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狼頭刀!不管不顧地往外殺!
視線已經被鮮血染紅,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
我沒有去擦,因為我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拚的就是一口氣!
我必須讓自己保持殺心!
直到我在完全喪失理智的殺戮中,對上了一個特殊的男人。
他同樣用著短刀,刀勢非常的快,我的每一次進攻,竟都被他阻擋了回來!
下一瞬,一雙手從我身後緊緊地抱住了我。一陣啜泣聲,也隨即闖入了我的雙耳:“仇哥!停手啊仇哥!是海哥!是海哥啊!”
當然是小美的聲音。
我停下刀勢,抹了把臉上的血。果然,麵前灰暗走道裏的,正是握著虎頭刀的老海。
我也這才發現,這走道中更前麵的蒙麵人們,已經被老海全部砍翻。隻是這走道外,還在持續響起各種打鬥聲。
老海也沒說什麽,沉著臉朝我遞了一個神色。
我瞬間會晤,撿起一把砍刀塞進身後周子豪手中:“殺出去!”
周子豪點頭,我也護著小美就跟上了老海,一路出了這灰暗的走道。
外麵果然已經是一片激戰,那是芸姐二狗和十三哥他們,與林振東帶來的蒙麵人們、混亂地廝殺著!
我護著小美,與老海和周子豪一起就往門外衝,隻想先保證小美的安全再說。
可就在途中,我又瞧見一個眼熟的身影,飛快地溜向了這工廠的最深處,正是在抱頭鼠竄的林振東!
我一把將小美推給了老海:“帶小美出去!”
說完,我轉頭就追向了林振東!
我一路追到了這工廠的最深處,遠遠就瞧見林振東竟通過鐵皮牆下的一個狗洞、爬出了這工廠!
我飛奔過去,一腳踹開了這狗洞上的鐵皮,同樣鑽出了工廠。
外麵是漆黑的荒野,林振東正高揚著一隻手,紮進一片荒草叢。
我追了進去,咬牙切齒地大吼:”林振東!帶種的就給我站住!”
可一道燈光卻突地從這荒草叢外射了進來。
那是一輛重機車,車上下來的人摘下頭盔,竟是多日不見的向南!
還是那身運動背心,隻是雙臂和小腿上,皆紮著止血繃帶。
“姐!姐!”林振東吼著衝向了向南。
向南惡狠狠地瞪著他:“叫你不要來帝豪你不聽!叫你不要跟奎三你不聽!叫你不要惹是生非你還是不聽!你知道現在是什麽關頭嗎?你知道我出來一趟,要冒多大的風險嗎!”
我聽著,這才明白,向南和林振東竟然是姐弟關係……
“姐!幫我殺了他!”林振東撲在了向南腳下,直直地指向我,“幫我殺了他!殺了他!”
向南瞧了我一眼,一巴掌扇在了林振東臉上:“還不嫌丟人嗎!跟我走!”
說完向南就要上車,可林振東卻從向南車上、一把擰下了一個長方形的物件,正是那紅木箱子:“向南!幫我殺了他!不然我就告訴所有人,你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麽!”
“你敢!”向南暴怒,探手去抓那紅木箱子,林振東卻死死地抱在懷裏。
“放手!放手!!”向南怒斥。
“你們夠了!玩嗎!”我忍不住了,放生大吼。
向南和林振東雙雙瞧向了我。
我揚起滴著血的狼頭刀,指向向南:“南姐,你可以走。”
然後再指向林振東:“他,必須留下!”
“陳仇!”向南凝眉,“讓我帶他走,我保證他再也不會回帝豪,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我向南說到做到!”
“那我身上的傷怎麽算?”我用狼頭刀拍了拍胸膛,又側身指向了身後的廢棄工廠,“我兄弟朋友身上的傷怎麽算!”
“算?”林振東一瞪眼,“算你……”
不等他說完,向南又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臉上:“閉嘴!”
然後,她一步步走向了我,直至來到我麵前,朝我伸出了手:“刀給我。”
我把狼頭刀遞給了她,她竟反手就要紮向自己!
我趕緊拽住了她的手腕,奪下了狼頭刀。
向南就直直地盯著我,許久:“這一次,算我欠你的……”
可還不等我回應,一排耀眼的車燈,又從這荒草叢外齊刷刷地射了過來。
那是數輛麵包車,在刹停後、湧下了一大幫全副武裝的人。帶頭的那個,揚著砍刀就指向了我身邊的向南:“砍死她!”
“走!”向南拉著我就奔向她的重機車。
可林振東那廝,竟跳上那重機車,一轟油門,逃向了這荒草叢的另一邊!
“林振東!”向南大吼,林振東卻絲毫沒有回頭。
“這邊!”我趕緊反拉著向南就要往後跑,可向南卻掙脫了我的手,衝過去撿起了林振東遺落在地上的紅木箱子。
“快!”我上前接應著就帶她轉頭狂奔。
不用想,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不夜城中兩大龍頭交戰,其中一方肯定與向南有關!
我拉著她一頭奔過荒野,隻發現工廠附近已經一片寂靜,連我的汽車也不知了去向!
我趕緊翻出手機,就瞧見數個未接電話、和一條老海發來的微信。
微信的內容很簡單,問我在哪兒,並說他們已經打理好工廠,也開走了我的汽車。
我一跺腳,但也知道這片兒不屬於不夜城,老海謹慎行事,迅速離開,都是沒有錯的。
我隻能拉著向南又鑽進了漆黑的工廠中,躲進了最深處的一堆老舊機器後方。
緊接著那些人便追了進來。
我把向南護在身後,也瞧向了這工廠中唯一的昏黃燈泡。
我撿起一個鐵塊、就要將那燈泡打碎,可身後的向南卻拽了拽我。
那是她身邊地上的一片鋼板,已經被她整個掀開,露出了裏麵直向下的鐵梯,似乎是個地窖。
我心中一動,趕緊就和她一起鑽了進去,合上了鋼板。
漆黑的空間中滿是灰塵的味道。
向南在我下了鐵梯後,奇怪地抱住了我,我則盯死了鐵梯上方的鋼板門。
直到一陣繁雜的腳步聲從上麵傳來,我將狼頭刀揚在了頭頂,隨時準備迎戰。
所幸的是,上麵的腳步聲全都繞過了這鋼板門,並沒有踩中,當然就沒有發現這下麵還有地窖,也在一陣叫罵後遠去。
我長鬆了口氣。直到上麵所有的腳步聲消逝,再次恢複了黑暗和寂靜。
“南姐,你不用抱我這麽緊吧?”我垂下狼頭刀,瞧向了擰著那紅木箱子、埋在我懷裏的向南。
“有……有老鼠……”向南一隻腿纏上了我的腰,恨不得讓我抱起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