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後續之二十
---幾乎是沒有猶豫,君子昊冷硬回道:“沒空!”---
墨呤閣
高枕軟塌上,君子言慵懶地躺著,神情愜意悠哉,清顏皆是掩不住的柔笑。
榻前,木質輪椅上的少年此時正上身俯下地貼緊娘親的肚囊,一邊陪娘親說著話,一邊和未出世的妹妹寒喧著。
炎涼的熙風從窗欞吹進寢閣,暖陽折射,透在女子如玉滑膩的清顏,暈染出一層暖暖的光澤。
突然,少年俊顏一僵,原本低頭覆在君子言肚囊上的少年霍然抬頭地星眸滿是驚詫,失聲驚道:“娘親,妹妹踢我了,她剛才真的踢我了。”
幾個月來,軒瀚說的最多便是——
‘妹妹到時候一定會像娘親一樣伶牙利齒’、
‘等妹妹五歲後,潮兒一定要教妹妹沏茶’,
‘回桃花穀後,瀚兒要給妹妹做個小搖藤床’、
如此這般的話每每君子言與夙煞絕聽到,總會雙鬢抽痛,一臉受不了。
聞言,君子言輕笑,清顏若花,豐潤的手覆在‘兒子’未脫稚氣的臉上,反問道:“瀚兒怎麽知道會是妹妹,如果是弟弟呢?”
“都好,弟弟妹妹瀚兒都喜歡,隻要她在娘親的肚子裏乖乖聽話不讓娘疼,否則為兄我定不饒她。”夙軒瀚方才還保留的稚氣瞬時換成為兄者的威嚴,眉宇間卻是藏不住的欣喜。
“嗬嗬,那瀚兒要不要給寶寶取個名字,就取個男女合宜的名字,怎麽樣?”
幾個月來,夙煞絕翻遍百家姓,都找不到中意的。
每每說起‘取名’之事,他總是苦著一張臉,然而君子言卻是知道那是因為他對骨肉的愧疚。
或許是想起自己曾想過墮掉寶寶,所以取名時總想取個最好,卻往往適得其反。
而君子言對取名不感冒,無奈之下,取名一事隻得一拖再拖。
“可是,瀚兒怕取得不好。”得此差事,夙軒瀚自然是受寵若驚,欣喜若狂,可是又怕力所能及。
“無妨,還有三個多月寶寶才會出生,你慢慢想。”君子言一臉慈愛地笑道。
“恩,瀚兒知道了。”夙軒潮螓首遵命,不再顧忌!
此時,緊掩的閣門被人推開,一張俏顏探進,朝屏風內軟塌上的母子笑道:“說什麽這麽開心啊?”銀鈴般的聲音從完顏亦夕口中迸出。
“夕兒,你來了!”君子言笑著起身屈坐。
“姑姑,方才妹妹她踢我了。”夙軒瀚口氣滿是自豪。
聞言,君子言無語撫額,她真想對兒子說,挨踢的人是她,何時變成他的了?
“真的?那我也聽聽。”
完顏亦夕聞言鑽眸犀亮爍爍,三步並兩步的朝前,好奇寶寶似的將耳朵貼向君子言的肚皮,拉長耳朵的細細聆聽,全無已為人妻的儀態。
“姑姑,你別靠太近,會壓著娘親和妹妹的!”夙軒瀚緊盯著娘親高高隆起的肚囊嚷嚷,生怕亦夕姑姑沒分沒寸地將它壓爆。
“哎呀,你別吵,不貼近一點我還怎麽聽啊,噓——”完顏亦夕舉指抵唇,示意那吃味凶煞的侄兒安靜些。
“可是,你挨得太近了,娘親和妹妹會不舒服的。”夙軒瀚駁言,俊眉直打結。
“你吵死了!”完顏亦夕瞪眼
“——你輕點!”夙軒瀚蹙眉
見他們如此,君子言豐潤的臉上滿是掩不住的笑意,對兒子安撫道:“瀚兒別擔心,姑姑會有分寸的,時辰到了,你也該去施針了,莫讓尊叔叔等久了。”
“就是就是,我們女人家談話,你一個小老頭在這裏多礙事!”完顏亦夕吐舌,得逞道。
聽此,夙軒瀚眉結更甚,剛想對姑姑警告什麽,便聽到李鬱白已現身在外,恭敬兀耳的聲線:“少主,時辰已到,該施針了。”
“去吧,施完針再陪娘親和寶寶說話。”君子言淺笑。
見此,夙軒瀚微微頷首,心不甘情不願地道:“知道了,瀚兒這就去。”眸光還不忘憋了一眼仍然緊貼著娘親肚皮的姑姑一眼,方才命李鬱白入閣推他出去。
待寢閣僅剩兩人,完顏亦夕仍然一臉好奇得聆聽道。
直到肚皮感覺到一下顫動,她俏顏兩眸睜膛,激動得抬頭對君子言驚道:“真的真的,寶寶她也踢我了。”
“夕兒,等你有喜了,你腹中的胎兒也會如此。”
這丫頭即使嫁人了,仍然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
女子笑嫣如花,暖暖如陽,雙眸如泉,澄淨通透。
這樣的笑容使完顏亦夕傾染其中,心頭頓然澀疼,伸手覆在她的手上,問道:“嫂嫂,你不怕嗎?”
她親眼看過丁芊容產子後油燈枯盡的模樣,她真的不希望嫂嫂最後也會那樣。
人死了,最後就會變得虛無不剩,那生前所有的努力又有何用?
她和絕哥哥的感情得來不易,若真因為這個胎兒最後——
那她和絕哥哥豈不是——
難道她不會覺得得不償失嗎?她不明白,為什麽要如此堅持!
聞言,君子言的臉閃過一絲凝重,習慣性地伸手覆上肚囊,泉眸閃過一絲愧疚,道:“怕,怎麽會不怕呢?不過,每當我的手放在這裏時,當我感受到寶寶在我的體內蠕動,感受她的生命時,我就會覺得,怕和承受都會變得值得。”
“我真不明白,你和絕哥哥是怎麽想的,這麽大的風險也敢賭。”完顏亦口氣頗帶抱怨。
君子言聞言隻笑不語!
人生在世,每一天都幾乎是在賭,竟然如此,她為何不賭得有意義。
也許,她會負了煞絕,可是,她卻永遠不會忘記她與絕的愛。
閣外,本要叩門的男子動作一滯,手最終還是放下,屋裏的對話兀然入耳,俊雋的臉上揚起萋澀的弧度,鷹眸略過一絲愧然和掙紮。
最終,他還是轉身離去,高大的身影是藏不住的落寞,即使有炎夏斜輝,也驅逐不散他心中的寒淒。
待步出夙王府,男子動作利索地翻身上馬,策馬揚塵而去。
突然,眼前閃過一枚青影,男子腰間一緊,身後傳來一聲恬柔的聲線:“嘿嘿,完顏澈,你終於被我歹到了,這下我看你還怎麽跑!”說罷,兩手緊緊圈抱住男子的腰身,笑得得逞囂張。
此人一身青衣男裝,束發高冠,容顏多了幾分女子的嬌俏,少了幾分男子的英氣,此人便是墨隨風之妹墨隨湘。
一年多時,墨隨湘意誌堅決,不屈不撓,令人佩服。
然而,在鐵石心揚的完顏澈眼裏卻成了‘吃飽撐著沒事幹,這女人一定有病’。
“滾,不想被‘冽魄’踹下馬就給我下去,後則後果自負。”完顏澈捏緊墨隨湘的手腕,冷硬的字眼滿是嫌惡,鷹眸是從未變過的冰冷。
“啊,痛痛痛,完顏澈,你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啊,本小姐都追了你一年多了,為了你我還跟我哥和慕容山莊翻臉,你就不能稍微對人家好一點嗎?人都是肉長的,難道我對你堅持不懈的追求和勇氣,就沒有稍稍感動你一分嗎?一點點也沒有嗎?非得避我如蛇蠍。”
墨隨湘氣結,真想將這男人劈開看看心是不是鐵做的,怎麽軟硬不吃。
什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塵紗’,這是唬弄人的吧?她將死纏爛打,死皮賴臉,厚顏無恥的招數都用盡了,為什麽這男人還是不受用,一見到她就崩著麵竣臉,一開口不是滾就是後果自負!
“既然墨小姐如此要求,澈也隻得領命了,你那份心意,澈是該好好回報了!”完顏澈冷笑,鷹眸閃過精芒。
“你終於想通了?”
正當墨隨湘不敢置信,高興之際,隻聽到完顏澈利喝一聲‘駕’!
黑色俊馬揚蹄撕鳴,高大的馬身上抑一百八十度,坐在馬背上的人幾欲掉下去。
墨隨湘不察之際,變臉驚呼一聲。
烈陽下,隻見馬上一枚青影壯烈滑下馬,待她反應過來,即刻一手撐地,身體漂亮地旋身,輕踮腳尖後穩穩落。
隻是,待安全著陸時,卻已不見那一人一馬的身影,隻見揚塵滾滾,完顏澈已駕馬逃之夭夭。
“混蛋,完顏澈,你竟然又把姑奶奶給甩了。”墨隨湘惱喝,聲震如雷。
二十一世紀
經過昨晚一番折騰,君子昊頂著兩隻國寶眼打著領帶準備上班。
待將早餐準備好,他才站在繼妹的房間敲門:“言言,醒了嗎?”
喊了之聲,房間裏的人還是沒有回應。
君子昊蹙眉,一擰開門把才發現房間沒鎖。
“言言!”房內,安靜無聲。
**的女人此時正睡得香甜,安靜的睡容兀進眼簾,君子昊鷹眸閃過柔情。
伸手輕輕撥開她的發絲,為她蓋好被子後,府身輕吻她的額頭,對著熟睡的繼妹道:“言言,早安!”
車上,君子昊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按著手機上的撥號鍵。
“喂,VeiL,我昨晚交待的事辦好了嗎?”口氣冷硬,神情嚴肅。
“辦好了,女傭九點就到。”電話那頭的人是他的助理兼學弟。
“很好!我這就去接她,就這樣。”
“學長,你等一下。”電話掐斷時,對方突然出聲製止。
“有事?”君子昊蹙眉。
“嘿嘿,學長,思肜學姐今天回國了,昨晚聯絡不到你,所以讓我告訴你希望你今天下午兩點去接機場接她。”電話那頭的腔調帶著幾分調侃。
幾乎是沒有猶豫,君子昊冷硬回道:“沒空!”
緊接著,便是一陣掐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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