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深看出雲錚的身體早已被疾病掏空。
若是換做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就應該死了十年了。
可雲錚硬是依靠自己精湛的醫術,把自己身體的病症牢牢控製住,在體內竟然達成了一種神奇的平衡,疾病和醫藥互相製衡,竟然還真就活了下來。
如此醫術,在中醫界最低也是“妙手”級的大師了。
葉深微微一笑,衝雲錚拱手施禮,道:“雲老,晚輩得罪了。”
隨著葉深說完,雲錚隻覺得一股氣息撲麵而來,深如大海,廣若蒼穹,他整個人就好像被厚厚的雲朵包裹著懸浮在空中,那種感覺無比的舒暢。
雲錚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一雙閃爍著智慧的眸子深不見底。
“三十年前,雲老體內留下隱疾,最初隻是胸口疼痛,呼吸不暢,後發展至雙膝、雙肩疼痛,每晚淩晨3點開始,左頭部痛不欲生,失聰、失明、失嗅,失味相繼出現。”
聽葉深說著這些症狀,不要說是雲錚本人了,就是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到這些,都禁不住渾身顫抖,雲老所受的痛苦都感同身受。
雲錚表情不變,目光依然盯在葉深臉上。
葉深衝他深深鞠躬,道:“雲老以普通體質,抗下如此症狀,晚輩敬佩!”
“雲老不愧是妙手神醫,雖然沒能徹底治愈自身隱疾,卻通過靈芝、人參、川穹、三七、天麻等各種藥物,配合針灸、炙療等方式,讓這些症狀逐漸相互製衡,從而達到現在這種情況,雲老,中醫界有您,實乃中醫之幸!”
葉深的話說完,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雷升和孟唯堂讓葉深自證醫術,葉深竟然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出乎眾人意料。
其實要說起來,這也是最直接最有權威的一種方式,因為現場雲錚的話肯定是最有說服力的。
所有人都看著雲錚,期待著他說出結果。
雷升問道:“雲老,他說的難道是真的?您老人家的身體……”
“雲老。”孟唯堂表情動容,話音有些哽咽著說道:“這麽多年了,您為什麽瞞著我們?”
林夫人輕歎一口氣,道:“雲老啊,您這是何必呢?”
雲錚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他眼神微眯,衝林夫人點點頭,道:“帶他去給劍南看病吧。”
他並未說出葉深說的是對還是錯,但是就剛才這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淩無為懸著一顆心徹底放下來。
就在剛才葉深說出雲錚的病情時,他雖然完全相信葉深,可是畢竟葉深說的太匪夷所思,而且雲錚可是大漢國的隱世神醫,一旦葉深說錯了,或者說雲錚為了自己的麵子,否定葉深的說法,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淩無為衝雲錚微微鞠躬施禮。
但是雲錚卻像沒看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林夫人帶著葉深走向二樓主臥。
淩無為、林開、孟唯堂、雷升也跟著過去。
房門剛推開,葉深就聞到一股略帶甜味的氣味,甜味中還帶著一股酸臭。
這氣味很古怪,葉深目光掃視一番,發現頭櫃下麵放著一個瓷罐子,那氣味正是從裏麵散發出來的。
葉深走過去打開瓷罐子,那種甜中帶酸的氣味撲麵而來。
**躺著的林老先生突然張開大嘴,瘋狂地呼吸著,雙眼圓睜,渾身抽搐。
“劍南!劍南!你怎麽了?”林夫人著急地喊道。
雷升厲聲喝道:“小子,你幹什麽?!快蓋上!”
“無知的小子,你是想讓我哥死嗎?快蓋上!”林開也大聲喊道。
葉深把罐子蓋上,轉手塞到林開手中,冷冷地說道:“丟出去!”
“你!”林開氣的說不出話來,雙手捧著那個瓷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一次,葉深掏出針套放在床頭櫃上,緩緩打開,對於**反應劇烈的林劍南似乎絲毫不在意,他手指在銀針上緩緩劃過,雙眼卻緊盯在林劍南的臉上,雙耳耳垂微微抖動。
他在尋找機會。
就在林劍南的眼睛再一次暴睜,嘴巴再一次張到極大時,葉深突然抽出一根銀針,下一秒銀針直接紮在他的印堂穴上。
林劍南躺在**,陷入平靜。
接下來葉深又恢複了剛才的狀態,繼續等待。
每一次微妙的機會都被他準確的抓住,並且把銀針紮進林劍南對應的穴位上。
如此過了半個多小時,葉深終於紮完第五針,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臉色有些蒼白。
這一次的施針,他耗費了很大的精力和心神,下針的速度、深淺絲毫都不能差。
雖然施針方法看起來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動作,可是在雷升和孟唯堂看來,這卻是大巧若拙,是最精湛的針法。
葉深左手搭在林劍南手腕上開始給他號脈,而右手則是隨著脈搏的變化,不時地撚動某根銀針,或提或紮,有的更是使用了銀針的顫尾技能。
“啊!呼哧呼哧呼哧……”
林劍南突然張大嘴巴,大口喘息著,眼看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