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立錐之地 第八十三章 安達利爾的陰影
這世間任何的智慧生物都會受到個人思維理念的約束，就是所謂認知障，斯特沃生活在這方世界，得到這一門鬼魂元素也隻是想到多了一門神妙的神通，能夠駕馭死靈之力飛騰自如，可以充當分身，但是對李智而言，透過這神通的現象，卻悄然推開一扇門來，這種元素何止是可以用來飛騰又或者充當分身使用？
現今巫師一切法術運用都是屬於超凡力量的範疇，而這元素構造體，卻運用的是物質規則本身的力量，絲毫不遭受規則排斥與修正，一旦構建，除非被破壞，那就好似世界的一塊石頭、一滴水、一縷氣流一樣存在，這個存在又可以依附意誌，隨意誌進行運轉，哪怕是凡人，隻要意誌強大都可以對其進行操控，透過現象之後，元素力量體係的基石已是具備了。
這元素體，變幻之間足以塑造出超凡力量巫師體係中各種元素體係的變化，隻要有足夠的元素體，這整個世界甚至足以誕生出屬於這個世界的元素文明體係，至於元素體，與基礎元氣、元素的限製，這方世界天地元氣並不缺乏，而哪怕是缺乏，那物質虛空之中，元素近乎無有窮盡，隻是常人無法運用，但是以李智的手段，現在已經有了運用之法。
等到真正踏足傳說的那一天吧，到那時候再說了，李智暫且將這個念頭放下，他本身的力量終究是過於弱小，很多東西，縱然是有心也是無力，這元素體的展開與普及，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達成，隻能例入計劃之中。
投影領域空間收縮，被李智反掌收斂，他也自虛空中走出，今天思維去了一趟虛空殿堂，明日卻是他與胖子每周一次交流日，胖子這段時間整個人都與以前完全是兩個人了，上回通信的時候，李智怕他不能對付那位異能者想讓他將那些人引到一邊再由他對付，但是他卻自己就將事情處理好了。
那日李智雖然沒有出手，但是透過穿山甲，也是知道整個過程，實際上也是偷偷的保護過，到現在，透過芳芳所知曉，那邊的事情居然已經處理的差不多，董昊一頓忽悠，那個異能組織已經有所回應，這讓李智也是大為感歎，想不到過去猥瑣宅男也會有今天。
“溫斯特，鬼魂構造你已經明白了？”斯特沃弄清楚鬼魂元素力量之後出了投影領域空間就將他之所得給了李智一份，李智順便去虛空殿堂打了一轉，也將這元素體研究了出來，聽到斯特沃問起，他抬手一凝，一團淡淡的霧氣已經出現在他手中。
這霧氣雖然與鬼魂這種死靈元素體有些不同，但是斯特沃感知之下，元素隻是性質不同，但是本質構造完全一致，見李智這般迅速將這個法術弄清楚，甚至延伸出其他力量，斯特沃倒現在已經不感到驚訝，一直以來，李智在他眼中本就是不凡，這一切早已經被他視為正常了。
自投影領域空間出來的時候，斯特沃正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桌上還擺放了不少羊皮紙，羊皮紙昏黃的色澤有的是歲月沉澱的氣息，其中很多羊皮都是有殘缺，還有部分幾乎是碎片拚接而成。“溫斯特，我自達維多長老那裏得來一些關於死亡之靈行會創始時期的資料，雖然殘缺，不過也略有所得。”
李智直接走到他對麵坐下，正色傾聽斯特沃的話語。“關於死亡力量的源頭，其實和三大魔王之一墨菲斯托魔王有關，墨菲斯托是天地之間憎惡的化生，憎惡之力中也有死亡力量，墨菲斯托的死靈之力就是以憎惡的本質出現，他的死靈對一切生靈都有著本質的憎惡，詛咒也是死亡對生者而發，骨係力量也是為破壞而創造。”
“死亡之靈行會的會長起初也是費斯傑利教派中的巫師，費斯傑利教派一直致力於研究魔王的力量，我們這位會長研究的就是魔王的死靈之力，最終自憎惡的力量中探索出一條屬於人類的死亡力量。”
“死靈的力量，不是憎惡的力量，死靈是一種全新的生命形式，死靈召喚係中重生的奧妙就在於此，另外兩大係的巫術，也被會長貫徹了全新的死靈理念，領悟了三大係別的力量，會長由此踏足傳說領域，在費斯傑利教派之中開出了死亡之靈行會的派係，這就是我們死亡之靈行會的最初由來。”
“當初費斯傑利教派的核心就是魯高因，勢力延展到整個亞拉諾克沙漠地區，魯高因現在的王宮就是當年費斯傑利教派對抗地獄力量的要塞，一位傳說領域的成就，在當時影響力是無比巨大，會長以媲美魔王的力量成為整個亞拉諾克沙漠地區的死亡之神，在那個年代成為對抗三大魔王地獄勢力最主要的力量。”
“死亡的化身與憎惡化身中死亡力量存在衝突，這一點不為墨菲斯托所容，會長也成為地獄的重點打擊對象，後來被三大魔王擊殺在亞拉諾克沙漠中，不過總歸是融入了天地洪流之中，會長雖然被擊殺，但是身為死亡的化身，並不會死亡，想來是陷入了沉睡。”
“根據那時候的記載，會長沉睡之後，墨菲斯托憎惡中死亡力量在那個時代遍及整個亞拉諾克沙漠，以死神的名義推行他的理念，將死亡之靈的勢力從沙漠中驅逐出去，意圖自人心之根源中驅除人類對死亡的全新定義。”
“紮根於人心的死亡，一旦為人忘卻。”斯特沃歎了口氣：“紮根於人心的傳說領域不畏懼死亡，但是畏懼人心的忘卻，一旦他和他的理念自這世界上所有人心中消亡，他就再也收不到自虛空中匯集的死亡源力，再無複蘇的機會，隻能陷入永恒的沉眠。”
“溫斯特，你如果去魯高因，現今沙漠地區存在的各種死亡力量，哪怕是昔日我們死亡之靈行會核心死亡神殿，那裏的死亡力量也絕不會是我們的盟友，都是昔日墨菲斯托所遺留，這點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會長在庇護所世界遺留的力量或許隻有我們死亡之靈行會，最近三百年，世界都相對和平，但是在以前的千年裏，死亡之靈與憎惡生靈的死靈的戰爭從未停息過。”
想不到死亡之靈行會竟有這般悠久，算起來至少也有一千幾百年的曆史。隻是如果沙漠之中死亡神殿中也盡是墨菲斯托的力量，那赫拉迪克方塊如何會出現在那裏？此時一切都盡是猜想，真正要知道，隻有去過才知道了。暗黑遊戲世界終究隻是個遊戲，自遊戲中可以知道大勢，很多細節卻是無從得知，克裏斯特女伯爵在遊戲中是BOSS，可是實際上完全不同。
如果李智沒有來到這方世界，斯特沃這位傳說領域未有誕生，一切按照既定的軌跡，整個封魔戰爭或許全由西大陸泰瑞爾創建的這隻薩卡蘭姆教會主導，那遊戲中的怪物，薩卡蘭姆的敵對方也是在其中，神秘庇護所這個由費斯傑利教派傳說強者赫拉森建造的類領域空間都被平推了。
“這些事情我都會注意，其實死靈力量是很好分辨，安達利爾的死靈軍團雖然同是死靈，但是與死亡之靈的死靈截然不同，是敵是友，一切隻有見過再來判斷。”李智將手上的霧氣輕輕散去。“魯高因的傑海因國王這一支力量的源頭是什麽？”
見李智如是說，斯特沃也知道自己有些關心則亂：“魯高因王室是一位踏足傳說的聖騎士留下的血脈，與威斯特瑪以及東大陸的薩卡蘭姆教會都有些關聯。”說到這裏斯特沃感歎道：“聖騎士成為國王在整個世界範圍內都很常見。”
“威斯特瑪、前坎德拉斯、魯高因，這世間任何生物心中都對光明都有著本心上的向往，執掌聖光力量的聖騎士也自然受到人們的尊重，隻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就很自然的具備一個王者的基礎，再有著構建秩序之心，一個國家就會建立。”
夜色之中，坎德拉斯女王的車架和隨從已然到達坎德拉斯西部平原，離畢須博須軍團駐紮的城寨已經是不遠，不過這時候畢須博須以及他的不死利刃軍團並未駐紮在城寨中，上一回畢須博須被那如小山一樣的巨石被嚇怕，麵對那種一力降十會的力量，他除了逃亡，沒有任何其他路可選，逃回城寨後，他琢磨著哪怕是城寨在那種力量下也是不堪一擊，無從抵禦，連夜就從城寨中逃亡了出去。
“畢須博須領主不是自信滿滿的過去，怎麽現在就好像一條喪失了家園的狗一樣跑回來了。”帳篷裏，法術的火焰將整個帳篷照的透亮，菲尼克斯坐在首位，冰烏站在他的身後，畢須博須坐在旁邊，雖然有些畏懼，但是身為一個地獄領主，這裏又隻是個投影，卻也不失臉麵。“對方是真正的傳說領域，我如果是本體在這裏自然是不怕，現在一個投影不過是第五階力量又能有什麽作為，菲尼克斯魔王，你說呢？”
“無能就是無能，失敗就是失敗，哪有那麽多理由。”菲尼克斯冷冷的說道，絲毫沒給畢須博須好的臉色，秩序重建之前，沉淪魔吃人給她留下的印象太為深刻。“從明天起，你們重新回去，給我牢牢將雷克多荒原到平原的要道給我守住，如果我領地之中再發現有羅格要塞滲透過來的其他力量，我唯你是問，羅格要塞的強者，自然有我應對。”
畢須博須陰著臉點了點頭，弱者服從強者的天性早已經烙印在他心中，哪怕他心中不爽，菲尼克斯的話語他也必須遵照執行。“安達利爾魔王那裏要我傳信，讓你打聽羅格要塞幾位傳說領域的來頭。”
安達利爾，成為魔王，有得自迪亞波羅的一些知識，她明白地獄之中的魔王的力量絕非是庇護所可比，不過這裏是在庇護所世界而不是地獄，對安達利爾她隻是有所忌憚，卻並不會畏懼。“不用去打聽了，他們的情況我已經知曉，你可以直接告訴安達利爾，羅格要塞存在兩位傳說領域，一為是死亡之靈的會長斯特沃，另一位是一位德魯伊巫師名叫溫斯特。”
“溫斯特，能夠與我詳細說說這位溫斯特嗎？。”安達利爾吃了個小虧，對李智映像深刻，主要打聽的是這位新崛起的傳說領域，斯特沃，死亡之化身，她懷疑根本就是亞拉諾克的那位死亡之靈第一代會長。
擊敗發火之後，斯特沃與李智的消息早已經在羅格要塞傳遍，這些消息有暗線在要塞裏的菲尼克斯打聽起來很輕鬆。“溫斯特的來曆不大清楚，據說是與赫拉迪姆有關，他與斯特沃還有野蠻人一同重建了赫拉迪姆，他精通空間力量、煉金術，是自然德魯伊巫師，拯救了十萬流民，在雷克多領北邊靠近薩爾瓦森林的區域建立了溫斯特領。”
“拯救十萬流民，溫斯特領。”地獄之中，安達利爾的本體直接得到了消息：“拯救十萬流民於絕望之中的傳說領域建立領地，那是信仰之地啊。”安達利爾一聲冷笑，信仰、理念，這位傳說領域還真不是一個生手。“赫拉迪姆絕對沒有這樣的傳承，你再仔細問問，一切相關的傳言都不要放過。”
很快，畢須博須自菲尼克斯那裏得來了答複。“神秘的老師、其他很多傳說領域的同伴？”安達利爾這回有些坐不住了。“難道除了天堂和地獄還有其他片界接近了庇護所世界？”庇護所世界原本獨立於天堂和地獄之外，但是由於庇護所自然意誌將艾納利尤斯和莉莉絲招引到了這方世界，庇護所世界才進入到他們視線之中，之所以叫庇護所，那是因為艾納利尤斯和莉莉絲是將這方世界當成兩人的庇護所而得名。
安達利爾細思了一回就已經決定讓投影力量前往溫斯特領走上一遭，親自探明情況再說，對於魔王來說人類是一種極為寶貴的資源，人類繁衍速度快，有智慧，能夠提供的信仰力量極大而且源源不斷，但是資源歸資源，不是自己而是敵人的資源，那毀滅了又何妨，溫斯特可不比威斯特瑪和薩卡蘭姆，殺十萬人能夠切斷一位傳說領域的力量成長根源，這筆生意卻是做得，反正人類繁衍速度快的很，十萬人相比整個西大陸的人口也隻是百分之一，而且，地獄對靈魂有著極為本質的需求，沒有了源源不斷的信仰，殺了交給地獄意誌，她也是會有所得。
溫斯特的力量雖然規則怪異，但是以她的眼光，也不是沒有對付的方法，而且那天她就明白了溫斯特力量上有些不足，這也是他及時收回古怪法術的原因，安達利爾卻是不懼和他正麵作戰，尤其還是在他的信仰之地，溫斯特到時候做什麽都是縮手縮腳，她將一些優勢都會占盡。
營帳中畢須博須已經離去，他將連夜趕回原來的城寨，人類的強者中薩卡蘭姆一行人自發火投影領域中逃脫據說是回到了敦克雷，現在還在趕回羅格要塞的途中，他現在倒也不用擔心領域強者直接打上門來，要打，他們也是要等到集中力量去了。
“女王陛下，羅格要塞強者們的氣息已經采集回來了，不過那位斯特沃會長的氣息似乎采集不了，他停留過的地方沒有任何氣息留下。”格蘭索斯將菲尼克斯給他的法器交還，這次任務完成的相對完美，完成任務也沒有暴露，不過這任務也相對簡單，隻是在強者們走過、停留的區域又或者在他們使用過的東西上收集信息，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采集到斯特沃會長的氣息。
“領域強者與尋常巫師不同這也是正常，而且即便采集到了他也有領域空間可以躲避，如此也是無用，格蘭索斯你這回做得很好。”菲尼克斯接過法器隨即收起，有了這些強者的氣息，她就可以遠程以自由追蹤之箭任意打擊，以這箭飛過荒原的距離，她的法力每天足以支撐兩三回了。
菲尼克斯抬手凝聚出一團黑白匯集夾雜點點金光的力量：“格蘭索斯，這團力量，你以自身力量融匯其中就可以直接獲取亞馬遜弓箭、長矛以及作戰能力成為巫師，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我也沒有什麽好回報於你。”
“菲尼克斯陛下。”格蘭索斯拜倒在地：“當初若不是陛下，我早已經死在那貴族的鞭下，我為你辦事是應該的，絕不是圖什麽回報。”菲尼克斯淡淡的對他說道：“有功而不賞，這話如果傳出去，誰還會為我做事，格蘭索斯，你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嗎？。”
“屬下不敢。”格蘭索斯接連磕了幾個頭，才跪拜著走到女王的跟前激動的接過女王手中的那團有如生命的力量，這股力量感受到他融入接納的心直接從他手上鑽入了身體，很快，格蘭索斯就感覺到體內力量的變化。
對於格蘭索斯來說，女王就是他存在於這世上的意義，多少年來，他早已經將自身視為菲尼克斯的左膀右臂，自我的界限早就被打破，無我的條件就已經具備，而他的執念也是為女王辦事，沒有自執，無我無執，他的意誌以及力量竟是片刻之間就與菲尼克斯給出的力量打成一片，雖然離最終融入還有小段距離，但是菲尼克斯已經滿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