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心疼白璃,同時又很不理解白璃對宗政逸梟的疏離和冷漠,難道她不知道,宗政逸梟實際在心疼她,保護她的。

試問,世界那麽多男人,權勢貴門有多注重子嗣後代的。

宗政逸梟現在在宗政家族裏麵,已經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

可是,宗政逸梟為了她,能拋棄所有,連同一直期盼的骨肉都可以不要,他為白璃的付出,真是旁人驚歎的。

因此,白棋實在受不住兩人拖拖拉拉的進度,以及不讚同白璃的做法。忍了兩天,白棋實在耐不住,在晚飯後,趁著白璃出來散步,給後腳跟上的宗政逸梟使了個眼色,快速跟了上去。

“小璃兒,今天有哪裏不舒服的嗎?”白棋走到白璃的身側,見到白璃柔媚的側臉,隱約帶著母性的光輝,本來洶洶的氣勢一下子蔫了,雙眼轉動著,言不由衷地問道。

白璃輕輕撫摸著小腹,柔和地翹起唇角,開聲篤定道,“二哥,你是知道的吧。所以,你和他一樣,現在是想來勸我,拿掉寶寶。”

白棋臉上一僵,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尷尬不已。視線從白璃那張帶著淺淺笑意的臉蛋,到小手輕撫摸的微凸小腹,喉間哽咽得厲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更是感歎宗政逸梟的強大和隱忍力,居然可以做到對白璃說出檢查結果,並……要她流產手術決定。

見白棋沒有答複,白璃臉上柔和的笑意更深了些,美眸中帶著點點的淚珠,心中感動頗多。她這個二哥,平時吊兒郎當不見個正經樣,可很照顧她。在他麵前,她真有做妹妹的撒嬌和驕傲。

“二哥,你不用勸我。我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會拿掉寶寶的。”白璃整齊貝齒微咬唇瓣,斬釘截鐵地道。

白棋眉頭皺起,他大概也猜到。擰著眉頭,白棋麵色異常的凝重,非常不讚同白璃的決定,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小璃兒,你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啊。你愛孩子,我們也愛她。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爺子老婆子兩位老人,你讓他們怎麽再去承受骨肉分離的痛。”

白璃呼吸一窒,接著抬起頭,絕色的臉上露出決然與堅強,“二哥,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麽糟糕。至少,現在我沒有事情,寶寶也很堅強。我可以守護好寶寶,也可以保護得了自己的性命。以前在戰營生死攸關,再危險的時刻我也能逃出來,我相信這一次我同樣可以做到的!”

深呼吸一口氣,白璃嚴肅又期盼地望向白棋,希望能得到他的信任,“二哥,你要相信我。”

白棋臉上黯然,傷感浮現在那張人比花嬌的妖孽的美人臉上。一向堅信人可勝天的他第一次露出懦弱的神色,白棋張開雙臂輕輕抱住白璃,尖細的下巴擱在白璃的頸窩內。

“小璃兒,我相信你。可是,我不想讓你處於危險的情況,不想拿你的性命開玩笑。你聽二哥的話,孩子沒有比你更重要。二哥這輩子難得有了妹妹,還沒有疼夠她,愛夠她,把世界都搬到她的麵前……我不能……小璃兒,我做不到啊。”

溫熱的濕潤在觸碰到肌膚,白璃閉上雙眼,抬手輕輕地回抱住白棋。

白璃記起以前老爺子給她講過白棋小時候的糗事,白棋男長女相,一張漂亮的臉蛋把軍大院老老少少一幹漂亮的女人女娃都比了過去。老爺子忒不愛帶白棋出去,明擺是個帶把的,別人一看,就小妹妹的叫,叫得老爺子鬱悶不已,每次都想真是個女娃該有多好啊,可實際是個鐵錚錚的實漢子。

而且,白棋小時候很愛哭,跟個女孩子樣。當然裏麵不乏大多數是裝的,惹人同情的手段。懂事之後,訓練再痛苦,白棋一顆眼淚都不掉。按照老爺子的話,才稍微有個男孩子的模樣。

可白璃懂白棋,他不是愛哭,隻是太感性。於她,沒有宗政逸梟的生活中,她太過理性了,理性到生人勿進,沒人敢接近她。

“二哥,別哭了,你的下巴太尖,硌著我疼。哎,你趕緊起來吧,我怕待會被你一下巴給紮死了。”白璃無奈的語氣在白棋耳邊響起,還有一股子的偽裝出來的害怕和嫌棄。

白棋額頭黑線猛砸下,大手抹掉眼淚,抬起頭,紅著眼睛狠狠地瞪了白璃一眼。

白璃揚起唇角,澄澈的美眸盯著白棋的下巴,深深地感慨了下,“二哥,你的下巴尖到要虐死整容的人,他們得多羨慕啊。你出門,一定有很多人問你在哪兒整的吧,瞧瞧這原裝都趕得上人工的了。”

白璃真的是震驚,以前她隻覺得白棋長得讓很多女人羞憤死,現在才發現白棋整一張臉如同外科醫生用手術刀完美勾刻出來的,刀刀精準,每一處都是最標準的,美得驚人。

“爺是男人,是條漢子!白璃,我警告你,你再說爺長的漂亮,爺……爺,老爺子老婆子也護不了你,哼哼。”白棋臉色黑沉得很,轉狂的咆哮道。

白璃往後退開幾步,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耳朵,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小腹,邊搖頭邊嘀咕著,“寶寶,你二舅舅長得漂亮,但你也不能實話實說哦。

不過媽咪覺得你要做一個誠實的好孩子,別怕,你爹地會保護你的。”

呼出的氣一窒,白棋左手捂著胸口,被白璃氣到心窩刺痛刺痛的。

不遠處,宗政逸梟一直關注著兩人,一聽到白璃提起自己,神色激動,大闊步走上來,伸手攬住白璃。清淡的馨香終於在折磨了他幾十個小時候後再度親昵的嗅到,宗政逸梟低頭在白璃眉間落下一個吻。

轉過頭,宗政逸梟濃眉挑起,挑釁又不屑地看了白棋一眼,薄唇勾起,惡意地道,“媳婦說的,都對。白棋,人不可能活在謊言和自欺欺人,你的確長的比女人還要漂亮。當然,顏值居第二,我媳婦是第一。”

剛自我安慰才好了一丟丟的白棋,瞬間怎麽個都不好了。

狹長的雙眸看著眼前摟抱在一起的兩人,修長的手指往前顫抖地指著,差點要破口仰天大罵。

好一對奸詐腹黑夫婦,合著兩人多欺負少,來欺負爺一人!還有,宗政逸梟,爺是在幫你,你還反咬爺一口,你簡直是……狼心狗肺,白眼狼!

宗政逸梟無視白棋的無聲指控,長臂收緊了些,讓白璃依靠在自己身上,不那麽費勁。見白璃臉色沒有排斥,宗政逸梟嘴角高揚起,一顆心猶如毛頭小子般跳個不停,摟著白璃往前漫漫散步。

身後,白棋抬手捂著額頭,倏地扭過頭,不忍再去看那對氣死人的小夫妻。

“媳婦,今天天氣不錯啊。”

“嗯。”

“媳婦,沙發被我不小心地打破了好幾個窟窿,不能躺人了。”

白璃下雙眼下意識的就掃向宗政逸梟的兩隻手,搜尋著傷跡。

還有,她很想說沙發破了,就換一張,費用在他的零花錢裏麵扣,讓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破壞家具,不知都是要花自己的錢的嗎,敗家。

“媳婦,我今天隻能回床睡啊。”宗政逸梟委屈的癟著嘴,深邃銳利的黑眸此刻可憐兮兮地皺起。

“……”白璃唇角抿著,沒有說話,她懷孕後雖然嗜睡,但習慣了宗政逸梟在自己身邊,沒有他在,她也睡不著。她可是發現了,每次等她睡著後,宗政逸梟就悄悄地爬回床,摟著她。等到天一亮,他才回到沙發的。

沉默,沒有否定,那就是允許了。

宗政逸梟一喜,興奮地輕抱起白璃,在半空轉了個圈。

天知道他這兩三天簡直是活在地獄,不,是比十八層煉獄更難受。

“媳婦,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很愛很愛。”宗政逸梟緊緊地抱住白璃,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啞聲深情道。其實,在宗政逸梟的心中,他太害怕白璃會離開他,他太擔心自己會失去白璃。

白璃一愣,宗政逸梟四個字在人的眼裏,從來都是狂拽霸氣意氣風發的,現在的他,語氣中透露出恐懼與擔憂。

卷翹濃密如蝴蝶翅膀的眼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白璃伸手抱住宗政逸梟精壯的腰身,頭埋在結實健碩的胸膛前,輕聲呢喃著,“逸梟,我也是。我愛你,也想你了。”

他們在一起經曆了太多波折,接著甜蜜的幾年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這兩三天分明在同一個屋簷下,她卻要視他為透明的,她很不好受。

宗政逸梟黑眸幽暗深邃,墨色的雲霧在翻滾,看著眼前令他癡迷的小臉,喉嚨不禁滾動了一下。

低頭,薄唇準確無誤的攫獲住兩片驕傲的飽滿,以攻破城牆的不可阻擋的粗猛不失溫柔的力道捉獲到小靈舌,噬啃,糾纏不清,嘖嘖曖昧的水聲緩緩響起,香色火豔的場麵令滿園的綻開的花蕾都羞紅了臉,悄悄地用綠葉遮掩著。

白璃在宗政逸梟的柔情蜜意攻擊下無力反抗,逐漸地沉溺其中,美眸迷離,波光流轉,春色**漾。

許久後,宗政逸梟意猶未盡地輕鬆開了些,深邃的黑眸盯著臉色緋紅,媚色渾然天成流露的白璃,體內熱氣快速朝小腹聚集。

艱難地控製自己的欲望,宗政逸梟深呼吸,平複自己。

過了一會讓,宗政逸梟轉過頭,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隻能看不能下手的嬌妻,歎息道,“媳婦,別再**了我,不然今晚還不知要洗多少次冷水澡。”

白璃嬌嗔地瞪了一眼宗政逸梟,分明是他挑逗再先,現在來責備她的不是了。

“你活該!走吧,我們回去,不然外公外婆要擔心了。”白璃冷哼一下,小手抱住宗政逸梟的結實有力的手臂,輕聲道。

宗政逸梟隻好把情、欲壓下,輕柔地摟住白璃的小蠻腰,細心地看著前麵的路,發現有石頭或是小塊的砂礫,都踢掃到一旁。

男人的細心溫柔,白璃都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微彎,心裏苦澀一片。兩人和好,可宗政逸梟閉口不提孩子留下的事情,他的想法是不會改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