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你怎麽就這麽笨!!!”小狐狸精明顯的怒了,揪著我的耳朵無可奈何。
“我不笨又怎麽會愛上你?!”我傻笑著坐到**,把她摟回懷裏。
“你說什麽?!”她板起臉,好看的眉毛都豎起來。
親親她的臉蛋:“我說,乖老婆,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抱著她躺下,再親親:“所以……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逸羽略略驚訝的表情,隨即按息了燈,蜷回我懷裏:“老公,等我回來,你教我怎麽**你,好不好。”
“好。”我閉上眼睛收緊雙臂,感覺她的不安和擔憂,拉起她的手放在我的鎖骨中間:“小狐狸精的內丹在我這兒呢,這顆紅玉是你的心,就放在我心上。”
“我是你的心上人。”她調皮的笑笑:“然後……然後,等我學會怎麽**你,你就真的,嗯……給我。”
“……”沉默……繞來繞去還盤算著這事兒呢。。
“老公……”
“嗯?”蹭蹭她的額頭,怎麽欲言又止?!
“這輩子……”她頓了頓:“這輩子,你隻和我一個人愛愛,好不好?”
“啊?!”這什麽問題嘛!!
“好不好嘛!!!”她急了:“我也……我也隻和你……一個人……愛愛。”聲音柔柔的,輕下來。
“小傻瓜。”好可愛,她必定臉紅了,我啄一下,果然燙燙的:“我答應你。這輩子,我隻和你一個人愛愛。”
“嗯。”她心滿意足。打個長長的哈欠。我輕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哄她入睡。時針已經指向淩晨四點半,明天還要收拾一大堆行李。
樓下的清潔工阿姨開始一天勤勞的工作,窗外傳來樹葉的沙沙聲。我也困得不行,逸羽卻仍不願就此夢鄉。“老公……”夜已闌珊,她眯著眼睛又努力睜開,模模糊糊的想說什麽,言語纏綿。我親吻她的眉心,終於敵不過酒意,一起沉沉睡去。
也許太疲倦,這夜夢得淺淡又深沉,一幀一幀不著邊際的畫麵,海平麵的波浪,遠古的聲音,左岸花開,右岸繁華……
似乎有什麽不斷試探我的睡眠,我伸出貓爪子抓抓,沒抓到,不管了,繼續睡。又來!繼續抓抓,還是沒抓到。
“嘻嘻嘻!!!”笑聲傳入夢裏,不經意的吹散了畫麵。我費了好大力氣睜開眼睛,看到逸羽趴在我身旁,用發梢撓我的鼻尖。這個小壞蛋!我把她環進懷裏往被窩蹭,小狐狸精揪著我的貓耳朵:“老公快起床了,太陽都要曬pp了。”
看看鬧鍾,才八點半,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再睡一會嘛。好困哦。”
“不要。”她咬咬我的下巴:“你起來嘛。今天……用來睡覺,好浪費。”她的聲音低落下去,一直落進我心裏。
“好吧~~~”我舔舔唇,做出□□模樣:“你請我吃蜜桃我就起床。”
逸羽愣了愣,隨即抓起枕頭揍我:“大壞蛋!”
行李箱,背包,衣服,書籍,我們笑嘻嘻的收拾行李,音響裏反反複複放著熟悉的歌,像每一個平凡的日子。收好行李還要大掃除,她中途會溜去洗手,撚了車厘子舉在我鼻尖,我才不上當,就不吃。她想了想,自己含了再喂給我,我高高興興的接過,才發現到我嘴裏已經變成車厘子的籽兒。真是層出不出的欺負我!!!
晚上我們決定在家裏吃,逸羽係了圍裙在廚房忙碌,我抱著她的腰哼哼唧唧就是不願意放手。“一會煮焦了你也得給我吃下去!”她假裝凶巴巴的警告我。
“我真想把你也吃下去。。”我咬咬她的耳朵尖尖,在她耳邊輕聲歎。
她咬著下唇忍著差點溢出唇邊的□□,微喘著氣說:“大壞蛋,你手機響了。”
電話不屈不撓的叫喚,我隻好放開她。在客廳找到手機看到安璿的名字,心裏咯噔一下,別又出什麽事情才好。
“小樽……”安璿的聲音,也是欲言又止:“逸羽明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五點半。她爸爸媽媽都請了假在深圳等她,一起送她到香港。”我回答。同時更確信,她有事要說。我雖不想橫生枝節,卻不得不問:“怎麽了?”
“今天主任給我打電話,策劃的讀者投票結果會在明天公布。”安璿必定在斟酌著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和我說這些。她停頓一下,又恢複了慣有的清洌:“明天上午,在公布讀者投票結果的同時,會安排全社大會,現場不記名投票。”
“靠!”我脫口而出,有些火大:“我請假的時候主任怎麽沒跟我說?”
“他恐怕也是剛知道。副社長通知他的。”
“這事有蹊蹺。”我也冷靜下來:“我的假條就是副社長批的。”
安璿想了想:“明天……”
“明天我準時到。”我接過她的話。心裏放不下逸羽,可我是這個團隊的一份子:“別擔心,我們定能攻下羅馬。”
“好。”安璿輕笑,仍是平靜的口吻:“代我們和逸羽說一路平安。”
手裏把玩著手機,我盤算著明天如何安排,忽聽小狐狸精喚我:“老公,吃飯了!”抬眼望去,她將幾個我最喜歡的菜擺上餐桌,我走上前替她解了圍裙,她往後挨進我懷裏,臉蛋往我蹭蹭,我低頭啄了一下。此時陽光正悄悄西斜,飯菜飄香暖著胃也暖著心。我們靜靜相擁片刻,耳鬢廝磨間覺得心清誌遠,一時什麽都拿得起,什麽都放得下。明天的是是非非,又算得了什麽呢。
吃過晚餐徐美人拉著我去散步,等我拿了鑰匙出來,看到她站在房門口轉回身,雙吊帶的藍色薄衫下有一雙欲飛的翅膀,月色如昨。親吻她的唇,每一天出門的習慣,我們悄悄養成。
挽著手走到小區門口,再跺回中庭廣場,有老人家搖著葵扇閑話家常,半大的孩子三五成群奔跑著放高紙鳶追逐月光,風裏傳來明媚的笑聲,偶爾還有人書聲琅琅。逸羽和我安安靜靜的走,雙手挽著我的臂彎或者與我十指緊扣,想起北京的夜晚,我們也這麽慢慢的慢慢的走,於是我在心裏祈禱,祈禱我們真的可以白發蒼蒼,我們真的可以滿臉皺紋,到那時,我們依然牽著手。
“老婆……”我輕聲喚她。
“噓……”她將食指放在我唇前:“不許說話。”
看著她豎起小狐狸耳朵專注的模樣,我也側耳傾聽,路邊是開了好久的個性影樓,一對戀人正翻著畫冊打算拍婚紗照,門市mm為了吸引顧客特意放入婚禮進行曲的音樂,聽過無數次的曲子在今夜奏出別番滋味。
“你特意帶我來聽這首曲子?”我和逸羽麵對麵站著,彼此雙手緊握。她點點頭,幸福而羞澀。
路燈將樹影映在我們身邊,**漾著枝葉的紋路,我將她的手舉到唇邊,輕輕吻她的手心:“我等你回來,回來嫁給我。”
她再點點頭,星光落在她的眼中全都化成覆水未央,她望著我,整夜無法說出口的話語,全都融化在這首曲子裏,我低下頭吻她的眼睛,淺淺的淚潤濕了我的唇,像夏天的葉拂過荷塘,像冬天的雪落在梅邊。
夜裏逸羽蜷在我的懷裏睡得極不安穩,我剛模糊淺眠,她忽然用小小的拳頭使勁揍我幾下,我立即醒來,莫名其妙的撓撓貓腦袋,發現她其實沒有真的清醒,拍拍她後背,哄著她。小狐狸精很快安靜下來,又進入了夢鄉。看著她緊閉的眼睫,不由得微笑……親愛的,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
雖然再不情願,天還是一點一點的亮了。鬧鍾唧唧呱呱的叫醒,逸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幾點了?”
“八點。”我親親她的小嘴。
“怎麽調這麽早的鬧鍾?”她半閉起眼睛把我往被窩裏拽。
“乖老婆,再睡一會。”輕輕撫摸她的額發她的臉頰:“我要去趟報社,很快回來。”
“嗯?”她迷糊應一句,隨即睜開眼,想起什麽似地點點頭,軟語溫柔:“早點回來。”
“你不問我為什麽去?”倒是我有些驚訝。
“昨天你和安璿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她低低的說:“我等你回來。好不好。”
“嗯。”我趴下來伏在她耳邊逗她:“你昨晚為什麽揍我?還揍那麽使勁!!”
“我昨晚揍你了?”輪到她驚訝的望著我:“哦,我想起來了。壞老公!!!”說著又抓緊小拳頭揍過來。
我趕緊握住,抱進懷裏:“怎麽了?做噩夢了?”
“我夢見媽媽死了。你也不要我了。把我一個人扔在不知名的地方……”
“小傻瓜。我把你放在心裏麵。我的懷抱就是你的家,不許你離家出走,不許你一個人在外邊流浪。”我親親她的唇:“而且,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洗洗漱漱時逸羽的目光一直膠著我,一分一秒都不願意放開,收拾妥當臨出門前她迎上來親吻我:“老公早點回來。”
“嗯。我想吃玉米糖水。”我笑笑,要找點事情給我的小狐狸精做,省得她胡思亂想:“你幫我做好了冰鎮著等我回來喝。然後,我們一起出門。”
“好~~”她也笑笑,眼睛好看的彎起來。我的愛。
走過不釋卷看到大玻璃門後陽光少年的身影,這麽早開門還真是個勤快的孩子。檸檬也看到了我,衝我揮揮手,我笑著回他一個點頭。忽然發現書店的手繪海報上多了幾行柳體行書——
也許,看書亦如做 愛
1、夜深人靜,在**最宜
2、其中妙處,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3、冷暖自知,點滴在心
= =!!我額上冷汗,假裝匆匆走過。檸檬溫和的笑著,如陽光。連那背後畫麵上的字,都顯得真誠了。
報社依然是報社,隻是大家的眼神都頗有些猜測,我穩著自己的情緒走進辦公室。師姐正端著咖啡杯威逼範良去衝洗,範良滿臉痛苦的向安璿求助,言旭和阿色哈哈笑著,其他的師兄師弟們紛紛起哄。
我會心一笑,安璿看到人馬已齊,舉手一揮,我們擁簇著上樓,前路花香遍野,前路荊棘滿地,我們總是在一起。
大會議室黑壓壓人擠人,看到我們團隊進場,瞬間安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有鼓勵,有支持,有探究,有猜測,同時,我還看到了冷嘲熱諷。
這個團隊創造過多少榮耀,就得罪過多少人心,有限的報紙版麵,無限的創意空間,往好了說是相互競爭,往壞了看,必定也有不少人等著落馬看戲。我們都很清楚現實是怎樣磨礪我們的鬥誌,所以全力以赴,必定義無反顧。
社長的開場白和例行介紹之後,長相神奇的新任副社長站了起來:“在全社不記名投票之前,我們先公布讀者投票結果,通過網站、書信等形式,在這一周內參與策劃欄目去留投票的讀者共有10172人,其中……”他清清嗓子:“其中,有8357人投票讚成保留。”
“歐耶!!!”師姐和範良領著大家歡呼。這是有據可查的,根本不用擔心造假。
副社長大聲喊:“靜一靜,靜一靜。”待呼聲漸弱,他才得以繼續:“讚成保留的人數占投票總人數的82.15%。現在,我們開始報社內部不記名投票,每人一票,投進這個箱子,可以讚成保留可以讚成撤銷,還可以棄權。”
一時間群情激動,大會議室裏嗡嗡聲不絕於耳。雖說讀者投票我們占了很大的優勢,但內部投票,還是希望能安全過關。我抓抓安璿的手,看到她笑得自信飛揚。都是朝夕相處的同事,她相信他們。
關於去留,各個部門組別之間自然又是一番討論,手機響了幾聲,低頭看到逸羽的短信,問我什麽時候回來,玉米已經買好了。看看時間將近十點半,不由得有些焦急,隻好回複說“等我回來要你喂我吃。。”
好不容易挨到投票結束。幾位報社領導交頭接耳,我們幾個安靜的坐著,不時眼神交錯,等待結果。哪知副社長拎起話筒突然宣布,由於票數統計需要時間,大家午休之後才公布。我張大嘴巴眼睜睜看著投票箱當場封起,欲哭無淚。
午餐時給小狐狸精打電話,她沉默了好久,我自知擔憂,也隻能打疊起百般溫柔。
下午兩點,會議室準時開門,眾人陸續進場,我焦躁的咬著下唇,隔壁美編部的小姑娘拍拍我肩膀:“別緊張,肯定能保留的,我們都投了讚成票。”
我點點頭,謝謝她。心裏還是著急,離小狐狸精的飛機起飛在即,我咬咬牙,還是穩著自己的心緒進了場。
投票箱啟封,社長助理站在白板前畫正字,一筆,一劃,一個正字,兩個正字,我雙手交握抿著唇看她的筆,夥伴們同樣神情專注。等到最後一票塵埃落定,我們禁不住高聲歡呼,全報社107人,有66人投了讚成保留票,我們的策劃,毫無懸念的被保留下來。
手機不斷震動,我一看時間,三點三刻,離起飛不到兩個小時了。糟糕!即使打車趕回家也要大半個鍾,再從家裏趕去機場,肯定來不及過安檢。我接起電話,逸羽等急了在電話那頭輕喊:“老公怎麽還不回來呀!!!”聲音竟然溢出哭腔。
我邊往會議室外邊擠邊對著電話喊:“我……是我不對,我趕不及回來,實在事出突然。乖,你先打車去機場,我現在馬上出發也去機場,我們在那兒回合。”
“我不!我就要你回來。你不回來我就不去了。”小狐狸精邊哭邊喊。
我已經擠出會議室,趕緊跑去按電梯:“親愛的,聽話。”我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在報社不能公然喊老婆,趕緊耐著性子哄:“乖,我們去機場見麵,韓劇裏邊都是這麽演的。嘻嘻。我一定趕過來。”
“那你保證,保證我回來的時候你也一定在機場接我。”小狐狸精氣嘟嘟的說。我能想象她嘟著小嘴的模樣。
“一定。來接你。”
跑回辦公室拿背包,匆匆又往電梯跑,迎麵撞上來一堵牆,我哐當摔在地上,抬頭看到範良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你幹嘛跑這麽急?”
“廢話!”我借著他伸過來的手起身:“逸羽飛機要飛了,我趕去機場。”
“對哦!”他也跑起來:“我送你去,我問安璿拿車鑰匙。你在電梯那等我。”
電梯半天不來,我開始踢門。範良拉著我往樓梯間走:“急傻了吧你,四樓,跑下去不就結了。”
沒走幾步手機又嘟嘟嘟的響,打開看到逸羽的短信:“如果每一次多等一個紅綠燈,就能等到你,等到你從背後抱抱我,該多好。”
我覺得自己的淚輕易的就被擊落了。可還來不及回短信,它又響了起來,居然是小柯的電話。
“你在哪?”他著急的喊。
“在報社啊。和範良。”我們正跑下第一個樓道。
“我收到線報,你們那兒可能要出事。剛才來到你報社門口調查,門衛說有個送外賣的人進去了,帶著口罩,聽口音不像本地人。”小柯急急說著,聲音都放大了:“剛想上來找你們,又發現電梯被人用一堆廢報紙卡在二樓,”他頓一頓,突然想到什麽,大聲的說:“別走樓梯,千萬別走樓梯。”
“我們就在樓梯……”話沒說完,範良拉著我停了步。
樓梯轉角走上來一個人影,全身長衣長褲,帶著帽子口罩,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如此鮮明,即使染上了仇恨,我也無法忘記。
一瞬間思緒回到邊境殘陽,石砌的階梯上,吉普賽女子喃喃的咒語如今隨著她火焰般憤恨的眼神席卷而來,頃刻將我們覆滅……
作者有話要說:這陣子都在忙著國慶前的活動營銷策劃,每天會議飯局寫方案,不停的轉。實在累極。
可這篇文章許了這麽多人的諾,怎麽能不更?
有你們的鼓勵,悠揚一直在努力。
:我從來不刪任何人的回複,因為哪怕隻字片語都是朋友們的關心。如果回複帖不見了,估計是往下滑了。晉江做了調整,凡是回複帖有人再評論的,就會自動往上提。所以,找不到自己帖子的朋友,煩請往下翻翻。 ^_^
好困,睡了。朋友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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