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洗三(二)
“咕嚕嚕”文安昊摸了摸圓溜溜的小肚子,尋思著也該這早飯了,也不管妹妹還看的在興頭上,轉身就要朝廚房走去。可剛一轉頭,就看見大哥抱著手臂,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嗬嗬,哥”
不妙啊,看大哥的樣子,正在憋著壞想著怎麽教訓自己呢。文安昊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想著怎麽擺脫這個狀況。
文安澤看著文安昊的樣子,也知道他要想法子逃跑,正要擺開架勢阻止他,就見自己弟弟在身上這摸摸那摸摸,不一會就把背著安安的背帶解了下來,然後三兩步走到自己麵前,一把將妹妹安塞到了自己手中。
文安澤望著拔腿就跑的弟弟,又低頭看了看在自己懷裏咯咯笑著的妹妹,無奈的捏著文安安的小鼻子道:“看看,都是因為你這個丫頭,把那皮猴給放跑了吧。安安,快點長大,等到大了,幫大哥抓二哥去”
“嗬嗬,咿呀呀”望著還是包子臉的文安澤,再想想剛才哥倆的‘鬥智鬥勇’,此刻的文安安覺得以後的日子,有著這兩個哥哥的陪伴一定不會寂寞。
說完話的文安澤將背帶係在身上,也朝著廚房走去。
在廚房裏做飯的文娘看著走進來的兒子,指了指在灶上的小鍋,笑著道:“快來,餓了吧,這有做好的粥和鹹菜,先墊點,等會就有好吃的了”說完又轉身繼續手頭上的活。
文清岸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正在擇菜,聽到動靜站起身,從大鍋裏舀了點熱水倒在水盆裏,剛想喊兩個兒子過來洗手吃飯,就看見走在後麵的大兒子抱著女兒。文清岸嗖的一下奔了過來,一臉嚴肅的問道:“怎麽把妹妹也抱出來了?天這麽冷”
文安澤看著自己的父親,又瞅了瞅旁邊文安昊,也一臉嚴肅道:“我剛才在後院從文昊手裏接過妹妹的”
話音剛落,還沒等文安昊反應過來,辯解幾句,自己的耳朵就跑到了文柳氏的手裏。
文柳氏笑的一臉溫柔的看著文安昊問道:“昊昊什麽時候把妹妹帶到後院的呀?”
聽著自己娘親那軟糯的嗓音,再看看另外三人以肉眼可見的頻率哆嗦了幾下,文安安也跟著忍不住抖起來。原本還在納悶,文安澤在文清岸那種溫雅如玉的性格下,怎麽養成那種悶騷腹黑的性格,現在終於找到根源了,原來是受文柳氏的‘輻射’變成這樣的。
“娘娘,你別揪了,疼疼,我問過妹妹了,妹妹同意了我們才出來的”文安昊拽著自己娘親的手,哎喲哎喲的叫著。看著自己說的話沒用,又轉過臉來給自己的爹和哥哥使眼色,企圖尋求援助,可是另外兩人是誰啊,疼老婆的文清岸和腹黑的文安澤,所以文安昊的求助注定要失敗的。文安安看著文安昊快要飛出來的眼睛,又看了看一臉我不敢管的文清岸和文安澤,不厚道的咯咯笑出了聲。
文柳氏聽著文安昊的話,氣的笑的更溫柔了:“怎麽?問了妹妹?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來?”
“疼疼疼,娘,娘,我錯了,我錯了”
“錯哪了?”這次說話的是挑著眉的文清岸。
“呃,呃,不該在大冷天抱妹妹出來”
聽到文安昊承認錯誤,文爹文娘也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文娘也鬆開了手。
文安昊摸著被文娘揪的發紅的右耳,立馬跳出了文柳氏可以觸摸的範圍,還沒安撫好自己的受傷的右耳,突然感覺到左耳又是一痛。
幹嘛,還來?轉頭怒瞪揪著耳朵的大哥道:“大哥,幹嘛”
文安澤也學著父親挑了挑眉,輕挑薄唇的道:“錯那啦?”
呃?還有錯?被文安澤這一問,文安昊到是愣了一下。不過旋即反應過來,哪有什麽錯啊,連爹娘都沒說什麽,肯定這腹黑大哥憋著壞陰自己呢。於是也顧不得還在人家手裏作為的“人質”的耳朵,梗著脖子說道:“我那有什麽錯”說著就要把文安澤的手打下來。
文安澤靈巧的躲過安昊的手,幽幽的道:“那我給你提給醒”說完這句就再不說話,隻是用另一隻手輕輕拍著胸前的文安安。
文安昊順著文安澤的手,看著眼睛閃閃發亮,似乎在看好戲的文安安,再看看等著自己說話大哥,好像明白的了什麽。但是讓自己向大哥承認錯誤,文安昊又有些心不甘情不願。想要使勁將文安澤的手拍掉,可是又怕力氣太大打到文安安,於是將目光投向自己爹娘。可是文爹文娘就跟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在廚房裏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爹娘,你們不能這樣偏心啊。哎哎,文安澤,疼疼”
“還敢直呼我姓名,真想不要耳朵了?”文安澤又扭了扭手中的耳朵,看的文安安都覺得疼。
“咿呀呀”二哥疼不疼啊?
“看吧,安安都說你錯了了”囧啊,大哥你這曲解的能力真是高啊。
“好好,別扭了,我錯了。我不該在後院無視大哥,不該為了逃走把妹妹硬塞給大哥,行了吧”
文安澤聽到弟弟這樣說,雖然態度不怎麽好,但畢竟道歉了,自己也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弟弟的道歉,這一局又是他贏。
低頭望著看自己的文安安,薄唇翹起,一雙杏眼微眯,得意的樣子好像在對文安安說:“大哥厲害吧”
文安昊捂著一雙被揪的發燙的耳朵,得,這次可對稱了。又幽怨的看著一對假裝忙碌,實則把注意力都放在這邊的父母,直到把文爹文娘瞅的都覺得不好意思。
沒辦法,文爹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咳咳,好了,不要再玩了,我們馬上要拜娘娘了”然後將一些祭拜用的碗碟熟食塞給文安澤、文安昊,示意他們將碗碟端到正屋去。文安昊看著手中的碗撇了撇嘴,一臉委屈的跟著文安澤走出了廚房。
兩人進到正屋後,將碗碟放在廳堂中央設置的香案上,香案上麵供奉著豆疹娘娘、眼光娘娘、九天娘娘、瓊霄娘娘、雲霄娘娘、碧霞元君等十幾個牌位,銅質香爐裏盛著小米,香爐下邊壓著黃錢、元寶、千張等敬神錢糧。供桌旁邊還放了一個銅盆,估計是一會兒洗三用到的銅盆。
文安昊從跑到廚房拿來一些黃紙和糕點,放在了文爹文娘的床頭,然後又跑到了文安澤身邊,討好的笑了笑:“哥,哥,等會祭拜完,我要吃油糕、糍粑,對了還有紅燒肉和白斬雞。哥,你千萬別和我搶。對了,等會要是狗子和牛二來了,他們要是搶我的,你和我一塊揍他們。”
聽了文安昊的話,文安安都被氣笑。前一刻這貨還在埋怨自己的哥哥和爹娘,現在卻和文安澤像哥倆似的說著等會要大吃一頓,是說這個二哥天生就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沒肝的呢,還是說他平時被家裏的幾人打壓的太厲害,已經麻木了。真是隻記吃不記打。不過,不管怎樣,文安安是越來越喜歡神經粗的都能當麻袋使的二哥了。
文安澤似乎也習慣這樣二貨弟弟,笑的一臉無奈道:“你還要我幫,哪次打架不是你贏?”
文安昊哥倆好的摟著自家大哥的肩膀,傻笑道“嘿嘿,這不是以防萬一嗎。再說要是爹娘問起來,你的話不是更有說服力嗎”說完又想廚房跑去。
文安澤晃動的門簾,歎了口氣。又抓起文安安的小爪子,來回逗弄著說道:“你這個二哥的性子什麽時候才能不這麽跳脫”然後也跟著出了屋。
文安安別扭的抬頭望著大哥,這貨也威武啦。明明隻是八歲的小屁孩一個,居然一臉老成的談論二哥的性格問題,連文爹都沒有他那杞人憂天的樣子,再說二哥也隻有六歲,小孩不就是要有活力嗎,難道要像他這樣,擁有正太的樣貌老年的心?
“對於二弟,你也這樣想?”文安澤望著抬頭的文安安,笑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還有這個大哥自以為是的性格。她到底是怎樣的逆天,遇到了這麽奇葩的哥哥們,還有這麽歡快的一家啊。
還沒到午時,文家就陸陸續續來了一些鄰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因為文安安的洗三是過了一個月補辦的,並且按照鄉下的規矩,小孩的洗三、抓周、生日不能大操大辦,否則會折了小孩的壽。所以,有些文爹文娘不怎麽特別熟悉的鄰居也隻是說了幾句話,放下一些雞蛋、紅糖就離開了。
文安安被一些小媳婦大嫂子從這邊遞到那邊。耳邊都是一些誇獎的話,全身上下都被摸了個透。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為了從這些大嬸的魔抓下逃脫,文安安捏捏小拳頭決定,今天要活的像個嬰兒。轉轉小脖子,找到在一旁安靜站著的文安澤,伸出胳膊,然後使出吃奶的勁哭了起來。
“哇哇哇”聲音雖不怎麽洪亮,但也足以讓大人們注意到。尤其是站在一邊密切注意妹妹狀況的文安澤,不過大哥你為什麽還不過來啊?看著猶猶豫豫的文安澤,無法,文安安隻好再接再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憋得通紅,這下到嚇壞了那些大嬸們。
文安澤見到這個狀況,也後悔剛才的猶豫。立馬走到自己妹妹麵前,從一位大嬸手中接過文安安,心疼的擦著文安安臉上的淚水,估計妹妹是看到自己,倒是止了哭,不過還是一陣陣的抽泣著。
文安安知道大哥一定會過來抱自己,但沒想到到讓她等了這麽一會兒,就是這一會兒的時間,差點沒讓她哭死過去。哎,這個身子真的是太弱了,還沒哭兩下就把自己成這個慘樣,看來以後長期目標就是要鍛煉一個身體。
“喲,到底是自己的哥哥,瞧瞧,一到安澤懷裏就立馬乖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伴隨著一陣清脆嗓音進來的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嬸。
“是呀,看我們澤哥兒一抱,妹妹就不哭了,澤哥兒真的是個好哥哥”屋裏另外一些大嬸附和著。
雖然大哥總是裝深沉,扮穩重,但到底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聽著這些常年浸**在七大姑八大姨,家長裏短的緋聞大嬸們一通誇獎,文安澤也被說的小臉通紅。
“林嬸子,你別再打趣我了”實在受不了這些大嬸的熱情誇讚,文安澤窘迫的要抱著文安安出去。
那位被叫做林嬸子夫人隻知道小孩子麵皮薄,也不再打趣文安澤隻是卻攔住了他笑道:“別出去了,你娘他們馬上就進來了,安安的洗三馬上開始了”
話音還沒落,文爹文娘文安昊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人都進到屋裏。看這個架勢,文安安知道,她的洗三要來臨啦。
哥倆小劇場
很久很久以前,有兩個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出生了。一個叫包小澤,一個叫包小昊。
包小昊很討厭這個隻比他大兩天的哥哥包小澤,因為他總是他的手下敗將。於是,為了在下一次的戰鬥中一雪前恥,包小昊狠命吃狠命吃,發誓要吃成一個大包子,把包小澤打成腦漿迸裂的燒麥,麥小澤。
可是這樣的舉動被包小澤發現了,於是包小澤在戰鬥前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包小昊的飯裏下了些瀉藥。
於是戰鬥當天,隻剩一身包子皮的包小昊倒在了包小澤的腳下,成就了包小澤第19次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