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折聽到警察的話,再看著那兩副慘不忍睹的屍體,實在沒明白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因為她和寂修之前來這裏,是把他們屋子裏的各種物品都檢查了一遍了,但確實沒有發現能夠作怪的物品。
眼下,整個家裏都被燒了。原本,光是起火就罷了,偏偏還要液化氣爆炸,更是一下子讓屋子裏的所有可燃物都燃了起來。所有的物品付之一炬。物品不複完整。這一下,要從物品中取得記憶,也難了。
白折見一時什麽也差不多,難免有些著急,隨後她便感到寂修握住了她的手,道:“折折,冷靜一些。”
“我……”白折歎口氣,“我很內疚。如果我們仔細一些……也許他們就不會……”
“我明白。但當下要務,是查出真相。”寂修道,“這裏太多警察,我們不好查。我們出去等,等晚間警察走了,再用紅傘進來查探。”
“好。”白折點頭,“也……唯有如此了。”
寂修與白折身後站著的便是華浩,他聽了這二人的話,不由上前一步道:“到時候,我也跟你們進來如何?”
說到這裏,看到寂修和白折臉上猶疑的神色,華浩忙道:“你們放心。我有分寸的。不該我報道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會報道。”
“這回你幫了不少忙。你便留下來吧。”寂修說著,拉著白折離開了。
隻不過,下樓的時候,寂修狀似不經意地回頭一瞥,便看見華浩拿出本子記錄著什麽。
寂修眯了眯眼睛,表麵上未動聲色,隻帶著白折下了樓。
直到深夜,煙霧才散去。被遣散的居民裏,有別的住處的人,早就去了別處,還有的去了酒店。畢竟能住在這種地方的人,還是有錢人居多。
隻有少數人在味道和煙霧散去、警察又保證沒有安全隱患之後,才回了家。
到了後半夜,留了一個警察在這裏看守,以便有人亂闖入、破壞現場,順便監督是否有可能的嫌疑人出現。
白折和寂修趁著夜深人靜,帶上了華浩,打著紅傘,穿過牆壁,直接去到了經曆了大火和爆炸的顧家。
電路已經燒毀了,不過寂修那裏有一顆印雪送的夜明珠,刹那把這屋子照得十分明亮。
寂修與白折在屋子裏四處尋找。
他們行動起來頗為困難。因為他們不能破壞現場,免得影響警察調查。但他們又必須打爛砂鍋找到底,非如此,不能把那件或許存在此處的奇異物品找出來。
最後,兩人總算是找到了兩樣疑似簽文的東西。
一個簽文是在臥室找到的,另一個則在陽台的位置找到的。
這兩個竹簽已經燒黑了,隻勉強可看出個輪廓,但還真能讓人認出來。這主要是它們被藏得太深了,一個藏在花盆下,一個藏在櫃子夾層中,所以竟然受爆炸的波及最小。
“確實暫時從它身上感覺不到什麽。我們回靈骨齋查看一下。另外,帶著它們去往那道觀。”寂修道。
“好,我們明日就出發。”白折道。
第二日一早,白折與寂修、極夜一起往道觀而去。讓極夜去,隻要是讓他判斷一下,那裏是不是有很多人受了影響。
至於高銘聲和木尋安,他們的任務便是保護男死者徐英發的家屬。
寂修有囑咐過他們,讓他們專注於找到類似於簽文的東西,害死顧、徐這對年輕情侶,以及顧家夫婦的人,很可能便是這個簽文。
木尋安和高銘聲為了避免事情太麻煩,幹脆晚上潛入了徐家,點了迷煙,於是放心地在家裏找起來。他們果然找到了兩支簽文,於是立刻把簽文帶走了。
離開前,他們在這裏設了個秘密的陣法,這樣即使他們回到了靈骨齋,也能隨時觀察這邊發生的事情。
另一邊,白折一行正往道觀走去。
道觀叫“安豐觀”。安豐觀在山頂,白折一行爬山而去,為的是在路上觀察下情況。
山路上,往道觀方向走的人並不多,這有些出乎白折的意料。因為通常算命靈驗的地方,往來之人人應該很多才是。
寂修隨便找了一個過路人,詢問這道觀是幹嘛的,他為何來。
這人聽了這話,詫異地看向寂修。“安豐道長,安豐觀,你們不知道幹嘛的?你們沒收到邀請,就敢來?”
“什麽意思?”寂修不由問了句,“不好意思,我們是迷路走到這邊的。我們是來爬山玩兒的。”
“哦,那我勸你們趕緊下山吧。不請自來,道長會很生氣的。到時候,你們下場恐怕不是很好。”那人道。
“難道說,必須要收到邀請才能來?”寂修問。
“對,道長名氣很大的。他能預言未來!不過,天機不可泄露,他要是算了太多命,自己會遭報應。所以,他一天隻算不超過十個人。而且他也不是每天都算,一個月隻算那麽幾天。他也隻對有緣人算命。”這人道。
寂修聽罷,於是再問:“那何為有緣人?”
“就是,每年大家都會寫信到道觀,申請道長給大家算命。道長會從這裏麵挑選人的。大家就等在家裏,如果收到道長的邀請函,就能來。邀請函會寫上時間。”
這人說著,拿出邀請函。“你看,這就是我的邀請函。我是今天的人。我都覺得自己太幸運了。我正猶豫要不要去香港呢,我要讓道長幫我好好看看。”
寂修聽了,點點頭,暗中卻朝極夜使了個眼色。
極夜明白寂修的意思,手握銀針,刺入這人的一個穴位,這人立刻暈了過去。
寂修畫了個傳送陣,把他送到了附近飯店的一個房間,安置下他之後,讀了他的記憶,明白了他的身份,隨後拿了他的邀請函,偽造成他,重新回到山路上。
他看向白折和極夜,道:“現在開始,我是‘李東’,南京富商,折折,你是我的妻子蔣玉,極夜,你是我的弟弟,李西。”
“李東,李西。這家人取名有意思。”極夜笑了笑,往前踏步而去。“走吧,我們去會會這個安豐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