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個個身材彪悍魁梧,滿臉凶神惡煞之氣。

直接將顧凜隨意丟入一旁草叢,才不管他是什麽家族家主。

“不愧是總督。”

“顧家在他眼中,有算的什麽?”

“他才是南州,真正不能招惹的人啊!”

周圍人低聲議論,神情複雜。

“聽聞先生工廠出事,特地清掃障礙。”

陸誌明走到陳昆侖麵前,身上哪兒還有半點官威,這恭謹模樣,仿佛學生見到恩師。

跌坐在草叢中的顧凜,聞言一顫,剛要站起來,隻感覺一道驚雷從天劈下,打的他頭昏目眩,跌坐在地。

顧明人都麻了。

一個接著一個,就連總督,也來了。

隻不過這一次他更為直接,對陳昆侖這般。

顧明恍惚,他緩緩抬頭,望著椅子上端坐如鬆的男人,他,真的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陳霆嗎?

不僅僅是顧明,就連顧景沫,也有同等想法。

“嗯!”

陳昆侖終是站了起來,他目光不在顧景沫身上流轉。

麵色不動,冷冷開口:“既然來了,那就宣布吧!”

“我要這家公司,今日之後,成為南州第一。”

陳昆侖聲音不大,高大身影卻如同層層烏雲壓迫而來。

那種威壓全場的氣魄,瞬間充滿整個廠房。廠房內外,無論是當事人還是看熱鬧的,都寂靜無聲。

總督淩駕南州,麵對錢聞等人,也不過是淡淡點頭。

可他麵對陳昆侖時,卻鄭重鞠躬,如見父母師長,對比之下,何等鮮明?

直麵這位威風赫赫總督大人,顧景沫嚇得唇色發白,過度強忍恐懼,以至手背青筋冒出。

她快步上前,急忙喊道:“總督大人,我們不過是平頭百姓,哪兒受得了您這樣。”

“因為你有一個好老公,所以你值得一切。”陸誌明搖頭輕笑。

“因為陳昆侖?”

在場人全部愣住了。

他不過是一個不堪提起的勞改犯,怎麽能驚動南州諸位大佬?

以至於這不與人親近的高冷總督,也趕來為他出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隻是個畜生!”顧凜不敢相信眼前事實,尖聲驚叫。

“汙蔑他人,關進去。”陸誌明臉色一冷。

警衛直接將人拖走。

顧凜不甘心的吼叫縈繞耳畔,卻沒有一個人,再敢站出來多言半句。

“從今以後,這家公司將成為南州重點扶持對象。”

“我陸誌明將會全力相助!”

此話一出,也終將注定,這家公司,成為南州第一。

仿佛南州最權貴的那幾個人,都心甘情願成為這家公司的助力。

這樣的公司,他說第二,誰還敢說第一?

而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那個人人唾棄不齒的男人。

一道道目光看向那個獨坐花壇,旁若無人的男人。

驚疑、猜忌、妒忌,悔恨……

無數道目光飽含各種情緒,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那個冰霜般的男人。

他依舊穩坐高台,淡然自若,世間蒼生,均與他無關。

“陳……陳霆……”

顧景沫聲音顫抖無比,她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麽多人因他而來,難不成,他真的是人人口中的陳先生?

他曾經說過,他是天王,桃源村殺人的也是他。

難不成是真的!

他……真的是家裏的驕傲嗎?

顧景沫想要問個明白,之前鬧事的那些人,又圍了上來。

與之不同的是,之前他們吃人般要求賠償解約。而此刻,全部哭天搶地,隻求能繼續合作。

然,這一切,再無陳昆侖無關。

他說,將公司推上南州第一,他做到了!

……

顧明見勢不妙,心想父親已被拖走,再不溜走,孔生事端。

當下也不敢耽擱,趁著人群混亂,悄悄從小路溜走。

今天顧家簡直蒙奇恥大辱,日後被人說起來,必定臉上無光。

父親是個好麵子的人,今日之事,絕不可能就此罷休,必定會想辦法找回場麵。

他稍微退步,等待時機,必定讓顧景沫那臭娘們身敗名裂,跪地求饒。

一時沉吟未決。

忽聽得一陣嘟嘟鳴笛聲,小路前頭開來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

車窗搖起,透過擋風玻璃,隱約能看見兩個人影。

顧明帶頭鬧事,惡行在前,要是碰見陳霆等人可就麻煩了。

將衣服帽子拿起來蓋住頭,從側邊走。

正想要快步走開,車內忽然大聲嗬斥:“小賊,得罪我大哥,還想逃走?”

顧明心裏咯噔一聲,果然是衝他來的。更加不理會,加快腳步。

“要走,留下命來。”

車窗搖下,趙虎露出臉來,冷笑:“嘴巴這麽討厭,還是先割舌頭再說。”

顧明心生絕望,怎肯束手就擒,也想要拚死逃命。

鉚足勁掉頭就跑,隻想火速離開。

他就不相信,係上安全帶的趙虎,還能快過他?

“狗東西,跑的真快。”

不得不說,顧明無能無德,一身逃命本事還是了得。

猛然聽得嗤的一聲響,空中飛出一粒黑色物體,正好打在顧明腿上。

這粒暗器甚是細小,力道十分強勁。

顧明腿一軟,當即摔倒。

人雖摔倒,顧明卻嗖的一聲爬起來,亡命逃奔。

身後竟然沒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他心中一喜,這人為了裝b,竟不肯下車。

真以為一粒小小石子,也能要得了他的命嗎?

顧明以為能逃。

突然間車中飛出一個黑色塑料袋,已罩住他的腦袋。

顧明登時眼前漆黑一團,大金直轄急忙往後退,再用手抓扯頭上塑料袋。

耳邊傳來陳昆侖冰冷聲音:“別抓破了,待會兒還要用它裝你的腦袋。”

車內忽然伸出一條皮帶,卷住顧明的腳,拖到車前。

“咚!”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雖不致命,卻疼的失去行動能力。

顧明氣的哇哇大叫:“陳霆,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你竟然這樣對我?”

“啪”的一聲,皮帶抽在他嘴上。

顧明嘴巴頓時裂開,血肉模糊。

家人二字從他口中說出,真讓人惡心。

顧明臉色已蒼白,捂住不斷流血的嘴巴,顫聲喊道:“難道,你真敢殺我?”

“你手上要是沾染我的血,顧景沫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心中惴惴不安,知道不是對手。

隻好搬出他在意的人,企圖換回一命。

他說到一半,嘴巴雖然張著,卻沒了聲音。

趙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跟前。

手中還握著一根鋼管,敲擊地麵錚錚直響,令人心驚肉跳。

車內,陳昆侖的聲音傳來。

輕蔑冷笑:“你是一定會死!”

“隻是你的血,根本不配沾染我的手。”

陳昆侖說完,打出一個手勢,搖上車窗。

隻留下一句冷血話語:“割了他的頭,用塑料袋裝著掛在顧家大門上。”

“以後顧家再不安分守己,我不介意,將所有人的頭,掛起來。”

“不……不……”

顧明終究是怕了。

趙虎笑聲粗獷,猩紅眼眸殺氣騰騰:“我倒是不介意,必定我最喜歡看見惡人臨死前蹬腿的樣子。”

他說著,舉起鋼管,冷聲道:“聽話,別動,一下就過去了。”

近距離接觸,顧明才知道這些人多麽凶狠,明知該逃,哪兒還能動彈。

隻是全身發抖,跪在地上,絲毫不動。

“咚!”

鋼管揮打而來,重重一響,直接將顧明整個腦袋從脖子上扯了下來。

腦袋飛落在地,骨碌碌一滾,不偏不倚,掉在塑料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