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生進入雲海,繼續尋找鳳凰血的下落。
在雲海之中遨遊數天之後,張有生來到了一處小草屋,這兒沒有雲海的水,看上去很是恬靜。
隻不過這兒已經沒有人了。
張有生來到這兒,發現一隻咯咯叫的老母雞,那老母雞尾巴上的羽毛掉了,頭上還有個紅冠,正盯著張有生看。
張有生也盯著它看,一人一雞盯了有足足半柱香的時間,張有生這才拱手道:
“敢問雞兄?可認得小生?”
母雞一聽,來急了眼,直接就撲了上來,啄向張有生,張有生一看,想要出掌,但覺得這老母雞活的不容易,便轉身就跑,他喊道:
“雞兄饒命,小生並未有意為難雞兄你,還請諒解。”
沒想到,老母雞追的越來越凶猛了,它一腳跳在了張有生的頭上,瘋狂的亂啄。
張有生怎麽拍都無法把它趕走,他忽然想起什麽,喊了一聲:
“雞姐息怒!”
老母雞這下子,直接停了下來,落在地上,咯咯啄地上的米,不去看張有生。
張有生鬆了一口氣,這家夥原來是母的。
他繼續在草屋旁閑逛了起來,逛了一圈又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麽鳳凰血。
最後他來到了母雞錢,拱手道:
“雞姐,可有見過這兒有鳳凰血?”
母雞抬起頭,看了張有生一眼之後,直接追著張有生啄了起來。
好一會兒,母雞這才停了下來,望著遠方的某處。
從遠出,來了一道身影,張有生一看,那身影像是一個人。
等它到了這兒的時候,張有生才發現,居然是一隻沒有毛的公雞。
母雞見到那公雞時,一下子就衝了過去,追著公雞啄了起來。
而那公雞也害怕不已,趕緊逃命,生怕跑的慢了,挨了一頓揍。
好一會兒,母雞才將公雞啄完,公雞來到了張有生的麵前,口吐人言道:
“就是你來找本道?”
張有生大驚失色,這公雞居然能夠口吐人言?這倒也罷了,竟然還能與他說話?
這是活了多少年的公雞啊?
“請問閣下是?”
“本道乃是鳳凰!”
公雞顯得十分的高傲,可看它的樣子,完全不像是鳳凰,頂多一隻沒毛的雞。
張有生不禁覺得好笑,公雞見狀,憤怒道:
“你這是瞧不起本道?”
“不不不,小生不敢,小生自幼聽說,這人不可貌相,雞……不對,是鳳凰更不可貌相!”
公雞聽了,甚是滿意,它點了點頭:
“你這小子,說話倒是挺甜的,若是平時,本道就將心愛的寶血,贈予你了,隻不過現在,本道很生氣,並不想送給你,你走吧!別再來了!”
張有生一聽,居然讓一隻沒毛的雞給趕走了,讓他如何了得。
“前輩留步,小生此來,的確是為了取鳳凰血而來的,隻不過並不要前輩的鳳凰血。”
“哦?合著你這般說,貧道就會給你了?做夢!”
公雞轉身就要走。
張有生又道:
“非也,隻是前輩的血,如此的尊貴,可看前輩身上,能有多少鳳凰血,若是取了一滴,讓前輩一命嗚呼了怎麽辦?所以小生便再尋找鳳凰血吧,前輩告辭!”
公雞一聽,笑道:
“你這人類,倒是奸猾,幸虧本道活了萬載,不然差點聽信你的話了,哼,不送!”
張有生轉身離去,公雞心想,這小子一定會回來的。
可公雞回頭一看,張有生並沒有回來。
“這小子,該不會真去找鳳凰血了吧?這世間的鳳凰,隻有本道一家,他恐怕找一輩子,都找不到,可這小子,倒是會為本道著想,這……逗逗他吧!”
公雞笑著跑了過去,他悄悄跟著張有生,見張有生遊入雲海之中,繼續尋找起來。
公雞一直跟在其後麵,沒有離開,隻不過它的身影很是靈敏,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張有生找了一圈,回到那個房屋前,而公雞見狀,嗤笑道:
“這小子,怕是要回去等本道了。”
見張有生停了下來,又回去找。
“這小子在做什麽?他怕是找一輩子,都找不到啊,罷了,本道不管了!”
公雞想要回去,可好不容易來了這麽一個有趣的人。
千年萬年,他跟一隻老母雞一起生活的,哪有見過什麽人啊?
老母雞是真的老母雞,隻不過公雞用它的血,將這隻老母雞養活了,也是一隻活了萬年的老母雞。
天天被一個老母雞啄,哪有一個開口就是小生的人類書生好玩?
這人類書生,一看就是愚蠢,公雞當然覺得其好玩了。
張有生走了兩步,便聽一道沉重的聲音傳來:
“既然來了,何不過去?這普天之下,隻有那麽一頭鳳凰了。”
張有生緩緩搖頭:
“小生是怕,若是取了那位鳳凰前輩的血,它便一命嗚呼了。”
公雞不禁覺得好像,他是鳳凰,是活了上萬年的鳳凰,豈會那麽容易死?
何況他還能涅槃,就算天地絕滅,它依然能夠涅槃重生,它會怕少了那幾滴血嗎?
“你是在關心它?”
“小生自幼便識得上蒼有好生之德這個道理,若是拿那位前輩的一滴血,害那位前輩隕落,小生這輩子都無法安心,既然若是尋不到,便再尋,這兒尋不到,小生就換個地方尋,天下之大,總能讓小生尋到第二頭鳳凰的。”
張有生歎息道。
而公雞卻是冷笑:第二天?本道尋了萬年,都沒尋到那另一頭,你想尋,下輩子吧,不過這人類書生倒是好玩,讓本道再逗逗他。
“那你此來作甚?”
“小生想救兄弟,便來此尋找鳳凰血!”
“鳳凰血就在其中,為何不去尋?”
“不敢,若是那位前輩的鳳凰血,小生絕不敢取,還望莫要見怪,小生告辭!”
張有生歎息一聲,而公雞莫名覺得,這小子有些悲涼,但它也是活了萬年的,激將法對它毫無用處。
“你若走了,你那兄弟,就再也無救了。”
“也不一定,我那兄弟還能忍一會兒,忍到小生得到鳳凰血,但那位前輩若是死了,白瞎了它萬年的道號,它如此脆弱,宛如風中飄零的蘆葦,一折就斷,小生於心不忍啊!”
張有生長長歎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