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達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眼睛大大地瞪著麵前的人,似乎是死不瞑目。
印雪眼中滑過一抹紅色,隨後她似乎恢複了意識,大驚之下鬆開了匕首,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怎麽回事?”白折大驚之下看向印雪。
印雪的眼淚立刻掉了下來。“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回想著自己竟然殺了人,加上之前又因溺水暈倒、身體虛弱,立刻又昏了過去。
白折轉過頭,看向跪坐在地上的柳城。
隻見他麵色蒼白,渾身發抖,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好似他雖然不同意明達的很多做法,但畢竟是明達為朋友的。他陪著明達一路來到這片海域,更因為明達,才肯在這不知名的海島上待下去。
白折不由上前問他:“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語畢,看柳城不忍說話,白折便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可你這樣,沒法真正找到真凶。”
“真凶?真凶不就是那個叫印雪的姑娘嗎?”柳城雙手握拳道。
“不一定。告訴我,方才我們離開的時候,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白折忍不住再問。
“我……”柳城收拾了下情緒,便道,“剛才,明達又準備了網,準備到海邊碰碰運氣。他打算現在沙灘上找找寶貝,再去淺海裏看看。這個時候,印雪喊著他不舒服。我們便過去看看她。那個時候,她整個人都在抽搐。”
“明達這個人,脾氣是不好。但我從小跟他長大,他不是壞人的。他就是有些貪財,脾氣有些暴躁。但看著印雪在抽搐,他還是願意幫忙的。他以為她是癲癇發作。他爸以前也得過癲癇,他有經驗,就先過去查看了。”
“我簡直沒想到。他靠近印雪之後,印雪竟然抽出一把匕首把他殺了。這……”柳城長長呼口氣,“總之,然後你們就回來了。”
柳城說的這話,白折聽到了,寂修聽到了,還有那個跟著他們走過來的人也聽到了。
他是一個老者,叫阿鐵。就住在不遠處的房屋裏。他看到有外人來島上,倒是頗為高興。因為他們難得有客人來。於是他剛才聽了白折和寂修的話,很開心,說願意讓大家去他家過一夜,他還願意親自來接大家。
不料,此刻阿鐵聽完柳城的話,立刻瑟瑟發抖地看向白折。“這……這姑娘是不是掉進海裏過?”
“是。可是這——”
白折這話還沒說完。阿鐵立刻道:“她被惡魔俯身了!她是被詛咒之軀!她要被關起來!她被處死!”
寂修聽了這話,立刻蹙眉上前問:“為什麽這麽說?以前有過類似的情況?”
阿鐵沒答寂修的話,而是大聲呼喊起來,“鄉親們快來!詛咒又來了!詛咒又來了!大家快把她抓起來!”
寂修見狀,卻是上前捂住了阿鐵的嘴,他另一隻手桎梏住阿鐵,阿鐵不明白寂修的力氣何以如此之大,隻瞪大了眼睛看向寂修。
寂修說:“你先莫要喊人!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說清楚。人家好好一個姑娘,怎麽就變成妖女了!”
寂修說到這裏,看見阿鐵眼中都嚇得有眼淚了。
他畢竟是個年事已高的老人,寂修放開他一些,但還是捂住他的嘴。“你先別喊其他人,不要把這件事搞得太複雜。你把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先告訴我。你答應我,我就放開你,幫你解決問題。”
阿鐵聽了寂修的話,總算點了點頭。
“好了,你先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麽這麽說。”寂修鬆開手,嚴肅地看向老人。
阿鐵咽了口唾沫。“總之,差不多是每過二十年的時候,我們這裏就會出現一個連環殺人凶手。他會喪失神智,連續殺害好多人,他發起瘋來,哪怕父母親友,也不認識。後來我們發現,這些人發瘋成為殺手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掉進過海裏。”
“所以我告訴你們,必須馬上把她處決了!不然,她會越來越強大。到時候,要費盡力氣才能抓住她!”阿鐵歎口氣,“我們島因為這件事,人越來越少了!”
“那以往你們是怎麽抓住他們的?”寂修再問。
“設置誘餌和陷阱。每一次,幾乎要全村人一起上,才能控製住他們!”阿鐵三度歎息,“所有人都冒著隨時死掉的危險,才會抓住他們!他們刀殺不死,皮鞭什麽的都不怕。隻有火才能燒死他們!”
阿鐵說著,以一種恐懼又憎惡的表情看向暈倒著的印雪,握著拳頭道:“我告訴你們!現在就要殺了她!否則後患無窮!”
“這些突然發瘋的連環殺人掉入過水中、怕火……”寂修問,“就這些,沒別的?”
聽了寂修的話,阿鐵的臉白了一下,然後說:“沒有別的。”
“那你剛才說……詛咒、惡魔,又是什麽……”寂修問。
“沒什麽。沒什麽。”阿鐵臉色愈發蒼白了。
這讓寂修更加意識到這個島上似乎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告訴我。你要想挽救這一切,想讓我幫助你們,就說實話。”寂修進一步靠近。
“我……哼!你們……你們到底是誰?你們來這個島上想做什麽?”阿鐵再向後退幾步,“我……我這就去找島主!你……你們愛待在這兒,就待在這兒!那個殺手會把你們全部都殺死!不信我算了!”
阿鐵說完這句話,怕寂修再度對自己動手,立刻轉身跑開了。
白折皺眉間,走至寂修邊:“看來,現在我們不受這個島歡迎了。”
“今晚怕是不能休息了。躲避村民們的追殺。另外,我們得查探出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寂修說著,看向白折,“抱歉了折折。看來,這個約會是徹底了……”
“沒事。我們在一起就好。”白折說著,往遠處了望了一眼。阿鐵住的位置是山腳,往上是並不高的山。看來,這島上的人是依山而住的。白折遠遠見著那阿鐵正朝山上爬去。看樣子,他口中的“島主”,便住在山上,也許就住在山頂處看上去最華麗的建築中。
這一望,半山腰上一個雕像便吸引住了白折的視線。“寂修,你看那個雕像……是不是有些不同尋常?她的頭被人砍了一半?她……她好像還被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