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來，我們困在這裏也許久了。仗都打完了。想來，尋安該很擔心我們。”高銘聲道。

“隻是不知道，這裏的時間和現實時間的流速是否一致。”寂修鎖眉，“不過，極夜和尋安均為委托行事之人，我們該放心。如今，也確實要靠他們從外界想想辦法。因為通過這些日子的探查，那漏鬥卻不在那個小歌身上。沿路去過的地方，我也都尋找了，一無所獲。”

“如果這樣，那個漏鬥很可能還在現實世界中。隻求尋安他們能從現實中尋到那漏鬥了。”高銘聲歎口氣間，已和寂修一起被綁在了軍營中。

高銘聲知道，這天晚上，他會和寂修一起等到霍去病。

他微歎了一口氣，隻覺得身心俱疲。

上海，震旦大學。

極夜和木尋安正分頭找各路過的學生打聽消息。

高銘聲、寂修、白折連著失蹤，木尋安和極夜自然立刻意識到不妥。

高銘聲去的是震旦大學做演講，寂修和白折也根據靈骨齋的指示前往了震旦大學，極夜和木尋安這一天一夜沒有等到三人回來，故而今日一大早便趕到了震旦大學。

但極夜和木尋安二人不知道其餘三人究竟，是在何處失蹤的，隻得找學生打聽。

他們揣測三人失蹤應該是因為同一件事，加上高銘聲剛做完演講，應該被人認識。

所以，二人打聽消息的對象主要是物理係的學生。

總算，有學生對高銘聲的去向有印象。他對木尋安回答：“啊，我記得的。昨天演講挺精彩的。演講結束，高博士應該是跟馮天佑走了。馮天佑他們最近在進行一個物理項目，估計是找高博士指點吧。”

“那實驗室在何處？”木尋安忙問。

這人聽罷，便給木尋安指了路。

木尋安知道了位置，不遲疑地找上了極夜，二人一起往那實驗室趕了過去。

實驗室內空無一人。進入實驗室後，映入眼簾的首先是那個量子模型。

木尋安朝那模型看去，皺了眉道：“我聽銘聲介紹過，這是量子模型。不過，這應該沒什麽問題，隻不過是幾個塑料球按著人工操控的軌跡來運動，完成實驗者的一些設想罷了。極夜，你那處有沒有什麽發現？”

“沒有。不過這裏有真正的量子實驗。也就說，你那處的大模型實則是一個人工操控的放大鏡功能一樣的東西，隻是用於記錄和便於觀察？”極夜看向木尋安，“而這裏的，才是真正的實驗。”

“應該是如此，不過我什麽也看不出來。”木尋安說著，轉過頭看向門口的位置，“咦，那是什麽？”

極夜順著木尋安的目光望去，便看到實驗室門口的桌子上擺著一個漏鬥狀的東西。

極夜和木尋安朝漏鬥走去。此刻這漏鬥正處於大的碗口朝下、尖端部分朝上的狀態。

極夜蹙眉道：“這是漏鬥？”

“不。這不是漏鬥。”木尋安是偃師，做東西的技藝天下無雙，自然一眼認出這不是漏鬥，“極夜你看，這個管口的位置並不平整。這不是漏鬥，而應該是沙漏的另一半。”

“沙漏？也就是，這沙漏應該是摔碎了，如今隻剩一半。還有另一半，卻不知在何處。”極夜蹙眉。

“對。你看，這桌上還有些沙子的碎末。”木尋安道，“這沙漏有問題。”

“有無問題，試過便知。”極夜說著，拿出筆墨，當下畫出一支白骨。

可是當極夜嚐試過後，發現這白骨抽不出半點記憶。就如它本身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然而這是不合情理的。在靈骨齋的法則裏，萬物皆有靈，靈則有記憶，記憶具象化可成有靈性的白骨。萬物互相作用，便是生活中再尋常的事物，隻要接觸了人，也會記憶下與這人相處的短短一瞬。

然而這半個沙漏上竟沒有半點記憶。它一片空白，看似沒有靈性，卻反而透露出它的不正常。這表示它身上有某種強大的力量將這記憶封存，又或者有別的什麽原因，讓它封閉起自己，不泄露半點情況。

“果然是它有問題。”木尋安著急，“可如今怎麽什麽線索都沒有……”

極夜思索片刻，道：“我們繼續去打聽消息。看在這實驗室做實驗的，到底有哪些人。這些人有家人，我們去找他們家人打聽，看有沒有關於這沙漏的線索，或許找到沙漏的另一半，會對此事有幫助。”

“好。我們這就再去物理係那邊打聽！”木尋安道。

如是，木尋安和極夜再四處問人，這一下，他們便知道了常用這個實驗室的人是馮天佑和宋波。問到了他們家裏的位置，木尋安和極夜兵分兩路。木尋安去馮天佑家裏拜訪，而極夜則去了宋波家中。

極夜剛到宋波家裏的時候，敲了門家裏並沒有人，極夜蹙眉，暫時沒用那紅傘直接進到人家家裏，而是稍微等了一會兒。

這一下，他便等到了宋波的父母。

兩位老人雙目通紅，看起來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互相攙扶著才走到家門口。

看到極夜，二人頗有疑惑，“先生你找誰？”

極夜便道：“打擾了，二位可是宋波的父母？”

極夜提到宋波，宋母立刻落下第一滴淚。“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宋父也傷心，但好歹勉強能撐住，看向極夜問：“我們的確是宋波的父母。先生來，所為何事？宋波他……還有宋歌……哎……”

“我知道，宋波失蹤了。我正是為此事而來。請二老放心，我一定將他帶回來。隻是，我需要問你們一些問題。”極夜說著，頓了一下，再問，“這宋歌是……”

“宋歌是我們的女兒，宋波的妹妹。”宋父道，“我……我們剛才就是去了巡捕局，也去他學校問了一圈，剛回來。哎……這兄妹倆怎麽會失蹤呢！”

宋母聽了極夜的話，倒是趕快擦幹眼淚上前開了門。“先生快請進。哪裏需要我們的，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