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時分,太陽初升之際。

以晨風為首的十人,簡單的吃過老人為他們做的早飯後,準備北上。

村莊內,老人家門口。

“孩子們,你們這一去,路經孤魂嶺時可得千萬得小心呀!”

老人看著麵前的十個青年才俊。

“嗯,好的。老人家,快回去吧!我們也該走了!”

陸子峰道。

說完,十人相攜步出村莊,忍不住回首看去,隻見倆老人還站在門口觀望。

“這倆老人心腸可真好!”

白娣看著身後老人駐立的身影道。

“嗯,是啊!”

吳桂不知何時來到白娣身邊,背付著雙手,微眯著眼睛道。

白娣向著吳桂翻了個大白眼,轉身走了。

“好了,我看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晨風道。

於是,十人各自起飛,向著北方飛速前去。

孤魂嶺,其實與它的名字半點也不符,因為它無論怎麽看都不孤單,山嶺極是秀麗。

蔥鬱的鬆柏將山峰點綴的一片蒼翠,層疊起伏的峰巒連作一片,淡淡的山之嵐氣飄**在山的半山腰處,怎麽看也與孤魂嶺不相稱。

十人自天上降下雲端,立身於山頂,低頭向著山底看去,由於下方彌漫著淡淡的薄霧,所看視覺亦不甚清晰。

於是,眾人再次起飛,向著山下落下。

待十人降落於山底,卻又是大吃一驚!山上與山下簡直就是兩個世界,截然不同。

隻見在十人的周圍零星撒落著動物的骨骸,有些尚未腐爛,全都吸引著一群蒼蠅在此“嗡嗡”亂飛,空氣中似乎飄**著若有若無的臭味。

“哇!這是什麽鬼地方,怎麽這麽惡心!”

白娣皺著秀眉嬌聲道,一隻手則在鼻前不停的扇著,似乎這樣就可以將這讓人作惡的氣味驅趕開。

“這…這,這裏可真是叫做孤魂嶺啊!阿彌陀佛!”

迦葉說完,雙手合十在胸前。

“先別管這些了,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吧!還是去尋找那慘害生靈的罪魁禍首吧!”

吳桂此時亦是皺著眉頭,看著四周的肮髒,那皺著的眉頭更深了。

白娣聽後,這次再也沒與吳桂打別,趕忙附和道:“對對!我們趕緊離開這兒再說吧!”

說完,拉起水月貞快步向著山嶺深處走去。

八名男子在後麵跟著,不時的閃身躲過蒼蠅亂飛又臭氣熏天的動物爛骸,走了沒多久,晨風停了下來,道:“這嶺子也太大了,憑我們現在這種尋法,不知得到什麽時候才可找到!不如我們分開尋找,眾意下如何?”

“嗯,晨風師兄言之有理,我們十人可分作八個方向尋找,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誰若先找到,定不可妄動,以長嘯為號!”

迦葉道。

“隻是,我們十人,怎麽分八個方向?”

慕雲飛道。

晨風笑道:“嗬嗬,這個簡單,那倆女孩子一塊兒,至於剩下的,其中有兩個一組的就行了!”

“即如此,諸位可還有意見沒?”

迦葉問道,見眾人都搖頭,又道:“那好,既然這樣,小僧就先行一步!”

說完,迦葉晃身向著前方也就是北麵先行而去。

水月貞與白娣默不作聲的向著南方走去,剩餘眾人亦各自向著自己選定的方向走去。

當眾人全都走後,隻剩下陸子峰、吳桂、白弟三人,陸子峰轉首道:“老三,你與小師弟一塊兒吧!”

吳桂聽後剛要應聲,轉念一想,又道:“老大,還是咱倆一塊兒吧!小師弟自己就行了!”

見陸子峰剛要說話,趕緊道:“你還怕小師弟修為不行嗎?不要忘了,森木峰中,小師弟可是參加到最後的哦!”

說完,不等陸子峰反對,拉上他便走,隻留下白弟一人站在那裏。

看著漸漸走遠的二人,白弟歎息一聲,喃喃自語道:“唉!三師兄用心良苦啊!他這是在曆練我呀!”

說完,起身向著僅剩一西北方向走去。

漸漸走遠,腳下雜草叢生,頭頂上空,被傾斜樹枝的手爪遮掩得密不透風。手中的綠竹竿在前麵的路上來回敲打掃**著,記得在很久以前,白弟似乎也走過類似的山路。

現在想想,實在是太遙遠了,那時的他隻有六七歲,完全沒有自力更生的本事,靠著的就隻是乞討或是去深山中尋找食物,而經常是露宿深山野嶺之中,也因為這樣,小小年紀即鍛就白弟在深山野嶺中行走的經驗。

直到後來遇到了她(它),遇見她以後,白弟再也不用感受讓別人施舍時所遭受的白眼與唾罵,不用再擔心去深山野嶺之中尋找食物而未果或是發生危險,她既像是白弟的姐姐,又像是他的母親。

就從那個時刻,白弟終於感受到了人世間的溫暖,感受到了傳說中的親情,原來感覺是如此般的美妙又如此般的滿足。

然而,好景不常,三年後。

當那衾素衣為救白弟引暴身體時,白弟又一次的嚐到了人世間悲歡離合的滋味,後來入得森木峰中,雖說在森木峰生活的這五年來,一直將白弟心中的創傷在慢慢治療著,但一直效果不佳。直到現在,仍是無法忘卻多年以前的那一幕。

那是多少次年少時的夢魘呀!

還有那一身短小的身材及一副公鴨子般的噪音,白弟想,他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永遠!!!

就在白弟低頭回憶往事時,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自前方傳了出來。

嗯??

白弟一陣好奇,在這荒山野嶺之間,怎麽會有女孩子的笑聲呢?

難道是??

加快步伐向前走去,路極難走,不時的還得將纏在腳脖處的野藤解下,樹枝很密,當白弟扒開遮擋視覺的樹枝時,映入眼瞼的是一黃衣女孩坐在樹枝上**著秋千,那銀鈴般的笑聲正是自這女朗身上傳出。

白弟站在那不動了,看著前方不遠處**秋千的女朗,在空中擺來擺去,那一頭烏黑的秀發披散在空中隨風飄著,脖頸處,掛著個用數朵野花編織而成的花環,身著黃色的裙裝此時亦被風吹向半空,如同是在飛舞著的黃色蝴蝶!一張異常好看的臉龐此時綻放著迷人的笑臉,坐在樹藤上飄來**去的好不自在。

忽然,女朗停了下來,感覺到身後有異,扭轉螓首,與白弟的目光在空中撞在了一起。

眼睛如同深夜中的星星那麽亮,瞳孔很黑很黑,又亮又黑的眼睛格外的迷人。

白弟看著這雙眼睛如同深夜中的星星那麽亮,瞳孔很黑很黑,又亮又黑的眼睛格外的迷人。

白弟看著這雙眼睛動也不動,而女郎看見白弟時,她翻身越了下來,優雅的向他走來。

“你是誰呀?”

女郎走到白弟麵前道,一雙烏黑的眸子看著他。

“我叫白弟。”

白弟迷糊的剛說完,忽然清醒了過來,又道:“你又是誰呀?在此地作甚?”

說完,一副戒心十足的樣子,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女郎。

女郎忽然被白弟的表情逗笑了,“咯咯”數聲,笑道:“你幹嘛呀?難道我很讓你害怕嗎?”

說完,又是“咯咯”數聲。

白弟眼瞅著女郎笑得把腰都彎了下去,此時愈發的感覺這人非同一般,當下更是嚴陣以待,瞪大眼睛,雙手緊握綠竹竿,喝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女郎聽後,努力的將腰直起,當看見白弟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本來稍微止息的笑聲此時又響了起來,邊笑邊道:“小弟弟,我…我叫黃芊芊,你,你…可真逗,姐姐…好,好喜歡你喲!”

斷斷續續的說完,女郎又已笑彎了腰。

白弟看著眼前的這陌生的女郎,眼中一陣迷惑,會是她嗎?

女郎稍微止住了笑聲,看著白弟道:“小弟弟,你是哪的人呀!來這裏幹嘛呢?”

白弟聽後道:“我是從兩千裏以外的地方來的,經過這裏,聽說這裏經常迷失人,就來這兒打探打探!咦?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女郎黃芊芊迷惑道:“什麽問題呀?”

“你是誰?來這裏作甚?”

白弟喝道。

黃芊芊聽後,一雙靈動的眸子骨漉漉的轉了幾圈山當下道:“我嘛!我就是這山中的人啊!”

“切!你別以為我好騙,你說這話也隻能蒙鬼!”

白弟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並將綠竹竿夾在腋窩,盤著雙手。

“怎麽?你不相信我嗎?”

黃芊芊瞪著大眼睛道。

“這荒山野嶺的你一個女孩子隻身在此,你說讓我怎麽相信你?”

白弟又道。

“誰說我一個人?還有我姐姐呢!”

黃芊芊道。

白弟聽後,轉首四顧,並未看到多餘的人,道:“在哪呀?”

“她去山裏采藥了!”

黃芊芊說完,唯恐白弟不相信,當下趕緊又道:“我姐姐怕我一個人在此寂寞,就給我做了個秋千讓我玩兒!”

白弟聽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哦!這樣啊!嗬嗬,我還以為你就是山…”

說到這兒,忽然住口不語了。

黃芊芊看著白弟道:“以為什麽?”

白弟急忙道:“沒,沒什麽!嗬嗬,沒什麽!”

黃芊芊一看白弟的樣子就知道他沒說實話,也不追問。

“對了,我不能再陪你說話了!我還有事呢!一會兒你姐姐來了,記得跟她說,讓她以後別來這座山裏了,太危險!”

黃芊芊聽後問道:“怎麽個危險?”

看著麵前的這個似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白弟笑了,故作嚴肅道:“山中有妖精,它能吃人,由其是像你這麽好看的女孩子!”

“啊?真的呀!?”

黃芊芊驚呼道。

見狀,白弟再次點頭道:“嗯!你以後可千萬別再來了!來了那妖精就把你給吃了!”

說完,在黃芊芊一副“目瞪口呆”及“害怕”中,白弟繼續向前走去。

看著白弟大步向前走去的身影,黃芊芊嘴角綻放出朵花來,喃喃道:“白弟,好有趣的小子喲!咯咯!”

正當白弟埋頭向前走得正疾之時,忽聽到遠方傳來一聲長嘯。

是迦葉的聲音!

白弟趕緊向著北方折身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