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思瑤這才放心。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自己老媽知道好了。

免得她又開始擔心自己,很有可能就不讓自己繼續這邊的學業了。

米思瑤躺了好幾個小時了,**早就輸完了,但是坐起來的時候,兩腿還是有明顯的酸痛。

醫生診斷以後,說這是暫時的疼痛,因為走的路多,而且還從兩米高的地方摔下來,這樣的酸痛是正常現象。

“祁叔叔,浩澤呢?”米思瑤又等了十來分鍾,卻還是不見她那個最先接到電話的男朋友。

這家夥,搞什麽呢!

還不過來?

她都快臭了好不。

“他回去給你取衣服去了,我先跟警察過來的。”

“哦。”米思瑤看了看病房門口站著的警察,估還等著盤問自己呢。

唉,她這一路上可都很是希望警察在下一刻就能找到自己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自己逃了出來。

祁浩澤遠遠地就看到了醫院塔尖的十字架。

這家醫院的規模並不大,從外麵看就是個小醫院,看來他得趕緊給思瑤轉院去大醫院好好檢查一番。

祁浩澤進了醫院,都沒有問接待的護士,看到一個病房門口站著警察,便直接朝著病房去了。

因為早就有了接觸,也知道這是病人的家屬,門口守著的兩人並沒有攔著。

米思瑤正擺出一種弱小無助的樣子給繼父講自己是如何逃出那個地方的,突然瞥見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祁浩澤提著一袋衣服走近病房,見米思瑤半靠著床頭,低垂著眼睛,跟父親悶聲說話。

一看就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了。

祁浩澤恨不得現在躺在**,受傷的是他,也比他隻能幹著急得好。

“衣服帶來了?”米思瑤見祁浩澤愣愣地站在門口不過來了,趕緊說道。

“嗯,帶來了,怎麽樣?能下地活動嗎?”

祁浩澤看到米思瑤隻是坐著,還以為她身上有什麽嚴重的傷,畢竟對於女朋友後來發生了什麽,他一無所知。

而且三個多小時以前接到電話的時候,電話裏傳出來的聲音還很是虛弱,所以這一路上不管有多擔心,卻都不敢打電話問情況。

“能呀,沒有缺胳膊斷腿的,對了,你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賓館或者酒店,我想去洗個澡。”

米思瑤一醒來就觀察了這家醫院的設施,很是陳舊,這還是個單間的,算是vip了,但是裏麵的陳設特別簡單,一個床,一個床頭櫃,一個小桌子就是全部了,而且床頭櫃和桌子看起來已經有了好幾個年頭了,上麵殘跡斑斑,感覺像是好幾個月沒擦過了。

看得米思瑤分外難受。

單間病房連個衛生間都沒有,更別說想在這裏洗個熱水澡了。

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

“這裏比較偏僻,周圍好像沒什麽住宿的地方,能出院了嗎?”

祁浩澤聽見米思瑤的聲音好像還挺正常的,又聽說沒受什麽重傷,便徹底放心了。

“應該能吧,你去問問醫生。還有,跟門外的警察交流一下,我想先洗個澡,再跟他們回警局做筆錄。”

米思瑤怕自己一下地就被他們請走了。

“好的。”祁浩澤柔聲說道。

祁慶年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兒子,他鮮少有這麽溫柔的時候。

而且,在警局的時候,他似乎對自己的繼妹關心的有些過頭了,近乎失去理智。

這可不像是浩澤一貫沉默寡言,行事老派的作風。

但是祁慶年也沒有多想,還以為兩人在一起住了幾年,又是相同年紀的兩個孩子,關係自然要親近很多。

祁浩澤聽話地去問了醫生,並且跟門口的警員組長小聲交流了一會兒,才進的病房。

“我問過醫生了,說你的身體沒什麽大礙,隻是擦傷的地方有點多,還有手腕處的傷,換藥的時候要去醫院,不能沾水。”

“不能沾水?那我怎麽洗澡?”米思瑤成功的提取到了男朋友畫中的重點。

“回市裏我給你去藥店買那種大的醫用防水膠帶吧,這裏沒有賣的。”

因為知道米思瑤是多麽渴望好好洗個澡的,祁浩澤還特意問了醫生方法。

“那咱們趕緊回去吧,我都感覺我身上癢起來了。”

米思瑤說完就要掀被子下床。

“慢慢來,別這麽著急,身上還有傷呢。”

祁浩澤連忙將手裏的袋子遞給一旁站著的助理小鄭,自己則快速地站在了思瑤的旁邊,穩穩地扶住了。

因為有父親在,兩人也不便表現得太過於親昵。

回去的時候,還是小鄭開車,祁慶年坐副駕駛,兩個孩子坐後麵。

米思瑤特意離祁浩澤遠了一些,畢竟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特別重,免得熏著他了。

他可是很愛幹淨的。

祁浩澤以為思瑤是因為要避嫌才離他這麽遠的。

他其實是不介意父親知道他倆的關係的,但是思瑤她介意,他便尊重她的意思。

半個小時以後,總算是看到了一家規模還可以的酒店。

祁浩澤陪著米思瑤上去的,祁慶年和助理,還有一個警員在一樓大廳等待。

總算是離開了其他人的視線。

剛一進房間的門,米思瑤就被祁浩澤緊緊地抱住了。

抱了一會兒,祁浩澤怕弄疼米思瑤了,就稍微放鬆了一些,但是下巴抵在思瑤的頭上,久久不願意離開。

米思瑤一開始處於呆愣的狀態,反應過來後,對於這個遲來的擁抱,一瞬間,那些被她忍下的委屈感就上來了。

是啊,當時她在病房裏看到祁浩澤的第一眼,就想衝上去投入他的懷中。

但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她就放棄了這種想法。

米思瑤哭得稀裏嘩啦的。

祁浩澤感覺到懷裏人兒的哭泣,緊了緊手臂。

“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祁浩澤輕聲說道。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問思瑤是怎麽從罪犯手裏逃脫的。因為他知道那其中的凶險,他不想讓他的女孩再回憶一遍那些痛苦的路程。

米思瑤哭夠了,鬆開了自己的手,在祁浩澤的身上蹭了蹭,啞著嗓子說道:“我得去洗澡了。”

再不下去,底下等待的眾人該著急了。

祁浩澤坐在房間的**,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

心卻是無比地安定。

她在,便是他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