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群在柳樹莊外排兵布陣,並不著急進攻。地夫人跟軫公子則站在鼠群身後望著這座莊子。
“地夫人,這直接讓將這破莊子攻破不就行了,還等什麽呢?”軫公子不耐煩的道。從鼠群到這裏他已經等了六個時辰了。
在鼠群將莊子圍住的時候,剩餘那些本來還說要守護莊子地武者也走了,這漫山遍野地老鼠根本讓人生不起對抗的想法。
此刻莊子隻剩下莊子地護衛以及一些婦孺。
“軫公子如果急了,可以先行動手”地夫人嬌笑道。
軫公子雖魯莽,但不傻,他嘿嘿一笑道:“這是地夫人地事,我隻是前來相助,怎好喧賓奪主啊”
此刻在莊子地地下,一小群老鼠正在不停的打洞,仿佛在尋找什麽。
“柳樹莊有陣法,是高人所布,專克我們這些妖物”說道妖物,地夫人自嘲了一下“軫公子你看人類對我們稱呼多麽貼切啊”
軫公子冷笑一聲說道:“這些該死的人類,本來就是竊取了妖族的天地,現在反客為主,大肆屠殺我們妖族,現在居然還說我們是異類。真是不知羞恥”
“自古便是成王敗寇,說這些做什麽”地夫人淡然的說道。
正說話間,地夫人精神一震說道:“找到了”
原來潛入柳樹莊的那些老鼠找到了法陣深埋地下的陣眼,但是這些老鼠隻是普通的老鼠,不然也不會潛入莊子不被法陣發現,他們拿陣眼沒有辦法。
“陣眼被它們找到了”陣眼被找到的瞬間,柳夏就知道了,他抬頭望了一眼老莊主待的房間,很是擔心。
“那怎麽辦,如果他們破了陣眼,我們可就真的束手待斃了”老金焦急的說道。
“現在必須找一個人去陣眼處將那些老鼠擊殺”柳夏說道。
“可是,我們都不能靠近那個陣眼啊”老金說道。柳夏沉思了一會說道:“現在莊子裏還剩誰麽?”
“除了我們那些護衛隻有光目大師、陳公子、還有丁洪了”老金說道。
“請陳公子跟丁洪走一趟吧,你去找丁洪,我去找陳公子,我們陣眼入口處集合”柳夏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陳白澤此刻在屋內擦槍,心中很忐忑,柳夏前來跟他說明來意,陳白澤一口答應,不過聽說還有丁洪他就有些猶豫。
“少莊主,說實話,我信不過丁洪”陳白澤很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金將事情都跟柳夏說了,所以柳夏很理解陳白澤的擔心在哪裏。但是他此刻不能給陳白澤任何承諾“陳公子,我不能保證丁洪在危急關頭不會丟下你,隻是現如今我隻能拜托你了”
柳夏長揖及地,陳白澤連忙上前扶起柳夏,然後盯著柳夏的臉說:“少莊主,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柳夏一愣“陳公子說笑了,我們當然是見過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陳白澤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想說什麽,他看到柳夏這一張臉的時候,心中頓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別人身上看到過這張臉,但是陳白澤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在任何人身上見過這張臉,所以他很好奇。
之前在柳大夫身上也有這種感覺。看來這柳樹莊還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陳白澤第一次對自己留下來幫柳樹莊這件事產生了疑問。
陳白澤不是老好人會無緣無故的幫一個人,他做事講究道理,不是書中聖賢的道理,不是大古國嚴苛的律法隻是他陳白澤的道理。
隻要是能將陳白澤說通,那這件事情陳白澤就認。
於是陳白澤提出了一個條件“我跟丁洪一起去可以,但是我要讓柳大夫同行”
柳夏說道:“實不相瞞,我柳家有祖訓,任何人不得靠近陣眼處,不然也不會來麻煩陳公子了,而且我保證,陣眼處隻有兩百多隻普通老鼠。沒有危險”
“柳大夫也是柳家的人?”陳白澤問道“我一直以為她隻是恰好也姓柳”因為這柳樹莊方圓十裏柳姓極多,光是後院婦孺就有一小半人姓柳,所以陳白澤有此誤會。
“她其實是我父親在外的私生女,一直不太方便對外人講,所以就隱瞞了下來”柳夏不好意思的說道。
陳白澤哦了一聲,然後提著槍跟著柳夏走了。
在莊子老莊子住的屋子正下方有一道小型的瀑布,瀑布裏麵就是前往地下陣眼的通道。老金跟丁洪此刻早已在等待。
“我沒想到你會選擇留下來”老金看著丁洪笑著說。
“我也沒想到”丁洪想不通為什麽妻子不願意走,明明他們可以走的,但是既然她不願意走,那就不走了吧。
“丁洪,這次下去沒什麽危險,但是事關重大,你們講老鼠消滅後立馬撤回地麵,陣眼處不可久留。”老金正色說道。
“我來莊子小半年了,從沒聽人說過莊子有陣法,你們藏的夠深的啊”丁洪看著瀑布,若有所思。
“這是莊子最大的秘密了,其實也就這麽一個秘密,這陣法是以前一位雲遊的高人所布置的,對妖族有天生的壓製作用,不過對活死人沒什麽用,所以也就一直沒發動,這次那群老鼠居然找到了陣眼。”老金說道。
“不是說那群老鼠拿陣眼沒有辦法麽?你們怎麽還這麽擔心”丁洪說道。
“不得不擔心啊,這陣法是莊子最後一道屏障了,萬一那些妖孽還有什麽別的手段?”
老金擔心的說道:“我們是跑不了了,隻能指望著陣法能擋住他們的攻擊了。”
丁洪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他覺得柳樹莊肯定還有別的倚仗。不可能隻靠一個陣法來保命,更何況按照老金所說,那位布置陣法的高人從陣法布置好就再也沒出現過,那是什麽東西維持了陣法這麽多年的運轉。
正當丁洪在猜測之時,柳夏帶著陳白澤走了過來。
柳夏又鄭重叮囑了陳白澤跟丁洪兩人一番,就請二人進入瀑布。看著眼前這水流不停陳白澤看向老金說道:“老金,你不給把雨傘什麽的?”
“這瀑布水流這麽大,雨傘也撐不住啊”老金說道。
“你還知道瀑布水流大,那你還不把他停了?”陳白澤沒好氣的說。老金無奈的說道:“陳公子,我隻是一個四品武者,你以為我是破了一品的神仙麽?能讓河水倒流?”
一旁的丁洪輕嗬一聲,擺出拳架,一拳打的水流停頓了一下,然後丁洪趁著這一瞬間衝入了瀑布裏麵。
陳白澤看著丁洪說道:“老金,你看看人家,丁洪好像境界還沒你高呢吧”
老金無奈隻得跟丁洪一樣,一拳打斷瀑布,隻不過他打斷的瀑布比丁洪長,陳白澤衝進去後對著老金豎了個大拇指瀑布才繼續流了下來。
透過雨幕看著麵目模糊的老金,陳白澤終於想起了兩件事,然後他大聲喊道:“老金,那個柳夏跟夏六還有柳大夫是什麽關係?”
外麵的老金自然聽不清陳白澤在說什麽,丁洪在陳白澤旁邊說道:“他聽不見的走吧,我們先去陣眼”
丁洪說完抬腳便走,然後他發現陳白澤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正冷笑的看著他。丁洪莫名其妙的看著陳白澤說道:“陳公子怎麽了?”
“我信你不過”陳白澤直接說道。他就是這麽耿直。
“陳公子,你可知道你這麽耿直可是會死的”丁洪樂了。
然後丁洪說道:“你放心,你信不過我也該知道我妻子女兒都在莊子裏,我不可能為了殺你將她們的安危放到一旁,如果你在這地下出了什麽事情,那少莊主不會放過她們的。”
“柳夏會對她們出手?”陳白澤不信。柳夏應該不是那種人。
“你以為少莊主就是靠仁慈才將莊子經營的這麽好的?”丁洪說道,“這個亂世,也隻有陳公子這麽無邪的人才能獲得開心啊”
“謝謝誇獎啊”陳白澤笑道,然後轉念一想不對啊,這丁洪是在說我太天真了啊。
陳白澤心中咒罵了丁洪一句然後趕忙跟上前進的丁洪說道:“我還有件事情”
丁洪無奈的說道:“陳公子你有事一次性說完好麽?我們來這裏是有任務的不是來遊玩的”丁洪說著,腳下並沒有停步。
“你練的是什麽拳法”陳白澤問道,丁洪眉頭一皺,貿然問別人所學武學乃是大忌,如果不是對這陳白澤的為人還算有些了解,丁洪此刻已經是一拳過去了。“我練的叫通臂拳”
陳白澤搖了搖頭說道:“從未聽說過”,丁洪看著陳白澤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狀態說道:“陳公子,你有話就明說吧”
“我發現老金的拳意跟你是一樣的,你們是一個師傅麽?”陳白澤好奇的問道。
“什麽?”丁洪大驚,這通臂拳師傅當時說了因為是近古流傳下來的殘缺武學,所以這武學修煉起來極難,實在是看丁洪太適合這套武學才傳授給他,師傅還說他可能是這天下唯一習得通臂拳的人了。也從未聽師傅說起有什麽同門師兄弟什麽的。
更何況,丁洪來柳樹莊的時候老金就在莊子裏了,聽莊子裏的老人說,老金自從亂世前就待在莊子裏很多年了,算是莊子裏的供奉了。隻是老金從未承認這一點。
丁洪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跟老金並不熟”
陳白澤跟在丁洪身邊也不說話。丁洪看了一眼陳白澤知道他不信。
丁洪說道:“陳公子,我也跟老金出過幾次任務,你說他的拳意跟我一樣,可是我從未見過,你這話從何而來,莫不是框我的?”
聽到丁洪不承認和老金的關係反而質問陳白澤,陳白澤一時有些怒意,你不願意承認就算了,為什麽還反過來誣陷我呢?
“不知道你通臂拳有沒有一招叫《萬壑》的”陳白澤此言一出丁洪真的是很吃驚,他現在是信了陳白澤說的話,《萬壑》是通臂拳裏為數不多的防禦招式,屬於上乘武學,他隻聽過根本沒修行過,所以外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有這一招的?
“陳公子你是在哪聽到這個招式的?”丁洪問道。
“那次去救光目,老金是用出來的,我離他不遠,雖然他說的聲音不大,但是我聽見了,當時就感覺到奇怪了,今天隔著水幕看著老金才想起來”丁洪不明白為什麽隔著水幕就想起來了,不過他現在的注意都放在了陳白澤前半句話上。
老金用了出來?怎麽可能,這通臂拳已經失傳了。丁洪有些魂不守舍,走路的時候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陳白澤連忙扶住說道:“要不,我們出去問問老金吧”
丁洪點了點頭,現在還是先將任務完成,這種事隻有問老金最清楚。自己在這邊想也想不出什麽來。
然後陳白澤好似閑聊一樣問道:“你認識夏六麽?”
“夏六?”丁洪在腦中想了一下,發現沒有這個人,然後問道:“也是使用通臂拳的?”陳白澤啞然失笑“你以為天下所有人都惦記著你那拳法啊?看你這修為不過五、六品這拳法撐死也不過是四品武學吧”
看陳白澤看不起通臂拳丁洪很是生氣,他說:“我這通臂拳是殘本,而且心法不對,尚且能練到這種地步,如果是全本配合心法可能是一品武學”
“你也說了是可能了,不是殘缺了麽?”陳白澤說道。
“那敢為陳公子修的是什麽武學啊?”丁洪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