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雨薇查明真相,上官瑾萱要倒黴

“皇上,萬萬不可。孩子現在已經這樣了,再造殺戮豈不是會折了孩子的福分。哀家承受不起,真的沒有辦法同意這樣的事情。再想想辦法,說不定能查到什麽線索的。毒藥是越國傳進來的,實在不行我們就從越國那裏查起來。”太後製止了皇上要用酷刑的決定。

“那我的孩子現在體內的毒藥能夠暫時控製住,那能維持多久。如果不及時找到解藥會怎樣?”上官璿眼睛僵直,眼淚在眼眶裏不停的顫抖。

“能維持十天,如果十天時間之內還是找不到解藥,那就很危險了。”楊雨薇如實的回答道,到時候孩子就會像發燒一樣被活活燒死。

上官璿再也撐不住,趴在孩子的床前嚶嚶的哭了起來,周身散發著濃濃的恐懼和絕望,如果連薇兒都查不出來究竟是從哪裏攝入的毒素,那就再也沒有人能查得出來了,究竟要怎麽辦?

“我讓師父過來看看,不如?”楊雨薇看她哭得那樣難過,心裏也覺得很不舒服,忍不住朝著皇上和太後建議道。

“也隻能這樣了。”太後一陣陣唉聲歎氣,宮殿裏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誰聽到了都難受。

楊雨薇寫了一張紙條,交給太後旁邊最為信任的宮女,低低的說道,“麻煩這位姐姐拿這張紙條到神醫府去把渺渺大師請過來。”

宮女哪裏敢不接,很快就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候,孩子忽然扯著嗓子哭了起來,小手不停的揮舞著,稚嫩的小臉皺成一團,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上官璿立刻把孩子抱起來小心翼翼的哄著,“不哭,磊兒不要哭,娘在這裏。”

“公主,小公子是不是餓了,應該給他喂奶了。”旁邊一個大宮女小聲的提醒道。

上官璿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道,“我這就喂奶。”然後她把孩子往偏殿裏抱過去,打算在那裏喂奶。

楊雨薇盯著她,一個清晰的念頭就像是閃電一樣擊中了她的腦海,之前她想不通,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這一刻終於被她弄明白了!

她大聲的喊道,“公主,請等一下!”

上官璿止住腳步,紅著眼睛看向她,“薇兒,還有什麽事情?等我先給孩子喂了奶再說好嗎?”她的孩子已經這樣難受了,她不能再委屈了孩子,讓他連肚子都填不飽。

“這件事情很重要,隻需要一小會的時間,事關孩子的性命安全,所以不能馬虎。”她快步走到上官璿麵前,認真的問道,“小公子有奶娘嗎?還是隻喝公主的奶水?”

“父皇倒是給我準備了好幾個奶娘,然而自從我身體好了之後一直親自喂他,這孩子喝慣了我的奶,嘴越來越刁了,不肯喝別人的。從回到皇宮的第三天開始,都是我在喂奶。”

上官璿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問,卻依然老老實實的回答她的話。

楊雨薇心底那個懷疑越來越清晰,她讓公主把孩子給旁邊的宮女抱著,然後認真的說道,“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些毒藥究竟是怎麽被小公子吃進去的了。請公主把手給我,我要替公主把把脈。”

所有的人臉色驟變,震驚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到楊雨薇的身上來,明明白白的寫著不敢相信。尤其是上官璿,她臉色慘白得像紙一樣,身形搖搖欲墜,若不是旁邊有宮女扶著她,她已經摔倒在地上了,“你是說,那些毒是我讓孩子給吃進去的?”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會崩潰的,究竟是誰那麽心狠手辣,竟然借著她的手去毒害她的孩子。

楊雨薇平靜的說道,“究竟是不是,等我把完脈,檢查一下公主的口腔,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雖然這個結果的確會很打擊到上官璿,但是總比讓她的孩子被奪魂草奪去了性命要好得多。

她一氣嗬成的給上官璿把脈,又讓她張開嘴巴檢查她的口腔內部,果然看到了一些黑色的點點,雖然沒有孩子口腔裏有的那麽多,但還是能看得很清楚,的確上官璿也中了奪魂草。

她退開了幾步遠的距離,沉靜的看著上官璿,然後將視線落在皇上,太後等人的身上,很輕,卻又很清晰的說道,“公主,你也中了奪魂草的毒藥,小公子之所以會中毒,是因為毒藥滲透在公主的奶水裏麵,被小公子喝了下去,所以才會這樣的。”

“砰——”

皇上氣得暴跳如雷,狠狠的將一個茶杯扔到地上,大聲的說道,“來人,立刻去查清楚,公主回宮之後究竟是誰負責她的飲食,那些飲食都經過了誰的手上,所有的人統統都押到正殿裏來,朕要一一的查清楚,勢必要將那個人給揪出來!另外,公主這段時間的食物也弄到薇兒麵前來讓她過目,一定要查出來究竟是哪裏有毒!”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明目張膽的謀害他最疼愛的女兒的性命,真是活膩了!他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女兒找回來,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補償這些年女兒受的苦。沒想到這些也礙到背後眼皮子淺的女人了,如此惡毒的想要弄死他的女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楊雨薇腦海裏不自覺的閃過一個女人充滿嫉妒的臉,和透露出刻骨銘心恨意的眼睛,會是那個女人嗎?

她看了上官璿一眼,眼神裏布滿了心疼和同情,還有歎息,上官璿何其聰明,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雙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周身散發著濃濃的悲傷,她哽咽著說道,“父皇,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帶著孩子回來的。肯定是我阻擋了誰的路,所以背後那個人才會肆無忌憚的想要將我和孩子置之於死地。可是他們想要怎麽弄死我都沒關係,為什麽連個稚嫩的,不到一歲的孩子都不放過,為什麽?”

“璿兒,你不要哭了,這件事情父皇一定會給你做主,絕不會放過背後那個人,決不輕饒!”皇上看女兒哭成這個樣子,心疼得像是有一把刀在心底割他的血肉,立刻將女兒抱起來輕聲的安慰道。

“簡直太過分了,皇上,一定是哪個妃嬪看璿兒不順眼,所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是可忍不熟可忍,那個人留不得了,一定要將人千刀萬剮!”

太後氣得快要發瘋了,一張臉因為怒氣扭曲在一起,顯得猙獰而恐怖,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麽生氣過了,現在她真是氣得想要殺人,真的是想殺人!

璿兒不過是個死了丈夫的可憐女人,哪裏擋住別人的路了,至於趕盡殺絕,連個孩子都不放過嗎?背後的人心腸究竟是有多麽的惡毒,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太後和皇上越是心疼上官璿,她哭得越是難過,眼淚幾乎流成了河,哽咽著說道,“我回來之後一直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多說一句話,就害怕不小心衝撞了別人,把人得罪了。然而就算是這樣,那些人還是容不下我和孩子,為什麽?爹,祖母,皇宮危機四伏,我不想再住在這裏了,我想帶著孩子離開回到江南去過簡單的日子。你們就當做沒有我這個人,我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家的姑娘,是假冒的公主,而不是你們找了二十年的孩子吧。我是真的害怕了,求求你們放我和孩子走吧,我不要在皇宮裏住著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本來就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怎麽能讓你離開皇宮,就算是要離開皇宮,也會有專門的公主府給你住,哪裏會讓你去江南。璿兒,這件事情是你受委屈了,皇祖母和你父皇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誰敢陷害你們,後果絕不是他們承受得起的,你就等著瞧吧。”

太後一把將上官璿抱在懷裏,拿著帕子幫她擦掉眼淚,“不要再哭了,就讓你父皇幫你解決這件事情,也要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看一看你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我們都站在你這邊,誰敢算計你,我們會把他打到塵埃裏,讓他們再也起不來!”

“至於孩子,你暫時不要喂奶了,讓奶娘喂孩子幾天。”太後看向被宮女抱在懷裏的孩子,忍不住一陣陣心疼。

上官璿沒有說話,依然不停的哭著,“我住不慣皇宮,我不想時時刻刻擔驚受怕,更不想什麽時候我兒子又染上了毒,我真的不敢了。”

“乖,不要害怕,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你就放心吧。薇兒,孩子的毒能解嗎,不會有性命危險吧這幾天。”太後壓抑著心底的怒火,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的問道。

“太後,小公子的毒素暫時壓製住了,短期幾天之內是沒有性命之憂,不過還是要盡快將奪魂草的毒給找出來才好配置解藥。畢竟毒素在那麽小的孩子體內存留也不是辦法。”她想了想,小聲的補充道。

“那煉製解藥的事情就拜托給你了,薇兒你可不要讓哀家失望,也不要讓皇上和璿兒失望。”太後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楊雨薇的身上。

“隻要將奪魂草拿到,配製解藥並不難。”楊雨薇異常肯定的說道。她對於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孩子這時候不停的哭著,小臉漲得通紅,手腳不停的胡亂揮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讓奶娘進來給孩子喂奶。”上官璿抱住孩子,一邊哭一邊朝著外麵喊道。

奶娘很快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抱著孩子走到屏風後麵,重重的帳子遮住了一切。

然而孩子依然不停的哭,還越哭越大聲,聽得上官璿的心都要碎了。

“公主,小公主根本就不喝奶,怎麽辦?”奶娘急得滿頭大汗,從屏風後麵退了出來心驚膽戰的問道。

上官璿也著急得手足無措,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喂奶,究竟要怎麽樣才能讓孩子填飽肚子,不要餓著?

她急得眼淚不停的掉,簡直跟世界末日來臨了一樣的難受,“薇兒,我沒有任何辦法了,你幫我想想辦法好嗎?孩子這麽餓著也不是個事情,他如今中毒已經夠可憐了,求求你了。”在上官璿的心裏,楊雨薇簡直是神仙一樣的存在,簡直無所不能,她六神無主的時候,有楊雨薇在她身邊,她整個人都能放心多一點。

楊雨薇被她的指甲掐得生疼,也隻能忍住了,現在的上官璿已經夠揪心了,她就忽略了公主帶給她的暴力傷害吧。

她想了想,才說道,“那我給小公子服一顆能夠開胃的藥,他服用之後應該就會喝奶了,公主你看這樣行不行?”

“那對磊兒的身體有沒有傷害?”上官璿在如此緊張的時刻依然謹慎的問道。

“當然沒有,那些都是用水果煉製成的,跟點心一樣,不會對孩子造成任何的傷害。”楊雨薇急忙出聲解釋道,打消上官璿的疑慮和擔憂。

“那就開吧,隻要對身體沒有傷害,我沒有任何意見。”上官璿同意了她的提議。

楊雨薇這才從隨身攜帶的藥丸裏拿出了一顆來,讓宮女們用溫水融化喂孩子喝了下來,接下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怎麽都不肯要奶娘喂的孩子這肯吃了一些。

上官璿緊繃著的心才鬆懈了下來,隻要孩子肯喝奶,她就不用太操心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揪出究竟是誰在背後下毒了。

過了一會兒,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走進來,甕聲甕氣的說道,“皇上,這段時間接觸過公主飲食的人全部都在正殿裏集合了。”

“璿兒,我們去看看究竟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再你的飲食裏麵下去,揪出來朕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皇上心口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厲聲說道。

“是。”上官璿眼睛依然紅紅的,很顯然她和兒子都中毒這件事情對她的傷害真的很大,以至於到現在她還是耿耿於懷。

“薇兒,你也來。”皇上看了楊雨薇一眼,希望她快點跟上,一會如果查不出來,她在也許會想出辦法來也不一定。

“是。”楊雨薇低眉順目的說道,跟在上官璿了太後的身邊朝著正殿裏走去,那裏已經黑壓壓的站了幾十個宮女太監,每個都低垂著頭安靜的站著,連大氣都不太敢出的模樣。

“璿公主回宮到現在這些天來你們究竟做了什麽事情,見了什麽人,去了什麽地方,有什麽證人。統統給朕如實交代,不許有任何的隱瞞,查出來若是有誰敢動歪心思,殺無赦,連帶著滿門抄斬。”皇上眼睛裏湧動著嗜血的殺氣,充滿威脅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讓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很快太後和皇上身邊最為信任的宮女嬤嬤和太監就走下去,對那些有嫌疑下毒陷害公主的人逐一的進行盤問,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可能。

經過了大半個時辰的排查,終於將目光鎖定在了嫌疑最為大的五個宮女的身上。

“你們誰對公主的飲食裏動了手腳。”皇上隱忍著強烈的怒氣,冷冷的發問道。

五個宮女頭都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跪在地上慘白著一張臉說道,“皇上冤枉啊,就是給奴婢天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給公主下毒啊,請皇上明察。”

“朕懶得跟你們廢話,知趣的就自己站出來,朕饒她一條全屍,若是還嘴硬不肯說出下落來,朕會將你們的家人滿門抄斬,孰重孰輕你們自己掂量著辦。”膽敢傷害他最疼愛的女兒,就別想著能活出去。

然而那些宮女隻是哭著說她們是冤枉的,都沒有給公主下毒,無論威逼還是利誘都不管用,倒是讓楊雨薇大開眼界了。

“薇兒,怎麽辦,她們不肯承認,若是揪不出那些人來,我是不是會死?”上官璿眼睛裏流露出強烈的恐懼,掌心的冷汗都濡濕了,不安的問道。

她不想死,如果能活著她怎麽舍得去死,更不想讓她的孩子有任何的意外和危險,那是她最愛的男人給她留下的唯一的血脈,是她和夫君愛情的延續。

“你不會有事的,隻要她們之中有給你下毒的人,就一定能把毒藥找到,再說了,就算這邊實在找不出來,還有越國那邊呢,公主你就放心吧。不管是你還是小公子,都能平安健康。”楊雨薇拍了拍上官璿的手,安慰道。

這邊說這話,那邊的人卻依然沒有半點鬆口,皇上盛怒了,“不說是吧,來人——”

就在這時候,楊雨薇眼珠子轉了轉,一個計謀湧上心頭,低低的在上官璿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上官璿走到皇上的麵前,背對著那幾個宮女迅速的在皇上的掌心裏寫了幾個字,側頭對楊雨薇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時機到了,楊雨薇大聲的說道,“皇上,薇兒想起來了,如果下毒的人在她們中間,薇兒一定有辦法揪出來。”

“哦?”

皇上臉色稍緩,看著楊雨薇問道,“那你有什麽辦法讓人招認。”

“公主中的毒有個很奇妙的特點,那就是用來染指甲的蔻丹和鹽水的作用下會變成紫黑色,隻要下毒的人經手,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內都不會褪色,不管怎麽洗手都沒用。”楊雨薇笑盈盈的說道,明亮的目光落在那五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宮女身上,“所以,就算她們不承認也沒有關係,鐵一般的事實會讓她們原形畢露。”

話音落下,她銳利的眼神落在五個嫌疑人的臉上,不放過她們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最終目光落在一個穿著淺綠色宮裝的少女身上,那少女在她說完話的一瞬間,整個人幾乎不可察覺的僵硬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她了。

“來人,立刻去準備蔻丹和鹽水。”皇上對著宮女吩咐道,整個人忍不住冷笑了起來,“不承認是吧,一會證據確鑿,朕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很快鹽水和蔻丹就準備好了,整個盆裏被大紅色給覆蓋住了。

“薇兒,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處理。”皇上轉頭對楊雨薇吩咐道,“一定要將那個人給揪出來淩遲處死,朕絕不姑息!”

“是。”楊雨薇對於那幾個宮女裏麵究竟誰是下毒的人已經確認了八九分,她不緊不慢的讓那些宮女一個個的走上前來把手放在大紅色的水裏,鮮豔的水就讓人的鮮血一樣,紅得恐怖,心裏有鬼的那個宮女腿腳不停的發軟,背後的冷汗將衣服都濕透了,一張臉慘白得跟雪一樣,心更是害怕的幾乎要蹦出了嗓子眼。

前麵四個宮女的手按在水裏都沒有變色,最後楊雨薇在淺綠色宮裝的少女麵前站住,篤定又笑眯眯的說道,“給公主下毒的凶手就是你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那宮女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嘴唇不停的哆嗦著,“不是的,奴婢沒有給公主下毒,奴婢沒有,楊姑娘你不能冤枉我。”

“是嗎?沒有嗎?那你敢不敢把你的手伸到這盆紅色的水裏?”楊雨薇眼睛裏散發著殘忍的光,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少女身體抖如篩糠,雙手就在盆外,愣是不敢將手伸到盆裏去,隻是不停的掉眼淚,“楊姑娘,沒有證據的事情你不能亂說,奴婢真的沒有下毒。”

“那就證明你的清白啊,隻要把手伸下去,沒有變成紫黑色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你敢嗎?”楊雨薇逼問著那個少女。

那少女痛苦的捂住頭,不停的後腿,“楊姑娘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楊雨薇可不管她怎麽拒絕,強硬的將她拖到前麵來,硬是將她的手放到了盆裏,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個宮女的雙手真的變成了紫黑色。

“賤婢,原來真的是你下毒!”

那宮女麵如死灰,全身的力氣像被人抽走了一般,軟軟的跌坐在地上,完了,徹底的完了,她不會有活路了。

“誰給了你那麽大的膽子的,竟然連朕嫡出的長公主都敢謀害,是不是活膩了?來人,將記載她身份的卷宗調出來,立刻派人到她的家鄉,將她所有的親人滿門抄斬!”盛怒之中的皇上厲聲喝道。

太後也快要氣瘋了,指著旁邊的宮女命令道,“先給哀家掌嘴二十,狠狠的掌嘴,什麽事情等到用刑以後再說。”

她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若不是這個宮女還有點利用價值,還沒找到毒藥的下落,她現在早就讓人將這個手段狠毒的宮女給淩遲處死了!

掌刑嬤嬤立刻衝上前去對著那個小宮女的臉劈裏啪啦的扇了起來,直到將她扇得嘴唇高高腫起,臉頰火辣辣的,差點昏死過去才肯停下手來。

小宮女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你背後的主子是誰,說不說?”太後死死的瞪著她,周身散發著騰騰的殺氣,大有她如果不說就要立刻將她淩遲處死一般。

小宮女渾身瑟瑟發抖,眼睛裏湧過悲傷和絕望,她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像是顧忌到什麽,愣是不敢說出來。

“我勸你還是說了,就算你想保住背後的主子也沒有用,都查到這一步了,我們肯定還會繼續查下去,頂多再費一些時間罷了。但是你就不一樣了,還執迷不悟那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估計就連死了都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就算你不想你自己,想想你的父母親人啊。”

楊雨薇幽幽的歎息一聲,像是勸慰,又像是威脅。

那宮女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皇上饒命,太後饒命啊,奴婢是奉了雪雁姐姐的命令這麽做的,若是奴婢不這麽做,她們就要把奴婢處死,奴婢根本不想做這樣的事情啊。”

“雪雁是誰?”皇上陰沉著臉問道,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果然背後有人想要害死璿兒。

“是瑾萱公主宮裏一個二等宮女,是奴婢的同鄉。”她抽抽噎噎的說道。

話音落下,整個宮殿有短暫的沉寂,太後和皇上,上官璿等人怒火蹭蹭的往上湧,殿內的氣壓低低的,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半晌,太後嘲諷的冷笑響了起來,“果然是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女兒,皇上,你要管管了,璿兒才回宮這麽幾天,就差點被她害得丟掉了一條性命,再這樣下去還了得。必須要懲罰,狠狠的懲罰!”

皇上同樣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厲聲喝道,“來人啊,去將上官瑾萱給朕帶過來,朕要問問她究竟為何要這麽做!”璿兒是她的姐姐,怎麽就能下這麽狠的毒手!

上官璿眼淚像不斷線的珠子掉了下來,整個人受了極大的打擊跌坐在地上,哽咽著說道,“父皇,原因還不清楚嗎?在我回來之前,她是宮裏唯一的嫡出公主,比所有的公主身份都高貴,可是現在我回來了,在她心裏,是我輕而易舉的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她又怎麽甘心。我擋住了她的路,所以她沒有辦法容忍我和孩子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說完捂著眼睛,整個人陷入了強烈的傷心之中,哽咽著說道,“我隻是想帶著孩子過平穩的小日子,我沒有想過要跟別人搶什麽,為什麽就不能輕易的放過我,為什麽要害我的孩子,啊?”

上官璿越是傷心難過,皇上和太後對她就越是心疼。

“璿兒,你不要哭了,皇祖母和你父皇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太後對於皇後那一雙兒女更是厭惡到了極點,心胸狹窄,心狠手辣,這樣的人若是上位,別的皇子皇孫還有活路嗎?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他們得逞!

皇上也拍著女兒的肩膀,心疼的說道,“璿兒,到底父皇還是委屈你了,你放心,朕一定替你討回公道!朕讓她是公主,她才是公主,朕如果想要把她貶為庶民,她就什麽也不是。你才是真正的嫡出公主,她算什麽?”

上官璿咬著唇,臉上滿是憤怒,她不再說話,等到奶娘喂好奶把孩子抱出來的時候,她接過孩子,摸著孩子粉嫩的臉頰,孤兒寡母看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無聲的抗拒讓皇上和太後更是心疼,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

正殿裏最尊貴的幾位主子等了很久都沒能等到上官瑾萱的到來,皇上雷霆震怒,“來人啊,再去催一催,為什麽去了那麽久上官瑾萱還沒過來!”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一會兒,去上官瑾萱宮殿的宮人們回來了,忍著恐懼硬著頭皮上前說道,“皇上,瑾萱公主並沒有在宮裏,聽人說她一早上就拿著腰牌出宮了,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逆女!”皇上氣得低低的嗬斥了一聲。

“父皇,既然瑾萱公主不回來,沒有辦法給我交代,那我還是帶著孩子先回去休息了。等到薇兒將解藥給配出來之後,我會帶著磊兒回去江南,皇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想並不適合我。我不想時時刻刻都擔驚受怕,害怕在什麽時候,在什麽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害了,連死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璿說完抱著孩子離開了正殿,直接走進了旁邊的偏殿裏,皇上和太後怎麽挽留她,她都沒有將態度放軟下來。

楊雨薇看她那樣,心裏對她更是心疼了一些,同時不得不佩服上官瑾萱作死的能力,她還沒挖坑等著那個女人跳下來呢,上官瑾萱倒好,自己遞了一個這麽大的把柄到她的手裏,如果不好好的利用這個機會,她簡直對不起自己。

她正準備告辭,皇上身邊一個小太監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眼睛裏有著強烈的驚恐,“皇上,不好了,瑾萱公主出事了。”

“她能出什麽事情?”皇上和太後現在對上官瑾萱恨到了極點,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不去陷害別人都不錯了,還能有人欺負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