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師,今後這兒,便是您居住的地方,您看看還缺什麽,我讓下人給您帶來?”
劉葉銘恭敬笑道。
玉秦懷往前行去,卻不見府邸規模,這兒倒像是一座國師城。
各種設備,如私塾、茶樓、服飾店……應有盡有,甚至原本這兒有座大國師的殿堂,也成了學堂。
學子們往來平常,嘻嘻哈哈,許是剛下課,拿著蹴鞠來玩。
旁邊路人見狀,也不禁笑容滿麵,看客們更想參與其中。
從這座國師府建成到現在,足足有三百年了。
這三百年來,這兒的人,早已不知道死過多少人了,如今他們雖自稱自己是大國師府的人,卻從未見過大國師的麵貌。
隻知道其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可當劉葉銘說出大國師這三個字的時候,不禁引來了眾人的注意。
大國師竟是這個廿出頭的人?
劉葉銘喊住一個少年,對其道:
“去將你們的族人叫來。”
但那少年卻不搭理劉葉銘,直接無視而去。
“大膽,本皇子的話,也無人聽了嗎?”
聽到皇子這二字,果然圍了不少人過來,而在一群年輕人的攙扶下,一位白發老者被扶了過來。
他們來到劉葉銘的麵前,便跪伏下來:
“叩見皇子。”
何興華老人第一個跪拜,其他人紛紛跪下來。
“這位便是大國師!”
眾人一聽,男男女女皆望著玉秦懷,不禁有所好奇。
“拜見大國師……”
玉秦懷雙手伸出,說道:
“諸位,起來吧。”
一群人齊刷刷站了起來,他們眼中個個是熱淚盈眶,他們等了多久,現在終於等到了大國師的到來。
“三百年……三百年了,從我們的祖先,到現在,我們已經等了大國師整整三百年了,大國師,您終於來了!”
何興華激動說道。
玉秦懷則道:
“諸位,請容我說一句,你們等的並非是我,而是我師父,這三百年了,他因為殺無數人之事,而將自己鎖在山洞之中整整三百年,如今我到來,也是因為他將這大國師的位置,讓於我了。”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那您現在就是我們的大國師,我們也終於等到你了,大國師,您的寢宮,我們一直給您留著,請。”
在何興華諸人的帶領之下,玉秦懷進入學堂。
在學堂的後方,曾經這兒是個花園,但是被拆除了,作為學生們露天上課的場所。
劉葉銘氣憤道:
“這原本可是個花壇?為何成了這般模樣?”
何興華剛想要解釋,而聽玉秦懷道:
“無須,這樣便好。”
“多謝大國師,這邊請。”
將玉秦懷帶到他的住所,是在一片桃花林之中,桃花林最深處,便是一座木房。
這兒清幽寧靜,顯得安逸自在。
而讓劉葉銘有所懷疑,為何隻有這一處桃花林,可桃花林外,全部都是莊家地。
莫非是這兒的人,故意將此處給拆了,弄出的這片林子?
劉葉銘並沒猜錯,當初建造這兒的時候,這兒本該是一整片桃花林,而大國師的房間,也在原來的大堂之中。
可是因為人口的增長,須得更多的食物來供養,加上孩子們需要學堂。
那時候的人們便自作主張,將桃花園移除,開始種植,再將大堂拆了,做成學堂。
至於大國師到來的話,也隻能讓他住在桃花林中。
所以在桃花林中建造了一座房子,可鮮有人至,這木房子也長滿了雜草。
玉秦懷看著這兒的風景,倒是覺得不錯。
“哼,你們讓大國師住這兒?大膽!”
劉葉銘大喝一聲,何興華等人全部跪了下來。
“皇子恕罪,皇子開恩。”
“來人,將這老兒拖出去斬了!”
“且慢!”玉秦懷攔道,劉葉銘當即拱手以示。
“請大國師吩咐。”
“無須,我便住這兒,這兒挺好,環境清幽,我很喜歡這兒。”
玉秦懷微微一笑。
他人見之,皆為歡喜。
就連劉葉銘也不敢多言幾句。
“那我便命人為大國師清理一下這兒。”何興華道。
“無須,我來便可。”
玉秦懷打開手,他手裏出現了玉靈火,玉靈火化作一頭飛龍,飛向房屋之中,隨即房屋開始洶洶燃燒起來。
可燒落的,竟是一些枯藤跟草被。
整座房子就這麽顯現在了玉秦懷的麵前,那些被燒過的地方,皆變得如丹藥一般光滑。
雲瀾月都十分想住在這樣的地方。
在場眾人,無不為玉秦懷的手段而覺得佩服不已。
玉秦懷進入房間之中,他在房中踱步。
隨即他來的房屋後的一座亭子裏,拿出玉琴,便開始彈奏起來。
所有人來到亭子前,聽著他的曲聲,漸入佳境。
劉葉銘朝雲瀾月示意,雲瀾月上前,為玉秦懷伴舞。
二人一彈琴一跳舞,竟令得此處別具一番風味,讓人走都不想走了,恨不得常年住在這兒。
待一曲作罷,舞也停下。
劉葉銘拱手笑道:
“大國師可高興?京城中有事,我不能在此陪您,便讓雲姑娘也住進這兒,陪您多時吧。”
見玉秦懷點點頭,劉葉銘這才帶著所有人離去。
玉秦懷繼續彈琴,而雲瀾月繼續伴舞,一曲一舞,頗似人間仙境。
加之這兒隻有三人,自然也包括靈兒丫鬟。
所有的事務,多是靈兒來搭理。
何興華有事派人前來,送餐送食,偶爾還拿來些特產,日子倒也過的無比歡樂。
眨眼,這風花雪月的日子,已經過去三個月。
玉秦懷停琴,他見雲瀾月臉色不美,問道:
“雲姑娘怎般?”
“倒是有些想家。”
雲瀾月輕歎一聲,她又怕玉秦懷生氣,又不好說出來。
玉秦懷恍然想起,他在這兒,已經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來,他恨不得天天就這般下去,可看到雲瀾月的臉上,多是蹙眉,他恍然大悟,自己是太喜歡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若能安得自在,誰願意四處奔波?
但雲瀾月又豈會讓玉秦懷知道,她心裏是在想一個男人,一個救了她的男人。
她曾以為,這個男人豪氣蓋世、義薄雲天、滿當當的大俠之風。
可跟玉秦懷結識三個月之後,她僅看到,玉秦懷如那些儒生墨客一般,沉浸在曲聲之中。
與她心中的殺破狼,完全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