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瘋了

?我點了點頭,問:“趙文江怎麽樣了?他死了嗎?”

提到趙文江,顧傾城黝黑的眸色突然變得森冷,臉上浮出恨之入骨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道:“沒死也快了,身上連中了兩槍。我故意沒打中要害。讓他死得太痛快,豈不是便宜了他?我要用盡一切方法慢慢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我讚同的不停點頭,繼而驚詫的問:“你開的槍?你還有這功能?”當時迷迷糊糊中是聽到了兩聲劇烈的槍響,還以為是警察同誌開的,沒成想是顧傾城。

“嗯。以前在國外留學時練過。”顧傾城眼底的恨意越來越濃,說:“我恨不得親手將趙文江千刀萬剮,隻是給了兩槍,算便宜他了。當時把他送入監獄時,就應該找人弄死他。念於媛媛和她女兒的麵上,一時手軟,沒置他於死地,誰成想,他竟然賊心不死。出來再生禍害。如果他早死了,你也就不會白白挨這一刀!”

同感,我幾年前就恨不得把他剝皮拆骨。

“你哪兒來的槍?現場警察的?你開槍射擊他,會不會有事?要不要負法律責任?”我一臉擔憂的問。

顧傾城麵色淡然的說:“沒事。希希,聽話,好好休息吧。”說完,伸出修長的手指把我額頭上的頭發輕輕撥到一邊,熠黑的眼底湧動出無限憐惜,默默盯著我看了許久,直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他笑了笑,細心的幫我掖好被角。

我看著他眼睛裏麵滿是紅血絲,心疼的說:“傾城,你快去睡會兒吧。我聽護士說你這幾夜都沒合眼?你這又是何苦呢,把自己熬壞了怎麽辦?我會心疼的。”

顧傾城點了點頭,低頭在我額間溫柔一吻,邁開長腿去病房另外一張**躺好。拉了被子蓋在身上,麵朝著我,看了我一會兒,才閉上眼睛。

我仔細盯他那張憔悴的臉,這才幾天的功夫,整個人好像瘦了一圈,眉心微微蹙著,堅毅的下巴上露出青色的胡茬。嘴唇也有些幹幹的,完全不似平常的潤澤,是我先前從未見過的滄桑模樣。

現在清醒過來,有些後悔那夜我的魯莽。如果當時我不衝上去,憑他的身手,肯定能對付得了趙文江,事情就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糟糕,更何況還有警察同誌呢。

可那個時刻的我,看到趙文江手持尖刀突然向他刺來,哪裏會想這麽多?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受一點兒傷。

現在想來都覺得真不科學,當時我撲過去的動作哪能就那麽快呢?簡直像飛一般的速度,創造了我有生以來的奇跡。

程一塵當日受傷時,歹徒持刀捅到他身上的速度和趙文江刺向顧傾城的速度差不多,那時的我根本就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可換了顧傾城麵臨相同狀況時,我竟然能做出這般驚人的舉動,被自己深深折服了。

事後顧傾城向我解釋,我才知道,他那晚接到我的電話後,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就給程助理打了電話,讓他來接我。他則趕回家把天曦送到了顧家山莊,叮囑陸婉青好生看管曦兒,最近幾日先不要去上學。

可等程助理打我手機與我聯係時,一直沒人接,我當時正在挨家酒吧找我弟弟艾天賜呢,酒吧裏那麽吵,我又心急如焚,哪裏會聽得見?

幸好我車子上裝有定位器,程助理聯係了顧傾城知道了我車子的位置,等找到車子後,卻沒見到我本人,程助理給我打電話,手機依舊沒人接。他又叫來了幾個人,分頭去附近幾家酒吧去找我,可這條街上酒吧那麽多,如果沒有事先聯係好,找個人真是萬分艱難。

後來當我坐進車裏後,受了趙文江的驚嚇,匆忙逃出來時,手機又落到了車子裏,忘記拿出來。

顧傾城把天曦安頓好後,出來找尋我,可是打我手機已經聯係不上。等這些人再找到我時,我已經被趙文江挾持了。後麵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趙文江為什麽能進到我車子裏呢?我估摸應該是他從酒吧出來後,碰巧看到我停在路邊的車子,就一直躲在暗處等我。見我回來開了車門,他趁機拉開副駕的門坐了進去。估計剛開始隻是想挾持我,並沒打算真的殺了我。可後來因為誤傷了林薇,就殺紅了眼,加上警察又衝了進來,一時腦慌加心慌,才想要殺了顧傾城,我去擋,刀子就進了我的身體裏。

……

顧傾城說我媽和我弟在我昏迷的這幾天也一直在換班照顧我,今天剛被他勸回去了。

我媽在醫院的時候,一會兒怨我弟不懂事,一會怨自己要是早知道會出這種事,就不給我打電話了。誰也想不到隻是出來找個人而已,竟然把命都差點丟了。

是啊,誰會想到趙文江竟然能逃出監獄呢?這人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禍害活千年。

次日一早,我還在睡夢中,隱約感覺到一雙軟軟嫩嫩的手在輕輕的撫摸我露在外麵的手,手感完全不同於顧傾城骨節分明的大手。我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陸婉青。禁不住大吃一驚,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能對我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陸婉青見我醒來,那張溫婉端莊的臉上,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說:“小希,你醒了?我吩咐下人給你煲了燕窩粥,你現在能坐起來嗎?我喂你吃。”

小希?燕窩粥?喂我吃?

這情節轉變得太快,我一下子適應不過來,隻是一味怔怔的看著她。

陸婉青見我愣在那兒不動,久久不回她的話,笑了笑繼續問我:“小希,你身上還疼嗎?是不是暫時還不能坐起來?沒關係,我慢慢喂你,你多少吃點,身體才能恢複得更快。曦兒這幾天一直吵著找媽媽,我怕他會擔心,沒告訴他實情,隻說你出差了。你和傾城趁年輕應該再要一個孩子的,就隻天曦一個太孤單了。小希,聽話,等身體好了,再要一個吧。等你生下來後,要是還想寫書呢,孩子我派人幫你照看,反正山莊傭人多。”

哎媽,好暖心,原來陸阿姨真想關心一個人時,竟然能關心得這麽無微不至,這張漂亮的嘴裏說出來的話,就是貼心,我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陸婉青見我落淚了,關切的問:“身上的傷口很疼?”

我搖了搖頭,感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拿出真絲手巾,輕輕替我揩去了眼角的淚,目光憐愛的看向我,語氣無比溫柔的說道:“傻孩子,哭什麽?先前是我對你太不好了,媽媽對不起你。現在才知道,傾城他選擇你,原來是他的福分。他的選擇永遠是對的,隻有肯拿命舍身救他的女人,才是真正配得上他的。其他那些嘴上說說的,都是假的。”

話音剛落,她示意小白遞個抱枕過來,接過後,動作輕緩的塞到我的頭下,從保溫桶裏盛出一碗冰糖蓮子燕窩粥,用銀質湯勺舀了一勺,放到唇邊輕輕吹了吹,又遞到我嘴邊,笑著讓我張口。

我吃下一口後,細品了品,咂了咂舌,真好吃,陸婉青一手**出來的廚子手藝就是高,比小白燉得好吃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天心情美的原因。

原本這幾天食欲不振的,可今天卻胃口大開,把陸婉青盛的這小碗燕窩粥全吃光了。陸婉青扯了張抽紙替我擦了擦嘴角,笑著說:“你喜歡喝,明天我再讓廚子煲了給你喝。好好養傷,明天我再來看你。”說完,伸出柔軟的手指,溫柔的摸了摸我的臉頰,又幫我往上拉了拉被子。

我張了張嘴,淚光閃爍的對她說了聲:“媽媽,謝謝您,您慢走。”我敢發誓這聲“媽媽”是發自內心的叫出來的,是帶了真感情的。

陸婉青彎起好看的眉眼,真誠的笑著低頭看了我一眼,重重的應了聲:“好的,聽話,好好養傷。”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長長舒了口氣,突然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天知道,我是多麽在意她對我的看法。

晚間,顧傾城從公司趕過來,我一臉欣喜的告訴他:“你媽媽終於對我改觀了,今天還親自喂我喝粥來著,稱呼也由以前的艾小姐、小艾、艾希換成了親膩的小希。”

他笑著說:“其實早就改觀了吧?我媽這人除了心高氣傲,其他都挺好的,和你一樣善良。”

這高帽子戴得不顯山不露水,既誇了他媽,也誇了我。

顧傾城夜裏非要替我擦洗身上,我害羞啊,不讓他擦。

他貧嘴道:“你身上哪一處,我沒見過?以前也幫你洗過澡。這會反而害起了羞?放心,我會輕輕的。”說完去端了一大盆溫水,拿了毛巾蘸了水給我細細的擦臉,擦手,擦身體各處。

我無奈,隻好閉上眼睛任由他動作。

擦完後,他去洗手間洗了澡,洗好輕輕躺在我身邊,臂膀伸到我脖頸下麵,我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問道:“如果我被一刀捅死了,你會不會再娶?”

他伸出食指按到我的唇上,嗔道:“別胡亂說話,有我在,你怎麽會死?先前打算與你離婚時,我都不曾打算另娶,更何況你出事呢?”圍見以才。

我對這個答案很滿意,笑著說:“有你這句話,也不枉我挨這一刀了。”

顧傾城側過身子,手臂撐起下巴問我:“你那日剛醒來時說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不妨現在說來聽聽?”

我這才記起,說:“是挺長的,但是好多個夢連在一起的。剛開始夢見小時候的我,就長照片上的那模樣,天天沒臉沒皮的跟在你屁股後麵,喊你傾城哥哥,還沒羞沒臊的說長大要嫁給你,可你總是對我愛搭不理的,一副清高自傲的樣子。話說我夢境裏少年時期的你,長得可真是好看,眉清目秀,比現在可愛多了。”

顧傾城笑了笑,點了我鼻尖一下,嗔道:“小花癡。”

我想了想接著說:“後來又夢見你在大海裏遊泳,我在你附近隨意遊著陪你,反正我就是你的小尾巴嘛。遊著遊著一露頭,不見了你的蹤影,我當場就嚇壞了,急忙到處去尋你。最後終於找到你了,你在水裏的姿勢很怪異,我一把拽住你的胳膊,拚力想救你上去。你卻突然掙開我,讓我自己遊上岸,不要管你,可是我不答應,要死要活都陪你著一起,還說如果你要是死了,就沒人娶我了。

最後,又夢見我被人捅了一刀後,被扔到了水裏。我使勁掙紮,可是越掙紮反而沉得越快,快要沉入水底,喘不過氣來時,看見周圍的水不知道什麽時候全變成了紅色的,像血一樣濃,我快嚇死了。眼看就要被淹死時,你突然出現了,把我救了出來。我為了感謝你,要以身相許,你卻不答應,我很生氣啊,憑什麽,我長得又不醜,你幹嘛不要我?覺得很不甘心,有種被鄙視的感覺。就是那份不甘心,讓我醒了。醒來後,才發現幸好是在做夢,而我早已經嫁給你,所以就長長舒了口氣。夢做得亂七八糟的,隻記得這三個,其他都忘記了。”

顧傾城那張一向淡定的俊臉上突然露出欣喜的表情,猛的攥住我的手,問道:“艾希,你都記起來了?”

我一臉疑惑的說:“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有可能是我記起來了,也有可能是因為你曾經告訴過我這些事情,潛意識裏記在了心底,然後加以想像,才會夢到。事到如今,記不記得起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們已經在一起。你沒發現,自從知道了我就是白若兮之後,對你信愈發信任?顧傾城,你……”

顧傾城正暗自感動著呢,聽我提到他的名字,急忙關切的接話道:“怎麽了?希希。”

“你能不能鬆開你的手?捏得我痛死了。”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煞風景的說道。

顧傾城頓時哭笑不得。

……

幾天後,身上的刀口不怎麽疼了,我坐起來,背靠床頭,拿了鏡子仔細照脖頸處的皮膚,因為天天塗抹顧傾城讓人從國外買的特效藥,加上傷口也不太深,倒也沒留疤。

小腹上被酒瓶劃破的傷痕也沒有留,可那兩厘米的刀痕因為傷口太深,估計要難褪一些,好遺憾。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還覺得膽戰心驚外加不可思議,那種被尖刀刺入腹部的痛感,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夜裏時不時的還會做噩夢。

程一塵大清早拿了一束新鮮的百合花來看我,我吩咐小白把百合花插到花瓶裏,病房裏刹那間彌漫著百合的馨香,蓋住了那難聞的消毒水味,心情瞬間好很多。

程一塵仔細盯著我的臉,大眼睛裏閃過一絲憐惜,唇角卻露出微笑,說:“前幾天你一直昏迷,可把我擔心死了,真怕你會一睡不醒。可顧傾城在這裏,我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艾希,看到你重新睜開眼睛真好,恭喜你重獲新生。”說完作勢就來抱我。

我急忙推開他,嗔道:“程一塵,男女有別,你一定要注意分寸。我老公心眼小,你又不是不知道的,萬一傳到他耳朵裏,還不知道怎麽樣生我的氣。”

程一塵開玩笑的說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超乎男女關係,你老公也是知道的啊。我聽說當晚你是因為替顧傾城擋刀才受的傷。果真愛與不愛,待遇真的不一樣,我表示很受傷啊。”

我知道他在開玩笑,白了他一眼說:“你吃的哪門子醋喲。閔潔去你公司上班了嗎?”

程一塵說:“去了,我們倆正按你這熱情紅娘的意思,在平穩正常的交往著。我給自己一百天的時間,如果百天內,我們倆還是不能摩擦出火花來的話,我就打一輩子光棍算了。”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說:“得,別貧嘴了,閔潔是個好姑娘,配你綽綽有餘。再說了,你願意打光棍,你爸媽肯定也不會同意的,白雪如果地下有知的話,肯定也不希望你孤單一輩子。”

程一塵笑說:“我都知道,隻是跟你說笑而已,我隻是喜歡看你為我操心的模樣。艾希,你快點好起來吧,等你好了,我們再去爬南山,這次我要把你從山頂上背到山腳下,背你一路。”

我搖頭笑道:“才不,要背也是我老公背。”

程一塵笑了笑,無意識的伸手要去摸我的頭發,我慌忙一躲,避開了。

他依然不覺得尷尬,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抽回了手,兀自笑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要去看看我表妹。”

我疑惑的問:“表妹,林薇對嗎?她怎麽樣了?”

腦海裏又浮現出衣衫淩亂的林薇倒在地上,渾身是血,不停抽搐的模樣,那晚她傷得肯定不比我輕。

程一塵麵色微變,說:“她住的病房也在這一層,情況很不樂觀。除了受到嚴重的刀傷外,精神也不太好,受了些刺激。等身上的傷好後,恐怕得轉到我爸的療養院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過來。我表妹那麽好強的一個人,還這麽年輕,就遇到了這種事,真可憐。”說到最後不停的搖頭。

我腦子裏突然閃過那晚林薇傻笑著往顧傾城身上撲的情景,問:“為什麽精神不太好?”

程一塵拉了椅子坐下問我:“你不知道?”

我搖頭:“我最近一直呆在病房裏臥床不起,從沒出去過,手機也被顧傾城沒收了,美其名曰怕我累眼,所以外界的消息,我一點兒都不知道。”

程一塵歎了口氣說道:“她當晚被人喂了過量的藥,頭腦一直不清醒,被幾個男人趁機猥褻了,後來又受重傷住進了醫院。住院後,有小報記者給我姑父就是林薇的爸爸打電話,說手裏有她的不光彩照片,我姑夫及時派人花錢處理了。

可沒想到網上竟然也上傳了,因為林薇當時在醫院搶救,生死未知,大家的重心都在她的安危上,沒人會注意到網絡上的那些事。等事後發現了,再處理時就已經晚了,網絡上她的照片已經鋪天蓋地。雖然我姑父找人及時刪光處理了,可還是有好多人私自保存了,偷偷發到論壇,根本無法清除徹底。沒幾天,網上竟然又有人上傳了她的不光彩視頻,視頻傳播得更快,怎麽清都清不幹淨。

我姑父被氣出了病,我姑媽怕她知道,把她的手機,電腦及其他一切都上網的東西全藏了起來。以為萬無一失時,沒想到林薇有個朋友來看她,一時說漏了嘴,被她知道了。她不知道怎麽偷偷上網,查了網頁上的照片和視頻,一下子就受了刺激,把病房裏的東西全砸了,神情就變得恍惚起來。”我自然知道照片是趙文江動的手腳,那視頻應該是被稱作剛子和強哥的兩個猥瑣男做的了。

這個世上好男人多,渣男更多,睡了這個女人,還要再來禍害她,真是無情。

聽完程一塵的話,心情很複雜,想到平時囂張跋扈的她,一直從中作梗,費盡心機的來拆散我和顧傾城,就覺得解恨。但同為女人,又覺得她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挺可憐的。

我一時心軟,對程一塵說:“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程一塵目光疑惑的問:“你真的要去?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吧。我怕她看到你後,會更受刺激,萬一你們倆再吵起來,我該向著誰呢?況且你身體現在也沒恢複好,不宜出門。”

我想了想,他說的也對,就點頭說:“也罷,你去吧。”

但隔天,我還是遇到了她。

因為臥床休養了十多天,在病房裏憋悶得厲害,加之身上的傷口了不怎麽疼了,就想去外麵透透氣。

小白給我披上了厚外套,扶著我去走廊裏溜達,走著走著,經過一處病房門口,聽到裏麵有女人尖利的吵鬧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

小白拉著我,想快點避開這是非之地,剛走了沒兩步,門突然被推開了。

我下意識的回頭去看,看到林薇像個女瘋子一樣的跑了出來,真的是跑,也不怕會掙裂胸部的傷口。

可能人瘋了的話,也沒有啥痛感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