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兒,金小川輕輕咳了咳,禮貌地打聲招呼,硬裝出一番笑意,返身回到了龍吟軒。上得了龍吟軒,這才發覺龍吟軒的確是個好去處,可以掩飾莫名的傷感,可以療治莫名受傷的心靈,可以放肆的發泄心中的不愉快。想不到龍吟軒倒象是世外孤島,活生生的世外桃源哦。
隻是想到龍湘玨,心裏頭更是一番悵然。
正如《少年維特之煩惱》之所言:那個男兒不鍾情,那個女兒不懷春?!處在青春期的金小川,心中自是莫名的驛動。
月色幽然,但心裏頭卻漸漸被幽光點亮:愛情!他需要一場風花雪月般的愛情來拯救,就象失血過後需要新鮮血液來補充。那扇心扉曾經發誓予以關閉,隻是這煩惱的思緒令他不安,尤其是今天的一幕以及種種過敏的懷想,令他心扉**,令他有著莫名的憧憬。如此一來,他或許需要用一場愛情保衛戰來拯救。
來龍家的目的的確是贖罪,然而,已然關閉的心扉竟然悄然開啟。大吃一驚,可是,想要忘卻的卻又偏偏湧動,在這幽光月色下,雖是那輪孤月殘照。莫名的想要給龍湘玨發短信,雖說與龍湘玨同處於一個屋簷下。
巴東浪子金小川拿出手機,微一凝思,便開始了他的短信創作:“愛一直在,幽蘭一般的懷想,玫瑰詩意般的憧憬,……”
隻是金小川剛寫了那麽幾個字,又覺得不妥,於是將其刪掉。
的確,愛一直在,從未從金小川的心頭抹去,更不用說他想要緊閉的心扉今夜幾乎洞開。他想要把愛的情感關在心扉外,可是,心扉的那把鎖卻怎麽也鎖不上。今夜的月色幽光給了他一番懷想,象是手中的一根救命稻草想要作飛天的夢想。
早上龍家一家人一起吃早茶。且今天比以往似乎還要早一點。
失眠了的金小川在夢之外尋尋覓覓,始終成不了夢中的主角。昨夜清幽的月光竟然無夢,隻是過敏的情緒讓他勞煩了一夜。起床後的金小川多少有點萎靡不振。
勉勉強強與龍夫人一家打過招呼,默默地幫著龍湛然弄早點。原本喜歡吃的糯米齏,也好象沒了胃口。
“有心事?”吃著包麵的龍夫人,臉色似乎不再那麽灰暗,倒是有那麽一點喜氣滲出。
“嗬,幹媽,沒有。大概天氣有點不正常,晚上沒休息好。”金小川的語氣很輕柔。
語氣輕柔的金小川倒被龍夫人趣笑過幾回,說是你說話這麽輕柔溫潤,比姑娘伢還溫柔幾分,比我家玨兒還要嫻淑,趕明兒你紮起辮子得了……
“咱家……”龍夫人剛說“咱家”二字,忽然象意識到什麽似的,忙改口道,“嗬,家裏條件就這樣,莫見怪,嗬,將就點……”
呷了一口磨香豆奶,金小川堆起一絲笑容,道:“幹媽,我是最不講究的。安平哥是極為講究的,安平哥住的用的那是王孫公子住的用的。您說,
我是不是從乞丐堆裏到了天堂?!”
龍湘玨偷偷打量了一眼金小川,道:“要說呀,我哥算是散仙一個,最是無拘無束了,散字的前麵要加上一個懶字耶,嗬嗬……”
既然聊到了龍安平,龍夫人微微歎了一口氣,道,“你安平哥嗬,人閑心不閑。他呀,他是勞碌的命。”
“是,安平哥很是操心……”金小川不能不說是。此番在龍家宅院,如是林黛玉進了榮國府,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也生怕說錯一句話。若是性子上來了,便也會不管不顧的汪洋恣肆。
“阿川哪,你比咱平兒強。”咽下了一口包麵,龍夫人話鋒一轉,道,“帝都你真的不去?帝闕天顏你也不去觀瞻?”
微微一笑,金小川小心在意地回說道:“幹媽,我也想去,可我沒那個福份。再說了,家裏也需要有人照應啵……”
龍湘玨聞言,一雙美麗的眸子盯著金小川,道:“你真的不去幺?”話裏與眼神都似有一種期待。
“我……”一口將杯裏的磨香豆奶喝光,抹了一把嘴唇,笑道:“我沒得那個福氣,還是不去吧……”
龍湛然本是悶聲吃著熱幹麵的,此刻聞聲,點點頭,大聲說道:“嗯,家裏是得需要有個人照料。阿川想留下,那就留下吧,我們也放心些!”
龍夫人不放心似的再問道:“阿川,好孩子,你真的不去帝都?”
“待安平哥出來後,我再與安平哥一同去帝都,那更有情趣……”金小川也知道龍家其實是希望他留下的,並不真的希望他一同去帝都。
龍夫人臉色霍然開朗,總算金小川說了一句極為吉利的話,那就是“待安平哥出來後……”這句話當然是最吉利的話了,也是最討人歡心的話了,因為金小川的這句話說到了心坎上,這句話也預兆著自己的兒子龍安平不會受困太久。
因了金小川的這句話,龍夫人象是抽了一支上上好簽。
“阿川,好孩子,你真乖!唉,你安平哥真不及你,話不會說、事不會做。阿川哪,安平有你,那是他的福氣。你以後定要幫著他,莫讓他再瞎掰。”說罷,龍夫人就親手倒了一小碗糯米酒給金小川,並說,“趁熱喝……”
本想推辭,可還是接了過來,金小川的肚子隻怕要撐破了。笑笑,金小川說道:“幹媽,幫他的人大有人在呢,葉迪姐姐就很可以的……”
誰知當夫人聽到“葉迪”之迪公主名號,立即蹙了蹙眉,胸色陰沉了下來,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似是有些不滿。
“葉迪嗬,哦,阿川,你說說靜雲與葉迪,哪個更穩重些?”龍夫人那雙期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投向了金小川。
金小川的心頭一冷,心想壞事了,偏偏這個時候扯出葉迪……曾經好象耳聞龍夫人有點嫌迪公主白骨精什麽的,說是瘦了點,怕什麽什麽的……難為了這家
子。門當戶對不說,將來還要五子登科什麽什麽的。
“幹媽,安平哥愛的是葉迪!”金小川明確的回答道。在這件事上,金小川別無選擇,這一次他可沒有順著龍夫人的意思來。
龍夫人幽幽歎了一口氣,就道:“阿川,不是我觀念老,咱龍家隻指望安平傳宗接代,若葉迪生不出孩子,那是要我的命……”
“哎,少說幾句吧,戀愛自由呢……”龍湛然急忙勸阻道。
“阿川又不是外人,我還不是為你龍家著想……”龍夫人臉上就有了幾分慍色。
“這話還早著呢!”龍湛然說道。
金小川見氣氛忽然有些不對了,趕緊收拾桌麵,一邊就說,“幹爸幹媽,你們何時去帝都呢?”
見金小川掉換了話題、給了台階,龍夫人也隻得就著台階而下,尷尬地一笑,道:“等你表兄守仁定日子。”
“大概還要幾天吧……”龍湛然補充道。
龍湘玨相幫著金小川收撿桌麵,臉有些訕訕的。
金小川捧著碗筷就要往廚房裏去,龍夫人忙道:“阿川,你趕緊歇歇,讓湘玨收撿罷,我有話說。”
龍家的悲欣交集對瀟湘公子龍安平並無波及。龍夫人要對金小川交待什麽,下文自有解答。隻是,我們的瀟湘公子龍安平現在到底咋樣了?
丟進了禁閉室的龍安平,一刻間處於茫然無措。
禁閉室的光線昏暗且慘淡。進入了禁閉室就猶如進入了淩晨時分的屠宰場,淒涼如是。這間禁閉室有著潮濕的黴味。也有著令人作嘔的氣味。甫一進入禁閉室,龍安平的腸胃就作翻江倒海似的折騰,幹嘔嘔不出。好在“背寶劍”之土銬子取下了,那正規的閃著光亮的鐵銬子順著戴在了兩手手腕間,卡得緊緊的。微微觸動,都有一陣鑽心的疼痛。總算還有點人道,沒有給龍安平戴拇指銬,若是戴了拇指銬,那龍安平的手指頭就得殘廢。隻是,“背寶劍”使得兩臂大概受損,到現在,他的臂膀總是那麽無力且疼痛。衝鼻且令人作嘔的氣味加上手與手臂的疼痛,一時間令龍安平幾乎窒息。好在有個意識神一直在提醒他,使得他頑強的堅持著。冷汗熱汗交替過後,現在,隻有疼痛的淒涼意。
禁閉室不止龍安平一人,另外還是兩個犯禁的嫌犯,此二人是真正的牢頭獄霸,在號裏胡作非為,欺壓、毆打弱勢的嫌犯不說,還霸占這些弱勢嫌犯的財物。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二個牢頭獄霸,欺壓、淩辱與毆打弱勢的嫌犯,其最終目的便是占有他們的財物。此二個牢頭獄霸橫行號子,有好幾個弱勢嫌犯被打成殘廢。因為有個嫌犯被打成重傷,抬出大牢就一命嗚呼,嫌犯的家屬找上門來狀告大牢管理層,這才東窗事發,使得大牢管理層痛下決心,一定要嚴懲牢頭獄霸,因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此二個牢頭獄霸終是被關了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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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