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正在用碘伏清理血汙的護士忽然發出一聲驚疑聲:“她手中握著什麽?”

緊閉眼睛的女兒,滿是血的左手緊緊的攥緊。

“怎麽掰不開?”護士疑惑。

剛要用力,卻被一雙大手推開。

陳昆侖如風而至,緩緩蹲在女兒的身邊,握著她的小拳頭。

小拳頭烏青發紫,粉紅色的小紙片露出一角。

她的確是握得很緊,即使在生命的關頭,也不肯鬆開。

“欣欣,我是爸爸,乖,給爸爸看看好不好?”陳昆侖的聲音溫柔似水,判若兩人。

孩子像是聽見了一般,定型的手緩緩地鬆開了。

粉紅色的小紙團落在了陳昆侖的手心之中,展開皺巴巴的紙團,上麵是娟秀的字體。

“寶寶,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媽媽去結工資,晚上有肉肉吃哦!”

熟悉的字體,卻看的雙眼滾燙。

這紙條或許是今早的,或許是昨天的……

一切來的那麽突然。

白紙般的孩子,到死都還在期待著,媽媽帶著肉回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改善夥食!

“啊!啊!啊!”

陳昆侖痛苦的怒吼著。

緊緊的握住紙團,腦海中是那個倔強善良的女人。

“立刻去查……”他聲音一顫,沙啞道:“顧景沫是否……是否還活著……”

流金不夜城KTV燈火輝煌。

裝潢豪橫的帝王廳中,金澤雷大刀闊馬的坐在沙發中間。身後站著十幾個黑製服統一的黑衣保鏢。

旁邊還坐著李強的大哥,李世海。他一臉胡子,一雙眼睛凶殘冷酷,朝著旁邊看了看,低聲問:“都不滿意?”

金澤雷身材幹瘦,眼圈瘀青,不滿的撇嘴。自從見了顧景沫之後,心中好生著迷,怏怏不樂,頓時對所有女人都沒了興趣。

“大少爺,您放心,我給您準備好了,包你滿意!”

李世海拍了拍手,包間的門再次打開,兩個保鏢押著五花大綁的顧景沫。

一件黑色的旗袍穿在身上,身材凹凸到了極致,一支簪子挽起青絲,美得不可方物。

金澤雷看的垂涎欲滴,癡憨一笑,舌頭在微張的口中轉動。

“呸!你們這些吸血鬼,我是差了你的錢,但是說好了我隻在前台收銀。”

“想讓我出賣身體,根本不可能!快放開我,我女兒還等著我回家……”

顧景沫聲音充滿憤怒。

“你女兒等你?哈哈哈……”李世海猖狂的笑了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麽偏要今天才給你工資嗎?”

“當初讓你們乖乖捐腎,你男人差我們的錢就一筆勾銷。你就是不肯!非要逼我們動手!”

“你全家都死了,不如老實從了我們金少爺,保你榮華富貴,躋身名流!”

顧景沫聽到了什麽?

她不信,怒吼道:“呸,不要臉的東西,我就是死也不會讓金家的混賬占我的便宜!”

“到了我這兒,可由不得你!”李世海不怒反笑道。

包間裏麵的一群鶯鶯燕燕頓時噤若寒蟬,她們在這裏上班,自然早就知道李世海是何等的恐怖。

“小寶貝兒,跟著哥哥,不會虧待你的。”穩坐沙發的金澤雷站了起來,打開手機,播放視頻。

“再不聽話,這些卑賤的臭蟲就是你的下場!”

視頻之中,是一段完完整整的作惡視頻。他們笑著拍了下來,沉浸在折磨生靈的快感中。

從陳昆侖的姐姐被糟蹋,到割掉女兒雙腎。

“啊!你們這些魔鬼,你們不是人……”

視頻播放中,顧景沫都要瘋了,她恨不得殺了眼前的人,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但是她做不到!

身嬌體柔的顧景沫,別說殺人,就連動彈一下都難,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十幾個保鏢。

她絕望的呼喊,在視頻的播放中痛不欲生。

當看見女兒生生被剜掉雙腎那一刻,她的臉上已經沒了一絲絲的血色。

麻木的跪在地上,沒有一絲反應。

“瑪德,不會是死吧!玩死人?這就沒勁了……”

金澤雷罵了一句,走上前去,伸出手抬起了顧景沫的下巴。

這張臉依舊清麗秀雅,莫可逼視。神色更是冰冷淡漠,雙眼如冰霜一般,讓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喜是悲,是哀是愁……

阿諛獻媚的女人金澤雷見過不少,可顧景沫如此淒美之貌所未見過。

金澤雷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色令智昏,當即將所有人轟了出去,猴急的撲上去,解開繩索,去扯紐扣……

五彩燈搖曳著,光線晦暗不明。刺耳的音樂遮掩了裏麵的一切動靜。

直到包間的門打開,金澤雷從包間裏麵爬了出來,褲襠上麵血糊糊一片,身上還有幾個血眼子。

顧景沫墨發披散,手中緊緊的握緊簪子,紅血絲布滿雙眼,笑的猙獰淒慘:“殺了你!”

“我要報仇!”

她不哭,隻是笑!

站在清明不分的地麵上,如同厲鬼索命。

十數個保鏢撲了進去,將顧景沫按在地上。

拉扯著她的頭發,按住了她的手腳,踐踏著她的背脊……

她依舊昂著頭,憤恨的鎖定著金澤雷,嘶吼著:“去死!你們都去死!”

“瑪德!”李世海上前一把提起顧景沫的頭發,重重的撞擊在地上。

劇烈的撞擊讓她說的話越來越含糊不清,但她依舊握著手中的簪子,趁其不備,狠狠地刺在李世海的手背上。

李世海吃痛,甩開了顧景沫。

怒罵道:“臭婊子,找死!”

“哈哈哈!”顧景沫放肆的大笑出聲。

“你們這些惡鬼,憑什麽對我們肆意踐踏!”

她笑的瘋魔:“你們那麽高貴的人啊!我就是要讓你們也流著血,要讓你們也知道,痛是什麽感覺!”

說著,顧景沫露出了淒美的笑容。

她笑:“金家獨子又如何?你權勢滔天,可惜**都沒了,就算活著也隻是一個笑話!”

她笑:“姓李的,你枉費心機,喪盡天良的巴結又如何?金家獨子在你地盤上出了事,你還能活著嗎?”

她笑:“我護不了家人周全,死,也要讓你們痛不欲生!”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顧景沫的臉上。

李世海怕了,他在南州隻手遮天又如何?

但他卻被一個女人算計了!

“臭婊子,去死!”

李世海一把揪住顧景沫的頭發,拎起她的頭。手中多出了一把彈簧刀,寒光清冷,刀刃鋒利,李世海手中沒有一絲停留,持刀抹向了顧景沫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