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腳步聲震天動地,南州步兵隊來了大半個營,直接堵滿了不夜城KTV各個角落。

真要殺人的李世海,眼前一黑,臉上一股舉動,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直接昏死過去。

金澤雷才剛剛被攙扶起來,又被這混亂的人馬驚的身體晃動。

包間之中立著一人,氣勢如虹,逼得人不敢直視他。

金澤雷痛的滿臉冷汗,慌亂之際,忽然看見部隊的負責人,頓時來了氣勢,當即罵道:“不長眼的東西,敢來管你爺爺的事情!”

負責人定睛一眼,竟然是金家獨子,當即眼睛一花,差點沒背過氣去。

“我……我來之前,也不知道是您啊!”負責人直呼冤枉。

金澤雷忍著痛,罵道:“現在你特麽知道了吧!”

“還特麽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將闖進來的這幾個人給我當場擊斃!”

“我看誰敢!”一道怒喝。

晏南飛又看見了什麽?

他們對天王妻子的辱殺!!!

理智告訴他,必須要冷靜。

但他同樣是人,是陳昆侖並肩而戰的鎧甲!

他衝著他們咆哮,發泄著滔天怒火:“北境天王陳昆侖在此,誰敢擊殺?!”

晏南飛沒有經曆過導彈追殺,還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大的膽子。

好在,負責人人微言輕,不是那受人指使的朱元。

一邊是戰爭機器,一邊是官場大佬,負責人兩邊都不敢得罪,杵在原地欲哭無淚。

“的確是該死!”沉默的羔羊開口了。

陳昆侖雖背對眾人,溟滅在昏暗光影之中,開口卻是一片肅殺。

“辱我妻者,殺!”

一股無形的殺氣波及開來,人人都是心驚膽顫,不敢靠前一步。

金澤雷知道,先下手為強,再不動手,死的就是他。

士兵他使喚不動,自己不是還帶了人嗎?

他喝叫一眾保鏢:“都怕他做什麽?他隻是一個人,又不是三頭六臂。你們這麽多人還怕打不過嗎?”

“都給我上,清除了這些人後,每個人賞一百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十幾個保鏢一齊呐喊,朝著陳昆侖衝過去。

“一群垃圾!”趙虎冷笑,如獵豹一般,衝進了人群。

看見有人握刀刺過來,卻把腰一閃,輕舒猿臂,款扭狼腰。一挾便輕輕的舉起一個人來,狠狠地往地上一丟。

那人便口吐鮮血,動彈不得。

看似強壯的保鏢,在趙虎的麵前僅僅隻是小孩撲騰打鬧,根本不堪一擊,哪兒用得到陳昆侖出手。

精心挑選的保鏢就這麽倒了一片,簡直無能!金澤雷大怒,他雖是公子哥,但也是個練家子。

見狀兩條怒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心頭更是一股無名火焰騰騰的按捺不住。

金澤雷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從地上撿起一把尖刀,猛的撲過來。

特地避開勇猛的趙虎,右手提刀,左手便要來揪陳昆侖。

誰想看似是木樁的陳昆侖猛的轉身,順勢按住他的左手。朝著他的小腹就是一腳,騰地一下將他踢在地上。

陳昆侖再進一步,踩在他的胸口上,俯視著他說:“我不殺你不代表你就能活著,我隻是要讓你們承受我所經曆過的痛苦!”

“我要割掉你的雙腎!”

陳昆侖說著就是一拳,正打在他的鼻子上,打的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沒了動靜。

除了障礙,陳昆侖小心的擦幹淨手上的血。

顫抖著雙手扶起地上怔怔出神的顧景沫。

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出口。

“噗……”的一聲。

一根樸實無華的簪子刺進了他的血肉,釘在了他的肩頭。

那是顧景沫緊握不放的簪子。

“天王!”趙虎震驚,剛要衝上去拉人。

陳昆侖一揮手,不許任何人靠近。

絕望的女人直勾勾的盯著陳昆侖,沒有了瘋魔般的笑,隻有聲嘶力竭的怒吼。

“你還回來做什麽?”

“保護我的家人!”陳昆侖聲音是顫抖的。

“啊!”顧景沫崩潰的大喊。

陳昆侖不顧肩頭的疼痛,猛地張開雙手,小心翼翼的抱住顧景沫,試探性的擁入懷中。

“為什麽死的不是你!”

“不是你……嗚嗚嗚嗚……”

從陳昆侖入獄那天,顧景沫的天就塌了。

但為母則剛,她清楚的知道,她頂替陳昆侖,成為這個家的脊梁。

所以,她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麽,她都不能哭!

哪怕是剜肉錐心的痛,她也要咬著牙,吞掉眼淚,保護家人。

哪怕是女兒去世,她也不能哭,她都哭了,女兒更沒安全感,會怕的!

哪怕是全家隻剩下他最後一個人,她還是笑著,她明白,隻剩下她了!

隻顧著哭,誰來報仇呢?

可是這一次,她哭的悲撼,哭的狼狽不堪……

每一滴眼淚,都是最尖銳的刀,刺在了陳昆侖的心口上。

“我……我在……我在你們身邊……”

陳昆侖顫抖著說完這句話,滾燙的熱淚滾落而出。

血債必須血償!

陳昆侖等人離開了,走的時候還拎走了死狗一般的金澤雷。

出大事了!

這是要捅破了天啊!

負責人既不敢攔著,知道這是自己管不了的事情。隻能等著陳昆侖他們走了之後,才趕緊調出所有的監控視頻,火速發給金家。

不奢求不被牽扯連累,隻求金家趕緊來人,救下金家獨子的命吧!

醫院之中。

手術持續了幾個小時,好在雙腎移植的很成功,陳欣欣的這條命是保住了。

一個人深感慶幸,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鬆了一口氣道:“還好,我們的命保住了!”

“保住?你覺得可能嗎?”另一個醫生欲哭無淚,指著旁邊半死不活,傷口還未縫合的柳依依說:“夫人又該怎麽辦?”

“沒了雙腎,她的生命就隻能以天計算了!”

“要是夫人出事,我們根本就活不了,金家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要不我們下來跑吧!”

“跑?跑的到天涯海角,難道還跑得出金家的手掌心嗎?”

……

手術室裏麵,再一次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

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陳昆侖拖著死狗一樣的金澤雷,出現在了手術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