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澤笑道:“自身武學豈可隨便說與他人聽,丁洪你常年走江湖連這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麽?”

丁洪臉上頓時有了一種吃了蒼蠅的表情。他嘴裏說了幾個我字之後始終沒有說出什麽話來,跟讀書人拌嘴,他不擅長。

他隻能悶著頭在這條潮濕地路上往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路地盡頭有一道門,門旁是一個被老鼠咬出的小洞。

“陳公子,快”丁洪催促道,在他們來之前,柳夏給了陳白澤一把鑰匙。

陳白澤解下背在身後地鑰匙,這鑰匙很大,差不多有半個人高,造型也奇怪。陳白澤辨認了一下,然後將這奇怪地鑰匙插入了麵前地大門那奇怪的鎖眼裏麵。

“擰不動”陳白澤試了一下,發現這鑰匙根本就擰不開鎖。丁洪也上前幫忙,還是擰不開這鎖。

“不應該啊,鑰匙應該是對的,為什麽還是不能打開這鎖呢?”陳白澤奇怪道。

此刻門後的老鼠聽見有人開門,立馬加劇了對陣眼的攻擊,以普通的血肉來對抗著神奇的手段。

“有人下去了”地夫人也等的乏了,躺在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軟塌上,慵懶的說。

“地夫人一點不著急?”軫公子奇怪的說。

“著急有什麽用,我隻能在這等著”地夫人繼續以那付口吻說道。軫公子一直覺得這地夫人有事瞞著自己。

“老丁想想辦法”陳白澤素手無策之後不得不求助丁洪,丁洪納悶道:“陳公子,這少莊主將鑰匙交給你的時候,是不是跟你還說過什麽話啊”

陳白澤認真的想了一下,少莊主的確沒有什麽特別交代的。

於是陳白澤說道:“丁洪,把這麵牆打破”丁洪歎了一口氣將鑰匙拔了出來對著陳白澤說:“陳公子,你看這鑰匙有多長?”

陳白澤打量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又沒帶尺,我哪知道”“那你總該知道這麽長的鑰匙,這門得有多厚吧”

陳白澤恍然大悟,“那怎麽辦?”“再試試?”“再試試?”

鑰匙第二次插入鎖孔的時候,門輕而易舉的被打開了。兩人麵麵相覷,這是什麽情況?

兩人沒空去深究這鑰匙什麽情況,透過門縫兩人看見一群老鼠正在攻擊一個斧頭?

那柄斧頭斜砍在一顆柳樹上,柳樹不高卻垂下萬千枝條護住周身,枝條上還有淡淡綠光,鼠群對著綠光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著兩人進來,鼠群並未慌亂隻是對著枝條更加快速的咬了起來。

“老丁,動手”陳白澤見狀,立馬提槍刺了上去,所有老鼠都不顧即將被刺穿的身體依舊進攻斧頭。

“噗嗤”長槍的槍尖輕而易舉的刺破了兩隻老鼠的身體,像是串了一串被小孩子咬過兩口的糖葫蘆。

輕易的得手讓陳白澤有些驚訝,跟這群老鼠交過手的陳白澤知道這群老鼠是多麽的難纏,雖然很容易,但是陳白澤沒有任何的遲疑。

長槍飛舞,殺的鼠群吱呀亂叫,另一邊的丁洪情況跟陳白澤完全不一樣,眼看鼠群不會反抗,丁洪就用了最快的解決辦法,速度居然比陳白澤使長槍還快了不少。

陳白澤殺了三十幾隻老鼠的時候停下來歇息了一下,發現另一邊的丁洪還沒有停下,陳白澤不禁感慨這武者差距就這麽大麽?

其實武者的差距還真有這麽大。特別是武者的三道天塹,陳白澤現在是八品,也就是比武者學徒厲害一點的存在,而丁洪可是根基紮實的五品武者,加上他習得通臂拳是近古武學,更是殺傷力巨大。

感覺到地底下的老鼠被屠殺,地夫人笑意盎然。“殺快點啊,太慢了”

地下兩人猶自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居然正合了那地夫人的意。

“少莊主,不知道他們怎樣了”老金站在瀑布門口擔心的問道。“我相信他們”柳夏說道。“那群婦孺的事情你安排好了麽?”

老金點點頭說道:“都安排好了,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可以保證她們安全離開”

“地方選好了麽?”少莊主柳夏問道。

老金難過的摸著斷臂說道:“受傷了,估計隻能將她們送到槐莊了,下麵的路隻能她們自己走了”

“槐莊啊”少莊主看著遠方,露出了笑容。“也好,總好過給我們陪葬。”

這次地夫人來勢洶洶,雖然還不知道地夫人的具體手段,但是少莊主敢肯定,如無奇跡,莊子是保不住了。

此刻,後院的婦孺都聚在一起,她們的臉上很平靜,每個人的袖子裏都藏了一把平時幹活用的剪刀。

柳大夫早就聽到了她們的動靜,但是她沒有去管她們,反而是繼續曬著太陽,一直曬到太陽落山才回屋。

陳白澤跟丁洪兩人終於將地下的老鼠殺幹淨了,被陳白澤所殺的老鼠都是被長槍刺破了關鍵部位,足以見陳白澤在這幾場戰鬥中的成長。反觀丁洪所殺的老鼠皆是不成鼠形,看的陳白澤一陣心顫,還好當時沒一下衝動去殺丁洪,不然估計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啊,看來生而為人得善良啊。

“陳公子,你怎麽喘成這樣?”殺了一大半老鼠的丁洪收拳看著陳白澤氣喘籲籲的不解的問道。

“殺的太快了”陳白澤斷斷續續的回答,他現在急需喝一口水,但是他們沒帶水。

“你師傅沒教過你吐納的方法?”丁洪不可思議的問道。

“吐納?”這個詞陳白澤聽過,之前也問過王霜降,然而王霜降告訴他“你天生異稟,不需要吐納,練刺槍就行了”

當時陳白澤年幼無知還真的信了。

現在被丁洪問道這個問題,陳白澤很是尷尬,他總不能說我的師傅是個連自己修煉的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吧。

“你師傅真的沒教過你?”丁洪一看陳白澤表情就知道沒有,於是繼續追問,正好報之前的一箭之仇。

“我沒有師傅”陳白澤好不容易喘好氣,沉聲說道。

“啪啪啪”丁洪不由鼓起掌來。“陳公子真是天賦異稟,居然能自創武學,佩服佩服,隻是陳公子這槍,怕不是凡品把”丁洪說道。

正所謂“窮學文,富學武”。武者每年的開銷很大。光是一柄好的武器可能就要花費武者幾年的積蓄。所以武者對武器都是很重視的,而陳白澤的槍是陳北風送的,槍頭是取自一隻山林異獸的角打磨而成,不是金屬製成,槍身非金非木,看不出什麽材質,至少丁洪看不出來,整個槍上下估計隻有槍纓普通一點,那是陳白澤自己加上去的。

雖然陳北風看到的時候不喜,但是武器是陳白澤的,她也沒說什麽。

“不知道,我姐送的,你看出什麽來了?”陳白澤問道。

“你姐很強”丁洪說道,陳白澤嗤笑一聲說道:“這件事,整個金陵的人都知道,有什麽稀奇的”

“那為什麽你這麽弱?”丁洪繼續問道。

“這件事,整個金陵的人也都知道,同樣沒什麽好稀奇的”陳白澤冷著臉說道:“老鼠都殺幹淨了,我們走”

仔細檢查了一遍看有沒有遺漏的,兩人就遠路返回。

然而在兩人走後,一隻老鼠鬼鬼祟祟的鑽了出來,不知道之前藏在何處?

“噗嗤”就在這隻老鼠鬼鬼祟祟準備去攻擊那柄斧頭的時候,一柄長槍破空而來,準確的刺中了老鼠,老鼠叫了一聲就不再動彈。

“我說還有一隻吧”陳白澤驕傲的說。

“你是怎麽發現還有一隻的”跟著陳白澤身後的丁洪看向陳白澤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廢話,我們都仔細查找過了都沒有老鼠,我怎麽可能知道”陳白澤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丁洪,“隻是他們鬧出這麽大陣仗,不可能就這麽簡單的被我們殺了,所以回來看看”

“你還真是小心謹慎”丁洪有些佩服的說道。

正說話間,所有死去的老鼠的血液突然流動了起來,似乎是有人在用老鼠的血液作畫。“不好”陳白澤連忙衝了過去,試圖打斷這血液做的畫。

“嘭”陳白澤長槍劈在這細細的血液線條上的時候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倒飛出去,長槍也脫手而出。還好被丁洪從後麵拖住,其實丁洪在陳白澤衝上去的時候就做好了陳白澤失敗的打算,畢竟這東西看著很詭異不是一個八品武者能解決的。

“陳公子,走,回去告訴少莊主這裏的情況”丁洪一把將陳白澤扯到身後說道:“陳公子,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莊子的生死存亡事大。”

陳白澤本來想說些什麽,但是丁洪將所有的話都說了,他直的撿起自己的長槍然後跑出了洞口。他回頭望了一眼丁洪,丁洪此刻的背影堅毅且決然。

待陳白澤走出去後,丁洪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深吸一口氣,擺好一個拳架。

《通臂疊手》

這一招是丁洪的壓箱底絕學,可以在一瞬間往前嫡出一百零八拳,一拳比一拳重,一百零八拳後,身前再無知命。

但這隻是師傅說的,丁洪此刻隻能出到八拳。

即使是八拳,也足夠耗盡丁洪一身的武道修為。

師傅曾經告訴丁洪,這一招隻是讓丁洪知道通臂拳並不是普通的拳法,千萬不要去修煉,因為假如丁洪用到這一招的話肯定是深陷絕境,但是用了這一招後就是必死。

丁洪還是忍不住對力量的渴望修煉了這一招。

此刻隻見丁洪所有的氣息在身體裏匯成一條線,從丹田到右手臂,隻在一條經脈裏運行。

蓄勢之後的丁洪,兩腳重重的踩在地上,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往那詭異的血線衝了過去

一拳,丁洪被反彈半步,血線紋絲不動,依舊詭異的流淌著。

兩拳,丁洪再次倒退半步,血線有了一絲凝滯,速度驟然快了起來。

三拳,丁洪倒退一步,血線被丁洪攻擊的那一個點猛地被打了一個弧度,然後迅速反彈回來。

四拳,丁洪前進一步,他的嘴裏已經滿是鮮血,血線被丁洪的拳壓壓迫到一個非常誇張的弧度。

五拳,丁洪的拳意已經攀至巔峰,這一拳直接打斷了血線的流淌,丁洪也七竅流血。

六拳,丁洪還在繼續出拳,他的整個意識已經不在,隻記得出拳。

“不好”在丁洪出第三拳的時候,地夫人還沒怎麽在意,但是第四拳一出,地夫人就立馬對軫公子說道:“軫公子,你速速帶領我的二郎們攻莊,我去破他陣法”

隨後鼠群像是接到了什麽命令一樣,紛紛往莊子衝過去。

在鼠群衝過那條線的瞬間,一顆巨大的柳樹幻像從莊子的最高處升起,籠罩了整個莊子。柳樹垂下的萬千枝條在舞動,他們在剿殺衝上來的鼠群。

一時間居然沒有一隻老鼠能越過那條線。

“這法陣如此厲害”軫公子也吃驚了,他回頭一看地夫人已經消失不見。

第七拳,丁洪整個身體都在崩潰邊緣,但是他的拳意比他生前更甚,隱隱有突破三品巔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