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什麽屁話,這兒可埋葬著我大哥的親人啊!”
趙虎一聲怒吼,猛地一下跳出來。
墳地雜草叢生,忽然跳出一個人來,險些沒將人給嚇死。
看清是人,紛紛鬆一口氣。
其中一人被嚇一跳心中不爽,仗著人多怒斥:“滾一邊去,耽擱老子們幹活,可饒不了你。”
趙虎不動,那人伸手就要推。
手還未觸碰到趙虎,一道粗重的鼻息聲傳來,趙虎手臂伸出,輕輕一堆,那個人連連往後踉蹌,摔個人仰馬翻。
到底也是個一米七八的莊稼漢,別的本事沒有,一膀子力氣還是有的,竟然就這麽被推倒地?
那人不服氣,吆喝道:“這個人沒見過,是來鬧事的,我們一起上,打倒他,說不定錢家還會給點賞。”
幾個人呈扇形圍上去,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人。
“哼!”
趙虎冷哼一聲,一個倒拔楊柳,直接將人放倒。
喊打喊殺的聲音倒是不小,就是連趙虎衣服都碰不到一下,便栽倒在地。
“真吵!”
一道冰冷的聲音忽地傳來,周圍的空氣頓時降溫,淩冽的寒風吹得脖子疼。
前一秒還叫囂的人,就像是被人掐住心髒一般,一陣心悸,紛紛後退一步。
新墳前麵,陳昆侖站在前麵,神情悲痛,眉頭皺起,如利刃一般看得人心驚擔顫。
他緩緩回過頭來,隻是一個眼神,便讓整個空間都充斥在肅殺之中。
那雙泛著寒芒的眼睛,似乎鏈接著死亡空間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陳昆侖直視著這些人,目光掃了那些鐵鍬一眼,緩慢開口:“這兒是我親人長眠之地,我不想他們再被打擾,你們趕緊離開。”
他話音不高,每一個字都充斥著不容反駁的力量,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如同做錯事情的小學生,畏畏縮縮的站在旁邊。
往前是不敢麵對的神魔,後退是支付工錢的錢家,兩邊都得罪不起。
站在原地,一臉的懊惱,後悔出口驚動陳昆侖。
“你的地?”一直站在後麵的吳道長走出來。
第一眼看見陳昆侖時,也是被他身上的不凡氣質驚住。
隻不過穿著普通,身邊就跟著一個莽夫,家裏人就連墳地都修不起,隻是一個土丘。
就算氣質絕佳,也不可能是什麽大人物。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偏要挖,這麽好的風水寶地,錢家要了!”
吳道長甩動手中拂塵,維持著高深莫測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上前來。
“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也敢來放屁?”趙虎橫眉冷眼,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小小南州竟是刁民,要不是看陳昆侖臉色不好,真恨不得揪光這個人的胡須。
吳道長臉色一冷,從喉嚨裏麵哼了一聲,眼神之中透著怒氣。
幾人臉色倏地蒼白,他們被罵上兩句沒什麽,怎麽還罵上吳道長。
趕緊開口:“這位可是吳道長,他可是南州有名的風水大師。”
“是啊!他可是南州富豪官家的座上賓。”
“現在更是被錢家重金聘請,成為錢家的風水顧問。”
“可得罪不得!”
……
周圍工人誠惶誠恐的吹捧,吳大師雙目半眯半合,仙氣盎然,姿態甚人。
“我管你是誰,滾!”趙虎拍案而起,怒視吳大師,滿臉鄙夷。
吳大師麵皮一跳,報身份之後還敢囂張,果然是兩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
“我自幼學習風水和古武,竟然被你辱罵,今天我非打爛你的嘴巴,給你長點教訓。”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陡變。
“吳大師竟出手了?”
“據說上一個和吳大師對上手的人,墳頭草都一尺多高。”
“他可是古武者啊,這兩個年輕人也就二十多歲,可惜。”
眾人無比感慨。
前一秒的畏懼眼神,此刻已經化為同情,甚至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吳大師扶手冷笑,等看著他們兩個人是怎麽跪地求饒。
“古武者?”陳昆侖開口,冷笑:“我倒是要看看,南州的古武,是個什麽水準。”
陳昆侖往前踏出一步,在眾人不善的目光中,緩緩抬手,雙拳一抱,做出一個請的姿態。
這時,眾人驚駭的發現,陳昆侖的衣服竟然無風自動,靠近陳昆侖周圍的樹木,漸漸地結一層薄霜。
“這是?”吳大師頓時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昆侖:“內勁外放?”
“嗬!”
陳昆侖一跺腳,吐氣發聲,洪亮如驚雷,讓在場的人都驚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吳大師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死死盯著陳昆侖身體周圍草木,猛地掐一把大腿,兩眼猶如見到鬼怪一般。
握著拂塵的手不由抖一下,臉上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陳昆侖看著他發抖的大腿,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嘲諷,負手而立,周圍超強的壓迫這才得到緩解。
吳大師眼珠子轉的賊快,僅僅散發出的氣勢,絕不是拳腳功夫能夠抗衡。
“你……我今天身體不便,改日再打。”
“倒是你,趕緊離開,這兒是錢家的地盤,再逗留,有你好果子吃。”
吳大師見狀不對,眼睛猛地一瞪,放下一句狠話。
也顧不得什麽大師風範,死死瞪陳昆侖一眼,轉身開溜。
陳昆侖眼睛一眯,抬手摘掉一片樹葉,隨手一拋。
樹葉如同飛刀一般倏地而去,吳大師感覺後脖子一冷,趕緊閃開。
側身之間,葉片擦著脖子飛出去。
山羊胡齊刷刷的切斷飄落,脖子一痛,登時冒出一條血線。
幸虧躲得快,就差幾毫米,割破血管,就要當場殞命。
“還敢跑,瑪德!”趙虎一跺腳,橫眉倒吊,顯然動了真火。
吳大師一顆心咚咚隻跳,見趙虎虎視眈眈的看著他,臉色大變。
他是上山來看風水的,隻帶幾個動土幫工,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什麽來頭,要是當場翻臉,他還能活著下山嗎?
特別是陳昆侖露出一手,十個吳大師綁在一起,都不是對手。
想到此處,已經是嚇得全身一癱,滑倒在地上。
欲哭無淚的喊著:“兩位大爺,我就是一個替人看風水的,真不關我的事啊!”
“再說,這整座山都是錢家買下來的,山上的人早就搬遷,錢家就算挖墳也不過分啊!”
吳大師小心翼翼的說著,偷偷打量著陳昆侖的臉色。
“買?什麽時候簽的字,我怎麽不知道!”
陳昆侖一聲怒喝。
他們陳家的祖墳地,絕對不可能這麽輕易賣掉。
如果真的賣了,老家的親戚就不會再將人安埋在這兒。
吳大師眼神明顯閃躲,嘟嘟噥噥的說著不關他的事。
“給我聽著,我沒同意,誰也不許動這塊地!”陳昆侖冷聲道。
雜亂的腳步聲從山上下來,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好狂妄的人,倒是新鮮,在南州還有人敢和我錢家作對!”
“這塊地,我今天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