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斷斷續續的下了一個多小時,米思瑤的身上早就被淋透了。
一陣夾雜著水汽的冷風吹過,米思瑤更加絕望了。
要是這樣熬過一晚上,第二天估計會感冒。
正如米思瑤所擔心的,當第二天的太陽冉冉升起來的時候,米思瑤覺得自己恍恍惚惚的,基本上都不能思考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正在米思瑤越來越昏沉的時候,馬路上傳來了汽車奔馳而來的聲音。
將要睡過去的米思瑤眼睛亮了亮,那是希望的聲音。
米思瑤撐著身子起身,用盡全力向馬路上奔去。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汽車,眼前卻越來越迷蒙,最後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祁浩澤站在警局裏,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前所未有的絕望。
剛剛調查的人員傳來消息,說是沿著足跡和車輪的印記有了方向了,準備朝這方麵展開偵查。
但是消息傳來後的十分鍾,就開始下雨了。
印記也因為雨水的衝刷沒有了。
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祁慶年此時也不再處理公司的事情了,打電話都是在打聽思瑤的情況。
得到的回複都是我們正在盡力,目前沒有新的線索。
看來那個罪犯並不是貪圖他們家的錢財。
要是貪圖錢財還好說一點,至少思瑤還有用處,還是安全的。
但就是這種了無音訊,才最讓人揪心。
可能,已經......
祁浩澤不敢往下再想了,一想到是糟糕的結局,他就會覺得自己世界的顏色都消失了。
米思瑤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傍晚了。
入目一片白色,還有消毒藥水的味兒,米思瑤迷蒙之餘,就慶幸了起來。
看來自己是活過來了。
原來老天待她不薄。
精神大好了一些以後,米思瑤通過護士才得知自己是被一個女士送過來的。
女士還有事,就先走了。
米思瑤報了個電話號碼,讓護士幫忙聯係自己的家人。
祁浩澤接起電話,聽到對方說的那一刻,整個人差點哭出來。
他的思瑤,還活著。
米思瑤見護士說了這裏的情況,示意護士把手機給她,她想說幾句話。
“浩澤,那個,你過來的時候,給我帶身衣服,衣服都髒了,昨晚還淋雨了。
還有,你快過來哈,我都快餓死了......喂,浩澤?”
米思瑤有氣無力的說了幾句話,發現電話那邊沒聲音了,還以為對方掛斷了,但是一看屏幕,還通話著呀,難道是信號不好?
“喂......浩澤?“
”嗯,你說,我馬上過去。“
祁浩澤剛剛之所以沒說話,是在緩情緒,要不然下一刻,他真的可能會哭出來。
聽到思瑤說的那些話。他都要心疼死了。
”哦,沒什麽了,我讓護士告訴你這邊的地址,你趕緊過來哈。“
米思瑤說完就把電話遞給了護士,輕聲說道:”Could you tell him the address, please?(麻煩你告訴他地址可以嗎?)“
米思瑤想著自己的醫藥費還沒有著落,孤單一人的,別被醫院趕出去了。
”Of course.“
護士接過手機,就將這邊醫院的名稱和地址告訴了祁浩澤。
祁浩澤千恩萬謝地掛了電話,走出警察局的那一刻,感覺天氣都晴朗了很多。
祁慶年聽到電話的內容,也放下心來了。
“讓小鄭送你回去取衣服,我跟著警車先過去,別著急。”
祁慶年見兒子拿出車鑰匙,準備自己開車回去,趕緊製止了。
他都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剛剛站起來的時候,還搖晃了一下,他可是生怕他暈倒了的。
讓他開車?
開什麽國際玩笑!
祁慶年將自己的助手派給了兒子,自己則跟著警察先去醫院。
米思瑤所在的醫院離這裏有三個小時的車程,跟著警車過去,還能快點。
祁浩澤聽話地把車鑰匙給了小鄭,自己則坐在了副駕駛。
他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虛弱,坐在車上閉目養神了會兒,就開始吃購物袋裏的麵包。
好在上天垂憐,才沒有讓他失去思瑤。
輸了**以後的米思瑤好了很多,護士給她吃了點餅幹和麵包。
肚裏有了東西以後,米思瑤才感覺到踏實。
“Is it far from the city centre?How long does it take to get over there?(這裏離市中心很遠嗎?從那到這邊需要多長時間?)”
米思瑤現在有了力氣,趕緊詢問護士。
從她打完電話,到這會兒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祁浩澤還沒有來,不會是迷路了吧!
“About three hours.(大概三個小時吧)”年輕的護士想了想,大概是這麽個距離吧,因為她還沒去過市中心呢!
“Thank you.”
原來離得這麽遠啊,那她就好好等著吧,天黑之前,應該能趕到的吧。
米思瑤閉上眼睛,感覺自己身上都快餿了。
雨水,退燒後的汗水,全都浸在衣服上。
衣服粘在身上可真難受。
此時的她,迫切地想要洗個暖乎乎的熱水澡。
“開快點!”祁浩澤恨不得自己坐上駕駛位,把這倆二手的雪佛蘭當做賽車來開。
小鄭也很是無奈,但祁浩澤每說一次,他就會加速一會兒,以免老板的兒子生氣。
但是,再怎麽著也得安全第一呀,況且他對這段路的路況不太熟悉,還是得小心駕駛。
米思瑤眯了一會兒,看到牆上的鍾表堪堪才過了六點半。
“思瑤,感覺怎麽樣?”
米思瑤看到門口走進來的人,感到分外詫異。
是她看錯了?
米思瑤揉了揉眼睛,發現是真實的祁叔叔。
“怎麽?連祁叔叔都不認識了?”
祁慶年看到繼女的氣色還可以,問了問護士,知道她沒什麽事,就是受涼感冒了以後,心就靜了很多。
“祁叔叔,您怎麽來了?”
米思瑤疑惑的問道。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可能不來!現在感覺怎麽樣?”
祁慶年想著這下可以跟妻子交代了。
“那我媽她……”
“我沒跟你媽說,你放心吧。”要是說了,恐怕來這裏的就不隻是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