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

趙虎遞給大哥。

老豬闖入,看著欣欣滿麵的淚痕,無力的哭喊,又急又燥。

猶如大猩猩一般,雙拳捶打在胸口上。

老豬嘴裏啊啊叫喚兩聲,忽然愧疚的跪在欣欣麵前,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齊名從地上爬起來,被這兩個狂獸嚇得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老師盯著闖入的野獸,不斷咽口水,手指卻悄悄按了警報。

陳昆侖不予理會,拉開袋子,嘩啦一聲。

嶄新的紅色鈔票洋洋灑灑,直接倒在那個孩子頭上。

那個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從今天開始,欣欣,你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踩她一腳。”

“記住,麵對欺辱你的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狠狠將他踩在腳下。”

這一次,陳昆侖的聲音不再溫柔,而是充斥著肅殺。

這一次,欣欣的眼中不再淚珠滾落,而是亮如星辰,漸漸堅定。

“老豬。”

陳昆侖聲音剛硬如鐵:“別自責,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欣欣的盾!”

老豬停止打耳光,雙膝跪地,深深的磕了一頭。

野獸也好,棕熊也罷,在陳昆侖麵前,都是最溫順的寵物。

“這……是請的演員吧……”

“一個廢物……一個靠睡覺讀書的……怎麽可能……”

齊名顫抖著,不可置信的喊。

陳昆侖臉色一冷,睡覺這話,多刺耳。

顧景沫死死地咬著下嘴唇,低垂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

欣欣止住了哭泣,她的眼中有光,心中多了一扇窗。

“老豬,帶她們回家。”

陳昆侖將瘦小的欣欣,交到老豬手中。

老豬兩米多的個子,欣欣在他懷中,當真如同在龐大巨獸手中一般。

“我不走!”顧景沫牙關緊咬,警惕的盯著陳昆侖:“關乎女兒的一生,你不能毀了孩子!”

陳昆侖皺眉,對老豬使了個眼色。

辦公室的門再度關上,老豬腳步聲漸遠。

陳昆侖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淒涼笑容,再不想看該摯愛一生的人。

陡然轉過身去,滔天殺氣爆發而出,對齊名冷冷道:“讓你孩子出去嗎?”

“少特麽假惺惺!”

“兒子,你好好看著,對付這種螻蟻,一定要用最殘忍的手段……”

陳昆侖一笑,倏地一聲,旁人根本看不清他如此行動,人已經到齊名跟前。

鐵鉗般得手一把捏住他的下顎,迫使他張開嘴巴,伸出舌頭。

而就在這一瞬間,一張紙巾拉在他舌頭上,黑影一閃,就連慘叫都沒有,一條紅色的血連根拔起,丟在地上。

血柱噴湧而出,齊名再不能言。

他的兒子傻愣愣坐在沙發上,目瞪口呆,竟沒了反應。

老師跌坐在地,**不斷流淌臭水,哭聲不止。

“你瘋了!”顧景沫氣的直哭,恨恨道:“你知不知道,他是齊老的親戚。”

“齊老是校董,你徹底將女兒毀了!”

陳昆侖怒氣未消,無視妻子,怒吼滔滔:“讓那老東西來見我!”

學校出這麽大的事情,校方早就驚動。

李虎一人守在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來一個放倒一個,來一群,放倒一片。

以至於此刻,保安裏三層外三層圍著辦公室,卻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前去。

教師、主任、校長站在後麵遠遠喊話,苦不堪言。

“齊老,齊老來了!”

一人驚呼,眾人望向他,七嘴八舌亂成一片。

“行了,我是學校最高負責人,放我進去!”

齊老滿頭銀絲,精銳雙眼卻帶著毋庸置疑之威壓。

坐在辦公室門口的趙虎抬了下眼皮,冷笑:“老頭子,我大哥等你很久了!”

側開身,隻容齊老一人進入。

“好大的膽子,敢這麽對齊老。”隨從當即怒喝。

齊老一抬手,穩如泰山,眯眼笑道:“總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醜,站在井底叫囂。”

“等我進去,也算是讓他跳出井口,見一番天地。”

“我們做教育的人,做的不是懲罰和壓製。而是教育,讓他開開眼界,明白自己的弱小。”

齊老說罷,外麵響起雷鳴般的鼓掌聲。

辦公室門打開,腥臭撲鼻而來。

地上的齊名滿嘴是血,睡在地上生死未卜。

齊家小孩呆若木雞,丟了魂一般。

老師哆哆嗦嗦,看見齊老,頓時抓住救命稻草。

哇哇大叫,急促喊:“齊老,他們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傷害你的親戚。”

齊老看著地上的人,還算理智:“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師哆哆嗦嗦將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還是避開了齊名過錯,反倒是對陳昆侖行為添油加醋。

齊老臉色一冷,轉頭看向陳昆侖。

隻見這人的確有著天神之相,可做事未免太過狠辣。

便說:“我們學校,最重視品德。”

“既然你要我來,我也先聲明。不管你家庭背景如何,如果是無品無德的人,我絕不姑息。”

“恕我們學校,教不了你的孩子。”

齊老一身傲骨,鏗鏘有力說道。

顧景沫聽得心都涼了半截,哽咽道歉:“對不起齊老,我們可以改,孩子是無辜的。”

這柔柔軟軟的聲音似曾相識。

齊老一愣,轉頭看去。

角落之處,顧景沫頭發有些淩亂,滿臉疲憊的道歉。

齊老心中一緊,仔細看過來。

頓時腳底發麻,腦袋嗡嗡作響。

這……這不是……陳欣欣的媽媽嗎?

再結合整件事情的發生,隻感覺老眼昏花,血壓飆升。

事件的核心人物換成是陳欣欣,那麽這個凶狠暴戾的爸爸,除了陳先生,還能是誰?

可悲可歎啊!

當初是他親自接陳欣欣入學,卻連她爸爸的麵都沒見過。

更沒想到,傳的神乎其神的陳先生,竟然如此年輕英俊。

若不是親眼所見,有著孩子為證,怎會相信?

“陳……陳……”

齊老哆嗦著,一聲先生,還是沒敢叫出口來。

昨日錢聞對外公布,不可輕易透露陳先生身份。雖不知發生何時,也不敢胡來。

短暫的驚愕和顫抖之後,再度恢複校董之威,隻是目標不再是陳昆侖。

而是厲聲道:“齊名,當初我念著你也是齊家的人,讓你孩子入學。說起來,無論是家庭背景還是孩子資質,都不合格。”

“讓你進來,是想開闊孩子眼界,提升整體素質。不是讓你來汙染整體環境的。”

齊名剛睜開眼睛,聽著這話,不斷搖頭。

“齊老,事情不是您親戚的錯……”老師試圖賣乖。

話還沒說完,便感到一道宛如實質般的目光,刺在身上。

齊老麵色如霜,冷聲道:“你被開除了,永不錄用。”

老師跌坐在地,哭天搶地,齊老全然不顧。

隻是轉頭看向陳昆侖,見他依舊冷眼相看,心中一狠,顫抖道:“從現在開始,我再沒有齊名這門親戚。”

“不僅如此,以後曙光學校,齊家子弟無論是否夠格,都不被錄取。”

此話一出,才是真正的驚雷。

老師都不敢發出聲音,直愣愣的看著他。

齊老這個決定,斷絕了整個家族子弟的未來,更是將齊名一家推入深淵之中。

齊家再不能入學曙光,歸其原因還是齊名。

齊名在家族本就是末流,其餘家庭孩子不能入讀第一學院,該多恨這家人。

估計在未來,齊名一家人的日子,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回家了。”

陳昆侖忽然出聲,轉身要走。

齊老鬆了一口氣,他願意離開,說明對處理結果比較滿意。

顧景沫一顆心始終懸著,事情惹得這麽大,齊老連自己人下手都這麽狠,更別說怎麽處理他們了。

陳昆侖還敢這麽囂張。

當即怒罵:“陳霆,你回來到底是做什麽的?還不如當年死在戰場的好!”

她也是急了,脫口而出,說完,也有著一絲後悔。

陳昆侖身體頓時僵住,腦海中,槍林彈雨穿梭的畫麵一閃而過……

那個時候,堅持他活下去的信念,可就是讓他去死的人啊!

他沒回頭,沒說話,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闊步離去。

齊老整個人都傻了。

半天才走到顧景沫身邊,苦口婆心道:“夫人言重了!”

“你可知你眼中該死的人,是多少人遙不可及的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