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左手持劍的人高聲叫道:“臭叫花子,別以為你們藏到這裏就沒有事了!是漢子的出來,咱們手下見個真章!”另一個人也叫道:“要飯的,快出來受死!”隨著他們的叫喊聲,茅草屋中有人哈哈笑了兩聲,道:“又是南海門的鬼家夥吧?今天別說你二太爺還能走路,就是你二太爺全身殘了,用一張嘴,也能咬死你們這幾個不中用的東西!”

李塵逸心中一動,向前望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扶著牆壁,走出了茅草屋,身子一晃,站在門前。他向麵前一看,不由大笑了幾聲,道:“哈哈,原來還有清風的三個妖怪。咦!你們這三個家夥是誰?”他指著那三個手持樸刀的人問。中間的一個持樸刀的人開口道:“你大爺是秦嶺三虎!”說著一擺樸刀就要衝上前去。

田大可在李塵逸耳邊輕聲道:“這幾個家夥都很厲害,幾年來在江湖上闖出了一點名聲。對麵的那人定是叫化幫的摩雲手!”李塵逸點頭道:“看樣子摩雲手受了傷,我大哥受的傷肯定比他重,不然大哥他不會不出來迎敵。”齊天機低聲道:“那咱們是不是先行出手,製住這幾個家夥,免得叫化幫的人再受傷害。”李塵逸點頭道:“好!咱們就在他們動手前先出手。你們二人分別去攻擊兩側,我從正麵進擊,現在就上!”

那一邊摩雲手哈哈大笑,道:“別說你們這幾個鼠輩,就是你們的祖師爺來了,能奈何了鍾某嗎?”左手使劍的人冷笑了一聲,道:“你摩雲手是著名的武林高人,我們隻是江湖鼠輩,說不得我們南海三傑、清風三妖、秦嶺三虎隻好一起來向你老人家請教了!”

他話音剛落,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你何不回過身來,向我老人家請教!”

場中眾人一齊回頭,見一個少年人笑吟吟的站在身後,不由大吃一驚。左手持劍的人雖然吃驚,但也是見過世麵的江湖人,他向後一揮手,口中說道:“你們上,先料理了正點子,這邊我來對付。”

他麵對李塵逸,怒道:“小東西,膽子不小哇!是不是也想過來送死?”

李塵逸微微一笑,道:“大老鬼,仗著人多,欺負受傷的人,今天遇到小爺,算你們倒黴!”

正說話間,李塵逸見到那三個使樸刀的漢子,成品字形衝向摩雲手,他心中一急,顧不得思想,左手一揚,一道烏光飛出,直擊前麵一人。

李塵逸發出的是他的救命寶貝“天蛛絲”,前麵的使樸刀漢子,樸刀劈出,直奔敵人頭頂。突然間覺得眼前一道烏光閃過,樸刀自動向前一竄,離手飛出,他剛一怔,樸刀又飛轉過來,削向他的頂門,嚇得他渾身一激楞,著地一滾,險險避開一刀削頂之危。這樸刀空中一旋,迎上後麵倆個使樸刀的人,這二人各舉樸刀迎了上去,隻聽一聲響,二人擋住了飛過來的樸刀,但身形也為之一頓。

這時,“佛手郎中”齊天機正好趕了過來,雙掌一揮,左右拍出,擊在這二人的後心之上,“啪”的一聲,二人一齊倒在地上,生還的可能性不大了。齊天機雙掌擊出後,看也不看,一旋身,右腳著地掃出,踢在第一個使樸刀漢子的肋下,將他踢得張口狂噴鮮血,四肢張開,向前奔了幾步,倒地身亡。

那一邊“飛天鼠”田大可身形一閃,阻住了“清風三妖”的去路,一旋身,短柄鉤鐮槍在掌中飛轉,急攻三妖,一時間將三妖殺得連連倒退。

李塵逸上前飛出“天蛛絲”的同時,突覺眼前亮光一閃,一道劍影直奔咽喉,忙一晃身形,閃了開去。他剛一動。就覺得肩頭一涼,挨了一劍。

他心中暗道:“不好!來人不可輕視。”忙用力一抽“天蛛絲”,連變數招,帶動奪來的樸刀阻住秦嶺三虎的攻勢,同時身形展動,避開南海三傑的道道劍光。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連串的事情幾乎是同時發生的。從李塵逸動手開始,至他閃身退出戰圈,不過是一呼一吸的時間。

李塵逸站在南海三傑的對麵,手撫肩頭,笑了一聲,道:“南海三傑,可以,可以!看在你們能劍傷小爺的份上,放你們一條生路,放下你們的劍,回南海去吧!”

南海三傑本是南海門中的出色人物,練有一套合擊之術,一般武林高手在他們這套合擊術之下,很難全身

而退,就是李塵逸這樣的絕世好手,也在這合擊術之下吃了虧,負了傷。應該說他們能傷到李塵逸,在武林中是很輝煌的事情,如果他們就此一退,日後必定能出人頭地。但是,武無第二,是武林中人的共性,或者說,武林中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雖然南海三傑被李塵逸鬼魅般的身法所驚呆,但見到李塵逸肩頭血流如注,立時又增添了幾分信心,他們三人互望了一眼,突然同時暴起,閃電般攻向李塵逸。

那一邊田大可一上來就以詭異的攻勢占了上風,但數招一過,清風三妖穩住了陣腳,即開始反攻過來。這三人的兵刃怪,招式也更怪,左手錐,右手牌上下翻飛,令人防不勝防,一時間三妖反占了上風。“佛手郎中”齊天機兩招打倒秦嶺三虎後,抬頭望見田大可處於劣勢,口中低吼一聲,衝了過去。齊天機隻所以被人稱為“佛手郎中”,自有他的妙處,他右手的尺半短刀,精光閃爍,如毒蛇口中靈舌,吞吐變幻;左手或指或掌,拍、點、拿、叩,專攻周身穴道。他這一上手,配合田大可掌中的短柄鉤鐮槍,將清風三妖殺連連後退,怪叫連聲。又過了幾招,場中血光迸現,三妖腸破肚穿,倒地身亡。

李塵逸見南海三傑目光閃爍,心中早有了準備,反手抽出神兵利刃漁棱兒,掌中暗運內勁,使出金剛伏魔式的一式“霧鎖靈山”。漁棱兒在空中與南海三傑的怪劍碰撞不知道多少下,發出一連串聲響後,李塵逸將漁棱兒順勢一帶,變刀式為“金剛降魔”,大喝一聲,退出了戰圈。

田大可和齊天機殺了三妖,聽到李塵逸的叫聲,忙回首望來,隻見李塵逸橫刀而立,滿臉殺氣,南海三傑呆立當場,過了一會,三個人慢慢軟倒在地上,鮮血汨汨流得滿地,轉眼就汪了一片。

李塵逸手刃南海三傑後,站在當場,口中呐呐道:“不是我想殺你們,是你們先想殺的我!”

這時他聽到了一陣掌聲,茅草屋前的摩雲手鼓掌道:“好俊的功夫!來者可是神武王?”

李塵逸急忙上前幾步,雙手抱拳,道:“麵前可是叫化幫鍾前輩?晚生正是李塵逸。”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茅草屋有人嘶啞的叫道:“二弟,果真是你來了!”李塵逸聽了這話音,眼中一亮,身形晃動,眾人隻覺眼前一花,已失去了他的蹤跡。

李塵逸飛奔進屋,見義兄白玉樓斜躺在一張木**,臉色蒼白,身上沾了不少血跡,右臂吊在胸前,看樣子傷得真是不輕。李塵逸撲到床前,拉起白玉樓手臂,急道:“大哥,你怎麽樣了?”白玉樓苦笑了一下,道:“還好,死不了!隻是剩下了半條命了。”

摩雲手、田大可、齊天機也先後進了茅草屋,白玉樓抬頭一看,對李塵逸道:“二弟,這倆位是哪一路的前輩?”不待李塵逸開口中,田大可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徹地鼠門田大可。”齊天機也是一抱拳,道:“摩天教齊天機見過白少俠!”白玉樓“啊”的一聲,掙紮著坐起身來,道:“晚輩不知是二位前輩,失禮得很!”

摩雲手衝田、齊二人一拱手,沒有言語,到床前將白玉樓扶住,對他道:“玉樓小心,你的傷動不得的!”李塵逸順勢看了一眼摩雲手,見他臉色灰敗,後背好大一片血跡,聯想到他剛才在外麵隻說了幾句話,並未出手相助,以摩雲手的功夫、性格,決不會坐視朋友為已賣命,而在一旁看笑話,一定是他受了不輕的傷,不良於行。李塵逸明白其中情節,對齊天機一點頭,示意他看一看摩雲手的傷勢。

“佛手郎中”齊天機伸手一扶摩雲手,將他扶坐在一個橙子上,探指把脈,診他的傷情。李塵逸也是一側身,坐在床頭,查看白玉樓的傷勢。

白玉樓望著李塵逸,問道:“二弟,你是怎麽到這蜀地來的?莫非是天不絕我?”他話音未落,田大可在一旁笑道:“白少俠,小王爺從西域回到京城後,聽你門中弟子說,你為了報老花子九尾靈貓被害之仇,和摩雲手鍾大俠追蹤南海門的人,直向這邊而來,小王爺怕你們出什麽意外,就和我們倆人跟了下來,正巧到這裏遇到了你們。”摩雲手道:“幸好你們及時到了這裏,若是再遲一會,我和玉樓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李塵逸抬頭看一眼齊天機,問道:“齊

先生,鍾前輩的傷麻煩嗎?”齊天機答道:“還算好,內腑傷勢不重,但外傷較多,看樣子得要休養一段時間。”李塵逸點了一下頭,道:“大哥的傷重了一點,如果順利的話,也要二個月才能複原。”白玉樓一樂,道:“二弟,這一次能留下這條命,已是萬幸了,若不是師叔拚老命救我,南海門的人早就把我剁成肉醬了。”李塵逸站起來,衝齊天機道:“齊先生,這次你得受累,替我將大哥和鍾師叔送回叫化幫。”白玉樓拉著李塵逸的手,問道:“二弟,此間事兒已了,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李塵逸笑道:“大哥,自打咱們相識結拜至今,你何時見我閑著過?我還有些事兒沒處理完,一定要去辦。大哥,等我把事兒弄完,就到叫化幫看望你,放心吧!有田兄陪我同去,一定會馬到功成!”

目送齊天機的坐騎與載著摩雲手、白玉樓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之外,李塵逸長出了一口氣,對田大可道:“真不容易把他們騙走!田兄,咱們這就趕往南海門,鬧他個天翻地覆!”田大可點了一下頭,道:“小師叔祖,可有一件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咱們並不知道南海門的所在,這天地之大,咱們上哪去找他們?”李塵逸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用急,到時候就會有辦法了!”田大可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沒有言語。李塵逸看了他一眼,笑道:“田兄你要是不信,咱們就走著看。”田大可笑了笑,還是沒有言語。李塵逸衝他一擺手,道:“看天色還早,咱們也上路吧!”

二人跳上坐騎,尋路向南而去。

走了兩天,看看地勢變得平緩,李塵逸出了一口氣,道:“我的天,終於走出這可惡的大山了!”田大可在後麵道:“是啊!但一到這裏,我就不識得路了!”

李塵逸瞪了田大可一眼,道:“我說田兄,枉你在徹地鼠門內稱為第一高手,這追蹤尋跡之術,你是不是平時用的少了一點?”田大可臉一紅,低聲道:“這方麵董師兄是特長,我修習的較少。”李塵逸道:“這就是了,田兄你看。”說著他用手指和邊岩石上刻劃的一些奇形怪狀的符記,田大可順他的手指看去,見到這些符記,突然大叫了一聲,道:“是了,小師叔祖你一路走的這麽有信心,原來是發現了南海門人留下的標記。”李塵逸笑道:“這個自然,這是咱們徹地鼠門吃飯的本事,你說我能走失了方向嗎?”二人哈哈大笑,馬上加鞭,上前飛奔。

天色將晚,二人趕到一處集鎮,尋一家較大的客棧,進去休息、打尖。

第二摩天早,二人用罷早飯,田大可叫道:“小二,過來會帳。”店小二忙跑了過來,衝二人一打躬,陪笑道:“二位客官,這帳不用會了,昨天晚上已有人提前將帳結了。”李塵逸和田大可均是一怔,對視一眼,李塵逸笑道:“這就怪了!我在南邊沒有相識之人,哪會有人給我結帳,想必是田兄你的朋友吧?”田大可搖了搖頭,道:“不會,一般江湖人物看不上我們,我們也不願意搭理他們,再說南方我也很少來,沒有相識的朋友。”

小二在一旁又開口道:“二位,昨晚那位爺曾讓小的捎給二位一句話。”田大可衝小二一瞪眼,道:“有話你為什麽不早說?啊!你是不是想找不自在?”小二趕緊一哈腰,陪笑道:“不敢,不敢,小的哪敢?那位爺要小的告訴二位,隻要按著他們留下的暗記一直向前走,就會順利到達二位想要去的地方了。”

聞聽此言,李塵逸與田大可二人嚇了一跳,心中均想:“怎麽南海門的人這麽厲害?竟然把咱們的行蹤給盯上了,還故意將咱們引上去南海門的路,難道他們有所倚仗?”二人在客棧中不便言語,出了客棧上路,走出好遠,田大可對李塵逸道:“小師叔祖,南海門真的這麽有能耐?不怕咱們前去尋仇?”李塵逸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想他們定是找到了對付咱們的辦法,且不管他,等到了地方,自然也就有分曉了。”

又前行了三天,前麵出現了一座不大的小山,山上及山腳下叢林環抱,溪水潺潺而流,好一處美妙的江南山間景色。

二人正觀看著景色,突然從前麵的林中走出來倆個身著紫色衣衫的年輕人,到了二人的馬前,躬身說道:“南海門下弟子範平、範遙,恭迎神武王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