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思索了幾秒鍾,大將軍掌握著整個銘月國的兵力大權,一直以來皇上都要對他敬讓三分,就是害怕有一天將軍起了謀反之意,會對皇室不利,當初冊封他的女兒婉苓作為二公主,也有安撫他的意思。若是現在讓皇子迎娶了婉苓公主作為妃子,那麽將軍府和皇室就成為了一家人,自然不會在產生造反之心了,他也可以高枕無憂的坐穩了這個王位。
“好,朕就準奏,讓風逸皇兒冊封婉苓公主作為太子妃,擇日我便賜婚。”君王朗聲說道。
“諾,臣妾多謝陛下恩準。”媚妃眉眼之間笑開了花,又和皇上寒暄了幾句,便陪著他一起回寢殿去了。
月幽香依靠著床榻,絕美的臉蛋上露出來了落寞的神色,她低著頭盯著寢被,用右手輕輕的拽著左手的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拉扯著,眸光呆滯黯然。
“三公主,您的藥煎好了。”貼身侍女莫紅花穩穩的走過來,端上來一杯棕色的藥劑。
月幽香抬起了眉眼,凝望著托盤上的瓷碗,輕聲的喃喃著:“吃了再多的靈丹妙藥,又有何用?治好了身體的傷,那麽心底的傷呢?要如何才能醫治的好?”
“三公主,您還是把這個藥喝了吧,養好了身子,才有力氣做其他的事情,皇後娘娘臨終的時候,不是囑咐過您嗎,不管用什麽辦法,都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紅花端起來了瓷碗,用小匙慢慢的喂在了月幽香的嘴邊,那紅潤飽滿的雙唇,已經幹裂的出現了細小的紋係。
月幽香抿了一下嘴角,勉強的喝下了苦澀的藥劑,感覺胸口一陣堵塞,盤算著剛才媚妃的話,她想要住進這個鳳陽宮,分明就是不把過世的皇後放在眼裏。而如今的月幽香勢力單薄,皇後去世之後,她可謂是一個真正的靠山都沒有了,想要和媚妃作對,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要如何才可以保得住母後的鳳陽宮?這裏是父
皇賞賜給母後的寢宮,滿滿的都是我們一家人的美好回憶,難道就要被媚妃破壞殆盡了嗎?
這裏種滿了母後最喜歡的梔子花,父王說那是最純潔最白的花朵,就好像是一塵不染的母後一般,宛如天仙一樣的讓他迷戀著,若是看到梔子花海,就好像是母後陪伴在身邊,那樣的溫馨踏實。
正當月幽香陷入了深思之中,聽到了門口的奴才稟告著:“太子駕到。”
月幽香的眉心一緊,他的母妃剛剛來噓寒問暖,做盡了表麵的功夫,他又來做什麽?
“幽香,你怎麽樣了?我都擔心死你了。”風逸匆匆忙忙的跑進來,那架勢和父王來看望她的時候一模一樣,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月幽香勉強的擠出來了一抹笑容,淡淡的回答:“我沒事,多謝皇兄的關心。”
“哎,沒想到皇後娘娘的身體一向虛弱,竟然會一病不起,最後香消玉損,你也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夠複生,在這個皇城裏,還有我保護著你,還有父皇疼愛著你。”
風逸盯著憔悴不堪的月幽香,忍不住抬起手來,輕輕的觸碰著她蒼白的臉蛋,仿佛二月的冰淩一樣的寒冷,又勾起了風逸的心痛。
月幽香敏感的向後一躲閃,故意的避開了他溫暖的大手,垂下了眼眸,“皇兄,方才媚妃娘娘和父皇來過了,他們準許了你的婚事,婉苓姐姐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子,你要好好的珍惜她,切莫辜負了媚妃娘娘的苦心。”
“母妃她來過了!?你……都知道了?”風逸怔愣了一下,聲音變得又小又低,右手騰在了半空中,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沉重的垂落在寢被上。
他不喜歡婉苓,喜歡的人隻有眼前的幽香,可惜媚妃做事心狠手辣,必定要斬草除根。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他隻能夠接受母妃的條件,然而這些話隻能夠埋藏在心底,他說不得道不出
,更無法告訴幽香一言半語。
“皇兄,您和婉苓姐姐的婚事,擇日就會得到恩準,看樣子等不到母後的守孝結束了,媚妃娘娘很焦急,生怕錯過了這麽好的太子妃。我要給母後戴孝,恐怕無法親自祝福你們,還請皇兄見諒。”月幽香很快就平複了心中的波瀾,冷靜的說著。
風逸抬起頭,眸瞳裏閃爍著無限的眷戀和不舍,他輕輕的咬了咬唇,“你想要和我說的話,就隻有這些了嗎??”
隨即滿懷期待的盯著她,心中一遍遍的呼喊著,哪怕隻有一句,想要挽留的話語,我都可以帶著你遠走高飛,遠離這個充滿了約束,而失去了自由,沒有真心的鬼地方。
“還有”月幽香抿了抿嘴角,嫣然一笑,“我祝願皇兄和婉苓姐姐,白頭到老,早生貴子,永不分離。”
“”風逸心如刀割,他的眼底留露出來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漸漸的化作了泡影,明亮的眸瞳變得空洞,黯淡無光。
沉默了半晌,風逸起身,甩了下袖袍,冷聲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可以隨時來找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這麽多年以來,難道你就沒有任何的感覺嗎?”
不死心,為什麽他的太子妃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又為什麽心愛的女人不願意愛他?難道這就是作為皇子的命運嗎?縱使如此,他也心甘情願的為了這個女人拋棄一切,可惜麵前的女人又是那麽的冰冷無情,對他棄如敝屣。
“臣妹恭送皇兄。”月幽香恭順而禮貌的做了個揖,她很少用敬語和風逸說話,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風逸是婉苓的丈夫,為了避免宮中的閑言碎語,她唯有和他疏遠關係。
“好,好啊!”風逸仰天大笑,聲音爽朗痛快,回頭決絕的瞪著月幽香,踱步離開了寢殿,笑聲從外麵傳了進來,顯得那麽淒涼,咯吱咯吱的有些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