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玉琴懷呢。

玉秦懷抱拳道:

“還請師兄多多指教。”

三四“指教不敢當,隻怕是班門弄斧了,若是師兄有什麽彈錯的地方,也請師弟多多擔待。”

二人互相說著客套的話,但言語之中的鋒芒,自然有人聽得出來。

二人齊齊坐下,雙手緩緩撫過琴弦。

他們的手搭在琴上的那一瞬間,便有一道光,從琴上散發出來。

那是真氣所散發出來的勁力。

在空中交碰的一瞬間,便消散而去。

二人卻沒看見一般,繼續撫琴。

琴聲悠揚響起,曲聲令人沉醉其中。

先是婉轉的聲音,仿佛讓人置身於鄉間的小道上。

這便是玉秦懷所帶給所有人的場景,他以琴聲表現出來。

人們在這裏,呼吸新鮮空氣,而後可以像農民一樣,種秧插秧。

這兒的人,多是修煉之人,他們何曾做過這等事情。

如今卻像是被玉秦懷硬拉著去種秧苗一般,但這種感覺,並不讓他們覺得痛苦。

相反他們還覺得特別有新奇感。

“沒想到種田還有這等樂趣所在。”

“哈哈,等老夫過把年紀,也去種種田!”

這是,忽然狂風大作。

若說田地最怕的是什麽,那便要數陰晴不定的天氣了。

在狂風暴雨的麵前,田地被打的不成樣子。

聽琴的人無不為那幾片田地而感到惋惜,雖然這隻是玉秦懷想象出來的景象。

而狂風便是稽子曠所展現出來的。

玉秦懷倒也不急,順勢而為。

草苗被雨水打爛,或是於狂風暴雨中,搖曳著那令人疼惜的身軀。

田野間全部都是雨水,濺成一條小溪,而所有人的意識,隨著小溪往下遊而去。

溪水嘩嘩的流淌著,把所有人的意識,從狂風暴雨下的田地所帶了過去。

稽子曠聽之,大為歡喜,他心裏讚歎玉秦懷非常人可比,但他依然不肯放過這條小溪。

路旁的大樹轟然倒下,壓斷了小溪。

溪水又從樹下的縫隙中而過。

一塊從山上滾落下來的巨石,將小溪的路所堵住。

小溪分開兩邊,從巨石的兩旁而過。

……

聽琴的人無不感到驚心動魄,他們仿佛就是這條小溪,隨著二人的琴聲,漸漸入戲。

在這條小溪流淌而去的路上,經曆著各種的磨難,最後小溪融入了大海。

狂風暴雨在大海的麵前,似乎變得不堪一擊。

那滾滾的雷聲,可以撼動溪流,卻無法撼動大海。

此時的大夥,仿佛感覺自己便是那條汪洋大海,在經曆的狂風暴雨。

最後狂風散去,暴雨停息,雷霆也消失而去。

隻有一條寧靜的大海,沐浴著夕陽的晨光,令人感覺無比的舒暢。

……

二人的手同時停了下來。

鼓掌聲不斷的響起。

“妙哉妙哉,沒想到玉師弟在琴聲的造詣上,居然能有這等的天賦,師兄佩服佩服啊!”

稽子曠大為感慨。

何人聽不出來,玉秦懷是引領他們前進的人,始終都是玉秦懷再主導著他們,而稽子曠才是使陷阱的那個人。

但沒有稽子曠的使絆,最好那條小溪就算融入大江之後,又有多少人會留戀呢?

玉秦懷笑道:

“師兄過獎。”

“師弟為此曲想一名字?”

“不如叫《大風歌》如何?”

“大風歌?雖有詩意,卻遠遠不及,不如叫《浪濤沙》如何?”

萬裏雲海,浪濤成沙。

玉秦懷未有爭辯,說道:

“且聽師兄的。”

稽子曠大為歡喜,他命九荒宗弟子將桌椅搬下去之後,二人的戰鬥方才算是開始。

先前琴鬥,二人不分勝負,自然要在比武之上,比較一番。

“師弟,請!”

“師兄請!”

二人繼續客套,讓他人看的牙根直咬,恨不得替雙方出戰。

稽子曠率先而動,他撥動琴弦,琴聲悠揚,卻帶著刺耳的磨木聲。

這聲音,專門用來傷害玉秦懷的耳朵。

此時若是耳朵戴上棉花的話,自然再好不過。

但稽子曠相信,玉秦懷並不會如此做。

誰想,玉秦懷果然帶上了棉花。

不遠處觀看戰鬥的姬靈昊不禁沉下臉來,先前他帶了棉花為何有事,而玉秦懷卻是無事。

既然帶了棉花,自然聽不到稽子曠的小動作。

稽子曠笑道:

“師弟頗有玩心,不如這樣,看師兄這般如何?”

稽子曠彈著琴弦,琴弦之上,有一物裂開,仔細一看,竟是一根細針。

原來他的細針就藏在弦上,倘若有人聽得入神,自然也無法察覺到,那細針落入對方的身體之中。

這細針肉眼難辨,方才姬靈昊便是被這針所傷。

針上帶著麻醉藥,一旦刺入人體之中,可令對方瞬間無法動彈。

一針落去,直朝玉秦懷。

玉秦懷頭一側,那針往他身旁而過。

稽子曠一驚,倒也心中甚是滿意。

他人則納悶,這彈琴就彈琴吧,玉秦懷扭頭幹嘛,莫不是頭折了?

一針針落向玉秦懷,皆被其所看穿。

稽子曠略有好奇,問道:

“師弟是如何看出來的?”

玉秦懷沒有聽見,自然無法回答。

稽子曠苦笑一聲,隻能戰鬥結束之後,再問一遍了。

見他用力撥琴,結界釋放開來。

強大的結界,將玉秦懷困與其中,玉秦懷用手彈琴的速度也變得緩慢下來。

既然不方便彈琴,他自然彈奏的是那無須多用指的琴曲。

如此轉變,令稽子曠大為感慨:玉秦懷果然是一位高超琴師,隻是不知,他師從何處。

如此武功高強之人,又在琴的造詣上,有如此的天賦,說其是從下位麵而來的,如何會有人信?

“師弟,該結束了!”

結界中的琴音實體化,化作無數細針。

這些全部都是琴弦所彈奏出來的,隻不過被真氣漂浮於空中。

若說這兒最強的手段,恐怕便是稽子曠的這個了。

因為稽子曠的琴弦,本身就是用這些極為極小到看不見的針,一根根粘起來的。

所以彈撥出來的時候,也漸漸被帶了出來。

仿佛玉秦懷在如此多的琴針麵前,束手無策了一樣。

“玉秦懷他必輸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