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顧安邦安靜的等到陳北風洗碗結束還在猶豫。陳北風看著顧安邦一人在屋內不停的磨著刀柄,不知他是何意。
但原來皆是客,在沒有分辨好客惡客之前都是要客客氣氣地。
於是陳北風客客氣氣地問:“你是武者?”
“是”顧安邦趕忙答道,眼前的女子給他一種天然地威壓,好像自己所修行地所有武道在這女子麵前都是不堪一擊,這讓顧安邦很是懷疑自己地武道,一個武者如果連自己的武道都懷疑,那他就不再是一個武者。
所以顧安邦急需像陳北風問一刀。隻是他擔心這一刀之後,他對武道的信心會徹底崩塌。
“幾品?”陳北風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桌旁喝著,“剛入三品不久”顧安邦趕緊答道。
“哦”陳北風隻說了一個字,顧安邦心想,這哦是什麽意思。
陳北風心想這畢竟是弟弟帶過來的人,又是第一次見麵,自己不能太過分,於是她輕聲的解釋道:“境界隻是一個約定俗稱的東西,你是三品武者,但你的每一次攻擊不可能是三品,所以對於按品階評定境界我一直不予肯定”
“可是如果沒有品階,如何確定自己的境界”顧安邦反問。
“自己的境界何須旁人來確定,與敵對戰隻分兩種,一種是打得過,一種是打不過,假如一個一品的武者要殺你,你會因為他是一品就束手就擒麽?”
顧安邦搖了搖頭,別說一品,就是知命境界的強者要殺自己,自己也要鬥上一鬥。
“既然如此,品階又有什麽意義呢?你不可能從外表看出這個人是不是比你厲害,比你品階高,隻有打過才知道。”
“那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那些前輩境界不是肯定的麽?”
“那你又如何能確定那些人的實力依舊出於巔峰呢?”陳北風嗤笑道。“一個人的巔峰時刻不可能永遠存在,在巔峰時刻是知命,難道到老了還會是知命?”
顧安邦從未接觸過那個玄妙的境界,所以不敢妄加判斷,隻是他知道很多江湖名宿,在功成名就時歸隱,卻被後期之秀當做磨刀石斬殺,不是那些後期之秀如何厲害,隻是那些江湖名宿老了。
雖然薑是老的辣,但武道一途,向來是氣血旺盛者勝。
見顧安邦不說話,陳北風又說“你無法知道對麵的敵人自己打不打得過,不知道對方的境界,但是對方要殺你,怎麽辦?”
“怎麽辦?”這三個字出現之後就在顧安邦腦子裏不停的回**,他口中念道怎麽辦,手指在刀柄上的摩擦越來越快,“怎麽辦,怎麽辦”
然後他雙目通紅的盯著陳北風大吼道:“怎麽辦?”
“出劍”陳北風淡淡的說,將被子放到茶幾上,然後將茶幾輕輕挪開。
顧安邦突然重重的喘了幾口氣,不停摩擦刀柄的手終於停止了摩擦,他重重的握住了刀柄,長刀出鞘。
出的是刀,卻是劍意,顧安邦雙手持刀,猛地劈向陳北風,一股磅礴毀滅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湧向陳北風。陳北風輕輕抬起腳一腳踩下,四周的劍氣瞬間被攪碎。
“不夠,再來”陳北風冷聲到。
“不夠,再來”顧安邦重複陳北風的話,長刀劈下收回,劈下收回,一瞬間居然辟出了十八刀。
十八刀便是十八道劍氣,這次來的劍氣不僅數量眾多而且猛烈,陳北風欣慰一笑,任由那些劍氣穿過自己的身體,沒想到那些劍氣穿過陳北風身體的時候,居然像是穿過了空氣,隻見十八道劍氣不停的來回穿梭,足足有幾十個來回。
陳北風一揮手,十八道劍氣又沒攪碎。
“不夠,再來”陳北風這次說話聲音大了很多,讓已經陷入魔障的顧安邦精神一震,他沒有廢話,一揮刀便是五十四道劍氣撲向陳北風。
陳北風眉頭一皺,根本沒有任何動作,這些劍氣在離陳北風一尺之外就自動消散了。
“不夠,再來”陳北風這次的聲音已經降到了冰點,如果不是因為這人是陳白澤帶來的,早就一腳踢飛了,真是愚鈍。比小燕雪差遠了。
隻是顧安邦這次並沒有出刀。而是恢複了清明,他將刀緩緩歸鞘,然後對著陳北風行了個禮說道:“陳姑娘,看刀”
他依舊是緩緩抽刀,然後雙手持刀,將刀舉過自己頭頂,口中輕嗬“破”
一道,隻有一道劍氣從長刀裏麵伸出,劈向陳北風。
這還有些樣子,陳北風心想,這一刀,劍氣劍意極其充沛,陳北風單手上托,穩穩的接住了那道劍氣,然後不顧身體周遭的劍意將那劍氣調轉還給了顧安邦。
丁薑躲在陳白澤身後無論如何也不出來,小燕雪跟在李凡夫身邊,一時間四人居然成了對峙格局。
隻是這格局沒持續多久就被一個飛出來的人給打破了。正是被陳北風擊飛出來的顧安邦。他接了那道由陳北風送還回來的劍氣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
“顧兄”陳白澤顧不得身後的丁薑, 趕忙查看顧安邦的傷勢。
“他沒事,將他找個地方休息休息”陳北風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陳白澤心中立馬了然,既然二姐說沒事就是沒事了。
他不由的佩服起顧安邦來,居然敢向她二姐問劍,他記得上一次對陳北風文件的是敖陣,那一次他躺在**躺了好久,就是不知道這顧兄弟要躺多久。
然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抬起頭問李凡夫:“李凡夫,我二姐是不是對用刀的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怨憤啊”
李凡夫拍了拍陳白澤的肩膀,然後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陳白澤心中一驚,轉過頭才發現陳北風正站在門口,他立馬改口說道:“二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陳北風冷冷的說。“要是說不出來,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怨憤。”
陳白澤冷汗立馬下來了,在這陽光明媚的春天,陳北風依舊如北風一樣讓人感到骨子裏寒冷,對於陳北風,陳白澤是非常了解的,他立馬認慫道:“二姐,下手輕些”
陳北風本想出手教訓一下陳白澤,然後想到爺爺的教誨,於是她輕聲的說:“下不為例”說完她就轉身進屋拿起鐵劍練劍去了。
丁薑還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外界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她隻知道,這個破地方不僅有鬼,還有妖怪,估計那個陳北風也不是什麽正常人。
能被一隻妖怪喊義母的人,能是正常人?不會也是妖怪吧。隻是丁薑不知道,這陳北風比妖怪可厲害多了。
陳白澤見安撫沒用,索性就將丁薑放在原地,將顧安邦抬到室內,這草原上風還是挺大的,要是這顧安邦被二姐一頓打擊再感染了風寒,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此刻顧安邦體內的所有刀意劍意都在崩塌,然後重新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新的劍意。
將顧安邦抬到屋內,陳白澤看到一開始帶過來的盒子,那是送給陳北風的禮物,剛才居然給忘了,他將顧安邦安頓好,跟李凡夫打聽了陳北風練劍的地方。提著盒子出門了。
丁薑還蹲在地上瑟瑟發抖,陳白澤又勸了很久,丁薑依舊不理他。陳白澤無法,隻得蹲在地上跟她說:“我要去給我二姐送劍,你如果不跟我一起去,那你隻能跟李凡夫跟小燕雪待在一起了。”
聽到要跟那鬼還有那小狐狸待在一起,丁薑立馬站了起來,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去”
陳白澤笑了:“你不害怕了?”丁薑做賊心虛的看了一眼屋內,發現李凡夫跟小丁薑正在談話,她拍著胸脯說道:“我當然不怕了,我們趕緊走,不然天黑了。”
說完她又瞥了一眼屋內,看那裏麵毫無動靜,便趕忙拉著陳白澤走了,陳白澤在後麵壞笑,丁薑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