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主動吻她

石磊幾乎已經忍不住,拳頭就要掄起,齊禛卻忽然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怎麽,還嫌牢沒有坐夠麽?”

石磊頓時胳膊一軟,再抬不起來全文字小說。

不錯,就是這個人,當年將他送進了牢房,整整關了三年,那是他第一次坐牢,而且在裏麵被收拾得很慘,那是一段不敢回想的歲月。

“你找我來幹什麽?”他壓抑著畏懼,強作聲勢地問:“你當我怕你?”

“秦年沒跟你說嗎,我是給你個發財的機會。”齊禛挑眉。

“發財?哈,這算是補償嗎?”石磊一嗤。

齊禛的笑容很冷厲:“補償?那你可不配。”

“那是為什麽?”石磊反問,齊禛擱在旁邊桌上的指尖,輕輕點了點:“不該問的事,你就別問,安安心心地賺你的錢,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他的語氣很平靜,可不知為什麽,就是給人一種戰栗之感,石磊竟真的再不敢多問一句。

“好了,我給你點了一桌子酒菜,你好好兒享用吧,晚點秦年會來接你。”說完,他便揚長而去,隻剩下石磊站在那裏,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場不可思議的夢……

到了周五,齊禛告訴陸正南,承建商都已經完全確定好了,問他要不要見個麵,陸正南很隨意地說,那就一起吃個飯吧全文字小說。

齊禛隨即便將天勝的李經理和石磊都約了,地點還是上次那個包間。

石磊來到這個熟悉的環境,便又想起上次齊禛說的那些話,心中畏懼,整個席間完全按照之前秦年教過的話,回答陸正南偶爾問的問題,其餘的便一個字也不敢多說,隻悶頭吃飯。

陸正南的眼神,幾度在他的刀疤上掠過,但並未當場發問,而是在散席之後,才狀似無意地問齊禛:“那個石經理是哪找來的,以前好像沒聽說過這個人。”

秦年即刻站出來,賠著笑回答:“不瞞陸總說,這是我的一個遠方親戚,年輕的時候莽撞,犯了點事兒,蹲了兩年局子,如今放出來了賺的錢也少,成不了家立不了業,我表姑千托付萬托付,我也是不得已……”

“明白了。”陸正南點了點頭。

秦年又忙解釋:“您放心,他在牢裏吃夠了苦頭,現在已經老實了,我也會時刻盯著他的。”

陸正南笑笑:“沒事,總歸也就是些拉沙石鋪路麵的小活兒,照顧一下自己人也是應該的。”

隨後,他便離開,剩下秦年和齊禛時,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去忙。

石磊接下來,倒也的確還算老實,因為摸不清這件事的底細,隻順著秦年的指示做事,齊禛沒再跟他直接接觸過,他也不敢多問。

隻私下裏,常會猜疑,為何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會砸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當初將自己送進監獄的人給的。

想起當年,便又想起了另一個人——葉初曉好看的小說。

葉初曉,葉初曉,她現在在哪兒,和這件事又究竟有什麽關聯?

而此時的葉初曉,還在家裏休養,但長時間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已經讓她憋悶得受不了,而且工作室那邊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沈婭畢竟設計底子薄,光靠monica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她的身體也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而且過了前麵的孕吐期,基本沒什麽大礙,於是在她的再三央求下,陸正南終於送她去複工,不過每天都是車接車送,即使他自己去不了,也是派司機前往。

最近,一家大的酒店將在古城落戶,是方總牽的線,她和對方的負責人見麵談了一次,但是艾維也同樣想搶這單生意,而且這家酒店的副總和唐茜茜的爸爸關係匪淺。

兩邊都有交情,最終那負責人也為難,決定競標。

由雙方各自出設計圖,然後進行比較。

定這個方案的時候,三方都在,唐茜茜看到葉初曉,自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瞟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喲,你可真上進啊,嫁了豪門,又懷了孕,還出來跟我們這些沒有著落的人搶飯吃。”

“你怎麽就沒有著落呢?沒有老公,還有老爸嘛。”陪著葉初曉過來的沈婭反唇相譏。

唐茜茜臉色一訕,罵道:“兩個叛徒,喝水還不忘掘井人呢,你們如今算是把艾維栽培你們的恩情忘得幹幹淨淨,還反過來挖原東家的牆角。”

“恩情?”沈婭“切”了一聲,還要再說,卻被葉初曉拉住:“跟她爭什麽?”

就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比沈婭的刀子嘴還讓唐茜茜心裏不爽,她自始至終,最討厭葉初曉這種淡定,她覺得這簡直就是十足的輕視全文字小說。

“等著吧,葉初曉,這次我不會讓你贏。”她抬高了下巴宣戰,葉初曉看著,卻隻覺得她幼稚,笑了笑:“好,回見。”

而唐茜茜看著她的背影走遠,心裏卻又泄了氣,即使她不想承認,可論設計天分,她的確比不上葉初曉。

但是除了能力,靠別的難道就不行麽?她偏要扳回這一局,給葉初曉難看。唐茜茜咬緊了牙……

葉初曉回到工作室就開始忙,接下來的兩天,晚上也在加班加點地繪圖。

陸正南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心疼:“不就是招個標嗎?你要真想中,我去找人給你說一聲得了。”

“都說了我要靠自己嘛。”她推著他去睡:“我還過一會兒就好。”

陸正南歎氣:“你呀,就是性子太直。”

葉初曉隻對他吐吐舌頭,便又繼續忙。

到了競標的前一天,對方要求看圖紙,她便送了過去,出來的時候在電梯口又遇到唐茜茜,打了聲招呼就準備走。

唐茜茜卻叫住了她:“葉初曉你信不信,明天你輸定了。”

葉初曉沒說話,隻笑了笑,便進了電梯。

唐茜茜一直看著她,直到電梯門的最後一絲縫隙合上,臉上始終是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次日早上,葉初曉按時前往招標現場,推開會議室的門,卻發現其他人都已早早入座。

她怔了怔,歉意地頷首:“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全文字小說。”

“不晚。”負責人依舊笑得很親切:“既然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先看艾維這邊的吧。”

他示意秘書將設計圖投影到牆上,葉初曉隻看了一眼,腦子就懵了——唐茜茜的設計元素,竟幾乎和自己相同,然後做了些調整,再看她的報價,比自己的也要低幾個百分點。

這裏麵分明有說不清的內幕。

“下麵再看一下葉設計師的……”負責人還在冠冕堂皇地說話,卻被葉初曉打斷,她的眸子因為憤怒,而晶亮逼人:“不用看了,在我的底子上改的圖,自然要比我更勝一籌,再報個比我低的價,這一場,我的確是輸定了。”

負責人的臉上也掛不住了,幹笑:“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我想在座的各位,心裏都比我清楚。”葉初曉站起來,憤然離開。

唐茜茜抱著臂冷笑:“技不如人,還強詞奪理。”

走到門口的葉初曉,又回過頭來,望著她微微一笑:“的確,這一點上,我技不如你,你早就習慣了在我的圖上加幾筆,就變成你自己的設計,從我當助理就開始了,我哪有你這樣無恥的本事。”

唐茜茜氣得臉色鐵青,葉初曉轉身而去,再未回頭。

場麵尷尬,在座的人都不做聲,唐茜茜見狀,勉強平息了自己的情緒,笑著招呼他們:“今天感謝大家,晚上我爸爸安排了一桌飯,主管工商的林副市長也要去,還請你們也去捧場哦。”

這次背後施加壓力的人,正是林副市長,自然是沒人敢不去捧場,於是都嘻嘻哈哈寒暄了一陣,將剛才發生的不愉快假裝忘記……

而葉初曉出了那棟樓,隻覺得心裏憋屈到了極點好看的小說。

陸正南說得對,她的性子太直,隻當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可事實上,這世界有時候根本不是這麽簡單分明。

你嘔心瀝血勤勤懇懇,別人隻要背後使個絆子玩個手段,就輕易而舉地翻盤。

獨自在街上走了很久,她才想起來打車,但這裏正處於丁字路口,車不好停,她隻得過馬路去對麵。

可正當走到馬路中央的時候,她無意間一瞥,卻驟地愣住。

她看見隔著交通崗亭的另一邊路口,站著一個人。

他側對著她,並未看往這個方向,而他的右臉上,有一道從顴骨直貫到下巴的刀傷。

有森寒自腳底,如蛇一般,沿著骨骼往上遊走,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微顫,腳步再也邁不開,就這樣怔怔地站在原地,一直到紅綠燈變幻,有輛車突然從斜刺裏岔出,朝著她疾馳而來……

葉初曉躲閃不及,當年親眼看見媽媽在自己麵前被撞死的情景,這一刻似乎又再次重演,她在最後一刻,閉上了眼睛。

激烈的刹車聲響起,那輛車幾乎快擦著她停下,隨之響起的,是車主的怒罵聲:“你不長眼睛還是不長腦子,站馬路中間發什麽愣……”

恍惚中睜開眼,葉初曉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又下意識地望向方才那個人站著的方向。

可是,人已不見,無影無蹤。

是自己認錯了人,還是根本就是幻覺?葉初曉茫然,心底的寒意,卻並沒有褪去全文字小說。

車主見她迷迷怔怔的,又見她的身形似乎是懷了孕,怕真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敢再罵,下車來問。

“對不起,是我剛才走神。”她強自收斂心緒,道了個歉。

對方見她沒有訛錢的意思,也鬆了口氣,隻叮囑她走路小心,便開車走了。

她到路對麵打車,本可以繞過那崗亭從西門走的,卻心有餘悸,讓師傅直開,繞道從北門出去……

晚上陸正南有事,來接她下班的是他的司機,到了十點,他還沒回來,而她今天一天,隻覺得精神極為疲憊,便早早上床睡覺。

伸向她的肮髒的手,**邪而陰戾的眼睛,還有周圍刺耳的笑聲,她如同被逼入牢籠的獵物,無法逃脫……

桌上的水果刀,閃著鋒利的冷光,仿佛在告訴她,殺人,殺了那個人……

滿手的鮮血,鋪天蓋地的暴雨,她拚命地跑,拚命地跑……

她想喊,卻怎麽都喊不出來,想動,又怎麽都動不了,直到窗外響起一聲炸雷,她才終於驚醒過來。躺在枕上,全身已被冷汗濕透,大口大口地喘息。

已經很多年沒夢見過這些了,可今天看見那個人,她又夢見了。

這是她一生中,最可怕的夢魘。

本以為早就醒了……她將臉埋入雙膝之間,背在不自覺地顫抖。

再睡不著,又怕吵到了米粒兒,她起身悄悄地下樓,捧了杯熱水,窩在沙發裏。

方才的驚雷過後,現在外麵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就和那個夜晚,一模一樣好看的小說。

那些可怕的情景,再次一幕幕鑽入她的腦海,她強作鎮定地打開電視,可看著屏幕上的熱鬧,心中仍是惶然。

不知道什麽時候,門開了,陸正南進來,拂著肩上的雨水,卻忽然看見了沙發上蜷成一團的她,訝然地過來,伸手碰了碰她的臉。

她卻似受驚了一般,驚慌地彈開,直到看清是他,才喃喃地叫了聲“正南”,快速地起來,環著他的脖子靠進他的懷裏。

她的聲音裏,似乎帶著哭腔,他趕緊問:“怎麽了,初曉?”

她隻是把臉埋在他懷裏搖頭,什麽都不說。

他身上熟悉而安全的氣息,讓她渴望,她此刻,心裏空得可怕。

她需要他,隻要他。

抬起頭,她慌亂地尋找他的唇,他不明所以,但又憐惜,主動地吻住她。

“要我。”她低低地喊,他一怔,她從未這樣直白過。

可此刻,她似乎在害怕著什麽,需要他撫慰。

歎息一聲,他順從地抱起她:“好。”

進了客房,他將她放到**,除去睡裙。

他溫暖幹燥的手,在她的肌膚上遊走,她的心漸漸安定了些。

這是她的愛人,她全心全意信任的人。

她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