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木尋安呼吸不暢,忍不住開始喘息。

簡笙笑了。“雖然當初極夜是假意背叛,但當時多虧了他幫助,我才能把如意乾坤袋放入你的心口。你們……不知道它真正的用處吧?它的用處在於,我在上麵施了咒。此後,我不怕你的機關術。你在我麵前,就是廢人一個。”

“我不會屈服的。”木尋安咬唇。

“放心吧小偃師。我不會要你的命。我隻是阻止你去對付上官蘭罷了。”簡笙笑著,點了點她的頭,“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好受。但你要想一想,人家兩個本來就是一對啊。你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現在真身回來了,你還能怎麽辦呢?”

說到這裏,簡笙握住木尋安心口的偃師之刀,控製著她一直走到了弄堂口。

從這個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震旦大學門口。

上官蘭正守在震旦大學,過了一會兒,約莫是演講結束了,很多聽演講的人在散場之後向大門走來。

高銘聲作為講師,演講結束後不免會被一些學生纏著問問題。故而,再過了好一會兒,等走出校門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天色也稍安了,高銘聲才終於出現。

高銘聲的身影出現後,上官蘭看到了他,立刻朝他招了招手。

高銘聲見到她來了,跑了幾步上前,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她的手。“尋安,今天怎麽有空來?”

上官蘭依偎進他的懷裏,笑道:“接你嘛,自然是有空的。走吧,我們快回家!”

“嗯。”高銘聲笑了笑,與她一起往靈骨齋的方向走去,又不免說,“我怎麽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

“哦?哪裏不一樣?”上官蘭問。

“好像……好像是溫度吧。”高銘聲蹙了蹙眉,“之前,你的手不會這麽有溫度的。你這個樣子,還真跟真正的活人無異。”

“哦,這個呀,這個嘛……是我給你的驚喜啊。”上官蘭笑著,突然拉著高銘聲停了下來,望著他說,“銘聲,現在有些晚了……這條街上也沒人,你……要不要來試試我的唇。我的唇……也有溫度了呢。”

“尋安你——”高銘聲笑著俯身,端起她的麵容細細觀摩,但到底沒有吻上她,隻是親昵地用自己的額頭抵上她的額頭,“我晚上回去試,試個夠,好不好?”

“好。”上官蘭笑,“我對這副身體做了些改造,你啊……之後還能聽見我的心跳聲,能感到我脈搏的跳動。今晚……你要不要全部都試一下。”

“尋安你……你這個小妖。”高銘聲一笑,偏頭咬住了她的耳垂。

兩個人如街頭依偎的情侶,無比親密地貼在一起。

而街頭的另一邊,木尋安伸出手,拚命想要阻止他們的靠近,她張開嘴,想大聲呼喚,讓高銘聲聽到她的聲音。可是她的嘴被簡笙死死捂住了。簡笙的另一隻手,則牢牢控製著她的心,隨時可以置她於死地。

木尋安瞪大眼睛,眼神越來越絕望,最後掙紮徒勞,隻能緩緩地坐在地上,一個字都說不出。

“還不答應我們的條件嗎?那今天晚上,和他鴛鴦交接、耳鬢廝磨的人,就是真正的木尋安。不過也對啊,她是正牌,你是替身,你有什麽立場去反對、去嫉妒呢?”簡笙笑著,扳起木尋安的臉,直視著她的眼睛,說:“不過,我倒是挺感興趣的。我對風月情事向來不忌諱,打算去討點經驗,你麽……就和我一起去看吧。”

木尋安聽了這話,拚命搖頭。看著這個與白折一模一樣的女人,卻不知她為何如此狠厲,木尋安雙手握成拳頭,卻徒勞無用。

簡笙驟然厲了神色,扣緊她的下巴。“你還有機會反對嗎?”

木尋安不想說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簡笙抬眸,見上官蘭和高銘聲已走遠,便總算鬆開捂住木尋安嘴巴的手。

木尋安咬著唇不說話,簡笙笑了,“還真是嘴硬啊。走吧,跟我回道觀。”

“回那兒做什麽?”木尋安蹙眉。

“上官蘭帶了一樣東西,是她自己做的,結合這個時代的科技做的,類似於他們稱呼的……攝影機的東西。”簡笙笑笑,“到時候,靈骨齋發生的一切,我們在道觀都可以同步看到。她和高銘聲做什麽我,我們也可以看到。怎麽樣,好不好玩?”

“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木尋安,真的已經加入你們了。當年,極夜還是假意背叛,現在她就是真正背叛了。靈骨齋中的人對她沒有戒心,到時候……”木尋安說不下去,心裏已經生出極大的恐懼。

“到時候,他們、以及你,全部都得死。”簡笙道,“但如果你現在改了主意,決定幫我們,到時候配合我們拿下極夜和白折,我便答應你,我放高銘聲一條生路。”

“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就讓她當她的木尋安好了。為什麽還要來逼迫我、威脅我?”木尋安質問。

“因為這兩年,陪在他們身邊的畢竟是你。上官蘭、啊,也就是真正的木尋安,對這些年的細節到底知道得不那麽清楚。也許會有那麽一丟丟的破綻。”簡笙道,“所以,對我來說,讓她直接冒充,屬下策。但若說服你與我們一起,連同她來做這件事,此乃上策。怎麽,改主意了嗎?”

木尋安聽了話,再度絕望地閉上眼,很久之後,她再睜開眼,這個時候,她的眼睛已如死水一般平靜了。她緩緩吐出一口氣:“你確定……會幫我留下高銘聲的命嗎?”

“我向你保證。”簡笙道,“你困住極夜和白折就行,我甚至不要求你殺死他們。我來殺。寂修……也直接留給我們便是。”

“好,我答應你。”木尋安這麽說著,整個人已跪在了地上。

簡笙見狀,笑了,總算鬆開對她的桎梏。

簡笙站起身,朝弄堂外走去,快走出弄堂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木尋安,隻見她跪在地上發抖,整個人都在哭泣。

簡笙知道,她是因為感覺到背叛的滋味不好受。隻可惜,她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簡笙為她惋惜般歎口氣,再說了句:“晚上十點,上官蘭會找機會出來,你到時候回去,替換她便是。你就在公孫巷斜對麵的弄堂等她,她把她的衣服還給你穿,免得露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