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安給左易和詹明月繼續展示的,便是安豐道長多年前下的那個預言。預言中的人可能自相殘殺,越想避開預言、反而會讓預言實現。當年,就連寂修都沒查到他到底是何人。

等左易和詹明月看完這段記憶,王安安便說:“你們現在應該相信了,靈骨齋是維持世間秩序的其中一處所在。這裏沒問題,那個安豐道長才有大問題。我建議,我們可以合力把他揪出來。還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

“此外,為表合作的誠意,我可以把靈骨齋上一任主人的記憶給你們看。但為了維護他的隱私,我隱藏了一部分內容。我想,看過這份記憶,你們會徹底明白靈骨齋是什麽樣的地方。”

王安安說著,拿出另外一根白骨。

那是她珍藏得最好的一根白骨。這根白骨凝聚了兩千年來寂修掌管靈骨齋的一切,尤為重要。

王安安看著這根白骨,心裏便油然而生一股敬意。她雙手合十,對著白骨作了一個揖,才做了個手勢,讓詹明月和左易讀了那份記憶。

那份記憶隱去了許多關於寂修的隱私,但關於他兩千年來的犧牲、孤獨、獨自守候、永遠堅毅的態度、行事的公平與執著,已在這份記憶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閱讀完這份記憶後,已是深夜了。二人自是心裏湧上了崇高的敬意。

這個時候,王安安也已和良辰美景一起做好了夜宵,算是招待左易和詹明月。

她帶著左易和詹明月往飯廳走。“怎麽樣,明白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了吧?另外,我知道左易是什麽樣的人,數學天才,有驚人的計算能力,在時空穿梭中,甚至能推算出一件事的改變對其餘事件的影響,對吧?並且,你眼力驚人,比如能肉眼識別現在的二維碼。你很不錯,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靈骨齋?”

詹明月一聽這話,笑了。他挑唇,側眸看向王安安,“我可是左易的領導。你挖人,還當著我的麵挖,這不太合適吧?”

“那我連你一起挖。你們要不要考慮來這靈骨齋?”王安安嫣然一笑,看詹明月一眼,隨後兀自喝了一口粥,“算了,你們先吃飯吧。在我這兒耗了一天了。”

“看別人的記憶看得太投入,這才覺得餓了。”詹明月按了按頭,倒也夾了菜。他夾起了菜,卻不及吃,而是又看向王安安,“這次,確實要對你說抱歉——”

“算了,無知者無罪。這或許就是那一家人的命數。我沒能救得了。”王安安挑眉看向詹明月,對上了他的目光,“我也想對你們說,你們是建國後新成立的政府部門,高科技、數學、物理、化學、甚至生物方麵,你們有頂尖的人才,你們的確能解決很多問題。但是陰陽之道,萬物之靈,宇宙寰宇的力量,你們還所知太少。這些物品,你們駕馭不了。”

“這一點,我們會再跟上級請示。但你要知道,基於我們的職責,我們還是有必要去收回藏物。但我也想和你達成一點共識,那便是我這邊隨時與你保持聯係,聽取你的意見。”詹明月說。

“明白了。功勞算你們的。我是沒有酬勞的顧問、或者軍師,對不對?”王安安挑眉。

詹明月勾唇笑了,倒也沒因為她的話而覺得難堪,隻是大言不慚地反將一軍:“都是為百姓們服務,不是嗎?”

王安安眯起眼睛,看向他,隻冷冷地說:“我隻有一個條件。”

“你說。”詹明月說。

“一切都聽我的。我說東、你不許往西!”王安安說,“對我的話,你要絕對的服從!”

聽到這話,一旁喝了一口粥的左易差點噴出來——他們威嚴的、嚴肅的、腹黑的、鐵麵無私而又霸氣威武的上司,什麽時候經曆過這種場麵?

——竟然有一個女人,在他麵前揚武揚威?可這女人在神秘事物的處理方麵,就是比上司強。上司還真不得不服。嘖,上司吃癟了。太難得一見!

左易笑了,笑得喜聞樂見。

詹明月聽了王安安的話,不由輕咳了一聲,但到底摸了摸鼻子,蹙眉說:“好,關於這種神秘力量的事,你說了算。”

王安安霸氣十足地一笑,女王大人的氣場表露無遺。她伸出手,拍了拍詹明月的頭,“很好。”

“誒——”詹明月皺眉。

王安安繼續笑。“我比你大好幾十歲。我怎麽說話都可以。你是我孫子輩的,你就受著。兩位慢用,我先休息了。”

王安安說完這話,朝樓上走去了。

詹明月知道,她剛才那話真不是在侮辱他,而隻是在陳述事實。所以詹明月不由問了句:“你到底……多大了?”

“我出生在1920年。”王安安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同一時刻。朝陽區。白折公寓。

白折這兩天跟木尋安研究了關於雲飛的新聞,心裏總是有些唏噓的。

她這一晚回到家中臥室,突然想起什麽,前去打開了首飾盒。

首飾盒裏有一把鑰匙,鑰匙上有一個吊牌,寫著花旗銀行。

白折握緊這把鑰匙,總覺得很重要。可是她從前不知道這鑰匙到底是幹什麽的,工作忙起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注意它。

現在,她發現,這把被自己後來無意忽視的鑰匙,可能有什麽作用。可能——它便是解開自己過去秘密的鑰匙。

白折這一晚握緊這鑰匙入眠。

第二天一早,她便帶著這鑰匙去到花旗銀行問。

銀行的人回複了她,這鑰匙是上海一家分行的。

白折當天便訂了去上海的機票,下午就來到了上海,找到了那間銀行。

這是自民國時期留下的銀行,很有曆史感。

白折走進去,在工作人員的領導下,找到了存放物品的櫃子。

存儲櫃的名字,依然寫的是“白折。”

白折打開櫃子,裏麵是一個箱子。

白折找了個酒店,開好房,才打開箱子。

箱子裏沒有金銀財寶,有的隻是一根白骨,以及一根樹枝模樣的東西。

白折皺眉拿起樹枝,看見它旁邊掛了兩個吊牌。兩個吊牌以紅線為牽引,一個上麵寫了“寂修”二字,一個上麵寫了“白折”二字,並有兩人的生日,看樣子是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