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澤也驚訝的抬頭,隻是他的問題明顯跟丁薑不一樣,丁薑是不管做什麽,隻要跟陳白澤在一起就行,而陳白澤則是說:“姐,我學地是槍啊,這槍還是你送我地呢”
陳北風瞥了一眼陳白澤說道:“送給你一杆槍,練到現在還是八品,說明你不適合槍,跟我劍吧,說不定你適合學劍。”
陳白澤覺得陳北風這話有道理,這槍練了這麽久還沒有長進,肯定是這槍不適合自己,自己可是夢想仗劍走天涯的劍客,還是學劍適合自己。
“學劍是個長年累月地事情,你們不如就搬過來吧,正好在這隔壁再蓋一間屋子”
一聽說搬過來,丁薑臉色立馬變了,她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麽。
陳北風聽到丁薑在嘀咕什麽,立馬說道:“說話聲音大一點,練武之人要中氣足”
丁薑立馬大聲說:“那屋子裏有鬼,我不敢”
陳北風很疑惑,這裏不到處都是鬼麽?她說地是哪一隻?她本想問問丁薑看到的是哪一隻卻被陳白澤打斷了:“那是我姐夫,你別怕,他人很好的”
“姐夫?”丁薑愣住了,可是那明明是鬼啊:“那隻小狐狸呢?”
“哦,那是我姐夫的幹女兒”陳白澤輕聲說道。
一隻鬼的幹女兒是小狐狸,然後這個明顯厲害無比的人是他姐,丁薑看著陳白澤眼神越來越怪異,感覺陳白澤像是什麽髒東西一樣。
感受到這不懷好意的眼神,陳白澤立馬怒道:“你什麽意思?怎麽看我像我是什麽不正經的人一樣?”
丁薑撇過頭不跟他說話,陳白澤在她心裏已經是不正經的化身,隻是聽說他還有個大姐,不知道是什麽樣。
陳北風將那柄劍收回劍鞘說道:“這劍不適合你們現在用,得找人重新鍛造一下,現在這柄劍隻能算是個劍胚,你們會被裏麵的劍氣傷著的”
陳白澤立馬說:“二姐,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陳北風將劍扔給陳白澤說道:“這劍我不需要,你自己留著”
李凡夫見陳白澤去了很久便想去尋他,又怕嚇壞了那個小姑娘,於是讓小燕雪前去,囑咐她收好尾巴,別再嚇著人了。
小燕雪乖巧的點了點頭,陳北風將她帶來金陵的時候她是很開心的,看到義父變成了這樣她很難過,但是現在每天義父都能陪著她,她更加開心了。比之前的開心還開心。
對於丁薑說她是妖怪這件事,她心裏毫不介意,因為她覺得自己本來就是妖怪啊,有什麽不能讓別人說的呢?她從丁薑的眼神內看出了痛苦和難過。
所以她很乖巧的走到三人麵前,輕聲的說:“義母,義父讓我喊舅舅回去,說有事情找他”說完,她看了一眼丁薑,發現丁薑還是有些怕她。
其實丁薑不是怕她,而是厭惡,不止是小燕雪,她厭惡天下所有的妖怪。
如果不是地夫人,她父親不會是,如果不是柳廣,她父親也不會死,那麽她母親也不會是,她就不會變成一個沒有人要的小孩。
隻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她現在有陳白澤,其他的一切,就隨它去吧。
聽到李凡夫找自己有事情相商,陳白澤立馬說道:“那我先去,丁薑,你跟我二姐一起回去吧”。
陳白澤之前寫過一封信給李凡夫,大意是他讓一對夫婦來這裏尋李凡夫,希望李凡夫能照顧照顧他們,如今李凡夫找自己,估計是那對夫婦出了什麽問題。
那對夫婦是丁洪夫婦。
陳白澤連忙一路小跑前往茅屋,他要趕在丁薑來之前將事情了解清楚,以免讓丁薑再次難過,陳北風似乎是知道陳白澤的打算,將東西慢慢收好說道:“你兩跟我一起走,丁薑,我順便先給你說說習劍要做哪些準備”
丁薑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隻是擠出一個哦字。
陳北風在心中讚歎了一下這個孩子,其實丁薑年歲根骨都特別適合修習武道,畢竟其父親是天生的武道胚子,隻是沒有好的修行法門,丁薑的根骨自然差不到哪裏去,隻是她體內的那顆火種甚是麻煩。
陳北風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丁薑體內的火種,那火種的氣息陳北風很熟悉,那是那個上古女魃的氣息,陳北風跟她還有王霜降在金陵城的小院子裏交談過,不會認錯。
所以陳北風才會對丁薑說她適合玩火,那粒火種會慢慢改變丁薑的體質,讓她直接從一個凡人變成最高等的活死人,跟郭奉天一樣,不用吸食生靈的血液,最後變得跟女魃一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死不滅。
隻是這事丁薑應該是不知道的,即使有人間的聖人看出來也會賣女魃一個麵子。
正所謂福兮禍兮所伏,禍兮福之所倚,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
丁薑走在陳北風的一側,離小燕雪遠遠地,小燕雪也不惱,隻是很乖巧的跟在身後,良久,小燕雪輕聲說道:“丁薑姐姐,我是隻好狐狸”
丁薑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小燕雪,她對妖怪的害怕和厭惡都來自於靈魂深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紮下的根。
所以她沉默了,小燕雪感覺自己說錯話了,求助的看著陳北風,陳北風看了兩個小女孩,想了一會然後說道:“你們兩個一個是人,一個是妖,種族不同,所以不需要一定成為朋友,隻是因為一些原因你們才湊到一起的,所以不要有什麽顧慮,能成為朋友你們就做朋友,不能才為朋友也不要做敵人,有話就說,別支支吾吾的,有情緒就發泄出來,不要藏在心裏,如果我發現你們明麵上和和睦睦,背地裏勾心鬥角,我會讓你們都離開,聽懂了麽?”陳北風可能覺得自己的話太過嚴厲了,但是她不想委婉的跟她們說,陳北風走過萬裏路,見過萬種人,對於人,她有自己的看法,對於這些孩子,她不想讓她們糊裏糊塗的過下去,至少在陳北風這裏,希望她們每過一天,每出一劍都是因為自己心中所想,而不是得過且過。
李凡夫在屋內寫東西,他現在無時無刻不在幫牛頭弄他的輪回之地,他做了很多設想,有些可以用,有些不行,但是他還在不停的弄。
此刻他深深的覺得自己所學差太多,很多事情斷不了,很多人不敢斷,他深怕斷錯,冤枉好人,遺漏壞人。
有一隻蜘蛛被路過的路人給打落在地,然後被路過的車輛給壓死了,李凡夫判的時候判那路人的錯,結果牛頭說不對,這是那輛車壓死的,應該是那輛車的問題,李凡夫反問如果那路人沒有打下來那蜘蛛不是快樂的在網上捕捉吃食麽?怎麽會被壓死呢?
牛頭沉思很久說道:“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懂,隻是依遠古舊例,就應該這麽判,不然六道輪回就會亂套,整個地府就會混亂,然後人世間的生死通道就會崩塌”
李凡夫到現在也沒想清楚為什麽判錯一件事情會產生這麽嚴重的後果,隻是那件事之後他就越來越小心,凡事多問問牛頭,大部分時間牛頭會讓他去翻那半本書,那書上都有,隻是翻書實在是太耗時間了,於是李凡夫決定將那半本書背下來。
然後他發現自己太天真了,那半本書看著不厚,但是卻記載了從遠古到現在的所有生靈的生死大事,根本不可能背下來。
於是李凡夫隻能更加小心,一時一刻也不敢耽誤。
陳白澤輕輕敲了門,不等李凡夫有回應就進門來,看著一旁躺著昏睡的顧安邦小聲的問:“李凡夫,找我什麽事情啊。是不是丁洪的事情?”
李凡夫放下手中的書卷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那丁洪在你來信之前就到我這了,隻是他夫人可能是被江風吹著了,魂魄有些不穩定,我請淨靈一族幫忙修補了,應該是問題不大,隻是這丁洪有不小的問題。”
陳白澤立刻急道:“這丁洪怎麽了?”如果丁洪再發生問題,按照他夫人的性格估計會再殉情一次,這一次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隻要靈魂的記憶被清除,任何手段都是找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