好好休息。”

“我不需要回家休息。”葉初曉並沒軟化,而是望著呂主任:“您上次說,米粒兒的腦中還有淤血,現在雖然好轉了些,但也難保後麵不發生異常,回家出了問題怎麽辦呢?”

“這……”呂主任噎住,原本齊禛說要出院,他雖然不反對,但也還是有顧慮,如今葉初曉這麽一說,他更是猶疑。

患者為重,他最後還是勸齊禛:“孩子媽媽說得也有道理,還是再住院觀察一段比較好。”

他既然說了這話,齊禛也不好強硬堅持,隻得勉強答應。

呂主任走了,齊禛和葉初曉,沉默地僵持。

半晌,齊禛冷冷地一點頭:“好,行,那就先住著。”語畢便轉身出去,關緊了門。

葉初曉坐在床邊,稍微鬆了口氣,可眉宇間的憂慮,仍未散去全文字小說。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總是要出院的,到時候,又該怎麽辦?

而齊禛那天,雖然因為出院的事鬧得不愉快,但畢竟解除了艾滋警報,還是心情大好,晚上早早地回了浦東,又將那枚戒指拿出來欣賞,正看著,突然想起件事:他和施曼,雖說簽了離婚協議,但一直未正式辦離婚手續。

現在他可再沒心情跟她耗下去了,何況今日這樣的大喜,他當然應該跟她“分享”。

他隨即便打電話過去,然而,撥了幾遍,都是關機。

躲著也沒用,該扯清楚的事,都得盡快扯清楚。他決定次日便去北京。

一大早先去了醫院,他跟葉初曉說自己要出趟短差,但沒說具體去哪。

葉初曉也不想管,她現在隻希望他去得越遠越好,越久越好。

齊禛如今,對她的冷淡倒已經無所謂,反正,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

他隨後去了機場,當日下午,抵達北京。

目的地很明確,他直奔施曼的公寓。

這一次,他隨身帶著鑰匙。去了之後直接打開門,看著客廳裏淩亂的情景,皺了皺眉,又去往臥室。

然而,依舊沒見施曼的人影,他站在客廳裏喊了一聲,也無人回應,繼續撥電話,仍是關機。

但既然來了,他自是不甘心就這樣走,將沙發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直接撥到地上,他坐在沙發上等。

直到深夜,施曼仍舊沒回來好看的小說。

又出去鬼混去了。齊禛厭惡地皺眉,起身打算先回酒店。

可就在此時,門外卻忽然傳來開鎖的聲音,他眼神微凝,不動聲色地又坐了回去。

門打開了,施曼的身影出現,手裏還拖著行李箱。

看見客廳裏亮著的小燈,她也沒多驚訝,隻以為是自己走之前忘了關,踢掉鞋子便打算去浴室洗澡。

可就在走了幾步之後,她又忽然停住,望向沙發深處那個人影,表情先是詫異,隨即一哂:“你怎麽來了,還搞得這麽偷偷摸摸的,等著突襲殺了我?”

“我可沒那閑情逸致。”齊禛斜挑嘴角,指尖在沙發扶手上彈了彈:“你知道麽?昨天我去查了血,結果是……”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慢慢吐出那兩個字:“陰性。”

施曼愣住,手漸漸攥緊,眼中凝聚起恨意:“老天真不長眼!”

“錯,這正是老天開眼了。”齊禛搖了搖食指:“你看看我現在,萬事如意,而你們陸家,得病的得病,坐牢的坐牢……”

“誰坐牢?”施曼驀地轉過頭來反問。

“嗬,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吧?”齊禛這次倒是真驚訝了。

“到底誰坐牢?”施曼蹙了蹙眉:“我最近不在北京。”

齊禛掃了一眼她丟在門口的行李箱,冷嗤:“那難怪了,可真錯過了好戲,你們家那公司,倒啦。還有你那正南哥,隻怕再過不久,也會因為偷稅和走私,進局子裏耗日月,怎麽樣,爽麽?”

施曼瞪大了眼睛,好半晌,一個字也沒說好看的小說。

“行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了。我這次回來,是和你辦離婚手續的,明兒上午九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齊禛站起來,聳了聳肩,往門口走。

施曼站著沒動,直到門被重重帶上,那聲音,似乎驚著了她,她的身體一震……

而第二天早上,齊禛九點到達民政局,卻根本沒看見施曼的人影,一直等到十一點,她仍舊沒來,電話仍舊是關機狀態。

他惱火至極,再次去了施曼的公寓。開了門,毫無動靜,進去臥室,她居然還在睡。

他氣得直接開了大燈,施曼這才迷迷糊糊地醒轉,翻過身來看見是他,也沒起床,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幹嘛這麽火大啊?離個婚弄得這麽心急火燎的幹什麽?”

“你不著急,我可著急。”齊禛冷笑:“起來,現在過去。”

“你急什麽呀?”施曼悠悠然地翹著腿:“你跟我離了,葉初曉就能嫁給你了,沒那麽便宜吧,照她那性子,就算正南哥坐了牢,她也不可能丟了他嫁給你。”

“可惜啊,”齊禛重重哼了一聲:“陸正南太過發揚風格,主動跟她離了。”

施曼的眼中,劃過一抹怔然,但轉瞬即逝,趴在枕上嫵 媚一笑:“那我就更不能跟你離了,不然豈不是太成全你,你還是耐心等我死了,成了鰥夫再娶人家吧。”

齊禛怒極,上前作勢要掐她脖頸:“你別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動啊。”施曼毫無所謂地撇嘴:“殺了我唄,你現在沒艾滋了,舍得拿自己的命,換我的命不?”

齊禛心中忿恨,卻也拿她沒轍,隻得勉強放緩了口氣:“我們何必相互折磨,你放我一馬,我也能放你一馬,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各自過各自的日子不好麽?”

“這就對了嘛好看的小說。”施曼滿意地笑,終於從**下來,手搭上他的肩:“你態度好點呢,我就也能好點,你要跟我來硬的,我反正現在是爛命一條,怎麽著都成,可千萬別拖累了您的大好人生。”

她接著便進了浴室去衝澡,齊禛盡管不情願等,卻也隻能等。

磨磨蹭蹭了個把鍾頭才出來,齊禛已忍無可忍:“走吧。”

施曼這次倒沒含糊,跟著他下樓,可不湊巧,一路來到民政局,人家竟然下班了。

“喲,這該不是天意吧?”施曼斜著眼風調侃:“上天大約覺得,我們這對奸 夫 ** 婦,正好相配,舍不得把我們分開。”

齊禛如今,怕她賴著不離婚,隻能咬牙忍著,任她挖苦。

她說夠了,半撐著額又開始打嗬欠:“找個地兒吃飯吧,又餓又困。”

齊禛很想直接將她踹下車去,但又不得不依著她的意思,找了家飯店。

進去之後施曼讓他點菜,他說隨她,她譏誚地彎了彎嘴角:“你是壓根就沒打算陪著我這個艾滋病人一起吃吧?”

齊禛不語。

“從病人變成正常人,又覺著你自個幹淨了吧?”施曼繼續嘲諷:“說真的齊禛,你也應該學我,找個小海島,多吹吹風,把自己心底的齷齪,也吹幹淨點。”

“你趕緊點菜。”齊禛忍受不了她說艾滋時,旁邊的侍應生看他們的那種怪異的眼光,直接催促。

她揚了揚眉,這才隨便點了幾個菜,讓那侍應生離開好看的小說。

吃飯的時候,齊禛果然是看著她吃,自己連筷子都沒動。施曼也不惱,慢慢吞吞地吃,一直捱到快兩點才吃完。

齊禛看了看表,鬆了口氣,算著正好去辦手續。

然而,出了飯店門,齊禛去取車,剛打開車門,就看見施曼招手攔了輛的士,轉過頭來對他嫣然一笑,徑自上車而去。

齊禛氣急大罵,可想追上去已經來不及,那輛車很快融入車流,不見了蹤影。

電話自然是永遠都打不通的,他隻能又回公寓。

可那一夜,施曼沒回來。

他氣得砸了屋裏的東西,看著一地狼藉,挫敗不已。

又等了半天,施曼仍舊沒影子,他隻能先回上海。

當葉初曉看見他時,隻覺得他眼底戾氣逼人,更是覺得不安,盡量躲著他。

而就在那天傍晚,施曼的電話,打了進來。

此刻葉初曉不在,齊禛便幹脆在病房接起,開口就罵:“你tm耍我是嗎?”

施曼在那邊笑得前仰後合:“你說對了齊禛,我就是耍你玩呢。”

“施曼!”齊禛怒吼,躺在他身後**的米粒兒,眼神微微一顫。

“齊禛,你當我這麽好心呢?”施曼吊兒郎當:“你想離婚就離婚,我偏不離,你要是就這麽跟葉初曉結婚,那你就犯了重婚罪,我也可以告得你進局子呢!”

“施曼我告訴你,這婚,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全文字小說。”齊禛的聲音,陰冷到了極點:“下周一我會再來北京,到時候要是你再不乖乖跟我離婚,看我不找人收拾死你!”

他此刻,未曾察覺,在虛掩的門外,正站著葉初曉,她手裏還端著剛買回來的飯菜,熱氣騰騰,心裏卻在劇烈地打寒顫……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葉初曉才回到病房,神色如常地照顧米粒兒吃飯。

齊禛正在氣頭上,也顧不上其他,過了不多時,便回了浦東。

而那個晚上,葉初曉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

齊禛是不是已經發現了她和陸正南離婚的事,所以現在這樣逼著施曼離婚,那麽下一步呢?

她不敢想,隻覺得渾身都起了戰栗。

她得離開他,他現在,越來越可怕了,她得盡快盡早離開他。

可是,現在能去哪?如果回古城,他一定能找到她,仍舊逃不開。

而去別處,如今米粒兒還是這樣的狀況,她一個人又怎麽辦?

翻來覆去,她忽然想起了e日c,他那邊應該能找到好的醫院治療米粒兒,而齊禛對他並不熟知,找到她也會相對不容易。

猶豫了許久,她終於還是撥通了e日c的號碼。

他在第一時間就接起:“喂,初曉,有事嗎?”

她的心裏多了絲暖意,將現在的大致狀況告訴他,到了最後,又不安地補充了一句:“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也不要緊……”

“沒有什麽不方便,正好我過幾天就要回香港全文字小說。”e日c並未遲疑,答應得很幹脆:“到時候我過來接你們。”

葉初曉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隻一個勁地重複說“謝謝”。

e日c歎氣:“我說過,我們是朋友,不用這麽客氣,你那邊準備好就行。”

葉初曉想起今天齊禛在電話裏說,下周一要去北京找施曼,便商定就在那兩天見機行事。

“這樣好像是在演越獄。”e日c在那邊笑,葉初曉一怔,也不禁笑了笑,心情稍微輕鬆了點。

跟他商量好細節,葉初曉終於定下神來,不再那麽慌。

“初曉,你現在,也真不容易。”e日c歎息一聲。

“有什麽辦法呢?”葉初曉感慨:“這就是命吧。”

“不要這麽想,無論什麽事情,都會過去的。”e日c安慰她:“以後就好了。”

葉初曉應了一聲,握著米粒兒的手,心中發酸……

接下來的幾天,葉初曉很鎮定,而齊禛最近煩心著施曼的事,也未曾察覺端倪。

終於,熬到了周一,齊禛再次跟她說,自己要出差兩天。

葉初曉淡淡地“嗯”了一聲,什麽也沒說。

等他離開,估摸著他已經上了飛機,她才打電話給e日c。

e日c在昨天便已提前來了上海,此刻接到電話,便開車過來。

而葉初曉則假裝和平時一樣,推著米粒兒到樓下散步,卻將收好的簡單行李,悄悄塞在米粒兒腿邊,然後蓋上毯子,從外麵看起來,並無異樣全文字小說。

下了樓,她環顧四周,見沒有熟人,便推著米粒兒往停車場的僻靜處走,e日c的車就等在那裏,見她們過來,迅速下車,幫她們安頓好,然後便開車離去,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鍾,無人發現。

米粒兒自始至終很安靜,可眼神裏似乎又帶著些了然。

葉初曉俯下臉親了親她:“對不起米粒兒,媽媽要帶你走了。”

米粒兒望著她,微微地笑了笑。

葉初曉忍不住抱緊了女兒,e日c也伸出手,摸了摸米粒兒的頭,輕聲說:“真懂事。”

醫護人員發現不對勁,已是兩個小時之後,見葉初曉她們久不回來,打電話也沒人接,再發現櫃子裏的隨身物品已清空,才覺得情況異常。

他們隨即打電話給齊禛,可此刻,因天氣延誤了航班的齊禛,還沒下飛機,手機沒開。

等他終於到達北京,剛上了車手機就響了。

接起來,呂主任在那邊語氣焦灼:“齊總啊,孩子和她媽媽都不見了。”

“什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不見了,到處都找過了,沒找著,而且東西也都帶走了。”呂主任直歎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齊禛腦子裏,已經徹底亂成了一團。

他萬萬沒想到,葉初曉竟會來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