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後續之二十一

---被摑一巴掌的顧兮言此時呆愣著---

公寓

剛起身不久的顧兮言此時正站在浴室,看著貼在門板上的字條發愣!

“言言,牙刷你應該不會用,浴盆邊杯子裏的是漱口水,你含在嘴裏漱幾口就可以吐出來,毛巾和洗臉水我也幫你準備好了,漱口洗臉後你再出去大廳吃早餐,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言言要聽話,別亂跑!

子昊。”

顧兮言歪著腦袋盯著那字跡看半天,才明白其中涵義。

從字行裏不難看出兄長對妹妹的關愛與體貼。

君子昊的字體剛勁有力,卻似怕對方看不懂字形一般,每一筆畫都勾勒得十分清析。

將字條取下,她挑眉疑惑,抓抓頭發,嘟噥道:“‘牙刷’是什麽?”

推開浴室的門,果然看到盛滿水的瓷盆邊上,擺放著玻璃杯和藍色毛巾。

想起那個男人在自己熟睡時為自己細心準備好一切的畫麵,顧兮言的心暖暖的。

從這麽細微不至的舉止上,她大概了解到了這副身子的主人在君子昊心中有著重要的位置。

顧兮言感歎:這樣的兄長真好!

在戟晉,她是獨生女,沒有兄長姐姐,更沒有弟妹,所以,對於兄妹之間的相處模式很朦朧,但,自從多了一個‘親人’後,她卻在內心裏期盼著什麽。

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顧兮言將杯子拿到鼻端輕嗅,那怪異的清涼香氣讓她更加疑惑,這種漱口茶跟戟晉的很不一樣,居然是藍色的。

蹙眉含幾口,口腔裏瞬時被一種薄荷清香充斥著,舌尖所觸之處皆是瞬間冰麻。

舌尖滿是不適怪異感,她險些要憑著本能反應將口裏的**吐出來,但,一想到那個對自己嗬護備至的‘親人’,最終還是皺著眉頭漱口。

吃完奇怪卻還算可口美味的早膳,顧兮言對著大廳發呆,最後像乖寶寶似的坐在沙發上乖乖不動。

儀態端莊的坐著,盡管知曉這間公寓現在僅剩她一人,僅管知曉現在她已經不是將軍夫人,卻仍然神情嚴肅的靜座著。

君公子讓她等他,既然如此她還是乖乖等吧!

半個小時過去,顧兮言隻覺腰部僵硬,拘謹地挪挪下身,蹙眉,好悶——

十五分鍾過去,她的眉頭揪結成叉,好無聊——

在這裏連個貼身說話的丫環都沒有!

如果夕兒在,就好了,她的話最多了!

十五分鍾後,顧兮言再也受不了的打著哈欠,側頭看著沙發上的樣子奇怪的抱枕。

這是什麽東西?樣子好像豬!

顧兮言左右環顧,輕咳幾聲後,將那豬頭抱枕抱在懷裏。

這豬頭好軟,讓人想睡覺。

咦?這是什麽?

豬頭枕頭下麵,沙發上竟還有一個奇怪的東西,樣子巴掌大,表層都是一粒一粒的紅紅黑黑。

顧兮言一個頭兩大,這個世界的東西怎麽都這麽奇怪。

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研究。

歪著腦袋看半天,都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奇之下,她的手指輕輕按在搖控上的紅按鍵。

突然——

“轟——”怪異的聲音在大廳響起。

顧兮言渾身一僵,惶恐不安地抬起頭,順著怪異聲音的方向望去。

怎麽會這樣?

怎麽房間裏會突然出現一口井!

空氣在此刻流動著森寒氣流,使她仿佛沉溺在冰冷的水潭中。

顧兮言屏緊呼吸,睜大雙眼看著那口發著怪異聲音的井,心漏狂跳,心髒似乎要從口裏跳出來一樣。

冷汗瞬時爬滿,她全身寒意滲透,一種強大的恐懼讓她想要逃離,失聲尖叫,卻意外地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喉嚨好像被人狠狠掐住似的。

怪異的聲音還在大廳飄**,突然閃出一大片文字,那些字體隻有兩個字她才看得懂——‘貞,子’!

突然,文字消失,出現一間格調簡單的房間,一身紅衣的女人盤坐在鏡前梳頭,看不到臉。

畫麵再次一換,一口枯井裏,一身白衣,披頭散發的人動作猙獰怪異地從井裏爬出來。

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

顧兮言越看眼前睜得越大,幾乎要被眼前奇異的景象嚇得快哭出來,身體似乎被人點了穴一樣不能動,手上的搖控已經不知何時掉在地上。

突地,那個行走怪異的人突然站住不動,霍然間,耳邊出現一聲撕裂般聲,那個被長發掩蓋的臉突然露出一隻森駭的白色瞳仁,森駭地盯著她!

“啊——”尖叫聲刺耳震膜,顧兮言嚇得起身惶逃。

“砰!”腳下一個趔趄蹌踉,腳底一滑,她整個人失重地跌在地上。

光滑冰冷的地板,寒氣一層一層地滲進她的肌膚。

耳邊那怪異的聲音還在繼續,顧兮言連爬起來的勇氣都沒有,死命地捂著耳朵,失聲抽咽。

突然,玄關處傳來開門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言言,你怎麽了?”

有人靠近她,聲音很熟悉,可是這一刻她卻聽不進。

那人試圖將她抱起。

“啊——別碰我,走開!”顧兮言此時臉色刷白,緊閉著雙眼失聲尖叫。

見她突然變成這樣,君子昊的心驀地一沉,待一看電視上的畫麵,即刻明白了她害怕的原因。

速度將地上的搖控撿起按了關機鍵,連液晶電視上的總開關也一並關掉。

“言言,沒事了,沒事了,那不是真的,隻是電視畫麵,言言別怕。”君子昊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抱坐在沙發上,緊緊抱著她,撫著她的後背耐心安撫著。

耳朵的怪異聲消失了,剩下的隻有男人嗬護備至的低沉聲線。

顫抖的手緊緊攥住他的衣領,顧兮言待狂跳的心髒平複一些後,才敢將淚眼汪汪的眼睛睜開。

隔著眼淚,君子昊俊毅帥氣,唇角勾揚著溫柔淺笑的臉兀進眼簾。

“可是,可是剛剛——”顧兮言心有餘悸地抽泣著,臉色仍然蒼白,口齒不清。

“那是假的,你看現在不是什麽都不見了嗎?那隻是電視畫麵,不是真的。有我在,言言別怕,大哥會保護你的。”君子昊將她按進懷裏,緊緊抱住,心頭劃過心疼和自責。

“真的?”顧兮言質疑反問,剛剛她明明清楚看到一個奇怪的人啊。

“那是電視機顯示的畫麵,都是假的,你的病剛好,很多事都忘了,那個是電視,這是搖控,你剛剛按到搖控上的紅色按鍵,然後電視被你打開了?那隻是電視節目,都不是真的。”君子昊指著電視和搖控耐心解釋。

第一次,他對電視台抱著揍人的態度,混蛋星空衛視,一大早居然在播放日本鬼片,真夠缺德。

“那兮言以後再也不亂碰東西了。”這個房子太怪異了,隨便按一下就能看到一個人,真是讓她大開眼界,方才差點沒給嚇破膽。

“沒關係,以後你習慣了就不會怕了,餐桌上的早餐都吃了嗎?”君子昊鷹眸閃過愧疚,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指腹梳順著她亂亂的秀發,溫柔問道。

“有勞君公子,兮言已經吃過了。”再次意識到兩人居然又抱在一起,顧兮言雙頰浮起不自然的紅暈,對這種兄妹之間的碰觸很不習慣。

“怎麽又是君公子?難道你又忘了昨晚我對你的吩咐了?”君子昊皺眉,佯怒沉道。

見他似乎真的在生氣,顧兮言心中揪結,最終還是一臉為難地趕緊改口:“好吧,子昊!”

這種大逆不道,直呼夫君外他人的名諱一說出口,她隻覺心中一陣虛慌,算了,還是入鄉隨俗吧!

“這樣才對。”君子昊滿意點頭,然後對著被忽視一旁,打扮老實,一臉呆愣的婦女介紹。

“你以後的工作性質我在車上已經說明了,這就是君太——,咳咳,君小姐,以後你負責照顧的人就是她,懂了嗎?”

“君先生請放心,我會照顧好君小姐的。”張姐笑容可掬地回答。

君子昊笑著解釋:“言言,這是張姐,以後這位就是教你生活料理的女傭,以後你有任何不懂的,問她就行。”

“小姐好!我是張姐,以後是照顧你日常生活的女傭。”張姐在看向顧兮言時,眸光閃過可惜。

哎,這麽好看的一個女人,居然因為昏迷了三年而變得弱智,真是可憐,若不是方才她親眼所見,還真是不敢相信,她看起來挺正常的。

顧兮言這才發現還有第三個人在場,一想起方才自己的窘態和此時自己正被君子昊抱在懷裏,大腦一熱,條件反身地從他懷裏起身。

尷尬地對那個張姐點頭一笑後,茫然地反問君子昊:“君,子昊,什麽是女傭?”

照顧她?難道張姐是丫環嗎?

見她一臉茫然,君子昊耐心解釋:“恩,就是,嗬嗬,就是丫環的意思,以後你有什麽不懂的,問張姐就行。”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跟她解釋內衣怎麽穿,怎麽脫吧!

“哦!”顧兮言似懂非似懂的點頭,果然是丫環。

心裏暗暗深歎,看來,要適應這裏的生活她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半個月裏,顧兮言如嬰兒學爬學走一樣,一步一步從頭學起。

過程中,難免有些雞同鴨講!

張姐的耐心教導和顧兮言的不恥下問,兩個大人,卻有種幼稚園老師帶小孩的感覺。

這一幕在第三者眼裏,往往會變成了啼成可非的情景,每當君子昊看到時,總會忍不住憋笑。

而經過那一次顧兮言被電視嚇到的事件後,君子昊經過三天考慮,向法院申請休假半年。

有了張姐在,未來的兩個星期裏,顧兮言一些不敢問不能問的問題也在一點點地迎刃而解。

而期間,律師所的同事也紛紛前來探望,個個對從女幹練律師化身為小綿羊的上司有些不習慣,但見她平安無事,還是覺得欣慰。

以前跟君子言的兩個助理隔兩天來一次,幾天下來,顧兮言倒也變得不再那麽拘謹。

從她們口中,她知道如今的社會是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紀。

沒有男尊女卑之分,夫妻更是一夫一妻製,女人還可以在男人麵前大聲說話,不用卑謙討好。

這種觀念的世道讓她充滿好奇,從一開始的排斥,漸漸地變得欣然而安。

周末

琳琅滿目的超市裏,君子昊在雙休日帶著妹妹推著購物車閑逛,俊毅的臉笑意難掩,臉上神采飛揚。

這是顧兮言第一次出來,聽君子昊說,這裏是超市。

雖然子昊解釋為古代市集的意思,卻仍然讓她感到很新奇。

一路上,顧兮言難得得拋開將軍夫人的儀態,吱吱喳喳問東問西。

而君子昊則是不厭其煩地解釋著,鷹眸寵溺不少,笑意不改。

“子昊,張姐有交待我們買調味料,是這種嗎?”

“恩,言言真聰明。”

“子昊子昊,這種東西好奇怪,是什麽,真的能吃?怎麽放在水果推裏?”

“那是榴蓮,有點臭,你以前很喜歡吃,要不要買一個回去試試?”

“臭!那還是不要了!”某人搖搖頭,水果都臭了還能吃嗎?

“子昊,這個跟我們家的那個,那個——”某人蹙緊眉頭,那個張姐經常放肉進去燒的電器名字她又給忘了。

“烤箱!”君子昊拍拍她的頭笑著解釋。

“對對對,跟烤箱好像!”

君子昊失笑,這明明就是同一個款式。

指腹習慣性地梳弄著她的秀發,怎麽感覺有點帶孩子一樣!

隻是不頭的是,他的心頭卻是甜滋滋的,沒有半分嫌燥。

由其是她叫自己‘子昊’的時候,他的心情都會覺得愉悅輕快。

“君子昊,你到底要躲我到什麽時候?”突然一聲輕細的聲音刺耳響起。

看到女人的臉時,君子昊眉頭一皺,雙眸閃過一絲嫌惡:“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個女人怎麽總是陰魂不散。

顧兮言第一次看到君子昊露出如此不耐煩的表情,頓時疑惑地探出腦袋望去。

女人衣著時尚,濃密金色的大-波浪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絲絲縷縷都熱辣得迷死人~!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豐厚的雙唇,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萬種風情,

一襲粉紫色的Joe&Jules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襯托出她一等一的絕佳身材,再搭配一條嫩黃色chanel天鵝絨齊膝裙,一雙黑色的PINKY&ROSE高筒靴,嬌媚十足!

當顧兮言看到那女人的臉時,她的雙眸瞳仁收縮,驚惶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神情僵硬。

她,她怎麽會跟丁,丁芊容那麽像!

回想起在將軍府丁芊容與夫君相攜恩愛的畫麵,顧兮言塵封的傷疤欲欲待掀,心頭劃過一絲淒涼。

“君子昊,你可以抽空帶她出來閑晃,怎麽就不能見我?別忘了,我和你是什麽關係!”歐陽思肜柔細動聽的聲量略高,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高傲揚起,咬牙看著君子昊,眸光落在他身側的女人時,閃過顯見的妒忌。

女人的聲量略高,不時引來許多顧客頻頻回頭,眸光好奇,個個似懂非懂的眸光紛紛砸來。

這樣的情形讓君子昊皺緊眉頭,顧忌地看了一眼顧兮言。

果然見她神情不對地低垂著頭。

心針刺般紮痛,男人眸光一冷,對無理取鬧的歐陽思肜冷哼道:“歐陽思肜,我和你不過是學長學妹的關係,僅此而已,別自作多情!”對於不入眼的女人,他一向如此!

然後,不顧歐陽思肜僵硬的表情對神情不對的顧兮言道:“言言,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吧!”

他並不想在心愛的女人麵前和這另一個女人撕破臉皮地糾纏。

仿佛神智突然回來,顧兮言猛然一醒,對上君子昊那雙熟悉的鷹眸,心虛地別過臉,僵硬點點頭。

歐陽思肜?原來她真的不是丁芊容,也許隻是長得像罷了,但她那雙犀利妒恨的眼神確實和丁芊容很相似,讓她有些急促不安!

可是她和子昊到底是什麽關係?這些問題紛紛砸來,她的手緊緊捂住胸口,隻覺鬱悶虛慌,心頭酸酸地。

心愛的男人攬著其它女人無視自己擦肩而過是什麽滋味?

她歐陽思肜今天算是嚐到了,自尊心不容妨被賤踏,心痛到滴血!

自從那晚過後,他竟然嫌惡自己到如此地步!

雙手緊握,細長的眉一挑,美眸狠辣一眯,她不甘心!

啪——

啪——

超市裏突然響起兩聲響亮的摑掌聲,事情發生得太快,顧客們都來不及反應,個個哇然一片。

被摑一巴掌的顧兮言此時呆愣著,一時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左頰巴掌印在超市的燈光裏顯然突兀醒目。

“我允許你動她了嗎,你最好掂清楚自己的份量!”君子昊赤紅著眼對歐陽思肜喝道。

“你竟然敢打我。”歐陽思肜捂著臉恨恨地看著君子昊,他居然為一個與自己沒有半份血緣關係的妹妹打她,哽咽的字眼溢出,這一刻,恨,一點點侵噬身心。

“是你欺人太甚,我警告你,再對言言做出過份的事,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君子昊冰冷的話撂下,然後握緊顧兮言的手離開超市。

歐陽思肜看著心愛的男人牽著其它女人離開的背影,美眸赤紅,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君子言,我不會放過你,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