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罪因,禍有禍首。要想真正不讓善良的人們受到傷害,就要把這些罪魁禍首通通鏟除。隻是林曉龍現在還沒有這麽遠大的理想,他隻局限在不讓自己身邊的朋友受到傷害。

林曉龍當然沒有心情唱歌。他離開陳勝男後馬上約三英在晃晃酒吧見麵。

那些不務正業的小混混,那些渴望尋求刺激的年輕人都喜歡來晃晃酒吧,不光是因為這裏環境優美,很有情調,還因為這裏是食風區不多的幾個能買到搖頭丸,K粉之類的酒吧之一。

林曉龍在一個安靜的地方等著三英,並要了杯名字最長的飲料,喝了一口就扔在桌上——這東西簡直難喝得要命。

這時,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晃晃****的走近林曉龍,坐在他身邊:“帥哥……來根煙抽吧?臉上抹得什麽?這麽有個性?”林曉龍聽他說話,又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心裏十分反感:“我不抽煙,請你離開。”女人妖媚的一笑:“不抽煙不算男人……”說著他從煙盒裏掏出根煙來,點燃。深吸一口,把煙霧吐向林曉龍的臉蛋。倘若她現在能看見林曉龍內心的憤怒,她是絕對沒有膽量做出這種事來的。

林曉龍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重複著自己的話:“我不抽煙!請你離開!”女人笑笑,道:“這不是煙……你抽一口就會想第二口,抽第二口就會記它一輩子……”說著,她竟大膽的掏了根煙送到林曉龍嘴邊,妖媚的表情令林曉龍想吐:“來吧……”

就在林曉龍準備讓這可惡的女人付出一點點代價的時候,一隻有大手硬生生的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的站了起來,緊接著一個聲音冷冷說道:“識相的,就滾!”

女人頓時覺得手腕劇痛,猛地回頭,要不是她眼尖看清楚是誰在虐待自己的手臂,她早就罵出聲了。那人又吼道:“怎麽?不認得我?是不是要我把南野大哥叫來你才肯走?”

女人頓時換了一副嬉皮笑臉:“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張哥……”

來人正是張英。見女人認出了他,嘴角劃過一絲笑意:“那還不滾?”女人像是躲瘟神似的離開了。

張英坐在林曉龍身邊,笑道:“曉龍哥叫咱們來是有事?”林曉龍點點頭,隨即打個響指叫來服務員:“給我來一打啤酒。”然後又對張英說道:“我找你來是想問點事。那兩個呢?”

張英笑道:“他們在外麵。”他話音未落,就聽見薑英徐英兩人的聲音:“大哥,我們又見著那女的了……”“真他媽的大膽,又來了!”

林曉龍笑著說:“兩位,坐下再說。”

兩人剛坐下,服務員就把酒擺上桌;林曉龍又吩咐他把那杯名字長的要命的垃圾拿走,這才端起杯啤酒一飲而盡,然後輕輕地把杯子放在桌上,柔聲道:“我問你們,你們平時販毒嗎?”

三英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點摸不著頭腦,持愣片刻,張英才說:“這個區是南野大哥照著的,也是最幹淨的一個區,從來不做毒品。”

林曉龍揚揚眉毛,疑道:“哦?”

張英接著道:“南野大哥是個孤兒,他

父母都死在白粉上,他發過誓一輩子不動這東西,所以在他管的這個區也絕對不能有毒品出現。”

徐英接著道:“南野大哥很忙,手下的兄弟們難免會做出點放水的事來。剛才那個女人是天宇區的,每天來這兜售毒品……這裏管事的說不定暗地裏都拿了好處!”

薑英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摔,狠狠地說:“這幫混蛋,南野大哥把場子交給他們,對他們這麽信任……他們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林曉龍淡淡一笑:“說得有理,道上的規矩我不是太懂,但和做人是一個道理,做人要講就原則,混黑道也得講原則。”說到這,他舉起酒杯,朗聲道:“南野大哥這點做的實在讓人佩服,來!幹一個!”

三英聽林曉龍讚揚他們的老大,樂得不得了,同時舉杯一飲而盡。林曉龍又道:“你們能不能跟我詳細地說說咱們市都有哪些黑道勢力?”

張英疑惑不解:“怎麽,你也想混黑道?”

林曉龍擺擺手:“隨便問問,就當聽故事了。”

張英知道,林曉龍把他們叫出來絕對不是為了聽故事,於是他把全國黑道形勢說了一遍。

Z國按黑道勢力分東西南北中五個區,每個區有個老大來管理,而中區老大又總管全局,算得上Z國黑道的總扛把子。

西區十六座城市每座城市都有人分管。騰龍市就屬於西區,它又分十八個區,每個區也有分管(Z國的行政區劃分是以市為基本,若說騰龍市的占地麵積可以劃分為省,而每個區就象一個市)。南野一鶴就是食風區的老大。

騰龍市擁有全國最美的風景勝地盤龍嶺百丈峰,而食風區又有全國最好吃的美食,是過往遊客流連忘返之所。所以這個區可說是騰龍市最富有的一個區。所以天宇,柳葉,愛犬,飛雪這四區的老大把這盯得死死的,都想把毒品賣到食風區來。

但是騰龍老大程怒濤曾下過令,誰也不許去食風區販毒。所以這幫人才沒敢大張旗鼓地踩進來。

天宇區位於食風區西側,天宇區老大餘誌群是個不守規矩的人,他經常慫恿手下到食風區販賣毒品,害人不淺。

張英講的投入,林曉龍聽得過癮,直到張英的電話響起。

電話很急,對方隻說了兩句話就掛了。張英放下電話明顯有點慌亂:“陳忠正在火鍋居跟人動刀子了……”

林曉龍驚道:“什麽?”

於是,講故事的沒心思講了,聽故事的更沒心思聽了。林曉龍往桌上扔了兩張鈔票,匆匆離開,三英在後緊緊跟隨。

剛才還好好的天氣突然下起了大雨。秋雨有時候也是很猛烈的。林曉龍衝三英擺擺手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們不用跟著!”然後衝進雨中,向不遠處停著的一輛出租車跑去。

張英苦笑著自言自語:“不去,能不去就好了。猴子要出了事,怎麽跟兄弟們交待?”

這時,薑英突然喊道:“你們看!”

兩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原來林曉龍臉上的油彩被雨水衝得一幹二淨,在他上車的一瞬

間已經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張英倒吸口氣:“奶奶的,怎麽是他?”

徐英搖頭笑道:“難怪他報自己的名字叫林曉龍呢!”

張英又接著說道:“可不管怎麽樣,這件事天知地知……”

薑英搶著道:“你知我知!”

林曉龍坐車來到火鍋居,他跳下車,豐樂般衝進店裏。隻見大廳裏一片狼藉,陳忠正就躺在地上,肥大的肚皮正一起一伏,隻是那上麵現在多了幾個正在冒血的洞,洞是被人用摔碎了的酒瓶子戳的;而這些洞的‘作者’卻已經不知去向。

林曉龍快步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大叔,沒事吧?”陳忠正手裏此時仍舊抓著他慣用的菜刀。他看清來人,這才把刀鬆開,嘴一咧,笑了:“曉龍,叔叔雖然肥,但是不傻……那小王八蛋又想把老子往火坑裏拉……嘿嘿,嘿嘿!老子玩刀玩了三十年,砍瓜切菜砍膩了,原來砍人也他媽的這麽過癮!”

林曉龍笑著附和:“是呀,是呀……叔叔鋼筋鐵骨,動起手來肯定是萬夫難擋!”緊接著他在陳忠正身上隨意拍了拍,外行人絕對看不出他拍的都是止血的穴道。

陳忠正又道:“嘿嘿!那小子,我亮出刀來,他就熊了……”

就在這時,張英也到了。他在門外向林曉龍不斷招手,見林曉龍走過來,他連忙說:“曉龍哥快走,猴子吹哨子了,等下大隊人馬就來了。徐英他們在後麵,我先來給你通個信。”

林曉龍深感其誠,點點頭:“我知道,你們退下……這小子還敢叫人?罪魁禍首!我拔他舌頭!”

張英能感覺到林曉龍的怒火,他連忙壓低聲音勸道:“大哥,你照照鏡子……你本相都露出來了,難道你想在老丈人麵前大開殺戒?”

林曉龍回頭在玻璃門上照了照自己,發現偽裝果然不見了。他歎口氣,輕輕拍拍張英肩頭:“好!我走!不過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脫離南野的社團,免得咱們兄弟見麵不好臉紅!”

張英遲疑道:“什麽?”

林曉龍冷笑道:“我的話從來不會說第二遍,我想你不會沒聽清楚吧?”他說完走進店裏,一會工夫抱著陳忠走出來。

兩百多斤一個胖子,若是換成口袋能裝兩個林曉龍不擁擠,可抱著這樣的胖子,林曉龍竟然像拎包一樣輕鬆。

張英已經幫著欄了輛車,幫著把陳忠正塞進車裏,然後遞給司機一張票子,吩咐他去醫院。看著車子飛一般消失在黑夜雨幕中,這才長出口氣。

說實在的,他在內心深處十分感激林曉龍。那天在樹林,要不是他及時出手阻止,陳勝男一旦受辱,以她的性子決不會善罷甘休。倘若這消息傳到南野一鶴耳朵裏,他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因為南野一鶴不但恨毒,還恨黃。他管的酒吧之類的場子都不做女人的生意,他也明令禁止手下兄弟**。這幫人平時就是去嫖娼都提心吊膽怕受處罰,更何況是強奸了。

正是出於這種心理,他不想林曉龍和南野的一鶴仇作對。他不想看見任何一方受到傷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