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雨夜溫暖

她流著淚吻他,淚水沿著臉頰滑下來,混入他們的吻,那樣苦澀。海量小說免費閱讀/下載

他身體一震,愈加溫柔地吻她,自唇上移,去吻她的淚:“究竟怎麽了初曉,嗯?”

可她不想說,仍是搖頭。

不忍心再逼她,他一點點吮去她的淚。

她漸漸被他填滿,心仿佛也是,那種空得可怕的感覺,終於慢慢消褪。

陸正南也感覺到了她的放鬆,終於衝進了最深處。

自從發現懷孕之後,便再也沒這樣過,其實他也渴望。

但他仍舊不敢太猛烈,還是極力壓抑著。

她心疼他的隱忍,貼在他耳畔輕聲說:“書上說過了三個月……可以了……”

“真的嗎?”他驚喜,這才加快了速度,一次次地衝撞。

可怎麽都釋放不出來,又怕時間過久她承受不了,他隻得先退出來。

如此艱難。

咬了咬唇,她終於心一橫,紅著臉伸手給他幫忙。

她的掌心那樣軟,手指又那樣柔韌,盡管生澀,他卻還是激動至極……終於,一聲低吼,到達頂點。

“對不起。”他第一次這樣羞澀,垂著長睫如認錯一般。

她看著他,隻覺得可愛又疼惜,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應該的。”

兩個人在雨夜裏,靜靜相擁。

她閉上眼睛,心漸漸舒展開來。

都過去了

有了身邊這個人,便一切都過去了,惡夢不會再來。

她的人生,已擁有最溫暖的愛。

次日早上,他送她上班時,怕他擔心,她主動跟他解釋:“昨天你沒回來之前我又做惡夢了,不過後來見到你,我就不怕了。”

“傻瓜。”他伸手揉揉她的頭發:“怎麽老做惡夢?”

其實回想昨晚她異常的神色,他覺得似乎還是有點蹊蹺,但是既然她這麽解釋,他便也先這麽相信,以免給她造成更多心理壓力。

送她到了樓下,她本來要自己上去,他卻還是堅持一直把她送到工作室門口,沈婭見了又打趣:“你們這都結婚幾個月了,還這麽如膠似漆啊。”

“那是。”陸正南痞笑:“咱這輩子都這樣兒。”

“真羨慕啊。”沈婭撇嘴,拉著葉初曉進去,問她:“昨天那競標怎麽樣了?”

葉初曉搖搖頭,歎了口氣:“被艾維耍手段搶去了。”

原本都走了幾步出去的陸正南聽見這話,麵色一凝,轉回來問:“怎麽回事?”

葉初曉不想多生事端,隻支吾了兩句,催著他去上班。

但陸正南下了樓,卻還是打電話去了艾維。

王總接起來一聽是他,便誠惶誠恐:“陸總您好,您怎麽有空……”

陸正南懶得聽他巴結,直接開門見山:“聽說昨天你們公司和初曉競標,爭贏了啊?”

王總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他是到後來才知道葉初曉最終還是和陸正南結了婚,心裏對當初趕她走其實都已經後悔了八百回了,如今陸正南又這麽一興師問罪,他簡直不知如何是好:“這……這個……是唐茜茜負責的……我不清楚……”

“那你就去給我搞清楚!”陸正南冷笑:“就憑唐茜茜那水平,能從初曉手裏奪標,不搞陰謀詭計能行?”

“哎,我這就去問,這就去問

。”王總掛了電話,立刻把唐茜茜叫進來。

她還沉浸在昨天勝利的喜悅中,此刻因為進來是要受嘉獎,哪知道一進門,看見王總一臉寒霜:“昨天你是怎麽搞的?那個標怎麽拿到的?”

唐茜茜有點發愣,隨後口氣也不好起來:“怎麽拿到的?我求爺爺告奶奶,找了商會林副會長幫忙,才給公司奪回來這個單子,怎麽,還不對了?”

她搬出林會長,王總自然是有忌憚的,放緩了些口氣:“你不知道啊,這次又惹著陸總了,剛才他都親自打電話過來了。”

一想著葉初曉傍上了陸正南這個大靠山,唐茜茜就嫉妒得冒火:“什麽稀奇,有本事他去跟林副會長杠去!”說完她便一扭身,怒氣衝衝地走了。

兩邊都惹不起,在中間當夾心餅幹的王總,隻得灰溜溜地打了電話給陸正南,吞吞吐吐地說了實情。

“林保華是吧?”陸正南嗤了一聲:“那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他正好是我爸的老下屬。”

王總更是嚇出一身冷汗,連話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陸正南也沒給他這個麵子多說話,直接掛斷,然後去見林保華。

“正南你怎麽來了?”他們平時走動得少,如今見陸正南突然上門,林保華有點驚訝。

“來找您給幫個小忙。”陸正南哈哈一笑。

“說笑了,你那能耐夠遮天了,找我幫什麽忙?”林保華忙請他坐下。

要說他今日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還是靠了陸老爺子當年的提攜,所以見了陸正南,不能不客氣。

“聽說鼎盛大酒店那個裝修的標,您給幫著說了幾句話?”陸正南笑了笑,林保華一時沒有回答,摸不準他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陸正南倒也沒讓他多為難,直接點明:“跟艾維競爭的那家,是我老婆工作室。”

頓時,他尷尬到了極點:“哎,這事……你說這事……我要早知道……”

“您現在知道也不晚嘛

。”陸正南笑嗬嗬的:“我老婆呢,現在懷孕不久,前幾天為了這標啊,連續熬了幾個晚上,我看著都心疼呐,如今又這麽丟了,你說我也怕影響她的心情不是。”他頓了頓:“當然,也影響我的心情。”

深知對麵的這個人,看似隨和,其實不好惹,林保華點頭:“是,其實我也是不知情,所以唐總找我幫忙,我也就順口去提了兩句,要早知道這邊是你愛人,我鐵定不會插這個手。這麽著,找個機會,我跟你們家那位見麵吃個飯,也算賠個不是。”

“誒,這就言重了。”陸正南擺擺手,但眼神卻並沒有絲毫軟化:“您看解鈴還須係鈴人,要不就跟那酒店的人說一聲,公平著來,這單子該誰家做,還誰家做。”

林保華當初幫唐茜茜的那個忙,當然不是白幫的,該收的好處,一分沒少,如今要去反水,說不為難那是不可能的,但這邊頂著的是陸正南,又能怎麽辦?

他隻好應承:“行,我一會兒就去個電話。”

目的達到了,陸正南便也不多留了,站起來告辭,客氣地邀請林保華回頭來家做客。

彼此寒暄了幾句閑話,分開之後,林保華先給唐父打了個電話,說了情況。

唐父深知利害,自然不敢多糾纏,可他告知了唐茜茜,可算點了炸藥包了。

唐茜茜氣得在電話那頭大鬧,隨後又打電話給林保華,雖說極力想控製脾氣,說話還是難免衝了幾句。

林保華覺得自己在這件事裏兩頭受氣,心裏十分不爽。

但他到底還是給鼎盛打去了電話,那邊頗為驚愕,但是不敢違逆,他們隨即又給葉初曉打過來電話,說更改了決定。

葉初曉一開始隻覺得奇怪,但過後便意識到這應該是陸正南在背後做了工作。

她撥電話過去問他,可他卻不承認,還嬉笑著說這一定是對方良心發現,或者有正義之神在庇佑她。

懶得跟他扯東扯西,她隻好歎著氣掛了電話

雖然她對這次的結果也覺得很不公平,但她並不想學唐茜茜那樣,仗勢欺人。

葉初曉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匯報給monica,她也很氣憤,直接說這樣的單子,不做也罷,但又想到陸正南畢竟花了功夫,之前還是方總牽的線,不好辜負這些人情,才總算接下。

鼎盛的單子,做得並不痛快,既然已經交了設計方案,剩下的事葉初曉便交給沈婭去跑,自己則大多數時間留在工作室,很少出門。

而這其中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上次她在鼎盛附近遇見了那個人,雖然隻是一閃而過,而且已經多年未見,但當時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就是他。

她不想再次遇上他,她希望一輩子都別再遇上他。

而葉初曉那天看到的人,確實是石磊,秦年給他安排的住處,就在那個路口旁邊的小區裏。

已經來古城有段時日了,每天就是按照秦年的吩咐,扮演著他其實根本不會扮演的角色。工程上的事他根本不懂,裝樣子也裝得很累。

因此時間一長,他也覺得厭倦,以往的老毛病便又犯了。

原本他就是集吃喝嫖賭等各種惡習於一身,不然也不會幾進宮,成為牢裏的常客。

這會兒日子過得逍遙,手上又有了點錢,那就更是閑不住。

秦年畢竟手頭上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他,他便一瞅著機會便從工地上溜出來,很快又跟周圍的流氓地痞搭上了線。

臭味相投,玩得瘋狂,再加上他有錢,別人都巴結地稱他石哥,他愈發飄飄然。

有個叫玲玲的發廊妹,跟他尤其親密,三天兩頭在一起鬼混。

這天晚上,玲玲又過來約他。

原本秦年說今天晚上有大批沙石運進來,要他去盯著點的,可是玲玲往他腿上一坐,摟著他的脖子撒嬌:“石哥,今兒我帶你去的那個地方,可有許多好玩意兒,你要錯過了機會,那可就可惜咯

。”

“什麽好玩意兒?”他捏著她的下巴問。

玲玲的假睫毛一扇一扇地,故作神秘:“那你要去了才知道,包你嗨翻天。”

“我現在就想嗨翻天……”石磊將她壓在**,猴急地扯她的衣服。

她咯咯嬌笑,主動迎合上去……

一番廝混下來,石磊已經徹底把秦年的吩咐忘了個幹淨,跟著玲玲去了那個好地方。

燈光昏暗,一進去,便看見地上沙發上,到處都有男女交 纏。

而玲玲這時也已脫去外衣,還伸手來解他的扣子。

這樣刺激的景象,對於石磊來說,就像蒼蠅見了開縫的蛋,哪還管得住自己,很快便投入這群瘋狂的人當中。

然而,這還隻是開始,精彩地遠在後麵。

玩了一陣,門外響起喧嘩聲,說大姐來了,裏麵那些男男女女都跟打了雞血似地歡呼,石磊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跟著起哄了兩聲。

進來的是個三四十歲的妖嬈女人,環顧一圈,和玲玲目光相對的時候,交換了個眼神。

玲玲隨即拉著石磊到她麵前,介紹:“石哥,這是我們大姐,玫瑰。”

玫瑰這名字,倒是和眼前這個豔麗的女人很相配,石磊邪笑著伸手和她握了握,放開的時候還在她手心裏捏了一下。

玫瑰也沒生氣,反而笑得更加嫵媚:“聽玲玲說,石哥你出手大方,為人又豪爽,歡迎你喲。”

石磊被這麽一誇,便借勢摟過了她,她沒拒絕,和他做到角落裏,任他上下其手。

就在他想更進一步的時候,她卻嬌嗲著攔住他,媚眼一挑:“別這麽著急嘛,來,我們先增加點情趣。”

說著她便將隨身帶著的煙盒打開,拿了一隻柄很長的煙給他點上,他吸了一口,感覺和平常的煙有些不同,她趴在他肩上誘 惑:“多吸幾口,你會覺得飄飄欲仙

。”

他試著抽完那支煙,果然如她所說,整個人都似乎輕了起來,極度亢奮。

他將她摁在沙發上,翻雲覆雨,她逢迎著他,眼底卻閃爍著幽暗的光……

石磊之後連續三天,都沒再出過那間屋子,和玫瑰玲玲玩到癲狂,當然,這其中少不了那特殊的煙的功勞,幾乎每隔一陣,便要來上一支。

再回到租住的屋子時,秦年正在等,一見他就大發雷霆,責問他去了哪兒。

他隻懶洋洋地歪在**不想動,說自己玩去了,秦年氣得拂袖離開。

石磊便幹脆不去工地了,就在屋子裏呆著,呆膩了就打電話找玲玲和玫瑰。

然而,這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論怎麽都聯係不到。

石磊漸漸發現不對勁,尤其是到了半夜,他忽然覺得自己骨頭裏像是有許多蟲在齧咬,撓又撓不到,不撓又抓心地疼癢,到了最後,他已完全受不了,來回翻滾,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就這樣被活活折磨了大半宿,他渾身無力地癱在地上,兩眼呆滯,如同死了一般。

就在這時,門卻開了,玲玲手裏捏著他以前給的鑰匙,出現在門口。

她的身邊,還跟著玫瑰。

兩個人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他眼中看到的,是她們的倒影,原本嫵媚的笑,此刻看起來那樣扭曲。

“石哥,沒煙抽的日子很不好過吧?”玫瑰低笑,拿出煙盒晃了晃。

石磊突然明白過來,從地上硬是爬起來,一把抓住她:“臭 婊 子,你是不是給老子吸毒了?”

玫瑰的笑聲更張狂:“喲,真沒想到,石哥你也算是在江湖裏打滾了這麽多年,居然這麽純潔,到現在才知道我給你的是毒品

。”

石磊以前,雖然惡習滿身,但確實沒吸過毒,一是沒錢,二是他爸在他小時候,就是吸毒過量死的,所以他其他樣樣都沾,卻唯獨不沾毒品,卻不想這次竟著了這兩個女人的道。

“我殺了你!”他掐住玫瑰的脖子,她卻毫無懼色,旁邊的玲玲湊過來:“石哥,你要真這麽衝動,那以後可得每天受一趟這樣的苦,你熬得住不?”

石磊想起剛才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眼中憤怒和驚懼交替,手最終慢慢鬆開。

“這就對了嘛。”玫瑰撫著自己被掐紅的脖子,妖妖嬈嬈地一笑:“其實我們姐妹也不過是為了讓石哥您更快活,您又不缺錢,平日裏弄點小消遣,有什麽不好,是不是?”

她親自點上一根,送到他唇邊,他很想拒絕,可當聞到那味道,心中卻又像是生出了那種疼癢,越來越盛,到最後,一把搶過,蹲在牆角裏狠狠地吸。

玫瑰和玲玲看著他,眉梢眼角盡是得意。

而有了毒品這個“朋友”,石磊的錢就再也不夠花了,原本齊禛給的並不少,可現在卻是手頭窘迫之極。

而玫瑰就像個吸血鬼,少一分錢都不給煙,當他口袋裏所有的錢都花光,不得已,他隻好主動去找秦年。

秦年卻根本不見他,直接把他晾在外麵,大太陽底下,他的毒癮又漸漸發作了,越來越急躁,一開始喊秦經理,到了最後便開始扯著嗓子喊齊總。

秦年怕扯出大事,隻好出來安撫,給了些錢。

而既然這招管用,石磊當然會常用,之後每次來,都大鬧著找齊總。

這事終究還是傳到齊禛的耳朵裏了,在石磊又一次去鬧的時候,他讓秦年直接把石磊叫到那次的包廂。

那個包廂,就像是個禁忌之地,石磊踏入的時候,總是難免一陣陣心驚。

齊禛仍舊是站在窗邊,語氣淡漠:“據說你最近總是去鬧事?”

石磊每次麵對齊禛時,都覺得像是膽魄被抽走,連話都不敢大聲說,低著頭囁嚅:“我隻不過是……要點錢花

。”

“給了你那麽多錢,還不夠嗎?”齊禛冷聲問。

石磊不敢吭聲,過了一陣,還是不甘心,又說了一遍:“我是真缺錢。”

“給你的錢都花到哪兒呢?”齊禛臉一沉:“說。”

石磊嚇得一顫,隻得老實將之前的事說出了口。

“吸毒?”齊禛一嗤:“你可是越來越有出息了。你知不知道有的人家裏金山銀山,最後也能吸得山窮水盡,更別說是像你這樣的。”

石磊如今,雖然怕齊禛,可為了毒資,還是不得不涎著臉央求:“齊總,我求你再多給我點錢,我實在……”

“不可能。”齊禛一口拒絕:“本來就已經賞了你飯吃,可別得寸進尺。”

眼見沒有回寰的餘地,而今晚的錢還沒著落,石磊也豁出去了,口氣蠻橫:“要是我不來這鬼地方,我也不會染上毒品,是你把我弄來的,現在就得管到底。”

齊禛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眼神幽深。

他被看得發慌,更是激起了心底的怨氣,口不擇言:“你他媽就是把老子當猴耍,當年把老子送進去坐牢,整得半死不活,如今又莫名其地把我弄到這鬼地方,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告訴你,老子不幹了,這就走人!”

說完他就要開門出去,齊禛卻忽然叫住了他:“好,我給你錢。”

石磊心頭一喜,忙站住腳,齊禛抽出一疊鈔票,手一揚,紛紛落在地上,他也顧不得什麽,忙爬在地上去撿。

齊禛移動了一下腳,踩在那錢上,冷冷地睥睨著他:“記住,你就是一條狗,我什麽時候讓你咬人,你就得去咬人,其他時候,給我老實點,不然把你再丟進個比當年更慘十倍的地方,對我來說也是輕而易舉。”

石磊自下而上看著齊禛籠罩在陰影裏的臉,更是覺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