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聽不懂劉濤的話，於是什麽都沒有說，如同沉默地應對他的鞭笞。

她這副樣子，在劉濤眼裏，就成了乖巧。

“真乖啊我的娜娜。”劉濤勾唇笑著，越發瘋狂地鞭笞娜娜。她的背上全是傷痕。

“娜娜啊……好玩嗎？跟我一起……下地獄吧！”劉濤瘋狂地笑著，扳過娜娜的臉、吻了上去，然後徹底撕碎了他剛買的紅裙。

看到這裏，木尋安已經徹底看不下去。她收回白骨，不由看向王安安。“那些警察看到了這些嗎？”

“你往下看便知道了。”王安安聳聳肩說。

木尋安抬眸看她一眼，呼出一口氣，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重新握住了白骨。隻因她還是想知道，娜娜到底遭遇了什麽。

劉濤雖然曾經也是個優秀的高材生。但他摔斷了腿之後，就開始怨天尤人，也不出去找工作。他父母在他高中的時候相繼去世了，他現在還活著，隻是因為他靠了個土著北京人的身份，拿著拆遷款、住著拆遷房度日。

他成天待在家無所事事，是個徹底的死宅。之前，他還看看動漫、玩玩遊戲。現在有了娜娜，他成天想的就是該如何變著法折騰娜娜。

這一天晚上，雨下得很大。他把娜娜打扮成了一個護士的造型。他把娜娜綁到了**，拿起精致的刀具一點點劃破她的皮膚。

劉濤一邊進行著他的“手術”，一邊說：“你們好像不知道吧，我輔修過臨床醫學，我會做簡單的外科手術的。”

“要怪啊……就怪老天……”劉濤眯起眼睛說，“我高考考了710分，我是我們省的狀元。娜娜，你是不是因為這個跟我在一起的？還是說，你是為了北京戶口才和我在一起的？”

“人人都誇我……誇我是天才。可是我摔斷了腿，我生活隻能勉強自理，哈哈哈……已經要跟我簽約的公司，竟然反悔了！還有啊，娜娜你為什麽也不要我了，要跟著別人跑呢？”

“還好。還好……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呢，就讓我先看看你的心髒。讓我看看你的心是黑色的、還是紅色的！”

劉濤說到這裏，徑直用刀劃破了她的胸口。

這一下，劉濤自然看見了——她沒有心。

她看似完美無瑕的皮膚下麵，有的隻是各種零件和電線。

劉濤看見這一幕，整個人似乎就暴露了。他伸出手，掐住了娜娜，額頭上青筋都冒了出來，整個人顯得無比暴怒。

“你不是娜娜，你到底是誰？不……不……你就是娜娜。娜娜，你回來，你回來，你好好的……我把你好好地縫起來。你還是原來那個娜娜……”

劉濤一邊這麽說，一邊流下了眼淚。眼淚從他的眼眶裏流出、墜落在了娜娜的臉頰上，順著她的下巴流入她的脖頸，再流入她敞開的胸口中。

再然後，劉濤就拿起了針線為娜娜縫補起來，他為她皮膚縫補的樣子非常認真，就像是對待最珍貴的珍寶。

可是縫好了之後，他莫名又覺得那針線和傷疤看起來很礙眼。劉濤看著看著，就暴躁地抓起頭發。他不知道該怎麽紓解這種煩躁，便繼續把娜娜銬了起來，重新拿出了皮鞭鞭笞她。

“娜娜，你要聽我的話！”

“娜娜，你永遠隻是我一個人的！”

“你不許去陽台、不許下樓，你不能讓其他任何男人看你一眼。否則，我發誓我要扒了你的皮！”

便是這個時候，娜娜的嘴唇動了動，然後她呢喃了一聲：“疼……”

這個聲音太微弱了、幾乎低若蚊囈。劉濤一開始的確嚇了一跳，但他又給了娜娜幾鞭子，然後低頭側耳傾聽，但什麽都沒聽到，便自然而然地把剛才那個聲音當成了自己的幻覺。

娜娜在傾盆大雨的雨夜抬了一下右手，然後垂下了。

他對她的鞭笞過後，往往便是按住她，與她結合在一起。

此時已是冬季。屋子內的暖氣開得很足，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寒冷。窗外卻是極度的嚴寒。

娜娜麵朝下趴在**，側過頭看向了窗外。

伴隨著“嘩嘩嘩”的聲音，雨點狠狠地砸落。窗外的一棵大樹上本就不剩多少片葉子了。現在僅剩不多的樹葉被雨水和風一起摘下，沒過多久，那片葉子便落到了地上。

娜娜的眼珠開始動了，她注視一片樹葉，看著它慢慢落到地上。她看見原本幹淨的它被雨水衝刷，掉到地上染上了泥，雨水卻還沒有放過它，而是繼續砸向它，把它到了渾濁的泥坑裏，讓它再也看不見天日。

“生、命。”娜娜嘴巴張了張，用極淺極淺的聲音念過了這兩個字，雙眼忽然布滿了絕望。

那個時候，以旁觀者身份看到這一切的木尋安知道——娜娜活了。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忽然有了意識。但是她確實……就這麽突然被激活了意識。哪怕娜娜是木尋安一手造的機器人，她也不清楚原理。

木尋安隻有繼續看下去。

日複一日，劉濤愈加暴戾地對待娜娜。

一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這一天，他拿出DV，笑著對娜娜說：“娜娜，隻是我新買的DV。之前錄的片子……我都看了。那個機子內存滿了，而且是老機子了，我就新買了。你看看，你喜不喜歡？它一定會把你的身子拍得特別好看。”

說到這裏，劉濤想起了什麽，便把之前拍下的錄影帶拿了過來，在電視上播放起來。

看著錄像裏的種種，劉濤看得大笑，他一旁的娜娜卻驚恐地身子都微微發抖。

看著看著，劉濤似乎又起了興致，他打開了DV，點了錄像鍵，就朝娜娜撲了過去。

娜娜本來正在幫他切水果，如今看到他，嚇得把刀都扔在了地上。

劉濤沒注意到，直接把她撲倒在地上。娜娜腦中忽然滑過了一個畫麵——那是她陪劉濤看過的電影。那部電影裏，有人用刀捅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便不能動了。

娜娜瞬間睜大眼睛，拿起了地上刀，直直捅入毫無防備的劉濤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