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丁薑之後陳白澤趕忙前往陳北風處,此時天色已不早了,不知道二姐會不會發火,這可關係到 陳白澤接下來的練劍是否順利。

顧安邦還未打牢三境的底子,所以留在院子裏打熬境界。陳白澤將鑰匙留給了他還準備留給他一點錢卻被告知顧安邦自己可以解決午飯。

陳白澤也不廢話,拖著丁薑就出了城門一路往陳北風地茅屋而去。日頭過半眼看就要到午初了陳白澤擔心地想,假如是到了正好吃飯那不是很尷尬。

果不其然,陳白澤騎馬遠遠就看見那茅屋炊煙嫋嫋,想必是那小燕雪正在做飯,陳白澤驅馬慢步來到茅屋前,果然不見二姐身影,陳白澤栓好馬,輕輕的敲了敲門,小燕雪立馬回頭說道:“義母說,你要是來了就自己坐著,等吃完午飯再說”

果然是陳北風地行事風格,陳白澤隻得坐在桌旁,丁薑則是去廚房幫忙,兩個小姑娘經過昨日地接觸好像都挺願意成為朋友。

左右無事,陳白澤便仔細查看了一下自己地境界。按照常理來說,六品武者是武者的第一個分水嶺,對武者具有重大的意義,很多武者一輩子止步於七境巔峰就是因為錯過了最佳練武時期以及沒有好的功法。很多武者磕磕巴巴過了這道坎也損壞了自身經脈導致在三品那個坎永久的停了下來。

總的來說武道是條斷頭路,很多人在這條路上都走不到頂,隻有修行才是長生之法,隻是世人哪能都能修行。

這是這亂世以來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武道這條路好像可以看到那扇門了。

陳白澤的六品境界跟別人不太一樣,因為他沒有學習任何功法,所以他的六品是自然而然破的,好像也沒什麽障礙,這他得好好問問二姐看看是怎麽回事。

其實陳白澤不知道一件事情,以他的年齡早就過了最佳學武的年紀,而他練槍到現在隻不過一年不到。一年不到就達到了六品境界,這在以前不是沒有過。

隻是大多是兵家老祖之類的人物轉世才會有此根骨,陳白澤覺得自己弱是因為看過了太多的一品甚至知命境界的高手,這讓他有種錯覺,世間高手太多了。

實情當然不是如此,顧安邦才是這個世界武者的典型。

顧安邦六歲開始習武,跟的是家裏能給他找到的最好的師傅,第一個師傅看他根骨太好著實不想浪費這塊璞玉便托朋友找關係將顧安邦送到大門派,那一年顧安邦十二歲。顧安邦家裏有些小富,父母又特支持顧安邦學武,每年家中所掙的銀錢都花在顧安邦身上了,供他打理人脈,買藥護理,甚至在顧安邦在這個門派立足之後買了一個婢女送了過去,專門負責顧安邦的日常。

顧安邦自己也爭氣,加上根骨著實不錯,在門派二十年居然成了門派第一高手。而顧安邦當時入門派的時候是八品上的實力,顧安邦從小習武,六年才習得八品上,而陳白澤隻用了幾個月就到了八品,顧安邦當年破六品足足用了三年,之後的十幾年便一直卡在四品上的境界不得存進,要不是這次天降大亂,世間靈氣紛亂讓武者找到了一絲契機,這顧安邦才能突破三品境界,否則按照顧安邦的估計,至少五年才能破這三品,到那個時候他已經三十六七了,武道之路已經走了大半,估計一輩子都看不到二品上的風景了。

不過現在,他能看到那扇門,所以他很感激陳北風。至於這亂世,師門一位本來對他有怨恨的師弟成為了活死人,結果拿著一把劍將師門上下殺了個幹淨,隻剩顧安邦逃了出來,回家的時候,村子也會活死人肆虐了一番。顧安邦提著兩把武器就離開了。

兩把武器長刀短劍,長刀是師門所賜,短劍是爹娘請縣裏最好的鐵匠用最好的材料打的。顧安邦隨身攜帶。

所以,陳白澤對自己武力值的理解是錯誤的,隻是好像沒有人提醒他這一點。

很快陳白澤就感覺到了無聊,他走到廚房裏看著兩個小姑娘在忙碌說道:“要不要我來幫你們?”丁薑瞥了他一眼說道:“陳大少爺你能別來添亂麽?你要是覺得無聊你就出去練會劍”在丁薑的印象中,陳白澤從來都不會做飯。

小燕雪在一旁捂嘴癡笑。

陳白澤一臉尷尬的拿了廚房裏的一個水果出門了,沒想到正好撞見回來的李凡夫。

李凡夫行色匆匆,差點撞上陳白澤,陳白澤立馬後退才反應過來即使撞上了也沒事,李凡夫這個時候靈體還未凝結成實體。

“凡夫兄怎麽回事,著急回來吃飯麽?在牛頭那幹活不是包吃包住的?”陳白澤咬了一口拿在手裏的水果才發覺自己沒問她們是不是洗過了,然後一想反正也無所謂。

“哦,回來拿個東西”李凡夫說完就回屋翻翻撿撿,陳白澤這時才發現,這李凡夫兩隻手已經可以接觸陽間的事物了。

“你找什麽呢?”陳白澤看李凡夫翻了半天問道。

“之前斷過一個陰魂,具體記不得了,現在又有一個跟他情況差不多,我想翻看看以前的”李凡夫說話間又翻了好幾本書。

“牛頭記不得麽?”陳白澤問道。“這世間億萬生靈,哪能事事都記得,更何況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做,這歸我管我就要做好。萬一有差錯就太對不起往生的靈魂了。”

“什麽事情這麽麻煩?”陳白澤好奇道。

李凡夫停下手中的翻書看了陳白澤一眼然後說道:“這麽一回事,有兩戶人家有兩匹馬,本來各自在自家馬廄挺好的,有一天一戶人家馬廄壞了就將馬牽到隔壁問能不能待一晚,明日木匠來修好就行,那家人也答應了,隻是等那人來牽馬的時候那人不同意了,說他家的馬踢傷了我家的馬要賠償,然後牽馬來的人就要求查看傷勢才決定賠多少,結果隻是一點小傷,牽馬的人就說賠一點意思意思,那馬廄的主人就不同意了,說我這馬廄好心給你馬待,你還踢傷了我的馬,他的馬是每天給人拉貨的,這個傷至少十天半個月不能拉貨,他要求那人賠他一個月的拉貨錢。那人自然是不同意的,結果兩人就一直鬧到了衙門,最後衙門也沒調節好,就各自打了五十大板讓他們自己回去調節,兩家人是不鬧了,可是現在兩人都死了,又開始鬧了。不解決不去輪回。現在還在吵呢?”

這都什麽跟什麽,聽得陳白澤一臉懵。然後陳白澤試探的問:“你打算怎麽判?”

“之前有過類似案例,隻是我不知道放哪了,唉”李凡夫歎了口氣,他之前學的是儒家,這明顯關係到了法家的學問,他處理不了啊,不能跟那個縣令一樣,各自打五十大板再送去投胎吧,這樣做固然是解決了事情,他們下一輩子也不會記得這事,但是對於李凡夫而言就永遠是心結。

“這有什麽難解決的,叫牽馬的那人將馬接給那馬廄的人幾天,這幾天他將馬廄的那匹馬治好不就行了。”陳白澤咬了一口水果說道。

李凡夫眼前一亮說道:“對啊,白澤你真聰明,走,隨我去跟他們說清楚。”

還未等陳白澤拒絕李凡夫就拉著陳白澤往那牛頭的輪回空間跑,陳白澤隻來得及往廚房喊一句:“給我留菜”

“你這舅舅忒不靠譜了”丁薑看著李凡夫拉著陳白澤走對著小燕雪說道。

“他很好啊,對義父義母都很好,對你也很好”小燕雪說道。

“哼,哪有那麽好”丁薑哼了一聲,嘴角卻扯過一絲笑意。

到了地方,陳白澤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這李凡夫怎麽力氣這麽大,作為六品武者的自己居然沒能掙脫他的手,陳白澤撩起袖子一看居然一點紅印都沒有。

看出了陳白澤的疑惑,李凡夫說道:“我現在是靈魂,修的是鬼道,剛才是直接抓的你靈魂,不是肉體。”

陳白澤一陣惡寒,居然有如此手段,那豈不是無敵了?李凡夫解釋道:“入了三品的武者自然有自己的護體真氣,不是那麽容易抓到的,就是抓到三品武者的靈魂也是很強韌的,弄不好還會自己受傷”

“哦”陳白澤知道了,原來是在說自己境界低。陳白澤瞬間就不樂意了。

“到了”陳白澤一指那奈何橋。陳白澤不由咽了口口水,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裏,那次丁薑來見他父母他也來了隻是沒有細看。

此刻他靜靜的打量著這奈何橋和鬼門關,仿佛有種來自遠古的呼喚,自從陳白澤懷疑自己就是上古神獸白澤之後,他對這些古老的東西就莫名的有熟悉感。

“怎麽了?”李凡夫見陳白澤看著這鬼門關失神,關心的問道。

陳白澤搖了搖頭,這種特別自戀的事情還是不要和別人說了吧,萬一自己不是豈不是給別人看笑話麽?

再說了,陳白澤從未發現自己跟常人的不同,要說古怪黃瓷才古怪呢,莫名其妙就成了修行者,還能控製活死人,就是不知道他修行的是哪家的法術,從未聽他說起過。

其實陳白澤不知道,黃瓷從未修行過任何法術,一切都是因為他的身體裏有個近古時代留下的所謂神器。

“那就走吧”李凡夫說完身上出現了一件很正統的服飾,上麵好像隱約有規則在流淌看的陳白澤眼都直了,李凡夫想笑著說:“這是判官服,等下我給你也拿一件,我判的時候你坐在旁邊看著”陳白澤使勁的點了點頭問道:“這衣服我可以帶走麽?”

陳白澤搖了搖頭說道:“這是陰間的衣服,不能拿到陽間去,你穿的時候用真氣護住全身,以防陰氣進入你的身體,如果進入了就會很麻煩”

“會有多麻煩?”

“其實也還好,一般折壽個十幾二十年的,你要是修行者眨眼就過去了。”

陳白澤立馬表示自己肯定會好好用真氣護住全身的。