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後續之十九

--抬眸間,二人看到一片翠綠青鬱的清竹,隻覺刺眼溫暖--

夙王府

三個月後

煙波亭

陽光明媚,初夏暖暖,歲月若落葉徐徐墜落,不見痕跡!

竹林環翠,美侖美英!

男子一身玄錦素華服,束發冠玉,長身玉立,豐神俊朗,貴儀謫雅。

女子一身淡綠輕紗,雖身態豐韻,卻難掩清麗脫塵的氣質,眉宇冷傲,淺淺的笑意輕揚,眸露慈暉。

男子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挽扶著身側一手撐在腰間托起微隆肚子的妻子,幽潭的眸子皆是溺愛、緊張、幸福。

夫婦二人相攜並步在竹翠蘭亭中,宛作水墨畫的一副完美的遊竹壁人之作。

忽地,男子腳步停滯,體貼地從袖下抽出絹帕拭去妻子的額鬢,溫柔道:“子言,我們去亭裏坐一會吧,別累壞了,嗯?”

聲音泉潤清呤,如暖風透心。

“又坐?我們才剛從寢閣出來沒多久吧?絕,再走一下,多運動對寶寶才有好處。”君子言顰眉失笑,清亮澄淨的眸中滿溢幸福。

“不行,還是歇息一會吧,你看,這都冒汗了,聽話!”夙煞絕寵溺一笑,執意將妻子挽扶到煙波亭的方向。

見此,君子言隻得失笑作罷。

因為有喜的原因,夙煞絕為了能夠給妻子一個良好的養胎居所和萬事具備的條件,故而暫離桃花穀回到府阺,為的就是能給妻子及時提供一些需求。

回府兩個月,夙煞絕隻做閑王,朝廷中的人事物都不聞不問,不過若是偶爾好友登門,兄弟團聚,那就另當別論。

太皇太後因對兒子失望透頂,對兒媳婦甚是不滿,故而在他們回府時便次日折返天戟寺閉關靜養,眼不見為淨!

對此,夙煞絕充當不聞,而君子言也樂得清閑自在。

兩人一進煙亭,即時有兩名丫環端上茶水和糕點,看著如此恩愛的主子,兩名婢女相似一笑後恭敬屏退。

待將妻子安置坐下後,夙煞絕自己撩袖落座,兩人並肩坐在長長的石凳上

大熱的天氣,他卻將君子言抱個紮實,方才覺得安心穩妥。

“絕,你這樣我會覺得很悶,很熱,寶寶也會的。”君子言淺笑蹙眉。

也許是真的肚子一大,這肺活量也有些負荷況態,明明沒走幾步路,可一坐下說話時,便會覺得氣喘籲籲,再加上被身後的人如此一抱,白玉雙鬢的細汗更是層層溢起。

“熱?那我幫你搧搧,這樣呢?還熱嗎?”夙煞絕半聽半漏,一聽到她說熱,輕環在她腰係的手沒有鬆開,倒是另一隻手利索地抽出腰間備好的儒扇。

啪得張開,對準君子言的側顏輕搧著,力度不猛不輕,如炎夏的一縷清風,甚好甚好!

對於夫君如此可愛體貼的舉止,君子言瞬時又被逗得咯咯生笑,這樣的笑聲幾乎每天都在男子耳邊幸福暈繞著。

她從來不知,一向慍定冷靜的夙王爺也會有如此可愛一麵。

懷孕數月,她倒不覺得什麽,倒是把這個人緊張得夠嗆,什麽叫做形影不離,半步不移,她這個現代女性倒是領教到了。

也深深體會到了被一塊牛皮糖緊緊貼上是何等滋味,但,她沒有半分嫌煩,心頭隻有滿溢的幸福。

“有什麽好笑的?”夙煞絕被她的笑聲感染,放下儒扇,兩手環住她的腰身,將她的身子整個重心都倚在自己身上,俊顏貼緊她的含笑的清顏,低唇偷香,蹙眉地問道。

“沒什麽,就是覺得我君子言的夫君不愧是男人的典範,楷模,嘻嘻!”君子言答非所問,舒服得倒傾在他的懷裏,緊閉雙眸。

“哼,就會拿我尋開心,累了吧?嗯,要不要為夫給你唱首小曲。”夙煞絕執扇輕搧著,親昵地輕吻著她的額鬢,一手安置在她的微隆的腹上,感受著她覆中胎兒的蠕動,溫柔笑問。

“王爺今天又想獻哪首曲子啊?”君子言調侃一笑,對於他掐脖子的歌喉沒有嫌燥也沒有期待,以夫為天地順著他的話反問。

自從他在醫書上知曉了懷孕期間應該與兒子多多溝通後,夙王爺是三天一小曲,五天一大作地練著,其毅力無人能敵。

然,他卻全然不知自己那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喉嚨是如此不被待見。

勤練的過程中常常把王府裏的府仆搞得雞犬不寧,府中上下個個心懷不滿,卻無人敢吱聲,隻是恨不得能在主子高唱暢曲時能一頭撞死,或得幸終生耳聾。

而夙王妃即使知曉自家夫君有幾兩重,卻從未想過點破,秉持著‘以夫為天,獻曲不拒’的態度縱犯慫勇。

故而致使夙王爺越獻越勇,從未停歇,卻是苦了府內從婢仆的耳根子。

可見,夙王爺那‘曼妙’的歌聲已到了天怒人怨、人聞人憤的地步。

“是一首很簡單的曲子,我突然想起來的,我記得三嫂在懷瀚兒的時候整天哼著一首這樣的曲子等著三哥回來,詞我忘記了,不過調調我倒是記得,我哼給你和寶寶聽

。”

“都十年了你還記得?你這什麽記憶力!”君子言側眸對上他的眸光驚道。

“我也是突然想起來了,曲調在腦子裏還是挺模糊,不過應該沒錯。”夙煞絕再一吻偷香,自信滿滿地笑道。

“好吧,姑且勉為其難的聽聽,哼吧!”君子言對他皺鼻抿唇一笑,重新倒靠在他懷裏,靜待佳音。

聞言,夙王府即時端起丫環端來的清茶低啜幾口的清清嗓音。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低低溫呤的聲音不斷從鼻音所發出,掩飾了平日張喉的劣音,音質出奇不意的溫醇醉人,如陳年美酒。音調帶著淡淡的哀傷,卻可以讓人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愛。

隻是,明明是一首輕快的音律,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傷感。

兀進耳邊,隨著炎夏清風吹進君子言的耳中,伴著竹林葉葉相撞的聲音,如一塊鉛石投進她波瀾未驚的心湖。

湖麵一層層漣漪圈開,是男子的不安與心疼。

那起伏的湖波,便是女子內心起伏的感激與酸澀。

此時,君子言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這個煙亭裏坐著一位姻衣如子,她孤身一人,撫著微隆的肚子吟曲哼調,那身子是如此的寂然孤冷,卻又如此堅強。

因為,她的身邊都圈繞著慈母的光環,似有一層屏障將她們母子圍住,使她在候君待產的每一天中都能支撐下去。

即使,最後,天不隨人願!

男子閉眸哼調,俊顏緊貼著妻子滑膩的側顏,雙手與她勾纏,覆在妻子微隆的肚皮,這種搖搖欲墜的幸福讓他害怕,隻有這樣的距離他才不會害怕。

感受到夙煞絕內心一天比一天更濃的惶然,君子言泉眸泛紅,喉嚨哽硬,與他十指勾纏。

抬眸間,二人看到一片翠綠青鬱的清竹,隻覺刺眼溫暖。

耳邊溫醇如美酒的音調仍然在哼,似一種力量在無形攻固。

清風撫麵,竹葉輕搖相撞,那刺目的綠,竟是如此的富有生命力!

親們,丸子回來了!

丸子這幾天都在消化一個消息,丸子堅持了兩年藥療,右耳最後還是失聰了。嗬嗬,那種心情說真的,真不爽。

不過還好,丸子有另一隻耳朵,不怕,隻要我習慣就好!謝謝大家對丸子的關心,所以,這文我會堅持寫下去的!

傲妃的後續寫的是一種樂觀的生命力,大家要加油,任何時候都要有勇氣,活著就是希望!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