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澤跟著黃瓷走進樓子就有人迎了上來,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婦人,氣質華貴,陳白澤忍不住看了幾眼,這樣的女子怎會來這樓子做皮肉生意。

隻見那婦人款款走到黃瓷麵前小聲說道:“黃公子今日怎得有空來我這樓子”

黃瓷笑道:“這不是想姐姐了來看望姐姐麽?”

那婦人莞爾一笑說道:“黃公子切莫跟我打趣,今日來這我這樓子還是鶯兒姑娘?”

黃瓷一擺手說道:“今日帶我兄弟來認認門子,我兄弟以後地一切開銷都算我頭上”說著將陳白澤推到了前麵,陳白澤立馬跟這婦人打招呼。

婦人笑道:“公子以後叫我青夫人好了,當然也可以跟黃公子一樣叫我姐姐。隻是不知道公子嫌不嫌棄我這下九流地生意人”

陳白澤立馬說道:“青姐姐說的哪裏話,以後我多來走動走動,我們也好熟絡熟絡”青夫人笑道,原來不是個雛兒。

陳白澤這才發現這樓子地不同之處,往常地樓子多是世家公子,豪商巨賈,偶有武林中人來此也是跟隨別人而來。

如今這樓子不見世家公子亦不見豪商巨賈,隻有無數地武者再次盤桓。

“陳公子第一次來,我跟陳公子介紹一下我這樓子,一層是各位好漢喝酒找樂的地方,二樓是浴場,供各位洗澡,三樓是賭場,供各位放鬆放鬆,四樓是房間,金陵城宵禁,但是這霞飛路不宵禁,來這的人自然晚上是回不了家的,就都住這了,所以房間比較多,公子要是看到房間門外有勿擾的牌子可千萬不要敲門,那群好漢的脾氣可都不太好,至於五樓嘛是姑娘住的地方,公子也最好不要去,當然,如果哪位姑娘請公子上去另當別論,我這樓子沒什麽規矩,就一個規矩,打壞東西賠錢,然後生死自負就行”

“姐姐,我這兄弟第一次來你這,你不包個紅包就算了還嚇他,不合適吧”

聽到黃瓷這麽說,青夫人驚訝的望著陳白澤說道:‘沒想到還是個雛兒’

陳白澤瞬間臉色通紅,當年跟他們一起上青樓,出青樓,羽嘉子好歹還找認寫詩作畫,陳白澤就是喝酒,喝醉了就找個房間睡覺,一直等黃瓷他們喊他走。

當時他們圈子還有一句詩:吟詩作畫羽嘉子,守身如玉陳白澤。當時可是兩大笑談啊。

青夫人不再打趣陳白澤,而是將他們引到二樓說道:“男浴我不方便進,你們自己進去吧,有什麽需要就叫我”

青樓裏麵開澡堂?什麽路數?陳白澤納悶道,不過一看黃瓷好像很熟悉就沒有說話。

澡堂是正常的澡堂,沒有什麽特意,就是這擦背師傅很特別,居然是武者,難道現在武者已經混到這個地步了?

“這個地方的擦背師傅是有獨門手藝的,他可不單純是武者,他還是一位大夫?”黃瓷解釋道。這位師傅他能將武者大戰後的疲勞通過按摩給緩解掉,然後泡在獨門藥桶裏,甚至能治愈武者身上的常年暗傷。

“這麽神奇?”聽到黃瓷的解釋,陳白澤驚訝道,這跟柳樹莊的那個精油效果一樣啊,難道現在的大夫都是一個師傅麽?當時離開柳樹莊自己居然忘記多帶幾瓶精油,真是失策啊,看看這師傅的手藝,是不是真的像黃瓷說的那樣厲害。

陳白澤圍了塊布,躺在了專門擦背的**,那位擦背師傅立馬動起手來。

“舒服”陳白澤已經隻能用這兩個字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這師傅比黃瓷說的還厲害,本來之前因為過度使用《破陣》導致經脈和胳膊受傷,經脈雖然因為破境修複了,但是胳膊還是有些微的疼痛。經過這藥桶一泡,居然明顯感覺好轉了,這讓陳白澤驚奇不已。

“黃兄,你這地方是怎麽找到的,厲害啊”陳白澤伸了伸胳膊說道。

“哈,厲害吧,以後沒事就來這泡泡澡,對你們這些武者有好處”黃瓷笑道。陳白澤果斷點點頭,準備回去將顧安邦也帶來,他這三品武者肯定全身都是暗傷。

“走,帶你去樓上玩”黃瓷遞給陳白澤一套衣物,是這樓子特有的衣物。

“我可不去賭場啊”陳白澤從不去賭場,那種一人坐莊,十人有九人是托專坑一人錢的地方,陳白澤是不會去的,在桃花鎮有一個玩伴,他爹就是開小賭場的,他爹說過一句話:“如果一個賭場連同坐莊在內的十一個人中隻有一兩個托,這個賭場肯定不賺錢”

所以陳白澤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想什麽呢?洗幹淨了,自然是去找姑娘喝酒啊,誰要跟一群大漢搖骰子”黃瓷沒好氣的說,這陳兄弟怎麽越來越不開竅了?

“鶯兒姑娘?”陳白澤壞笑道。“去去去”黃瓷也笑道。

這一刻,陳白澤才感覺黃瓷回來了。

青夫人好像是知道兩人要出來了,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了,看到兩人出來,青夫人莞爾一笑說道:“黃公子,這邊請,鶯兒姑娘已經在房間等著了”

“不急,先幫我這兄弟安排一位姑娘”黃瓷停住了腳步。

“不知陳公子喜歡什麽樣的姑娘我倒是吩咐了兩位姑娘,隻是不知道陳公子喜不喜歡”青夫人為人說話做事一直滴水不漏。

“這不合適啊”陳白澤猶豫道:“還有人等著我回去吃飯呢”

青夫人麵露微笑,心中卻是冷笑:“您這衣服都脫成這樣了,還裝正人君子呢?你有不是羽嘉子副城主,男人都是一副德行”

心中雖如此想,但她可是不敢得罪黃瓷帶來的人,不僅僅因為黃瓷是城主,而是因為這樓子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是黃瓷的人。

或者說,整個金陵所有賺錢的生意現在都是黃瓷的。

黃瓷出身於商賈世家,自然之道錢財的重要性,做什麽都需要錢,籠絡人心要錢,建設金陵也要錢,那麽既然如此,為什麽錢要給別人賺。

“哎喲,陳兄,我這不都派人回去說了麽?你就安心待在這,如果你家那位發火了,你就往我身上推就行了,我不怕”黃瓷笑著說。

連續聽到黃瓷說了兩次你家那位,陳白澤驚訝道:“我家那位?”黃瓷納悶道:“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不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黃瓷你眼瞎了吧”陳白澤立馬大聲說了出來,走在前麵的青夫人心中一咯噔,這陳公子好大的膽子,青夫人愈發低眉順眼。

看到陳白澤這麽激動,黃瓷立馬反應過來:“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了,她才11,黃瓷你這個禽獸啊”陳白澤怒道。

黃瓷立馬知道自己誤會了,在亂世很多姑娘到了十七八歲還跟十三四歲一樣,因為吃的太差,這丁薑最近吃的不錯又經曆了不少事情,真個人看著成熟許多,一點不比那些剛入金陵城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看起來小,這才讓黃瓷有此誤會。

“是為兄的錯,得好好補償你”黃瓷立馬認錯,讓陳白澤有火也沒地方發。

跟著黃瓷推推搡搡的來到了四樓,黃瓷進了最裏麵一間屋子,陳白澤在他隔壁,青夫人恭敬的說:“請公子稍等片刻”語氣無比誠懇。

容不得青夫人不誠懇,能直呼黃瓷全民而且黃瓷還不生氣的,據青夫人所知,一個也沒有,所以這位陳公子必定是黃瓷尊貴的客人。那就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老媽子能怠慢的。

陳白澤打量了一下房間,布置的很是清雅,看來著實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這樓子的確跟亂世前的樓子不一樣,但是再不一樣不也是青樓麽?陳白澤已經打定主意等下菜上了自己就喝酒,喝醉了睡一覺,明早去二姐那練劍。多美啊。

“公子”就在陳白澤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清脆的嗓音,陳白澤看去好像是一位姑娘,“進來吧”陳白澤整理了一下衣裳,女子推門而入,手中提著一個食盒說道:“後廚忙,我就自己提著食盒過來了公子勿怪”姑娘全程低頭,看不清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